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等等。”
华盈寒驻足,惑然回头。
“随本王进宫。”
一句话,让华盈寒诧异了半晌。
照理说她这些天再是谨慎,他心里的疑虑也不会消得这么快,这就能放心大胆地带她进宫
车驾驶离王府,走在马车旁的婢女仅华盈寒一个,而月慢竟只有跪在门口相送的份。
其他仆人看见这一幕,心里大都犯起了嘀咕。等主子走远,湘蕙第一个忿忿不平:“月慢姐,王爷……王爷怎么让她随行……”
湘芙附和:“是啊,她到王爷身边不过十来日,咱们府中的流言蜚语已是漫天飞。”
“什么流言”月慢的语气还算平静。
湘蕙碰了碰湘芙,责怪她不会说话。
月慢看向二人。湘芙被月慢的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不得不如实交代:“她们说月慢姐好歹是柳掌仪的女儿,是太皇太后的亲信,竟被个初来乍到的婢女踢了馆……”
“踢馆”月慢唇角一勾,“就凭她么”
月慢敛裙站起来,默然朝府里走去。
怪只怪她什么时候心不软,偏偏在处置那贱婢的时候留了情,为了个不值得的秦钦,竟然下不去手斩草除根,现在想想,真是魔怔了。
湘蕙跟在月慢后面,小声道:“听闻王爷进宫是因为宣王妃的忌日将至……”
“宣王妃……”湘芙念叨了一声,立马捂住自己的嘴,惊然看了看湘蕙和月慢。
湘芙出于好奇,又垂下手打听:“月慢姐,当年的宣王妃娘娘是不是长得真的很美呀”
月慢淡淡答了句:“宣王妃同太皇太后年轻时一样,都得过大祁第一美人的赞誉。”
“哇,难怪……”湘芙垂眸感叹,“难怪咱们入不了王爷的眼。”
湘蕙撞了撞湘芙,急得踱了下脚,“你还真是口无遮拦,这等市井传言你也敢说,不要命了吗”
湘芙忙赔笑:“月慢姐勿怪,月慢姐也是咱们大祁的美人呢,我等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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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难办的差事
柳掌仪回过神,看见太皇太后在看她,这才挤出点笑意。
炉子里的火腾着火星,炸得劈啪作响,殿里一时间只有这点儿声音。
直到门外传来一声:“王爷,聂将军求见。”
殿中的平静才勉强被打破。
“屿儿,战事要紧,你先去吧。”太皇太后又看向华盈寒,“这丫头就留在哀家这儿,陪哀家说说话。”
“儿臣告退。”姜屿离开之前看了下华盈寒,没有多说,移步出了大殿。
太皇太后又遣走了其他侍女,只留下柳掌仪在身边侍奉。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太皇太后身着褐色华裙坐在丹壁凤位上,衣裳的颜色看着深沉,却反衬得太皇太后的容颜更加年轻。
华盈寒的“主子”已经走了,她默然站在一个空位子旁边。
“如何,服侍王爷辛苦吗”太皇太后笑着关切。
华盈寒摇了摇头。
“你和月慢都是稳重的孩子,哀家希望你们能和和睦睦,一起侍奉王爷。”
“奴婢明白。”
柳掌仪笑叹:“这丫头到底不如月慢在王爷身边待得久,瞧着她还是有些怕的,回头让月慢多带带你,你也要多向月慢请教才是。”
“是。”华盈寒沉眼应道。
柳掌仪这话说得客气,实则是想在她和月慢之间分个高下。挣地位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华盈寒并不上心,但是在柳掌仪看来似乎很有必要。
“景王的性子哀家再清楚不过,只要你做好分内的事就不用害怕。”
华盈寒客气答:“王爷的脾气甚好,奴婢是敬畏,不是怕。”
太皇太后笑了笑,“是吗”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道,“陛下这会儿该服药了,咱们过去瞧瞧。”
太皇太后在柳掌仪的搀扶下站起来,路过华盈寒面前,随口吩咐,“你也陪哀家同去吧。”
“是。”
华盈寒跟着太皇太后走出大殿,看见门口除了宫人外,还有个李君酌。
姜屿走了,却留下李君酌守在外面,太皇太后一走,李君酌也随之跟上。
华盈寒心里清楚,他这是在防她。
所以即便他带她进了宫,心里的猜疑仍旧在,只不过可能比之前轻了点儿。
她和李君酌一起走在太皇太后身后,余光扫见李君酌唇边带笑,她好奇,低声问:“大人笑什么”
“寒姑娘当真觉得主上的脾气好吗”李君酌压低了声音道。
“换作大人你,大人会怎么说”华盈寒唇角微扬,“咱们做下人的,面对上头相问,说来说去不都是客气话”
李君酌闻言又笑了。他以为她会出于奉承的目的,将好话说到底,没想到她竟然随口就坦白了,坦白又没点破,果然真性情,还带点小聪明。
府中不乏只为靠近主上、心里毫无原则的婢女,她倒是特别,和这样的人共事才不累,也不会受连累,不枉他今早替她说了一番好话。
祁帝寝宫。
哪怕华盈寒是太皇太后带过来的人,也不能靠近祁帝,他和李君酌候在数层纱幔之外,一眼瞧过去什么都看不见。
殿中站着不少奴才,纱幔那头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孩童的咳嗽。
她差点忘了,祁帝是姜屿的侄子,生于祁周大战结束之后,还在襁褓里就被姜屿扶上了祁帝之位,今年应该还不满四岁。
两国结仇,不关这个小皇帝的事。一个同小九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在里面咳嗽,华盈寒的心里多少有些触动。
“太医,陛下这病拖了多日,怎么还不见好”太皇太后在里面说道。
“回太后娘娘,近来天寒不宜养病,加之陛下又不肯好好服药……”
“你这老头儿,怎么还敢告朕的状,怕不怕朕打你板子!”
第三十七章混世小魔王
他的小手露在外面,衣袖是天子才能穿的明黄色。
华盈寒走到床边,就像照顾寻常孩子一样,轻轻拿起他的小手放进被子里。
她进来没多久,旁边的几个宫女又道:“姑娘,我们也想下去歇歇,姑娘一个在这儿成吗”
华盈寒有些莫名其妙,她还没点头,几人就跟先斩后奏似的,朝她欠了欠,“有劳姑娘了,我等感激不尽,陛下睡了,一时半刻不会醒的,姑娘若有需要可唤外面的人。”
几人说完话就一溜烟地退出殿外。
华盈寒回头,云里雾里地看着李君酌。
李君酌朝她摊了下手,脸上带着笑,但笑得很无奈。
几个宫女退出大殿,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有人道:“唉,听说王爷在宫里,我方才还怕呢,嬷嬷们都走了,单将我们留下,万一陛下折腾起来,谁劝得住。”
另一人懦懦地接话:“最怕的是陛下折腾的时候,王爷还来了,王爷定会责怪我等照顾不周,那我们还不得像上次那几个一样……没都不知道怎么没的……”
有人笑道:“幸好有个景王府的婢女在这儿顶着,要是除了岔子,都得她一个人担。”
“没错,多亏掌仪大人体谅我们,给我们留了个替罪羊,到时候就说是她让咱们走的。”
“可是君酌大人还在,大人不会说实话吗”
“怕什么,方才是她自己答应的嬷嬷们,李大人会没听见吗,再说了,王爷一向只论对错,不会听人解释,真要出了岔子,她命都没了,还拿什么来反咬咱们。”
有人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催促道:“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然后几人便加快了脚步,齐齐地消失在夜色里。
寝殿里只剩下李君酌和华盈寒两个。
华盈寒站在床边,见祁帝睡得沉沉的,她回头道:“要不君酌大人也找个地方歇歇,这儿我照料着就是。”
华盈寒说完这话才觉得不妥当,李君酌的差事又不是照顾祁帝,他是他主子派来盯着她的,以防她对祁帝和太皇太后下手,怎么会让她和祁帝独处。
她以为李君酌会拒绝,没想到他说的是:“你一个人照顾得过来吗,若可以,我倒真想趁着主子不在偷个懒。”
华盈寒看了看床上的孩子,照顾这么大点的孩子,她是老手,但刚才那些嬷嬷和宫女的举动反常,她心里不踏实,但仍应道:“还……还行吧。”
“那我就在外面歇会儿,有事叫我。”
华盈寒点了点头。
她吹灭了几盏烛火,留下些许光亮,搬来凳子坐到床边。
男童调皮,爱踢被子,华盈寒不厌其烦地给他盖好,就像照顾小九那样照顾着他。
也许是当过母亲的缘故,她的心其实很软,做不出伤害这个孩子的事,不仅下不去手,心里甚至对这个孩子还有几分怜意。
别看他贵为祁国皇帝,刚生下来就有个称霸天下的伯父替他谋划撑腰,看似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实则他的爹娘都已经不在了。
夜阑人静,华盈寒已在床边守了两个时辰。
床上的小孩儿忽然睁开了眼,惊讶地看着她,“你是谁”
“我……奴婢是景王府的人。”
“景王府……”姜衍圆咕噜的眼睛又开始放光,拉着她笑问,“是伯父来了吗,伯父在哪儿”
华盈寒不忍让这个孩子失望,但孩子再小也不该欺骗,她只能道:“王爷一会儿就过来。”
她说完又端起床边的药,这是宫女刚送来的,哪怕只是送药,她们也跟如临大敌似的,放下药就一溜烟地走了。
华盈寒打算喂姜衍喝药,却见姜衍正瞪着她。
别说,叔侄二人瞪人的眼神还真像,只不过这小不点儿再怎么摆威风,也跟只没长牙的小老虎似的,不仅吓唬不了人,还有点儿可爱。
“陛下快把药喝了,喝了药病才能好。”
“哼,你们是骗子,伯父根本没在宫里,你们为了让朕喝药就骗朕!”
华盈寒一本正经地点了头,“王爷真的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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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男色醉人
但是不让小魔王满意,她手中的药怎么灌得下去。
华盈寒想了想,道:“其实还有个办法比拉勾勾更妥当。”
“什么办法”
“碰脑袋,陛下说是手重要,还是脑袋重要”
“当然是脑袋,那就碰脑袋!”
“陛下是天子,奴婢这么做不合适,不如就用这个代替。”华盈寒从袖中取出那枚小布老虎,用小老虎的头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再在姜衍脑门上轻轻印了一下,“这样就行了。”
姜衍好奇:“这是什么”
“这是对奴婢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姜衍又愁眉苦脸,“朕还是不放心,万一你说话不算话怎么办”
华盈寒想了想,看着手里的东西道:“那一会儿陛下喝了药,奴婢就把这个给陛下,等王爷来了,陛下再还给奴婢如何”
姜衍这才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好!”
华盈寒莞尔一笑,端起药碗,耐心地喂小魔王喝药。
小魔王虽不停地抱怨着苦,但还是说到做到,把药喝得干干净净。
华盈寒替小魔王解开被子,让他躺下睡觉,谁知小魔王刚得了自由就一把拿过她的布老虎攥在手里,像是生怕她会变卦。
小魔王这么在意和她的约定,只为见姜屿一面,可见他们叔侄之间的情谊相当深厚。
没想到那个人凶得连虎狼都得退避三舍的人,竟能得一个孩子如此喜欢。
姜衍躺在床上,默默地玩着布老虎。
华盈寒摸了摸他的额头,烧还没退,也不算太严重,再吃些药休息几日就能好。
“你在做什么”
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有些冰冷,华盈寒从容地收回手,转身行礼:“见过王爷。”
“伯父!”姜衍霎时来了精神,像个小猴儿似的从床上蹭起来,飞快地跑到姜屿跟前,等姜屿伸手来抱,他一下就蹿进了姜屿怀里。
华盈寒还跪在地上。姜屿抱着姜衍走近,看了看周围,问:“为什么就你一个”
这个问题华盈寒先前也想知道,现在想来,那些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宫人们应该是在怕他。
“伯父你可算来了!”姜衍一边用脑门蹭着姜屿的肩膀,撒着小孩儿的娇,一边回头看了看床榻上,指着枕边,“伯父,我们去拿那个。”
姜屿似乎很迁就姜衍,姜衍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抱着姜衍走到床边,再俯身由姜衍去捡。
姜衍拿到布老虎,笑着递给华盈寒:“呐,还给你。”
华盈寒挪了挪膝盖,伸手去接。
“这是什么,陛下为什么要给她”姜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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