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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是她给衍儿的东西,她说伯父要是不来,她就去把伯父带来,若做不到,这东西就归衍儿了。”

    “带本王来”

    姜屿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弯了弯腰,且看着她,很明显是在对她说话。

    华盈寒合上眸子,略觉失策。她差点忘了,若要小孩子守口如瓶,还得另外再拉个勾勾。

    “奴婢只是为了哄陛下喝药……”

    姜屿抱着姜衍坐到床边,目光掠过一旁的药碗,发现里面难得一滴不剩,抬手示意她起来。

    “伯父好久没来看衍儿了。”

    “伯父今后一定常来,一定。”

    华盈寒素来镇定,听见这话竟不由得吃了一惊,他的声音温柔得让她感到陌生。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不敢相信近来的经历是真的,恍然间觉得自己之前只是做个了噩梦,梦里有只恶狼而已。

    “这是伯父说的,一言为定!”姜衍卖力地挤出姜屿的怀抱,站起来用自己的脑袋碰了碰姜屿的额头。

    姜屿眉宇轻锁,好似不太能理解姜衍的举动。

    “是她说的,碰碰脑袋比拉勾勾更管用。”姜衍指了指华盈寒。

    华盈寒再次闭上眼,深吸一口凉气,这不过是她糊弄小孩儿的话……

    看来无论哪国的小祖宗都是一样的磨人,相比之下,她家小九还算乖巧。

    “伯父不会说话不作数吧”

    “当然不会。”

    “那再碰一个。”姜衍又蹭起来,拿小脑袋去碰他伯父的额头,碰了很久。

     




第三十九章说不清道不明
    如絮的飞雪里,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踩着积雪发出“滋滋”的声音,不足以打破子夜的寂静。

    华盈寒跟在姜屿身后,离他不到一丈远,而她的衣袖里一直藏着秦钦赠她的袖剑。

    她已记不清她有过多少次这样的机会,剑若出鞘,少说也有八成把握可以报仇,但是那些下落不明的遗物成了她的羁绊,她不得不日复一日地待在仇人身边,服侍他,顺从他,待他心里的猜疑打消,她甚至还得讨好他……

    风冷得刺骨,华盈寒的心却比霜风还要凉,她不愿再看那个背影,挪过眸子瞧了瞧左右,忽然看见玉阶旁有两个人影,照衣着和发饰轮廓来看,是宫里的女官。

    华盈寒心里有了些猜测,收回目光,启唇唤道:“王爷。”

    姜屿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神淡如月华。

    “天凉,要不奴婢去给王爷取件大氅来”

    李君酌不在,他从祁帝那儿出来也没人添衣,身上的衣裳与她一样单薄。

    “不用。”

    姜屿继续往前行,倏尔又似随口一问:“你的武功,谁教的”

    “奴婢有师傅,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华盈寒应得平静谨慎,话却说得含糊。

    以姜屿的警惕,恐怕早已派人去了盈州查她的底细,他对她的家世了如指掌,而她自己还一无所知,万不能轻易编撰说辞。

    不过让她放心的是,他到现在还没处置她,说明他虽然查了,但并没查出什么端倪,否则她哪儿还有命看今晚的月亮。

    “你是盈州人”

    华盈寒心里怔了一下,这是个不太好的苗头,祁国恨大周都是因为他的敌视,而盈州又载着祁国和大周剪不断理还乱的仇。

    她沉眼应道:“是,但看在奴婢今晚照料陛下还算得力的份上,之后的问题,王爷可以准许奴婢不答吗”

    姜屿再次驻足,侧目看向她,“你知道本王还要问什么”

    “不知道,但奴婢不太会说话,为防惹王爷不高兴,还是少说为妙。”华盈寒轻言。

    “你倒是会打商量。”

    华盈寒微微颦眉,故作怯懦:“其实奴婢只是胆子小。”

    他一瞥她道:“本王不记得有对你如何过”

    “那是王爷宽宏,不与奴婢计较。”

    姜屿没说话,脚步难得缓慢,可见她的奉承他收下了。

    奉承话固然要说,但她安好是因为她识破了他的心思,进退有度,能抗住这番斗智斗勇,和他的宽宏没什么关系。她一个新来的婢女,又无后台撑腰,若招惹了他,只怕没有月慢挨顿骂那么简单。

    他们慢慢走远,台阶旁的两个女官还扒着栏杆不肯离开。

    一人用手碰了碰另一人,纳闷:“不是说柳掌仪家的月慢才是王爷身边的大丫头吗,那个又是谁”

    “甭管是谁,方才我去陛下那儿看了,陛下睡得香不说,还把药喝得干干净净,说明那丫头有两下子。”

    女官即道:“何止有两下子,瞧瞧,王爷待她都没脾气,她定是个会讨主子欢心的机灵丫头!”

    旁边人的语气忽然变得轻飘起来:“我问你,机灵的人,记仇不”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打起了寒战。

    一人拍了下腿,万分懊恼:“咱们跑了就罢了,那群丫头也跟着起哄,把她一人留在那儿,她会不明白咱们这是想拿她当替罪羊”

    “唉,咱们有眼不识泰山,这次铁定是得罪她了,万一她向王爷告状,咱们一个都跑不掉!”

    女官皱了皱眉,“得罪是得罪了,告状倒未必,她要告的话早告了,怎会一声不



第四十章十恶不赦!
    太皇太后上完香,看向华盈寒和月慢问道:“王爷还没来吗”

    月慢颔首答:“王爷今早去了军营,一会儿就会过来。”

    半个时辰后,姜屿才带着李君酌现身。

    那晚李君酌让她一人陪着祁帝,这个举动实在大胆。姜屿没有怪他,可见姜屿对她的疑心已经消了不少,她还需再接再厉。

    姜屿的肩上沾满了白雪,一看就不是带着仪仗慢悠悠地来的,而是策马在往这儿赶。

    他一进来,殿里本就沉闷的氛围更添肃穆,大殿两旁的奴才们齐齐跪下去请安。

    月慢早已备好了香,待她主子走来,便恭恭敬敬地呈上。

    相比月慢的主动,华盈寒站在旁边连脚都没挪一下,反倒引起了来人的注意。

    姜屿接香的时候,顺便看了她一眼。

    华盈寒抬眸,他正好挪开目光,她看见的是他执香祭奠的画面。

    她又一次见到了他不同于往常的样子,没有凌人的盛气,他看那画像的眼神很真挚,和以往随意敷衍的样子相去甚远。

    这香,他是发自内心敬的,不是为了顺母亲的心意。

    “屿儿,阿媛离世前对你说的话,你莫要忘了。”

    姜屿将香插进香炉里,点了下头。

    离世前还有话

    华盈寒凭着今早的所见所闻,大致理清了一些。

    宣王妃嫁给宣王的时候,太皇太后还是皇妃,母子的日子似乎不好过,后来遇上了一场风波,宣王妃的娘家为了保全宣王而倾覆。

    再后来不知怎么的,宣王还是殁了,而宣王妃在生姜衍时难产,生完孩子已经奄奄一息。她在离世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姜屿。

    临终之言如果不是嘱托,就是回忆感慨,说些后悔和不后悔的事,然后宣王妃去了,姜屿放着已经到手的皇位不要,把她的儿子扶上了皇位,自己甘愿当个亲王。

    这样的关系似乎真的不一般,应了那句——空穴不来风。

    华盈寒没有费心思深究,有些事理清了又如何,理不清也没关系,一盘已经下完的棋,她一个局外人用不着关心什么人走过什么棋。

    祭礼结束,太皇太后又在静慈宫里设了斋宴,召亲贵们前来赴宴。

    今日这等肃穆的场合,连亲贵们都得穿素服,宫女和女官们更得身着缟素,头簪素花。

    华盈寒和月慢忙完祭礼,又回到静慈宫,帮着柳掌仪布置斋宴。

    宴席设在静慈宫后花园的偏殿内,布置宴席的事华盈寒以前从没做过,周宫若有宴聚,都是皇后主持,女官张罗。

    月慢见她不熟悉,便将所有的差事都揽了过去,好在太皇太后和亲贵们面前露脸。

    华盈寒不喜欢与人争,由着月慢一人去献殷勤。

    殿里人来人往,宫人们端着菜进进出出,为了不妨碍她们,华盈寒打算出去等候,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一个急匆匆进来的宫女,“哗啦”一下,整盆汤水都泼在了她的衣裳上。

    宫女好似吓坏了,放下东西便跪下磕头:“姑姑恕罪,姑姑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华盈寒和月慢都不是女官,但她们能被太皇太后召进宫来帮忙,可见深得主子器重,这些有眼力的宫女们便也称她们一声“姑姑”。

    华盈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全是污渍,糟糕是糟糕,但她不喜欢为难奴才,只道:“没关系。”

    宫女跪在地上掏出手绢替她擦了擦,无奈怎么都擦不干净,越发心急:“一会儿娘娘过来看见姑姑这个样子,定会怪罪姑姑的。”

    月慢在华盈寒身后悠悠地说了句:“还不去换身衣裳,等会儿



第四十一章众矢之的
    殿内一片死寂……

    姜屿也没作声,他在看了她一眼后便收回目光,默默饮酒。

    气氛一时间压抑得让人近乎不敢呼吸。

    他一连喝了三杯酒,终于,在将第三杯一饮而尽后,他握住酒杯往案桌上重重落拳,酒杯便在他手心里粉碎。

    声响惊得众人的心都跟着抖了三抖……

    除了华盈寒颇有几分临危不惧的风骨外,其他人的脸色都白了不少。

    他终于开口,却只有淡淡的一句吩咐:“带下去!”

    “王爷!”华盈寒喊道。

    众人又被华盈寒的声音吓了一跳,见她不仅不跪,还敢厉声反驳,已不止是对景王不敬这么简单,而是在挑衅,也可以说是在找死!

    要问华盈寒怕不怕,她从前倒是不怎么怕死,但她没忘记过自己为什么来这儿,在达成所愿之前,她得保住性命,所以现在她比什么时候都要怕死。

    她若不开口,他那句吩咐多半会要了她的命,或是将她乱棍打死,或是斩首示众,再狠些,五马分尸也不是没有可能……总之他会拿她杀鸡儆猴,堵在场众人的嘴!

    横竖都凶险,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姜衍丢了手中的糕饼,轻推着姜屿,奶声奶气地道:“伯父你别怪她。”

    “陛下……”太皇太后虽然仍皱着眉头,但是心里多少有些欣慰。

    她活了半辈子,会看不出此事多半有端倪可不管那孩子是不是无辜的,事情已经发生,他们母子的颜面到底被人给踩了一脚,姜屿还能不把气先撒在那婢女身上不过她的孙儿倒是懂事,这么小就有颗仁心,会怜悯奴才。

    姜屿略微侧过脸,没有看姜衍,然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华盈寒那儿,见她不止嘴硬,还一副大义凛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全然没有她先前自述的那等胆小和愚笨。

    “伯父,你别怪她嘛……”姜衍又推了推姜衍的手臂。

    华盈寒沉下眼,这才敛了裙摆,缓缓跪下,“多谢陛下替奴婢求情。”又向姜屿道,“王爷恕罪。”

    她在姜屿身边待了近一个月,虽然没与他说过多少话,但她知道他不光心狠,原则性也很强,在他看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绝不容任何人辩解。她若以“不知者无罪”来喊冤,只会火上浇油。

    太皇太后急道:“丫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还不如实说来”

    华盈寒平静地答““娘娘,奴婢是王爷府中的婢女,连宫门都只进过两次,哪儿有本事能拿到宣王妃的衣裳。”

    太皇太后随后又问:“今日的素服是谁在打理”

    柳掌仪答:“回娘娘,是尚衣司。”

    “传尚衣司的人过来,此事荒谬至极,哀家定要问个清楚!”

    太皇太后一声令下,尚衣司的女官火急火燎赶来,连看都不敢多看殿中一眼,进来就跪伏在地上行礼。

    “哀家问你,宣王妃的衣裳,为何会到了一个婢女手中”

    女官一愣,战战兢兢地答:“回……回太后娘娘,王妃娘娘的遗物一直由内府保管,奴婢今早给她的确确实实是宫女的素服,可她说景王殿下要看宣王妃娘娘衣裳,让奴婢一并取来。”

    “荒谬!”太皇太后愤然拍了下案桌。

    女官跪在地上,磕头道:“娘娘息怒,奴婢听说她是王爷的贴身侍女,便信了她的话,帮她上内府取了宣王妃的素服,没想到她竟是在假传王爷的口谕。”

    太皇太后眼中也添了怒气,盯着华盈寒道:“有此事”

    华盈寒泰然自若,“奴婢为什



第四十二章你不仁我不义(加1)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

    华盈寒沉了口气,看着平王妃道:“王妃娘娘,不知奴婢是该佩服王妃娘娘好眼力,还是该劝王妃娘娘莫要太过自信,王妃娘娘离奴婢尚远就能认出奴婢穿的是谁的衣裳”

    她说完又看向身边的女官,“司衣大人无中生有的本事也不赖,愣是将没发生过的事讲得跟真的一样。”

    华盈寒再是一叹:“可惜,诸位只顾着照话本子往下演,没人留意到奴婢身上穿的到底是谁的衣裳,能否陪你们将这场贼喊捉贼的戏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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