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他只喊了一声,等他主上回过头看向他时,他便噤声,不敢再往下说。但是他也清楚,主上是何等的精明,但凡他开了口,后面的话也就瞒不住了。
“回主上,寒姑娘的哥哥来隋安已有好几日,但寒姑娘一直不愿相见,奴才以为,寒姑娘这么做自有她的用意。”
姜屿越发听不明白,“她不见是什么意思”
婢女又言:“回王爷,寒姑娘见过一次,那时寒姑娘的哥哥还是第一次来,在王府外叫嚣得厉害,说什么不见到寒姑娘就不走,后来寒姑娘就见了他,昨日又有个自称枕霞楼的小厮也来找过寒姑娘。”
“难道此事只有本王一人不知”姜屿看向李君酌,话音微冷。
李君酌被他主上这一看,看得后背发凉,眼见瞒不住了,不得不如实交代:“回主上,寒姑娘的哥哥是来管她要银子的,寒姑娘上次已经凑了五十两让奴才代为转交他,而寒姑娘的哥哥说他会拿着这笔银子回盈州做生意,不再打扰寒姑娘,但不知为什么又来了。”他瞧了瞧婢女手里的簪子,又言,“看来寒姑娘给的还不止那五十两。”
姜屿眉宇轻锁,“她为什么不告诉本王”
李君酌答:“寒姑娘说这是她家里的事,不愿给王爷添麻烦。”
姜屿没有急着离开,吩咐李君酌:“你先去瞧瞧,看看她哥哥今日来此是何用意。”
李君酌领命去办,走出王府,一眼就瞧见了那个又瘦又矮的男子。
若不是那男子一口咬定自己是从盈州来的,是寒姑娘的哥哥,而寒姑娘也认了,他压根就不信他们会是兄妹。这兄妹二人之间似乎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更讽刺的是,寒姑娘的哥哥甚至还没有寒姑娘长得高。
韩贵也认出了李君酌,笑嘻嘻地迎上去作揖,“哟,大人,是你呀。”
“韩兄又在这儿等寒姑娘”
“是啊,我好几天没见着我妹子,怪想她的,这不又来瞧瞧她嘛。”
李君酌笑了笑,客气道:“寒姑娘她今日不在,你要是有什么话不如告诉我,我和她是朋友,上次你的忙不就是我帮的”
“我怎好意思麻烦大人你呢,我妹子要是知道了也会怪我的。”韩贵双手揣在衣袖里,有些为难。
“怎么会,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她帮不了的话,也只会来找我帮忙,我早知道晚知
第二一五章 赶鸭子上架(补3)
七月初七。
华盈寒昨晚收到一个锦盒,是谢云筝托李君酌带来的,里面放着谢云筝绣制了好些日子的“心意”。
为此她一早出了门,去往趟秦钦那儿,把秦钦叫到他们时常碰面的院子,将谢云筝的心意塞到了秦钦手里。
秦钦看着锦盒里的东西,脸上云淡风轻,倏尔盖上锦盒,递回给她,“寒儿,你觉得我收郡主的荷包合适吗”
华盈寒看了锦盒一眼,没有接,笑言:“我只是个送东西的,收不收在你,你若是不要,等找到机会自己还给她就是。”
秦钦无奈,只好暂且收下,又问:“听说使臣昨日已经到了隋安,他们商榷得如何”
华盈寒摇了摇头。姜屿一向不喜欢她提起大周,纵然如今没再说不许她提之类的话,若无必要,她也没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他好不容易才放下戒备,心平气和地接纳使臣来隋安向他解释,她更得谨慎。
“我没问过,但他今晚不还要在这儿设宴招待他们吗能选在今日,可见两国应当聊得很融洽,至少误会该消了吧。”
“使臣要来王府的话,你要留神,别让人认出来。”
“这你放心,我在大周的时候要么在战场上,要么在深宫里,朝中的大人都没见过几个。”华盈寒淡然道,“我也明白小心驶得万年船,今夜我不会去前庭。”
“对了,那个人还来找过你吗”
华盈寒颦眉,来回踱了几步,“说来也奇怪,照理说咱们给得越是爽快,他就越不会满足才对,怎么这两天反倒消停了”
“此人寒儿你也得留心,若能查到他的行踪,就派人跟着他,知道他在哪儿就好,以免你与他撞见。”
“你说得对,回头我想想办法。”
秦钦早已察觉到她今日有些不一样,从前她不喜欢笑,今日唇边一直挂着浅笑,他不免好奇:“你今日看上去似乎很高兴,有什么喜事吗”
“有吗”华盈寒的唇角又上扬了些许,背起手看着秦钦道,“没有阿猫阿狗来打扰,不应该开心”
她的目光又落到了秦钦手里的锦盒上,那是谢云筝的心意,而她的心意也已经备好多时了。
华盈寒离开小院,回去的路上发现府里的下人们来去匆匆,都在为今日的夜宴而忙碌。
宴席设在前庭正厅,宫里的乐师和舞姬一早就到了,正在厅堂里排练。
她没有急着回房,而是抱着求学的心思,去了趟前庭,站在正厅门外看她们跳舞。
华盈寒看了一眼就觉得出舞蹈很熟悉,她们跳的似乎是上官婧排的新舞。
她看得仔细了,发现那个在前面领舞的人果然是舞技超群的上官姑娘。她起初不识,是因为上官婧脸上带着一副用白孔雀的羽毛做的面具,挡住了面容,她是凭借上官婧身形和舞姿才认出来的。
上官婧如此费心,可见今晚怕被人认出来的应该是上官婧才对。上官婧潜伏在歌舞坊刺探军政机密,什么达官贵人没见过。大周哪个首辅不识她
华盈寒默然看着,忽然有人抬手环上了她的腰,从身后抱住了她。
“怎么在这儿”
她随口答:“自然是偷师学艺。”
姜屿看了看里面的人,俯下头贴在她耳边问:“盈盈,本王等你多时了,你准备什么时候……”
“啊!”
姜屿话还没说完,里面就传来一声惊叫。
华盈寒寻声看去,看见上官婧方才好像跌倒了,正坐在地上揉着脚踝。
“上官姐姐……”舞姬们一拥而上,关切,“姐姐怎么样”
“阿婧,要紧吗”姜屿也问了句。
上官婧在晴夕和几个舞姬的搀扶下站起来,朝姜屿欠了欠,“多谢王爷关心,只是扭伤了脚而已,并无大碍。”
晴夕皱了皱眉,“小姐你扭伤了脚,这舞还怎么跳”
上官婧莞尔:“没关系,我可以的。”又对众人说,“大家继续吧。”
上官婧示意众人放开她,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岂料她的脚伤得根本无法沾地,要不是身边的人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她险些又要摔下去。
“小姐,你别逞能了。”
“晴夕!”
晴夕急道:“这舞又不止小姐一人会跳,小姐不是还教过寒姑娘吗,让寒姑娘代替小姐不也一样”
上官婧闻言,犹如柳暗花明般松了眉头,朝华盈寒看过来,问:“寒姑娘,你可以吗”
“我”华盈寒惊异之后,赶紧摇头以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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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章 原形毕露(1更)
华盈寒见了,更是一改从前的含蓄内敛,大着胆子冲他眨了下眼睛,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一向嗜酒的姜屿又为她放下了酒杯,只因她今日比美酒更让人醉。
乐声高扬,华盈寒舞着羽扇转身,目光便从另一侧宾客席上掠过,原本如花的笑靥顷刻僵了去……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特地借着连连旋转的时候多看了几眼,可无论她怎么看,坐在左前第一席的人由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怪不得上官婧会特地准备面具,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庆明帝竟舍得派自己的亲儿子来出使祁国,派的还是他的嫡子,也是大周的太子——谢云祈!
来的不止谢云祈一人,谢云祈身边还坐着一个郑容月。
一别两年,他们二人的样貌倒是没有多大的改变,不过谢云祈已经弱冠,看上去比从前多了几分稳重。
故人重逢,有时并非是件值得人高兴的事。华盈寒的心里一下子全乱了,可她还受着万众的瞩目,不能自乱,不得不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和镇定,继续随乐声跳舞。
她的脸上再不见笑容,她甚至很是感激上官婧准备的面具,靠着这副面具的遮挡,她才不至于在今日就大祸临头。
谢云祈的突然出现,近乎打破了她的从前临危不惧,她再是想要镇定,心也跳得厉害,连脚步都乱了好几次,幸好有舞姬们的遮挡才没让宾客们瞧见。
她白天还在秦钦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出岔子,结果呢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使臣会是太子殿下。
华盈寒慌乱之际,目光又落到了姜屿那儿,她今日之所以会站在这儿,全是为了他不是吗
她为此放下成见去请上官婧教她跳舞,为此苦练了一个多月,为此硬着头皮代替上官婧领舞……她不能毁了这个七夕。
想到这儿,华盈寒的脸上才又露了笑,从此之后,她眼里就只有姜屿一人,起舞是为他,笑也是为他。
郑容月见谢云祈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姬,推了推了他,道:“殿下喜欢这出舞吗,等妾身回头学了,跳给殿下看好不好”
谢云祈端起酒杯,饮尽了杯中的酒,自顾自地道:“荒唐!”
“殿下怎么了殿下不会到现在还在抱怨陛下吧”郑容月颦眉道,“陛下让殿下亲自来道歉,是强人所难了些,可祁国也没为难殿下,殿下就忍忍吧。”
谢云祈放下酒杯。
“再说了,若非殿下对她念念不忘,怎会接连惹怒陛下,殿下这是何苦呢。”
“谁说本太子对她念念不忘,她哪里值得本太子念念不忘”谢云祈低声忿忿。
想他堂堂大周太子,他父皇竟让他纡尊降贵跑来祁国给人家道歉,这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是什么
他是照着他父皇的意思办了,今日在祁宫里亲自解释了一番,但他长了二十年,几时这样低眉顺眼过
更可气的是,祁帝竟是个比他女儿大不了多少的娃娃,那个威震天下的景王也只不过比他大了几岁而已,但因为人家跟他父皇一样是一国之主,他在这儿就好比是个晚辈,解释的时候不得不站着。
他如今所受的气,都源自于他的执迷不悟。
谢云祈看着那个跳舞的姑娘,讥诮:“她要是人家一半温柔娉婷,本太子兴许会对她念念不忘。”
郑容月笑了笑,“太子殿下说的是,一个只知喊打喊杀、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哪里值得殿下挂念。”
“出去。”谢云祈忽然冷道。
郑容月一愣。
谢云祈端起酒杯,神色霜冷,“本太子让你走!”
“殿下,这儿是祁国……”
谢云祈瞪了郑容月一眼,郑容月便不敢多说,只得趁着众人还在欣赏歌舞的时候悄然离席,从厅堂一侧绕行离开。
谢云祈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再过几日离开了祁国,他就得马不停蹄地赶回函都去,这是他父皇下的令,不许他再在北疆逗留。
一口酒入喉,谢云祈哽咽好几下,眼中、心底都满是惆怅。
这下,他可能真的找不到她了……
一曲罢,舞姬们陆续退出正厅,华盈寒的步履最为匆匆,她没有再看过谁,怕给自己平添恐惧。
华盈寒不敢在前庭逗留,为防遇上些什么熟悉的
第二一七章 有眼不识泰山(2更)
郑容月吓坏了,爬了很久才爬上岸来,怯怯地站着,连看都不敢再看上官婧一眼。
上官婧问道:“一会儿你家太子若是问起你为何弄成这副模样,你该怎么说”
郑容月浑身湿透,头发更是乱得不成样子,抱着自己瑟瑟发抖,“是我自己迷了路,还一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
上官婧替郑容月撩了撩头发,莞尔一笑,“良娣夫人真是懂事呢。”又侧眼吩咐,“晴夕,替我送良娣回去吧,一定要将良娣平安送回太子殿下身边。”
“是。”
戏看到这儿已经差不多了,华盈寒转身离去,没有让她们察觉。
她从一开始就对上官婧没有好感,是因为她知道上官婧是祁国安排在大周的细作;后来她知道上官婧心机很深,且是个不择手段人,是从谢云筝那儿得知了上官婧接近谢云祈不成,就利用她接近谢云璘的事,而她见识到上官婧的真面目还在今夜。
上官姑娘那凶狠的样子才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华盈寒沿着小径往前走,走到了花园深处,草木葱茏的地方,她原本还在沉思,忽然察觉到身后好像一直有什么动静,像有人在跟着她,脚步很轻,不像是大人。
起初她并没在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来人跟得久了,她才觉得不对劲。
华盈寒停下脚步,还没来及回头,身后就传来稚嫩的一声:
“娘亲”
华盈寒顿时愕然。
有人拽了拽她的裙摆,“娘亲,我是小九呀。”
华盈寒犹如被冰封住了似的,僵在了原地。
这个声音她在梦里听见了好多遍,第一次这么真真切切地摆在她耳边,一时间,她竟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娘亲不要小九了吗呜……”
这一声哭泣,就像一块巨石压了下来,瞬间碾碎了华盈寒的心,她的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像珠子一样往下掉落。
她身后的孩子越哭越越厉害,华盈寒扛不住了,缓缓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半大人儿就在她跟前,还和从前一样扎着垂髫,淡比她记忆中的样子高了不少。
她是一个母亲,再是铁石心肠,也经不起那双泪汪汪的眼睛如此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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