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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聂将军拱手:“王爷,今日我等已经拼尽全力,仍无法冲破敌军的阵营,若不是王爷下令撤军,只怕咱们再打下去,损失的将远不止这点兵力。”

    另一人叹道:“看来那阵法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明日继续。”

    姜屿淡淡的一句,既是在打断将领的话,又是在否决其所言的智取。

    众将领面露惶然,大都站了出来,齐齐抱拳:“王爷三思!”

    只有聂峰站着没动,他沉思一阵才出列,拱手说的是:“末将遵命!”

    华盈寒知道姜屿意欲何为,狄族那边定有个善于布阵的人,靠着阵法让祁军吃了个大亏。

    姜屿明日还要强攻,不是他不懂吃一堑长一智,而是要智取,至少得摸清阵法的全貌,不然靠他们坐在这儿凭空瞎想,只怕想破头也想不出什么破阵的办法。

    诸位将军身经百战,他们惊骇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他们没有姜屿输得起。敌军的阵法太过厉害,攻一次就会折损大量的兵力,他们不忍心。

    但是这个阵若破不了,摆在他们眼前的就只有一条路……打道回府!

    姜屿的眼里、心里都没有“知难而退”几个字,他是个赌得起也豁得出去的人,怎会轻言放弃。

    军令一下,祁军一探就是十日。

    十日之间,祁军同狄族打了六场仗,没一次占过上风,最后都是以姜屿下令撤军而结束。

    狄族靠着那个阵法尝到了不少甜头,应该正得意才是,可是他们竟从来没有乘胜追击过,也没有趁祁军疲惫的时候跑来偷袭军营。

    华盈寒猜,这是因为那个阵法只能用来防守,不能进攻,所以他们暂时没有反击的本事,只能在原地等着祁军送上门,以阵法折损祁军的兵力。

    昨日一场恶仗下来,将士们的士气越来越不如之前,诸位将军也越发愁眉苦脸。

    营帐里,聂峰沉沉地说了句:“王爷,为了探这个阵,咱们已经损失了近六万人马……”

    姜屿的目光一直都在正中的沙盘上,上面插着不少小旗。

    为了摸清狄族的阵法,大军同狄族打了六场仗,每次都是他亲自带兵进攻,伤亡有多惨




第一零零章 找到了又如何?
    谢云璘凑到谢云祈耳边,将陛下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谢云祈抬眼看向他父皇。试问大殿上的人,从他父皇到文武百官,谁不想从祁国手里夺回盈州

    谢云祈拱手答:“回父皇,儿臣赞同兵部尚书的提议,大周是该抓住这个机会夺回盈州。”

    “太子,你可知若贸然挑起同祁国的战事,战火便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陛下,祁国如今是强,可我大周仍是天下霸主,一山二虎而已,谁怕谁还不一定。”兵部尚书又言,“何况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大周正好可以坐收渔利。”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们能笃定祁国和狄族最后一定会落得个两败俱伤”谢云祈瞥了瞥在场的大臣们,又进言道,“父皇,儿臣是主战,可儿臣并不赞同现在就动手。”

    “你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回父皇,据之前探到的消息,祁国这次攻打狄族,吃亏的一直是狄族人,祁国并无败势,而且祁国突然征调十五万大军赴北增援,是想同狄族来个决战,可知这场战事即将分出胜负,而祁国这只鹬未必不能全身而退。”谢云祈接着说,“如果祁国赢了,他们将有的是力气回来找我大周的麻烦。”

    兵部尚书叹道:“殿下多虑了,找麻烦就找麻烦,大周难道会怕了他们不成”

    谢云祈脸色一沉,回头斥道:“三句话离不开打仗,这仗你去打吗”

    年过六旬的兵部尚书愣了愣,刚刚还挺得笔直的腰板立马弯了几分,咳嗽两声后道:“殿下息怒,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谢云祈神色忿忿。他父皇表面上想打,可心里仍有所顾虑,说到底,他父皇没底气去招惹祁国,毕竟大周如今面临的不止有祁国已空前繁盛这个局面,还有华晟没了,她也走了,大周已无能同祁国较量的大将……

    这仅是他、他父皇母后还有华盈寒四个人知道的事而已,所以大臣们才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谢云祈的话正好戳中了庆明帝心中的顾虑,庆明帝即问:“太子,依你之见,我大周到底应该如何”

    “回父皇,儿臣以为大周现在该做的不是趁火打劫,而是隔岸观火,等到祁国和狄族真正两败俱伤了,咱们再趁虚而入也不迟。”谢云祈又道,“依儿臣看,父皇可先在北疆屯兵备战,若祁国输了,或者元气大伤,毫无招架之力的时候,我们便即刻进攻。”

    有大臣反问:“若祁国真的全身而退了呢,大周岂是白白错失了机会等他们大军归来,咱们再想打就不容易了。”

    “那就不打!”谢云祈冷言,“大周没得也没失,顶多只是略感遗憾而已,不至于追悔莫及。”

    谢云祈的话句句在理,既没浪费机会,又规避了所有的风险和危机,每一句都说到了他父皇的心坎里,让那些主张说打就打大臣们就此噤声,谁都拿不出更好的说辞来反驳他。

    没人反对,剩下的只有东宫的幕僚们在齐声高呼:“太子殿下英明!”

    庆明帝脸上浮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这个儿子被立为太子不过才一年而已,如今议起政来是有理有据,见解还颇为独到,越发能独当一面,倒也不负他在这个嫡子身上寄予的厚望。

    庆明帝点了头,言:“就依太子的意思办,传旨,让北疆各军镇集结二十万兵力备战。”

    有人进言:“陛下,群龙不可无首,要屯兵二十万,是不是得派个大将去坐镇”

    “这倒也是,众卿可有什么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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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失去了才感伤
    谢云祈依然绷着一张脸,不言一字。

    “可是她会吗”谢云璘接着道,“说句不好听的,云祈,你有对得起她的地方在人家最无奈的时候,你给的是什么一纸休书。”

    谢云祈回过身直指谢云璘,怒道:“要本太子说多少次,那个时候本太子没想过要休了她,是她自己去找的父皇!”

    “她是在成全你,你就欣然接受了,这和你不要她有什么区别”谢云璘走上去,轻拍了拍谢云祈的肩,“听一句劝,覆水难收,没必要抓着不放,即使你有什么打算,也该掂量掂量利害,你是太子,怎能说离京就离京。”

    “什么有没有必要的,本太子去北疆关她什么事!”谢云祈冷哼一声,“本太子不止要去,还要带郑容月和九儿一起去,九儿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函都,我得带我女儿出去长长见识。”

    谢云璘脸上的笑意加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云祈不再一口一个月儿地唤,出口便是郑氏的全名。

    人就是这么奇怪,得到时不在乎,失去了才感伤……

    所以他得引以为戒,要懂得珍惜眼前的人。

    谢云璘再次拍了拍谢云祈的肩,笑叹:“罢了,你若是在想去,就放心地去吧,京城的事我们替你盯着,有我们在,你的太子之位没人能夺走。”

    谢云祈知道,谢云璘指的“我们”是谢云璘和他府里那个神神秘秘的军师。

    谢云璘从不肯让他见那个军师,也不肯多讲关于军师的事,他懒得问,同谢云璘击掌,“这才是兄弟!”

    二人说话的时候,又一个人凑了过来,哈腰拱手,“多谢殿下……”

    来的正是谢云祈的堂兄沈旭。

    谢云祈记得朝会刚散的时候,沈旭被群臣簇拥在中间,如同众星拱月般风光。他正是因为不想看见这一幕才加快脚步离开。

    无论他当初有多反对她去打仗,结果都是他被封为太子,沈旭被封为将军,他外祖一家上下都得了丰厚的赏赐。虽说他父皇这么做是为了让别人对沈旭挂帅一事深信不疑,但归根结底,偏偏是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起初她还有个太子妃的荣耀,还能享有父皇赐给东宫的珍宝,结果呢……

    他主动请命,是有替沈旭挡上一挡的想法,毕竟沈旭是他表兄,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他一想到谢云璘刚才说的他对不起她,再看见沈旭这副风光无限的样子,心里似有一通火愈烧愈烈。

    沈旭见谢云祈绷着张脸,没有搭理他,又躬身唤道:“殿下”

    谢云祈破口斥道:“有多远,滚多远!”

    沈旭愣住,回过神来就连连点头,一溜烟地走远了。

    这几日风云变幻,狄族境内的天气不再晴朗,天上整日阴沉沉的,时不时还会刮起大风。

    华盈寒上完茶,添完香,等到姜屿要就寝的时候才离开。

    她走了,姜屿还站在窗前,目送她渐行渐远。

    这些天他忙于战事,似是忽略了她,甚至都空没同她说上几句话,因为明日一仗至关重要,等打完了,才有来日方长。

    姜屿还站在窗前,唤道:“李君酌。”

    “主上。”

    “明日若本王下令撤军,你速速回营,带些人马送她回大祁。”

    李君酌一惊:“送寒姑娘回去”

    若不是有什么危机将至,主上断不会送走寒姑娘,但主上之所以决定明日又攻,是因为……

    “主上不是已经想到破阵之法了吗,难道狄族还有可能取胜”

    “无论什么想法,只有见了成效才能称之为‘办法’,现在只能叫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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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 留了一手
    华盈寒知道他们不信,敌人就在眼前且人多势众、士气高涨,这仗会打很久,经不起耽搁。

    她松开缰绳,以请命的姿势抱拳道:“请王爷先出兵两万从正面进攻,再派个将军带五万人马跟着我。”

    “不准!”姜屿看着她,话音冷而坚定。

    华盈寒皱了皱眉头,“既然王爷也没有必然能胜的把握,那怎么试不是试”她又淡然打趣,“如若失败,分文不取就是。”

    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直言:“你是要本王派人将你绑回去”

    华盈寒无奈,也懒得再拐弯抹角,道:“先派两万人马佯攻,等阵法显现,再派五万兵马从中间切入,突围到阵法后方切断阵法的兵力补给,那时这几个阵就死了。”华盈寒接着道,“之后王爷可带兵强攻,一旦阵法破了,狄族人便会成一盘散沙,任凭王爷收拾。”

    其实这个阵法奇就奇在几个阵会不断扩大,阵中敌军的数量也会不断增加,便能将越来越多的祁军卷进里面,再死死困住。要做到这点,靠的是后方有源源不断的兵力补给,只要切断补给,阵就死了,祁军再以倍多的人数强行攻阵,这个阵法撑不了多久。

    姜屿他们想不到,是因为他们没有攻到过阵法后方,不知补给从哪儿来。

    依寻常打法,两军开战之后,士兵只会奔着敌人去,可只要他们对敌,就会被训练有素的敌人引入阵中。

    姜屿看着她,不免匪夷所思:“你从何得来的办法”

    “从……”华盈寒顿住,沉下眸子,“克敌重要,别的等打完仗再说也不迟。”

    姜屿挪开目光,看向前面,言:“本王知道了,你速回军营。”

    华盈寒摇了摇头,又道:“为防王爷过河拆桥撵我走,我特地留了一手,有个至关重要的地方我没有告诉王爷,所以王爷要不要依着我,全凭王爷决断。”

    “呵!”

    她见有人的脸色垮得比山崩还快,好似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吃了,她立马转眼不看他,避开了他刀一般锋利的目光,神色依然云淡风轻。

    两个同样固执的人在斗法,李君酌实在忍俊不禁。寒姑娘从前看上去规规矩矩,对主上也十分顺从,原来都是看在规矩的份上,若横起来,竟连主上都横不过她。

    事不宜迟,华盈寒心平气和地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请王爷信奴婢一次,若是赢了,那五百两奴婢也不要了,如何”

    “聂峰!”

    “末将在。”

    “点兵两万,出战!”

    “末将领命!”

    姜屿另唤:“赵鸣。”

    “末将在。”

    “带好你的人马跟她走。”

    “末将遵命!”赵鸣应得激动。

    平日里只有聂将军这样的大将才能入大帐议事,直接领王爷的吩咐,而他一个云骑尉,只有从聂将军那儿接军令的份,如今王爷竟然亲自交差事给他,还是当着千军万马的面,他何等风光。

    赵鸣埋着头,窃窃地笑了笑。

    姜屿的目光还在华盈寒身上,又补了句:“她若有何闪失,你也用不着回来。”

    赵鸣脸上的笑容一僵,沉沉地应了声:“是……”

    风起,天上的乌云时聚时散,犹如黑浪翻滚。

    聂将军带着两万人马进攻,逼近敌军阵营时,刚才还站得整整齐齐的敌军霎时分列成左右两半

    两万大军也分散开来,各自进攻一方的敌人,但是没过多久,他们就被敌军陆续推入中间,又被后面不断涌上来的敌军围困。

    华盈寒估么两万人马只能撑约一个半时辰,任何计策都有风险,用两万人马



第一零三章 活不见人
    阵法后方,两支军队已陷入一片混战中。

    华盈寒之前带着人马一路推到四个阵后面,路上除了遇到点零星的阻拦外,没有撞上什么的坚固防守。

    其实后方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在左右两侧,为的是防止敌人看破阵法后从两翼进攻。

    她选择从两个阵的正中间打开缺口,这个打法看上去艰难,实则比任何方法都要稳妥,因为正前方有四个阵在,队列已是复杂,敌军没再另设防守,而阵里的敌军只会牢牢地守住自己的位子,不会同他们纠缠或者追上来拼杀,拦不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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