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你这是什么话,母后有让你徇私过母后只是想让你清醒清醒!”太皇太后越说越是愤懑,“倘若你再任由那个丫头蛊惑,就算你再怨母后,母后也要替你撵走这个祸害!亏得你还想还想立她当正妃,母后告诉你,此事母后决不答应,就连侧妃,她也休想!”
上官婧劝道:“娘娘息怒,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寒姑娘定不会纵容兄长管王爷要银子。”
太皇太后又看向上官婧,眼中的怒色不减,“阿婧,连你也帮着她说话”
上官婧颦着眉,垂眸不语。
“母后,府中还有要事需要儿臣处置,恕儿臣不能久留,儿臣告退。”姜屿行了礼就转身离去。
“屿儿!”
不管太皇太后怎么喊,姜屿连头都不曾回过,更别说停下。
太皇太后既愤恨又无奈,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是作的什么孽呀!”
烈日当头,暑气袭人,王府后院的林荫下,华盈寒叫来了秦钦商议对策。
华盈寒将昨晚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
秦钦闻言就大惊失色,“寒儿你说你见到了大将军的遗物”
华盈寒点了点头,“没错。”
“在什么地方”
“主殿的浴房有间密室,东西就在那里面。”华盈寒唇边浮出了笑意,笑得有些讽刺,“说来也是笑话,当初我潜入王府的时候,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那间浴房,原来东西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却还苦苦找了近两年。”
她又言,“另外……”
话刚说出口,华盈寒就顿了顿。她昨夜没让姜屿瞧出什么端倪,找到遗物这一出就没有留下后患,可真正要命的,她被上官婧给识破的事。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昨晚我和小九重逢的时候,被上官婧撞见了,她已经知道我是谁,不过我拿她的伪装做要挟,她暂时会守口如瓶。”
“怎么会出这么多的乱子!”秦钦的神色也变得凝重。
华盈寒深吸一口凉气,道:“怪不得上官婧昨日练舞的时候会伤了脚,她一定是怕被谢云祈认出来,才借着受伤让我去替她。我昨晚遇见她的时候,她走得好好的。”
“寒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谢云祈明日启程离开祁国,一旦他回到大周,我对上官婧的要挟就无用了,所以十日之内,我必须得拿到我爹的东西。”华盈寒凝住了眸子,看着地上那些斑驳的阳光,道,“我既然看见了,就不会把它们继续留在这儿,他若不给,我只能照最初打算行事。”
她初来祁国的时候,打算的仅是潜入王府找寻遗物,等得手之后再悄然逃走,从没想过要当什么婢女接近谁,如今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从前,或许这就是天意。
“可是主殿守卫森严,只有你能随意出入,一旦东西不见了,景王立马就会怀疑到你头上。”秦钦走了几步,沉思片刻后道,“这样寒儿,你趁着景王去送太子的时候动手,一旦得手,速来找我,咱们一起离开,千万不能耽搁。”
“好……”华盈寒沉沉地应道。
她和秦钦商量完对策,正打算回房休息,走到主院外面就看见姜屿回来了。她知道几个时辰前,他被太皇太后急召进了宫里。
如今她心里藏着一个谋划,看见他就和做贼心虚没什么两样,于是选择就地转身,不与他碰面。
她走得再是快,身影也已经被他捕进了眼里。
姜屿停下脚步,哪怕看不见了,也还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主上,南周公主回去的事宜已经安排妥当。”
姜屿置若罔闻,望着长廊尽头,自言自语,“为什么她把天下的太平看得如此重要,甚至巴不得
第二二三章 万劫不复(2更)
华盈寒又怔了怔,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她被上官婧识破,心里已经万分慌乱,又来个“哥哥”,若同他见了面,她等同于不打自招,这不是在给上官婧省事
华盈寒漠然道:“我不想见他,王爷也无需再给他银子,将他打发走就是。”
“本王已有安排,五日之后,接你的哥哥来。”
“我……”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李君酌就在门外道:“主上,聂将军回来了,正在前庭等着主上。”
“本王先去处理政事,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姜屿留下这一句,转身出了门去。
华盈寒只觉自己实在没力气,既无力说服他主动归还她爹的遗物,又无力拒绝同那个“哥哥”见面。
她原本以为自己至少还有十天的机会,结果现在只剩下五日……
她不怪姜屿,以姜屿的脾气,若那个人不是她的“哥哥”,没死过千次也有百回了。姜屿曾尝过失去手足至亲的滋味,因而他比谁都更看重亲情,他在乎她,才设身处地为她想,满足她哥哥的贪欲,甚至希望他们兄妹能够冰释前嫌……
华盈寒掌心的余温渐渐散去,就像这段情一样,任她想握也握不住。
第二日近午,主院里很安静,姜屿不在。
他把时间定在五日后,应该是他近来政事繁忙,抽不开身。
华盈寒用木盘端着一叠衣物走到姜屿的寝殿外。殿门关着,两个侍卫把守在门前。
侍卫见到她纷纷拱手见礼,“寒姑娘。”还不等她走近便主动推开了殿门。
华盈寒不再迟疑,踏上台阶步入寝殿。
她身后的殿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阳光,她一个人置身在昏暗有空寂的殿阁内,耳边无比清静,心里也很平静。
近来危机接踵而至,让她没办法再挣扎,除了拿到遗物离开祁国这一条路之外,她别无选择,稍有耽搁,她和秦钦都将万劫不复。
华盈寒看向左前方的紧闭的门,毫不迟疑地朝着那扇门过去。
她现在走的路,他们那晚也曾走过,于是那夜在这儿发生过的一幕幕开始接连浮上她的脑海,没能撼动她坚定的心,单单只模糊了她的视线。
华盈寒脚步未停,径直走到门前推开了浴房的门,进门之前,她才有过片刻的停留,回头看了看外面那扇窗。
他曾在那扇窗前对她说,有朝一日若她不见了,他哪怕寻遍天下也要将她找回来……
一滴泪顺着脸颊滚落,华盈寒收回目光,踏进了浴房,心里再是痛也没有怨天尤人,怪只怪她自己没能守住初心,误入红尘,自食恶果。
她走到长案前,拨开墙上的画卷,将暗格里的铜花瓶转动了半圈。
声响传来,密室的门缓缓开启。
华盈寒迫使自己平静下来,不再去想那些不该再留恋的事,脸上的泪痕才渐渐干去。
她进了密室,找到那个木架,见东西还在上面,便放下木盘,用事先准备好的衣物替换了她爹的铠甲,再用锦布将铠甲盖好,又用剑囊将她爹的剑装了起来,放在木盘下方一并端着,转身离去。
华盈寒快步离开浴房,将门关好后又端着东西急匆匆地朝殿门走去。
她正要伸手去拉门,殿门忽然开启,明媚的阳光投了两道影子进来。
华盈寒目视前方,一眼就瞧见了来人,因而愣在了原地。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城门处送客怎么会……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姜屿站在门外,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色,“盈盈,你怎么在这儿”
华盈寒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默然端着东西,而这些东
第二二四章 输得彻底(3更)
华盈寒没有替自己辩驳,她辩驳也无用,说得再多,只会让他觉得她是在逼他就范,逼他向她妥协。
可是她真的没想强他所难,她只想拿着东西离开,将这些东西悄然放回他们华家的祠堂而已,她不会让天下人知道,不会令他难堪,她怎么会令他难堪!
“你到底还要本王向你妥协多少次”姜屿深皱的眉头没有丝毫松缓,又言,“本王不答应,你就不肯罢休,哪怕偷也要偷去还给南周,想代本王向南周认错”
华盈寒沉下眼,始终一言不发,缓缓垂下了手。
上官婧劝道:“王爷言重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寒姑娘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阿婧你先回去,本王若找到了琴谱会派人送去给你,另外今日的事别让母后知道。”姜屿淡淡吩咐。
上官婧欠身,“是,王爷若有什么话,也需好好同寒姑娘讲才是,千万别动怒。”
姜屿没有再和上官婧说什么多余的话,他只看着华盈寒,目光阴冷至极,垂在身侧的手亦是紧攥。
“本王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本王是不是该说你太让本王刮目相看了”
他的语气很是沉重,她听进耳朵里,不难猜到他现在对她该是有多失望。
“你就这么想帮着南周”姜屿抬起手一指身后,盯着她冷言,“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派兵去截住南周太子,让你亲眼看看,本王会如何挑起这场战事!”
华盈寒当即抬起眸子看向他,摇了摇头。可她越是表露出不想他这么做,他眼中的怒火就越然愈烈。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怕了,只是由心而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两国开战而已。
“李君酌。”姜屿冷声唤道。
李君酌一直站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听见他主上传唤才走上前来,拱手,“主上。”
“把东西拿走,由你亲自送进宫里封存,再命人严加看管,若不甚丢失,一干人等格杀勿论。”
“遵命。”
姜屿一声令下,李君酌便走上来,从侍卫手里,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接过了她爹的遗物,按照他主上的吩咐,拿着她爹的遗物匆匆离去。
华盈寒的心顿时跌落到了谷底。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东西被李君酌带走,却无能为力。她只能让他失望,让他怨她,不能说出实情,否则她和秦钦一个都活不了。但是两年的苦心经营就此付诸东流,她不禁想问自己,值得吗最后得到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得到,白白历了一个劫……
姜屿又言:“想让本王归还华晟的东西可以,你去让周帝递国书来求本王,只要他肯当着天下人的面对本王低声下气,本王就不计前嫌,把东西还给他!”
华盈寒还是不言不语,眼神渐渐涣散。
姜屿看着她的眼眸,一字字郑重道:“但是从今日起,你若再提一句南周,本王即刻出兵伐周!”
华盈寒把他的每一句话都听进了心里,每一句话都像一支箭从她的心口穿了过去,她已痛得麻木,所以没有流泪,也没有怨恨谁。
姜屿已将话说死,无需再多说别的,他最后看了她一眼,漠然拂袖而去。
他走了很久之后,华盈寒才动了动眼眸,抬头看向天上,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便半梦半醒地走下台阶,离开了此地。
这一场博弈,她输得彻彻底底!
后来的三日,华盈寒待在自己房里哪儿也没去,也没有谁来找过她,她就像一个被遗忘的人,待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不敢去找谁,怕姜屿因为她盗铠甲的事而对她不再放心,会在她身边安插眼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第四日晚上,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外面才传来一丝动静,有人轻叩了叩她的门扉。
她下了床,过去开门,结果外面黑漆漆的,分外静谧,一个人都没有。她大致猜到了方才敲门的是谁,于是仔细地瞧了瞧左右,确认无人后离开了房间。
华盈寒还是去了那个院子,见秦钦正等在里面,便知方才敲门的果然是他。
他若没有仔细查探过她屋子周围有没有眼线,不会轻举妄动,他敲了门,说明她屋子外面没有异样,是她以小人心度了君子腹,姜屿没有派人盯着她。
哪怕他们都平安地站在这儿,华盈寒也不免觉得后怕,颦眉道:“你怎么能找来主院,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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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从此殊途(1更)
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华盈寒不敢耽搁,回房换上小厮的衣裳,掐着时辰离开了卧房。
她关上房门,却不禁在门前多停留了一阵,抬眼看了看一个地方,从这儿看过去能看见那寝殿的一角。
她知道寝殿的主人不在,照秦钦所言,那日姜屿在同她说完那番话后就去了南营,至今没有回来过。
华盈寒收回目光,不再久留,选了条僻静的路往西侧门走去,一路上都微埋着头,没有让路过的巡卫察觉。
四更,正是后院的一些小厮要出去采办的时候。西侧门处熙熙攘攘,她混进人堆里,拿出事先备好的腰牌供守卫查验,顺利出了景王府。
华盈寒走出几步,回头看了看夜雾中的高墙,她知道自己这一走,应当再无归期,与这府里的人也将从此殊途。没想到他们上一次碰面闹得那么不愉快,她都没有多看上他几眼,就成了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她离开王府,去了趟城南的客栈,又换作寻常男子的打扮,再去驿馆外挖出了她从前藏在那儿的行李和佩剑。包袱里的衣衫已旧得不能再穿,但是剩下的银子倒是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拂晓时分,南城门开启,华盈寒跟着百姓们一起走出隋安城。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
近午的时候她到了隋安城郊的一个县城,在县城里买了马和干粮,然后就照着秦钦给她的那张地图往南赶路。
五日之后,浩浩荡荡的行驾才经南城门回到隋安城,最终停在了景王府外。
日落黄昏时的王府格外寂静,姜屿从车上下来,神色依旧冷漠,眼中带着一宿未眠又长途跋涉的疲倦。他目视前方,移步进了王府。
天还没全然黑下来,他回到主院,路过了一个地方,不禁看向那间屋子,见房门紧掩便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李君酌跟在姜屿身后,也看了看华盈寒住的屋子,忽然想起一事,道:“主上,是否还要让寒姑娘和她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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