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有的人同吴敬勇一样,军衔低,很少能见到她爹。除开这些人,再除开那些不会对她说实话的,她能指望的就只剩下一个。
此人叫冯永昌,如今在禁军那儿任副都统,他从前也只是个校尉,年纪比她爹小不了几岁。他在那一仗里立了不少军功,她离开北疆的时候,他刚刚得了他爹的提拔,成了他爹的副将。
次日午后,华盈寒去了趟禁军军营,这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没有进去,只是将备好的帖子给了一个小兵,让他转交给冯永昌。
帖子上写的不是邀谁赴宴,而是请冯永昌到东市茶楼
第二七六章 一笑泯恩仇(补2)
华盈寒的眉头只紧皱了片刻,片刻之后,她的神色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脸上云淡风轻,让人看不住丝毫异样。
王尚书在她爹离世之前去过军营,又在她爹身故的那个夜晚连夜离去,这绝不是什么巧合。
华盈寒揖手,“多谢冯叔叔,回头去我再去找尚书大人问问。”
冯永昌笑了笑,“小姐客气,以后若有末将帮得上忙的地方,小姐尽管吩咐。”
华盈寒颔首。
日暮时分,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
华盈寒从茶肆出来,独自冒着风雪往前走。
年关近了,家家户户都开始挂灯笼,贴福字,东市里到处都很热闹。
街上也有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子在闲逛,却没几个和她一样形单影只,别人要么有夫君陪着,要么就是牵着儿女。
她从前不怕孤独,现在还真有几分羡慕她们。
华盈寒收回目光,不再看路人,她开始思索她该拿什么话去质问王庸。王庸现在已经沦为阶下囚,被关在刑部大牢里,但王庸在朝中党羽很多,还与谢云翊沾亲带故,她若没有证据告发王庸,王庸定抵死不认,她就没办法报这个仇。
她回到华府,又一个人去了宗祠,想给她爹上炷香,盼着她爹的在天之灵能给她指指路,让她顺利报了此仇。
华盈寒走到宗祠外,发现宗祠的门大开着,像是有什么人进去过。她走上台阶,朝里面看了一眼,空空荡荡,没有人,猜测可能是打扫宗祠下人们大意,忘了关门,便没有往心里去。
她取了三炷香,置于烛火上焚,转眼间看见她爹的灵位前多了一样东西,目光顿时定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爹的灵位和列祖列宗的灵位比起来不再突兀,因为她爹的灵位前多了一把剑。
华盈寒走神的时候,香已被点着,她回过神,忙用手扇灭香上的明火,将之插进香炉,发现香炉里还插着三炷尚没燃完的香。
她走到她爹的灵位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是她爹的佩剑没错,她爹的铠甲也被放在了祭坛旁边的架子上。
“怎么会……”华盈寒自言自语,难以置信。
“吱呀”一声,宗祠的门关了半扇,华盈寒听见动静本想回头看看,岂料她还没来得及转眼,一双手就已环上了她的腰。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轻嗅她发上的淡香,缓而轻地问:“很意外”
出人意料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华盈寒历经过大风大浪,承受过不少打击,这样的惊喜反而让她的心就跟受不住似的,砰砰跳得厉害。
华盈寒转过身,姜屿近在眼前,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掌心的温热十分真切,真的是他。
“你……你怎么来了”她有些愣。
姜屿看向前面,朝她父亲的灵位抬了抬下巴,“来送还岳父大人的遗物。”
华盈寒心里高兴归高兴,不禁颦眉,“那你也不用亲自跑一趟,这儿是大周,万一被人发现……”
“本王用得着怕何况本王又不是第一次来南周都城,难道你不知道”
华盈寒唇边浮出浅笑,原来他也知道了歌舞坊的事。她转眼瞧向门外,故作淡然:“谁是你岳父,华家的先烈大都同祁国交过战,你来这儿,就不怕他们在天之灵拿雷劈你”
姜屿不以为然,搂着她说:“怎么会天底下没有谁和谁与生俱来的仇敌,之所以为敌,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未尝不能一笑泯恩仇。”
他看了看祭坛上的一排排灵位,“我已当着他们起誓,从今往后只要南周不犯大祁,我便不犯南周,同南周和睦共存。”
华盈寒的一双明眸渐渐睁大,惊道
第二七七章 是因为喜欢(补3)
姜屿俯下头靠近了她的耳朵,低声言道:“你先说,倘若本王帮你解了这个难题,你会怎么报答本王”
华盈寒眼眸一转,看着姜屿反问:“你说过的,会助我一臂之力,想食言”她收回目光看向前面,边走边说,“何况我说了会跟你回祁国,这还不够”
姜屿对这个回答姑且算是满意,言:“本王已让李君酌回隋安带一个人过来,等他到了,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华盈寒皱了皱眉,“一定要卖关子,不能现在就告诉我”
“本王只知那人应当知晓些什么,没仔细问过,还是等人到了,你亲自去问更好。”
华盈寒在心里默算了算时日,愁道:“那不是还得等一个月”
她又默然想了想,李君酌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带着人过来的话……
“你要在这儿待一个月”华盈寒吃了一惊。
岂料话刚说完,她就挨了一记眼刀。
姜屿瞥着她说:“盈盈,本王以为你会很高兴。”
华盈寒浅浅蹙眉,倏尔又忍俊不禁,“我是很高兴,可是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在大周逗留一个月,这儿人多眼杂,万一你的身份暴露了怎么办”
姜屿拉着她的手将她往怀中一拽,顺势搂上她的腰,再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漫不经心地道:“你保护我。”
华盈寒白了他一眼,正好同他走进了回廊里,没了漫天的雪,她伸出手,替他拍去肩头的碎雪。这只手沾了雪有些发凉凉,但另一只手还被他握着,很温暖。
天明。
华盈寒每日辰时都会在水榭里练剑,天再冷也没有荒废过,今日她在这儿卖力地练,有人就坐在旁边优哉游哉地喝茶,当她是在跳舞一样欣赏。
她收了剑,看着他问:“不想赐教”
姜屿沉眼饮茶,淡淡道:“是你说我现在不能离你太近,恐隔花有目,隔墙有耳,要发之于情,止乎于礼。”
华盈寒唇角浅扬,她怎会听不出他在抱怨。可是她的谨慎不无道理,如今这府里的下人大都是新来的,前庭后院,共有有上百奴仆之多,她没空去一一鉴别他们是不是另有居心,反正她不久之后就会离开,便由他们去了,只要自己心存警惕就好。
她正准备过去坐下安慰安慰姜屿,福叔快步走来禀道:“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以往谢云祈来她这儿就跟回昭阳宫似的,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径直跑到了她面前,但是如今姜屿在,她不得不小心,便交代了福叔,一旦谢云祈登门,哪怕不能阻拦,也要先行过来知会她一声。
“知道了。”她应道。
福叔走后,她看向姜屿,想让他避一避,谁知他正绷着一张脸,将“不情愿”三个字毫不遮掩地摆在了脸上。
“他为什么还会到这儿来”姜屿极为不悦地问。
华盈寒缓缓答:“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姜屿沉默了半晌,脸色仍不见缓和,但选择放下茶盏移步朝着旁边的花厅走去。
华盈寒将剑归鞘放到一旁,坐到姜屿方才坐的位子上。
不一会儿谢云祈就到了她的面前。
他对这府里已甚为熟悉,不需要什么人和声音的指引就能顺利找到她,同往日一样,他很不见外地坐到了她对面的位子上,看了看桌上的剑,笑问:“今日是我来晚了吗”
她平静地道:“没有,我累了,想先休息休息而已。”
“你昨日去见过那个冯都统了”
华盈寒点点头。
谢云祈又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请他们到府上来赴宴”
“他们都很忙,所以此事先放
第二七八章 不许任何人惦记!(补1)
谢云祈抬头看了看被冰封冻的荷塘,无语凝噎,静默地坐了片刻,起身离去。
他心里已被懊悔填满,连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唯恐雪上加霜,让自己更难受。
常喜紧赶慢赶地跟上去,可是他家殿下就跟失了魂一样,一个人左摇右晃地走在前面,上台阶前,他忍不住低声提醒:“殿下当心。”
“常喜,你说本太子现在该怎么办”
常喜挠挠头,“殿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娘娘还是不肯回头,有些麻烦……”
“我是不是不该把话说这么直是不是太过突然,所以她难以接受”
“奴才也不知,不过好像是这样的,皇后娘娘不也说殿下应该先多陪陪娘娘,哄哄娘娘吗,殿下不应该急着说实话。”
谢云祈的眉宇间凝着深重的愁绪,她对他越来越客气,将君臣之谊分得格外清楚,他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他甚至情愿她能像当初离开时那样骂他一顿,也不想听她一口一个“殿下”的客气话,所以才忍不住直言直语。
他母后也是女子,说让他先哄哄她,可是他哪儿会哄什么人!
从前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包括郑容月在内的人,哪个是他哄来的一个个的都是主动往他身上贴,撵都撵不走,哪个需要他哄
常喜劝道:“殿下也别灰心,俗话说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只要殿下拿出诚意来,相信娘娘总有一日会被殿下打动。”
谢云祈紧了紧肩上的大氅,登上了马车。如今他除了走一步看一步还能怎样倔脾气的人是得多磨。
水榭里,华盈寒在谢云祈走后就起身去了旁边的花厅。
她推开门进去,顿时被人揽着腰卷入了怀里,然后那半扇敞开的门被他用另一只手合上了。
华盈寒被他压在门后,紧靠着门,她刚抬起眸子,一张面庞已然贴近,毫无不迟疑地吻上了她的唇,吻得激烈得毫无温柔可言。
门后炽热的缠绵与门外安静的飞雪成了鲜明的对比。
花厅和水榭只隔着一座短短的石桥,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里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姜屿将占有的发泄在了她唇齿间,强势得恨不得想将她揉碎了装进自己心里藏起来,她只属于他,绝不容任何人惦记!
察觉到她被他缠得近乎无法呼吸,他才停下。
姜屿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瞥着她淡淡言:“本王真恨不得现在就带你离开南周。”他说完又俯下头,轻轻啄了她的唇珠,“也怪本王思虑不周,只想到了要归还遗物,没顾及到还有个人证,不然你我何须苦等。”
华盈寒知道他在气谢云祈,但她的心意他很清楚,所以不需要她解释什么。她把头靠到姜屿的肩上,她着实没想到他出兵的时候还会带上她爹的遗物,那时他应该很恨她,还能想到要将她爹的遗物归还,她已是感激。
昭阳宫。
郑容月坐在昭阳宫主殿里,吩咐奴才将炭盆端近了些。她伸出手一边取暖一边抱怨:“什么鬼天气,冻死个人了!”
她再是觉得冷也不打算关上门,时不时朝门外看看。
她今日在这儿等,是为了等谢云祈下朝回来,说起来她已经好些天没有见过谢云祈的人影。他上午不见人,下午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除了他女儿,他谁也不见,逼得她只能在这儿守株待兔!
外面的雪还在下,已近午时,郑容月还是没能等到谁回来,不禁侧眼问道:“殿下最近每日都是这么晚下朝”
周围的奴才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说话!”
郑容月厉声斥了句之后,才有人太监小心
第二七九章 明知故问
黄昏时分,华盈寒换作男子的打扮,正打算同姜屿一道离开华府。他们还没走出花园就遇上一个急匆匆跑来的家丁。家丁禀道:“小姐,有一位自称是郑良娣的人要见小姐。”
华盈寒皱了皱眉头,“她来做什么”
“让开,我今日非见到她不可,她有本事勾引殿下,和殿下藕断丝连,就没胆子让我见见”
嚣张的声音从垂花门外传来,还不等华盈寒说不见,郑容月已经闯进了她的家里。
郑容月也去过祁国,为了不让郑容月瞧见姜屿,华盈寒在郑容月闯入她的视线之前,先行移步出了花园。
花园外面是个小院子,院子连着会客的前厅,华盈寒穿过垂花门就止步不前,而郑容月正在院子里同她府中的下人们纠缠。
她再是拿回了华府,也没握住什么实权,国公千金不过是个虚名,她家的下人怎敢拦太子身边的人,他们只是排成排挡在郑容月面前,想要阻止郑容月,却被郑容月一直逼着走到了这个地方。
“都退下。”华盈寒淡淡吩咐。
家丁们这才转身朝她拱手,而后从两旁告退。
郑容月一看见华盈寒,脸色沉到了极致。
华盈寒面无表情地看着郑容月,而郑容月却睁大了眼睛瞪着她,好似恨不得扑上来将她撕作碎片吃个干净。
郑容月唇角一勾,讥诮道:“华盈寒,当初是你主动不当太子妃,你不是很有骨气吗,怎么现在又揪着殿下不放了”
“关你何事”华盈寒轻启唇。
郑容月抬手直指着她,怒言:“你说,你到底给殿下灌了什么汤,他从前根本就不喜欢你,如今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我怎么知道,你不去问你的殿下,跑来问我做什么”
郑容月却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继续指责她,“呵,想从我这儿抢走殿下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殿下只是被你迷了心窍,他早晚会醒悟,那时他就会像从前一样厌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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