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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贪财贪功都是人之本性,她若没有把功劳让给赵鸣,赵鸣也不会借此去找姜屿邀功。他纵然有错可罪不至死,她帮着说句话是应该的。

    姜屿瞥着华盈寒,过了一会儿,他搭在书案上的手轻抬了抬,示意聂峰他们起来。

    他从前舍不得杀她,也不忍打骂,如今连罚她一次她都能记仇,今后他还能拿她如何

    众人知道景王殿下这是有意要宽恕赵鸣,不免吃了一惊,毕竟王爷素来重刑罚,从不会轻易饶人。

    有人还跪在那儿一动不动,姜屿随口斥道:“还不起来!”

    “谢王爷……谢王爷……”赵鸣好比死里逃生,激动得连声音都在抖,见王爷朝他使了个眼色,又忙朝着另一人作揖,“多谢寒姑娘。”

    华盈寒也低声道了句:“谢王爷宽宏。”

    姜屿从一旁的小窗看出去,眼神淡然,话音也轻:“你看外面的云,像不像你那日钓的鱼”

    “……”

    有人话里有话华盈寒听得出来,一条鱼换一条人命,值。

    姜屿从余光里瞥见她点了头,方才另唤道:“李君酌。”

    “奴才在。”

    “西面已经清理干净,传令西北各军镇再调十万兵马来,半月之内务必赶到。”姜屿将兵符丢给李君酌。

    “奴才遵命。”

    华盈寒猜姜屿这个时候调兵,是想要同狄族来个决战。狄族西面包括澜江浅滩已尽归他掌握,大军可以安稳渡江。

    他们本来在商议正事,没过多久,姜屿的目光又朝她投了过来。

    华盈寒莫名其妙:“奴婢脸上有字”

    姜屿以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的声音道:“你是忘了本王有东西在你那儿,还是很喜欢,不准备还了”

    “什么东西”华盈寒听着一头雾水,转念想想,姜屿走之前是给了她一样东西,那把剑。

    他不是说送给她吗

    罢了,人家的东西,她没有占着不给的道理,何况她应当少领他的好意。

    “还,奴婢一会儿去取。”华盈寒应道。

    李君酌拿着兵符出去传令,不一会儿又拿着一封文书从外面进来,“主上,有战报……”

    他的声音华盈寒听着不太对劲,以往李君酌从没用过又沉又抖的语气向他主上禀报,何况他不止语气沉,脸上带着深重的愁容。

    姜屿正端着茶盏劈着沫子,腾不出手去接,让李君酌念出来。

    李君酌领了吩咐,在书案前止步,打开文书打开得缓慢,又看着文书看了半晌,迟迟没有开口,神色上还添了几分惶然。

    姜屿久久没等来声音,抬眼看向李君酌。

    李君酌一向都怕他主上的眼神,不得不开口:“启禀主上,定北侯府的军队在北边遭狄族王庭十万援军夹击,五万人马……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四个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在众人耳边,又像块千斤巨石瞬间碾碎了华盈寒的心。

    李君酌合上军报




第九十三章 大祸临头
    李君酌看着二人红眉毛对绿眼睛,心下的弦早已绷紧,何况寒姑娘还直呼了主上的名讳,已不止是放肆这么简单。

    他替华盈寒捏了把汗,劝道:“寒姑娘,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样的结果主上也不想……”

    “要你解释,本王用得着向谁解释”姜屿瞪了李君酌一眼,又看向华盈寒,“你心里是不是早已向着定北侯府,向着宁北安,和他们一样对本王不满,出了事只会急着来数落本王”

    华盈寒挪开目光,不置一词。

    她的眼神淡了,急过,气过,心里剩下的便只有死灰一样的静。

    她不想再和谁费口舌,她赖他又如何她不该赖他

    不过话说回来,景王殿下高高在上,她拿他毫无办法,相反,他倒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似的捏死她。

    “要杀要剐,随便吧!”

    华盈寒留下冰冷的一句,撩开帐帘走了。

    姜屿怒瞪着她离去身影,等那在风里飘荡的帐帘垂下,他的视线也被阻拦在了帐内,可紧攥的手仍未松开,正如心下的火没法平息。

    李君酌又鼓起勇气劝:“主上息怒,寒姑娘只是得知定北侯府战败,担心宁小将军可能遭遇不测,一时心急而已。”

    姜屿指着帐外斥道:“她就仗着本王能容她!”他垂下手,片刻之后又是一指,“当真以为本王舍不得处置她”

    他话音刚落,帐帘又被人打起。华盈寒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柄银剑,脸色冷得犹如覆了层寒霜。

    她没进来,就站在门口,愤然将剑往姜屿怀里一掷,“还给你!”说完掉头就走。

    “站住!”

    华盈寒就跟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走远。

    旧仇未报又添新恨,她没拿剑劈他就算好的了!

    她脚步不停,走到不远处纵身上马,挥鞭策马跑远。

    姜屿看着手里的剑愤然道:“她什么意思,心里不快就拿本王撒气”

    李君酌不知该如何回答,生怕火上浇油,另言:“主上,这儿是狄族地界,金罗国刚从丹城撤兵不久,也不知附近有没有盘桓的敌军,寒姑娘一个人离开军营,又没带武器……”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姜屿一瞥帐外,把剑丢给李君酌。

    “是。”

    草原苍茫,华盈寒骑着马,在如茵的草滩上走走停停,漫无目的。

    从小她爹就不让她交朋友,告诉她有了朋友之后就做不到冷血无情,做不到漠视很多人的生死,这叫有了软肋,软肋会折了武将的宝剑。

    华盈寒迎着风往前走,不知是心里太过堵得慌,还是被风沙迷了眼睛,她的眼眶润润的。

    她不常落泪,上一次含泪的时候,是和小九分别;再上一次,是她得知她爹战亡,她守着偌大的将军府,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抱着自己哭得昏天黑地。

    她难受是替宁北安不值,他还那么年轻,心里那么干净,那么善良,他是这世上最不该死的人……

    在华盈寒眼里,今日的云霞仿佛是红的,格外地红,红得像血。

    “寒姑娘。”

    华盈寒没有因谁在喊她而停下,仍踢着马镫向前走,不急不慢,寂寥落寞。

    李君酌见她不肯停留,也不肯回头,忙策马赶上,调转马头挡在她前面,“寒姑娘,前面还没清理干净,恐有敌人出没,不安全,咱们回去吧”

    华盈寒垂下眸子,轻扯缰绳停下马,不言一字。

    李君酌又补话:“是主上让我来的,主上气归气,心里仍旧很担心你,主上对寒姑娘你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寒姑娘难道看不出来吗”



第九十四章 你何止该死!
    繁星漫天,军营里灯火通明。

    大帐里面都是人,姜屿在,诸位将军都在,李君酌也已经带着华盈寒回来了。

    赵鸣在众人的注视下抱着一个小箱子进来,这是他快马加鞭赶回丹城取来的东西。他走得缓慢,不是因为箱子有多沉,而是事情已经不再简单。

    箱子上面挂着锁,他没有钥匙,只能将箱子放在正中的地上,拱手复命:“回王爷,这便是宁小侯爷出征前让末将代为保管的东西,他说他带着不方便,等回来再来向末将取。”

    “砸开。”姜屿下令。

    李君酌上前,用剑柄敲掉了锁,他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东西让他的额头霎时冒了层冷汗。

    华盈寒就站在箱子旁边,清清楚楚地看见,姜屿要找的帅印就在里面,而箱子里除了帅印之外还有一封信。

    她随之皱紧了眉。

    回来的路上,李君酌已将来龙去脉告诉了她,说他那日把帅印给了宁北安,让宁北安转交给她,可是后来她和宁北安碰了无数次面,宁北安不但没有转交,还只字不提帅印的事。

    有将领惊道:“宁小侯爷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私藏帅印!”

    有人摇头喟叹:“瞧着小侯爷不像是无法无天的人,想必是那莫远在背后挑唆,蛊惑了小侯爷。”

    姜屿看着帅印,余光又瞥见了旁边的信,“那是什么”

    李君酌取出信,将之呈上。

    华盈寒一言不发地站着,心里直发凉,且刺得慌,事情转变得太突然,不止突然,还荒唐!

    宁北安没有把帅印给她,同样,他也没有将她的信送去给姜屿……

    在场的人大都觉得是宁北安辜负了她和李君酌的信任,还有人说这背后恐有什么阴谋,但她知道宁北安看上去虽轻狂不羁,但实则心里有一杆秤,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私藏帅印,对他而言需要莫大的勇气……这个勇气何来

    华盈寒不愿再往下想,这儿人太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也不想听,独自转身离开。

    姜屿的目光早已定在了手中的信上,看完了上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等他抬眼时,视线里出现的只是一个默然离去的背影。

    姜屿还拿着信,没有说话。李君酌忙敛袍跪下请罪:“主上,是奴才办事不力,酿成大错,奴才该死!”

    “你何止该死!”姜屿怒指着李君酌,字字带火。

    他不用追问都已经猜到了全部,李君酌信了宁北安,她也信了。

    她以为莫远调兵是他下的令,她以为他看过了她亲笔写的信,殊不知,她以为的所有都被封在了这个箱子里。

    她没有见过帅印,而她的请求,也是直到今日才到了他的手里……

    李君酌还跪在地上,五万大军全军覆没,他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若他那日没有将帅印给宁北安,一切就不会变得不可收拾。

    他自知罪孽深重,不用主上降罪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李君酌拔出佩剑,可他还没来得及把剑到自己脖子上,拿剑的手就被姜屿一脚踢开。

    他手腕一折,“哐当”一声清响,宝剑落地。

    “本王赐你佩剑是让你抹自己的脖子”姜屿怒然道,“你想死还不容易,等仗打完本王再同你清算,滚下去!”

    “谢主上留奴才一命……”李君酌怅然拱手,拾起剑退下。

    连王爷的亲信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灰溜溜地走了,剩下的人更不敢造次,连带聂峰将军在内的人都变得越发如履薄冰,站得规规矩矩。

    姜屿没让他们离开



第九十五章 想躲就能躲?
    卯时已过,大帐周围安安静静,帐帘纹丝不动,没有谁来。

    姜屿放下信,起身出去,走到门前撞上了正好进来的人。

    他驻足,见来的是李君酌,神色上有过一瞬的沉黯, 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淡漠。

    李君酌一副愁容深重的样子,见到他主上,只顾着沉眼行礼。

    “怎么,还不肯出来”

    “奴才刚才唤过,无人应答,寒姑娘可能还在休息。”

    “要你替她找说辞。”

    姜屿扫了李君酌一眼,移步走出大帐,径直看向旁边,她的营帐就在不远处。

    李君酌跟在后面,只叹如今世上敢对主上避而不见的人,寒姑娘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主上心甘情愿包容的姑娘。换作其他女子,谁若敢同主上蹬鼻子上脸,主上不将她杀了也会撵得远远的,而不是耐着心地等她消气,一等就是一宿……

    但主上一向没什么耐心,一夜过去,仅有的一点耐心想必也快耗光了,不知主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亲自过去叫人,还是像上次一样直接硬闯

    李君酌还没来得及多猜,抬起头就发现他主上正看着他,且略有思量,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帐外的天早就亮了,华盈寒还在铜镜前不紧不慢地梳头。她熬了一宿,面容疲惫,眼中带着不少血丝。

    “主上息怒,奴才知错,奴才甘愿领罚!”

    外面传来声音,华盈寒梳头的动作停了片刻,轻轻皱眉。

    她怎么忘了这一出,遭此事牵连的不止定北侯府的人,还有李君酌。

    人声消散之后,随之传来的是鞭笞的声音,一下一下,响亮刺耳。

    这么个打法,怕是在往死里打。

    五万人全军覆没已是覆水难收,他还要再取多少人的性命才肯罢休

    华盈寒飞快地束好头发,过去打起帘子,刚踏出帐外一步,鞭笞声就停了。

    她蹙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但是眼中却更添冷漠。

    李君酌在外面,姜屿也在,那打人的鞭子正被李君酌自己拿在手里。他的面前有一根立柱,上面已被鞭子抽出了好几道痕迹。

    有人的目光朝她投了过来,随目光而至的还有淡淡的一句:“肯出来了”

    华盈寒转眼看向姜屿,眼神微冷,“王爷煞费苦心,只为骗奴婢出来”

    “本王是你想躲就能躲的除此之外,本王还有成百上千种办法能让你露面,只要本王想。”姜屿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转身进了大帐,“还不过来。”

    华盈寒沉下眸子,一言不发。其实不管宁北安为什么要藏帅印,不管这件事还有多少令人琢磨不透的地方,就此事而言,她都冤枉了姜屿。

    另外,太阳还在天上,她爹的遗物仍在姜屿手里,无论如何,她的日子都得继续,哪儿能同他翻脸翻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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