谢家的媳妇又寻死了秦瑟谢桁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巫山不是云
说着,谢陈氏狠狠剜了秦瑟一眼,说不出的恼恨来。
谢桁和其父,本来是谢家的顶梁柱,却因为秦瑟,死的死伤的伤,甚至和她分家,谢陈氏在心里,早就把这一切怨怪到了秦瑟的头上。
若非杀人要偿命,她都恨不得上来掐死秦瑟。
秦瑟望着谢陈氏那怨毒的目光,仔细看了一下她的面相,两腮深陷,嘴如吹火,耳后见反骨,尖酸刻薄又心狠手辣,断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见此,秦瑟略朝谢陈氏点点头,算是行过礼,便躲在谢桁身后,不愿意面对谢陈氏那一腔怒火。
感觉到她的小动作,谢桁没说什么,只对着谢陈氏淡然地道:“奶奶若无事,就先回去吧,瑟瑟着了风寒,需要休息。”
“你!”谢陈氏见他现在还护着秦瑟,气得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狠狠戳了戳,“你就和你爹一样,死守着她吧!我倒是要看看,她给你们爷俩灌了什么**汤,一个个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等到来日,有你后悔的时候!”
谢陈氏几近诅咒般的发泄完,再给秦瑟一记眼刀,甩手走人。
谢桁从谢家分出来之后,就单独住在这一处小院,谢家的祖宅则在村西头,两家挨着并不近,日常很少来往,谢陈氏今天过来,分明是听说了秦瑟又去寻死觅活,倍感丢人,想来劝服谢桁休妻,奈何谢桁说什么都不休她。
秦瑟也很诧异,就算秦家对谢家有恩,可就像谢陈氏说的,谢父都付出了一条命,还不够吗为何谢桁还执意护着她
秦瑟搞不懂。
谢桁却好似没将方才谢陈氏的怒骂放在心上,他面色都没有多少动容,扶着秦瑟,推开了篱笆院门,一瘸一拐地将她送回房间。
“你休息会儿,我去煮一碗姜汤来。”谢桁将秦瑟扶进房间,交待她换下湿透的衣服,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话看似关心,但言语之中,却并无亲近之意,好像公事公办,只要秦瑟不死一样。
秦瑟犹豫了一会儿,关上门,顺着原身的记忆,走到房间西侧的柜子前,准备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但她刚一靠近柜门,便感觉到了一股森寒的气息。
是阴气……
好重的阴气。
秦瑟一愣,在她的记忆中,自打她和谢桁成亲后,两人便分房住,现在这东厢房只有她一个人住,屋里一事一物都是她本人的。
那柜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隔着一道柜门,秦瑟的牙关都忍不住打了个颤,可见阴气有多重。
她凝着眉,看了看左右,找出来一张手帕,咬破手指,用指尖的血,画了一道驱阴符咒,贴在柜门上,感觉到阴气消散了一些,秦瑟才打开了柜门。
柜子里不过是一些寻常衣物。
秦家被抄家时,秦瑟带出来的只有两身衣服,剩余的是嫁到谢家后,谢家人给她添的,不多但也有半柜子。
秦瑟翻了翻柜子里的衣物,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把匕首。
还没碰到那匕首,秦瑟的指尖就忍不住颤了颤。
阴气太重了……
秦瑟咬着牙,拿过驱阴符,裹在手上,将那匕首拿了起来。
甫一入手,秦瑟便感觉到那匕首上的阴气往她手里钻,像是要吸食她的阳气一般。
幸好有驱阴符在,那阴气并未钻入她的掌心内。
秦瑟一下子就看穿了,这是喂食过人血,常年埋在坟冢里,养出来的噬魂刀,有这匕首在,整间小院里的人,都会被阴气左右心性,变得狂躁不安,喜怒无常。
秦瑟当即就明白了,怪不得谢家人对原身那么好,原身还要作妖。
这匕首就放置在柜子里,而柜子正对原身的床头,有这么个玩意儿每天近距离地对着她,她要是不疯魔才怪!
那谢桁的腿呢……
在秦瑟的记忆里,她最初嫁过来时,谢桁并非是跛脚,而是后来,一次意外摔瘸的,是否是因为这匕首的阴气影响,让他慌神才摔倒的
那谢大叔呢
也是为此才失神从山崖上摔下来的吗
如果是……
那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把匕首。
秦瑟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把匕首的来历。
这把匕首,是她的父亲,在她15岁生辰时,亲手送给她的,说是一位好友所赠,能够保平安驱邪祟。
但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保平安驱邪祟的东西,而是阴气伤人,招煞的东西。
只可惜,秦瑟的父亲当时并未告知秦瑟,是什么人送得匕首。
兴许秦家的突然衰败,也和这匕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但到底是谁,用这么下作的法子,害了他们
秦瑟拿着驱阴符将匕首裹起来,封住里面的阴气,她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暂时将匕首封存。
这匕首小巧,只有她的巴掌大,轻薄,削铁如泥,若封住阴气,尚算一个不错的防身利器。
秦瑟将匕首收起来,随便找了身衣裙换上,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她就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秦瑟揉了揉鼻子,有些哭笑不得地想,想她一个掌教,以往修为高深,寒冬酷暑对她来说都没差别,现在换了个壳子,倒是体验了一番寻常人的寒意。
她拢了拢衣襟,凑到灶房里。
谢桁也换了身衣裳,正坐在灶台前,给她煮姜汤。
看到她出来,谢桁稍有些意外,表情却没多大的变化,“怎么出来了”
第4章 能带我去吗
“一个人在屋里怪无聊的,出来看看。”
秦瑟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挤进灶房里,蹲在谢桁的身旁。
看到她鼻子冻得通红,谢桁从锅炉里扒拉出来一个烤红薯,递给她,“家里没什么吃得了,你先垫垫肚子,等会儿姜汤煮好了,我就去上集买些食物回来。”
红薯烤的很透,香喷喷的。
秦瑟接过来,掌心里顿时暖和起来,闻言,她一边吹着手里的烤红薯,一边问:“你要去镇子上吗”
“嗯。”谢桁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能带我去吗”秦瑟巴巴地问。
她看得出来谢家很穷。
谢桁的腿脚不好,家里的地也不多,吃喝都不够用,捉襟见肘,她若出去还能想办法挣点钱。
她不是原身,没办法做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谢桁看她一眼,却拒绝了,“你着了风寒,先将养两天,等身体好些再说。”
“没事,我都好了。”秦瑟立即道:“你把我留在家,我一个人也怪无聊的,你就带我去吧。”
瞧见秦瑟红彤彤的眼睛,可怜兮兮的,谢桁鬼使神差地道:“带你去可以,但你得保证不乱跑。”
他这是怕秦瑟是找借口去镇子上,想逃跑不成
秦瑟有点哭笑不得地点点头,保证道:“你放心,我肯定紧跟在你屁股后面,哪都不去。”
说着,她把红薯掰成两截,一半递给谢桁。
谢桁没有立即接过来,而是抬眸看着她,似乎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秦瑟笑眯眯地道:“既然家里没什么吃的了,那你也吃点,垫垫肚子吧。”
谢家人对她好,她也不能无动于衷,自己把这唯一的红薯吃干净,却要谢桁饿肚子,算怎么回事。
谢桁依旧没接,“我不饿。”
“吃吧,这么大一个,我也吃不完。”秦瑟直接将红薯塞到他手里,然后就捧着自己那半个,笑眯眯地啃起来。
谢桁望着手里的半个红薯,倒是没再拒绝。
红薯烤的很香甜,入口甜丝丝的,一抿就化,秦瑟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吃完了红薯,姜汤也熬好了。
秦瑟被谢桁看着,喝下一大碗的姜汤后,两个人慢腾腾地往镇子上走。
距离荷花村最近的镇子,是二里地外的花神镇,因镇子附近多花圃而得名。
二里地并不算太远,脚程快的话,一刻钟基本上就到了。
但谢桁右脚不便,走得要比寻常人慢一些,他们俩走了足足两刻钟,才走到了镇子上。
花神镇不大,但镇子里的铺子卖得东西应有尽有。
谢桁要买一些粮食,但家里的钱财有限,只剩下几个铜板,吃了这顿下一顿在哪儿都不知道,只能先去买一些便宜的陈米。
谢桁轻车熟路地带着秦瑟,到了一家米铺。
老板一看到他来,便知道他是来买陈米的,笑道:“小桁哥儿又来买陈米了”
“曹大哥。”谢桁微微颔首,客气地唤了一声。
“今日的陈米正好还有一些,你要多少”曹老板笑着张罗着,一脸笑眯眯的,没有丝毫看不起谢桁的样子,倒是让人心生亲近。
说着,他看到跟在谢桁身后的秦瑟,颇有些意外地道:“这位姑娘是”
“内子。”谢桁道。
“原来是小桁哥儿的媳妇啊今天怎么跟着上集来了”曹老板知道谢桁成亲,却没见过秦瑟,打量了秦瑟一眼,笑道:“小桁哥儿福气不错呀。”
谢桁淡笑。
秦瑟也笑了笑,却有点心虚。
娶了原身这么个媳妇,对谢桁来说,哪里是福气,简直是天降灾难。
不过这些曹老板都不知道,见他们小两口一块来镇子上,还以为他们小两口感情不错,便随口问了几句,他们是否有孩子,诸如此类的话。
秦瑟听得颇为尴尬。
谢桁却岿然不动,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今日陈米价格多少”
“陈米便宜,今儿二文钱一斗。”曹老板伸出五根手指。
秦瑟在脑海里思考了一下,这个朝代叫做盛唐,非她记忆中的唐朝,但依旧兴盛,各种物价相对低廉,钱财的购买力十分惊人。
谢桁揣着几个铜板,道:“那来一斗吧。”
“今儿陈米剩的不多了。”曹老板看了看米斗里的陈米,道:“约莫着就剩下一斗多,便都给你了吧,收你两文钱。”
谢桁腿脚不便,家中经常揭不开锅,曹老板是知道的,他也喜欢谢桁的脾性,算是忘年交,每每谢桁来买陈米,他总是添一些饶头。
谢桁过意不去,婉拒,曹老板却不肯依,非要将米斗里剩的差不多有两斗的陈米,当做一斗给谢桁。
瞧见谢桁难得露出囧色,十分过意不去的样子,秦瑟眨眨眼,打量着曹老板的面相,曹老板就是典型的农村汉子,面色晒得黝黑,笑起来倒是十分阳光,但他父母宫却不大好,隐有凹陷青黑之色。
父母宫在额角两侧,为日角和月角,日角主父,月角主母。
曹老板月角凹陷,主母近来会新丧。
秦瑟仔细判断了一下,在谢桁接过曹老板装好的陈米时,她温笑着道:“曹大哥今日的生意不必做得太晚,早些回去看看家里人吧。”
曹老板是个好心人,她也乐得指点一二。
他们这一行,本就是替人趋吉避凶,但秦瑟现世的时候,已很少出山。
不是因为她说得不准,而是太准。
一卦难求,她也懒得去费那些精神,在门派里教养弟子就挺好的。
若非看在曹老板那么帮助他们的份上,秦瑟也懒得开这个口。
曹老板愣了一愣,似乎不知秦瑟说得是什么意思。
谢桁拿着米袋,亦是不解地望着秦瑟。
秦瑟却也不解释,冲谢桁眨眨眼道:“买到米了,咱们要回去吗”
谢桁顿了顿,见她没有要说的意思,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先不回去,去买些菜。”
秦瑟小鸡啄米地点点头,一副乖巧的小媳妇模样。
谢桁心里的异样感更严重,总觉得秦瑟这一次落水,有点不大寻常,但他并未说什么,朝曹老板拱拱手,便带着秦瑟朝杂市集去了。
在他们转身的时候,秦瑟朝曹老板露出一抹笑。
曹老板总觉得秦瑟那笑,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他挠挠头,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惦记着秦瑟那一句话,让他回家看看家里人。
像是疯魔了一样,越是惦记,这话越是萦绕在他耳畔。
加之秦瑟那一抹笑,曹老板心里突突地一跳,脑门一热,索性关店回家去了。
第5章 血光之灾
谢桁带着秦瑟往杂事集去,瞥着秦瑟满口不提方才的事,他忍了忍,还是问道:“方才你与曹老板说的那话,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随口说得。”秦瑟耸耸肩,她觉得她要是和谢桁说,她是从曹老板面相上看出来,他母亲今天要亡故,只怕谢桁要以为她落水中邪了,不如先不说。
等到实在瞒不住再说吧。
不过曹老板要是回去的早,他母亲应该还有救。
曹老板月角略有些凹陷,但旁生红痘,意有转圜之地,也是因为非天已定生死,秦瑟才开了那个口。
谢桁看着秦瑟,眸光幽深,瞧出秦瑟明显是在扯谎,他摩挲着指尖,最终却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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