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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第一零七章 你去哪儿了!
    既然已经撕破脸,定北侯也不再管什么尊卑,厉声道:“王爷要同狄族息事宁人,安儿的仇怎么办,殷兄的仇王爷也不管了吗”

    “兵权在你手里握了多少年,你有踏进过狄族一步”姜屿目光寒极,接着道,“本王让你继续掌管勘合,你就能替你儿子报仇”

    “从前大祁不是狄族的对手,臣只能守国门,如今狄族已败,臣还有什么不敢打的”

    姜屿拿起书案上的文书丢给定北侯让他自己看,“你只守一个北疆,而本王要守的是整个大祁!

    在定北王府五万人马全军覆没后,他一怒之下从大祁调兵十五万,想让狄族血债血偿,但这是一步险棋,大祁国内兵力骤减会令南疆陷入危机。

    果不其然,周国抓住时机,在盈州南面的岳川府屯兵二十万,等着他和狄族两败俱伤后坐收渔利。

    姜屿不欲再理会谁,起身离开了大殿,在门外遇上送完使臣回来的李君酌。

    李君酌呈上一页大纸,“主上,撤军的条件已照主上的吩咐拟好。”

    姜屿接过,一边过目一边问:“狄族使臣那边如何,探出什么了吗”

    李君酌摇了摇头。主上让他带狄族使臣离开,是想让他伺机探探使臣的口风,看看寒姑娘到底在不在狄族人手里,但狄族人连一点想要挟他们的征兆都没有,可见手里并无筹码。

    姜屿的余光瞥见了李君酌在摇头,他已无心再看什么,垂下手,任那写满条件的纸在风中飘荡,眼中添了几分惆怅。

    “一旦狄族人答应了主上条件,主上是不是就会撤军”李君酌担忧,“那寒姑娘……”

    姜屿一句话也没说,将纸还给李君酌,独自里去。

    李君酌看了看纸上写的条件。主上不高兴,定不是因为这些条件拟得还不够。上面的条条款款对狄族来说十分苛刻,狄族若答应了,从此只会对大祁敬而远之。

    第二日,众人再次齐聚在大殿里。姜屿还没来,李君酌照他主上昨日的吩咐,将拟好的条件拿给诸位将军过目。

    将军们的眼中都不约而同地闪过惊色,条款中最夺目的便是要让狄族割让澜江以北的千里之地……意味着纵然他们撤了兵,脚下这块地也归大祁了。

    等姜屿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他们抱拳齐声道:“王爷英明!”

    姜屿淡然扫了眼那张纸,脸上依然不见丝毫悦色。

    将领们也跟着敛了笑容,继续保持肃静,因为他们发现了,从这仗打完到现在,王爷就没高兴过,让他们怎么敢笑。

    “主上,将军们没有异议,那奴才就照上面所写誊抄入册”

    “不,再改改。”

    姜屿招手让李君酌过来,对李君酌小声交代了两句。

    二人低语的时候,定北侯冷笑:“王爷靠一场仗就让大祁赚得盆满钵满,原来在王爷眼里,什么恩怨都能用银子和疆土一笔勾销。”

    姜屿脸色一沉,“你还要本王如何放着虎视眈眈的南周不防,同狄族纠缠到底”

    “臣不知南周意欲何为,臣只知我儿枉死,而臣竟无力替儿报仇,真是枉为人父!”

    宁夫人一直等候在外面,听见殿内又起了争执,带着两个侍女进来,二话不说便跪在姜屿面前,含着泪道:“王爷,求王爷莫要放过狄族人,侯爷和妾身是安儿的爹娘,只想替儿子讨个公道而已,不报此仇,侯爷和妾身实难咽下这口气啊……”

    定北侯夫人是女眷,又在这儿哭哭啼啼,将领们清楚自己留在这儿不合适,纷纷请命告退。

    大殿里空了下来,宁夫人在抹着泪,而定北侯仍是一副傲然不屈的样子。

    “妾身知道,王爷对我们定北侯府一直不放心,可妾身和侯爷真的别无居心,只想让安儿瞑目,安儿他是妾身和侯爷的小儿子,打小就让妾身和侯爷惯坏了,他要什么



第一零八章 给你个名份
    华盈寒浑身绷紧,连汗毛都跟着“呲”了起来,这下额头不光有累出的汗,还多了吓出的冷汗。

    华盈寒本等地挣扎,踢了几下腿碰到了伤口,疼得直吸凉气。

    “别动!”有人极不耐烦地呵斥。

    “王爷……”

    姜屿瞥着她,“你若还想说什么男女大防的话,趁早省省,否则本王会让你再也开不了这个口。”

    “奴婢是想说奴婢伤得不重,不用劳烦王爷这么做。”华盈寒皱着眉头,撇过脸去。动不动就绷着张脸要挟人,当她是被吓唬大的吗

    “何况上次本王这么做的时候,怎不见你吵吵嚷嚷”姜屿又是一瞥,“还是醉了好,清醒的时候话真多!”

    华盈寒莫名其妙,“上次,还有上次”

    “你以为你是怎么回的军营,爬回去的”

    华盈寒愣了愣,独自回想,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他抱着进了一间屋子。

    他放她到床上坐好,让跟来的李君酌去备药。

    华盈寒受伤的地方在膝盖下两寸处,拔箭时为防失血过多,需要先用绳子勒紧大腿,不便让男人动手她才想请宁夫人的婢女帮忙。

    见李君酌端来了东西,她对姜屿道:“王爷,剩下的奴婢自己来就好,能否劳王爷先出去”

    姜屿却回头吩咐:“出去。”

    李君酌领命告退,顺便关上了门。

    门一合上,华盈寒只觉自己就像条砧板上的鱼,而刀在姜屿手里,不是她想逃就能逃得掉的。

    人在屋檐下,随他吧。

    姜屿用剪子将她伤口周围的布剪开,血已经干了的缘故,布和伤口紧紧粘连着,他缓慢地揭,揭得小心翼翼,且留心着她的神情。

    她虽没有痛得嚷嚷,但紧皱的眉头和额头上的汗珠也骗不了他的眼睛,他若同她说说话,或许能让她不这么难受。

    “怎么伤的”

    “离开的时候被敌人发现了。”

    “你私自离开战场只为去杀烈图古”不等她回答,姜屿也锁紧了眉宇,冷言,“你可知这么做有多危险是不是本王对你太过仁慈,你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所欲为”

    华盈寒疼得抿紧了唇,良久后才吐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时他正准备逃走,我若不追,之后又该上哪儿去寻人”

    她话说完的时候,他正好将那块布取下。刚刚撕扯过的缘故,伤口又往外渗了些血珠。

    待伤口露出后,他又在她膝盖上方贴着腿剪了一圈,裁掉半截裤腿,以便之后包扎。

    姜屿取来细布拧成细绳将她大腿捆紧,期间他的手不免会触到她的肌肤,如脂滑,如雪白,以致他一眼瞧去,那堂伤口摆在上面十分刺目。

    华盈寒自知自己又不是待嫁的闺中女子,名节于她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但是她第一次让个男人给她拔箭,还是拔腿上的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忍着点。”姜屿轻声叮嘱,怕她紧张,一边用烛火烤着匕首,一边又补话,“不会很痛。”

    华盈寒点了点头,知道他说的后半句是安慰她。战场上能受刀伤剑伤,她早已挨了个遍,怎会不知拔箭的滋味如何。

    从用刀尖挑去腐肉,到划开伤口,再到拔出箭矢,没有哪一下不是痛得钻心刺骨。

    华盈寒没有吭声,仅是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你让本王说你什么好说你自讨苦吃,你偏又立了大功,本王若怪你反倒显得本王无情无义。”

    华盈寒沉默不语,她之所以去追烈图古,不是图什么功劳,而是不希望留下遗憾。很多事都不值得她在意,但她在意的事往往会变成执念,若是怨结,就必然得了,否则心里永远有个地方会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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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后来的几日,华盈寒一直在卧床休养。姜屿时常会来看看她,纵然他没空,也会让李君酌来给她送些东西。

    她听李君酌说定北侯这几日忽然也消停了,好些日子没有露过面。

    同样没有出现的还有狄族使臣。

    姜屿原本给了狄族人三日时间找烈图古,兴许是狄族人之前不知烈图古逃去了哪儿,也就不知烈图古已命丧她手,没有底气来见姜屿。

    直到第八日,投降的事拖得不能再拖了,狄族使臣才硬着头皮再次登门。

    华盈寒的伤还没痊愈,但下床走动不是问题,她跟随姜屿来到大殿,见武将们已经候在里面,唯独不见定北侯。

    有人猜测定北侯不露面,是想保住兵权,可是整个祁国都在姜屿手里,姜屿不好说话 ,何况这次他亲眼见证了狄族因几个汗国割据一方而惨败,断不会容定北侯继续握着调兵勘合。

    但是对姜屿而言,要收定北侯的兵权也不容易。

    定北侯和其他军侯不一样,定北侯有张“保命符”,即使那位殷将军不在了,但仅凭姜屿这么多年都不曾动过定北侯府来看,姜屿和他舅父的情谊匪浅,便不会对定北侯府动什么真格。

    二人皆有难处,最终会闹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

    李君酌将写有条件的文书交到狄族使臣手中。

    狄族使臣的脸上本就带着惶恐,他翻开薄册,还没看上几眼,整个人就跟挨了道晴天霹雳似的怔了怔,且往后踉跄了一步。

    “拿去给你们可汗过目,本王再等他三日,他能尽早给个答复最好,本王的决定时常朝令夕改,明日会不会添上一两句,不得而知。”

    狄族使臣捧着文书,双手颤颤,声音也急得发起了抖:“殿下,这些条件也太……太苛刻了!”

    上面写着什么,华盈寒昨日已经看过了,狄族使臣嘴上说着“苛刻”,心里想的恐怕是“欺人太甚”。

    这是祁国和狄族的事,她不用插话,只需看着。

    “是吗”姜屿端起茶盏,扑鼻而来的茶香是他熟悉且喜欢的味道,他的余光里有她的影子,使得他如今分外安心,淡淡道,“答不答应随你们。”

    狄族使臣长叹一口气,边叹边摇头,无奈归无奈,最终只能拿着条件离开。

    狄族如今不光输了战事,还丢了一员大将,无力同祁国再打下去。姜屿若不是对狄族会低头的事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将他能想到的条件都列了出来。

    三日后,使臣重新递交了降书,附带着姜屿开出的止战条件,狄族可汗已在上面落了印,印鉴上是狄族的图腾。

    两本文书同时到了姜屿手中,昭示着这一仗,祁国大获全胜。

    姜屿再添功绩,又将在祁国的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使臣走后,殿中的武将们沸腾了,争先恐后地向姜屿道贺,话语里皆是钦佩。

    华盈寒坐在位子上,神色淡然,没有喜,也没有悲,因为她是个局外人。

    忽然,残阳往殿中投进一道斜影,有人来了,就站在门前。

    众人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去,发现来的是好几日都没露过面的定北侯。

    狄族已经投降,回隋安之前王爷还会做什么,众人心知肚明,他们不敢多言,只向定北侯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之前姜屿怜华盈寒不能久站,给她赐了坐,可定北侯在这儿的地位仅次于姜屿,她出于礼节,也跟着站起来。

    殿中仅剩姜屿一人还坐在主位上,他已被定北侯闹得烦了,从看见那身影起,脸上也没了好脸色。

    定北侯移步进来,没有瞧过左右,只看着殿上的人。

    众人近乎屏住了呼吸。狄族刚答应了王爷的条件,他们猜定北侯免不了又要戏谑王爷打了场不亏的仗,岂料定北侯走到殿中站定时,神色忽然缓和了不少,和前几日傲慢自大的样子相去甚远。

    定北侯沉静了一



第一一零章 他有那么重要?
    大军即将班师回朝,姜屿在王庭设祭礼祭天,也用五个仇人命祭奠了他舅父。

    姜屿打狄族是想一劳永逸,让狄族不敢再侵扰祁国北疆,而他从前拒绝接受狄族的好意并杀了使臣,是因为他心里也憋着一口恶气。

    华盈寒看得出他和他舅父的关系不错,但他们之间有些什么故事,谁也不知道。姜屿把心锁得死死的,很多事都只愿意独自闷在心里,从不与谁提起。华盈寒没有多问,毕竟她的目的由始至终都没变过,其他的事大都不重要。

    如今在这片土地上随风招展的都是祁国的王旗。

    乱世里的风云莫测,疆土易主,王朝更迭都是常事,城头的帝王旗换得自然也频繁。

    祭礼结束,华盈寒跟随姜屿离开,听他在前面问道:

    “伤怎么样”

    “好多了,谢王爷关心。”

    “后日启程如何,受得住吗”

    华盈寒纳闷,“什么时候启程不该王爷说了算”

    姜屿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华盈寒觉得,如今他同狄族的恩怨是了了,可她的事还没办完,以后应该多与他说说话,保不准能忽然得知些什么。

    “听说王爷找奴婢找了好些时日,让王爷担心了,是奴婢的错。”

    他瞥了瞥她,“好些整整十日!”

    华盈寒心下轻叹,其实她都不记得她走了多少日。那日她从战场上跟过去,好不容易从狄族士兵的举止里辨出了谁是烈图古,却发现烈图古没打算和大军一起逃走。

    他们打算私逃,对她而言有了方便也添了危险。他们人少,她不好潜入他们的队伍,只能远远地跟着,伺机而动。

    烈图古十分警惕,前几个晚上都让手下轮流守夜,她没法靠近。直到奔波几日之后,他们几个都累了,且发现根本没有什么追兵才放松警惕,强占了一顶平民的帐篷睡大觉。

    她终于有了机会,但逃走的时候惊动了几个小兵,而大将的亲信都不是平庸之辈,她的腿便挨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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