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华盈寒也回礼,“君酌大人。”
姜屿比她早到,正坐在桌旁喝茶,朝前面抬了抬下巴,“盈盈,过去看看。”
华盈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桌子和床榻之间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还坐着个人,其脚被绑在椅子腿上,双手则被反捆在身后,头上还带着黑色的布套。
李君酌上前摘下了那人头上的布套。
华盈寒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姜屿指的人证是个年近五旬的男子,头发已经花白,但体格还算硬朗。
她初看见这个人时觉得是有几分熟悉,可是看得久了,仍旧想不起来她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她回头问姜屿,“他是谁”
李君酌代他主上答:“他就是当初卖毒药给月慢的人。”
李君酌指的是月慢和柳掌仪给姜衍下毒,意图嫁祸给她的事。
此事已经过去了一年,当时她是想要靠自己查案,还自己清白,结果被姜屿塞进了地牢里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出来之后真相已经大白。她只知除了绿琇,姜屿还查到过一个周国大夫的头上。
华盈寒仔细瞧了瞧这个人,方才记起她才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
她第一次陪姜屿和姜衍叔侄二人上街的时候,这个人就在市集的医馆里坐诊,自称是周国的太医,犹擅治妇人生不出孩子的病症。
她之所以印象深刻,是他拿她当了招揽生意的幌子。
“盈盈,你不认识他”姜屿又言,“本王查过,他从前的确是南周的太医,犹善制毒。”
华盈寒皱了皱眉头,“我见过他,不过是在祁国。”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他的面前,“你说你是太医,为什么我从前没见过你”
太医看了看她,怯怯道:“我千真万确是宫里的太医,不过五年多前就离开了太医院,也不认得姑娘你是谁。”
五年多以前……那个时候她刚刚嫁进宫里,如此说来,他们是可能不认识。
华盈寒又问姜屿:“他只是个太医,他和我爹的死有什么关系”
“你爹是”太医问道。
华盈寒应了句:“我姓华。”
太医顿时骇然,即便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也往后缩了缩脖子,好似看见了什么索命的鬼魅一般
第二八四章 订下婚约
华盈寒闻言,心里就像有块巨石突然压下来了一样,让她的沉到了极点,也痛到了极点。
怪不得姜屿要大费周折,让李君酌回隋安一趟将人证带过来;怪不得他们都不肯转达,非要让她亲耳听见……
若不是她亲自问出来的,她根本不敢相信,和王庸一起密谋杀了她爹的人,竟她爹效忠了大半辈子的君上!
华盈寒又问:“即使陛下给你下了密旨,你又怎知陛下和王尚书让你制毒是要害我爹”
“因为……因为我送药去给尚书大人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他和随从的谈话,他说陛下忌惮大将军功高震主,又不满大将军的狂妄,等大将军交出了陛下要的东西,他们就替陛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他。”太医慢慢讲道,“此事我谁也没告诉,就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然陛下和尚书大人绝不会容我活到现在……”
华盈寒的脑子里仿佛有过一瞬的空白,这一瞬,她不知所措,等她再回过神来时,一切似已变得一团糟。
姜屿在她身后道:“盈盈,你若觉得他的一面之词不足信,你就去见见另外一个人,听听他怎么说。”
华盈寒知道,姜屿指的是身在刑部大牢的兵部尚书王庸。姜屿之前让她别得罪谢云祈,或许就是因为她要进刑部大牢,需要谢云祈通融。
他又言,“李君酌会留在这儿助你一臂之力,等你办完这些事,记得捎个信来,本王来接你。”
华盈寒转过身看着他,“你要走”
“阿衍病了,朝堂容易生乱,本王不得不回。”
“原来如此。”华盈寒又看了看李君酌,“没关系,君酌大人也不用留下,剩下的事我一个人就可以处置。”
“这个人你或许还有用处,就让李君酌带着他等在这儿,另外要将你一人留下,本王也不放心。”
华盈寒点了点头。
姜衍病了,太皇太后镇不住隋安的局势才会急召姜屿回去。她原本以为姜屿离开客栈就会启程回祁国,结果他仍然跟着她回了趟华府,到房里取了件东西之后,带着她去了她家的宗祠。
姜屿拿是一枚朱红的木盒,他将之打开,映入她眼眸的是两本洒金的红册。
华盈寒知道那是什么,她从前也见过,他这是,要当着她家人的面同她订下婚约……
其实她之前没有刻意去想过同他成婚的事,因为她早已不在意什么婚约不婚约的,若是两情相悦,有没有什么三书六礼也能天长地久;若是毫无感情,哪怕被圣旨绑在一起,哪怕十里红妆,婚后也跟陌路没什么两样。
但是姜屿不一样,他一直都想给她一个名分,想她离开了南周,应当不会再回来,又特地备好了婚书,要让她的亲人做个见证,而不是等她到了祁国和他私定终身。
华盈寒看见木盒里的东西,唇角浮出了笑意。
他们各自取出自己的那份,然后当着她爹的面交换了婚书,将婚书放到她爹的灵位前,再一同给她爹上香。
姜屿一边敬香一边道:“请岳父放心,等盈盈替岳父报完仇来到大祁,我就娶她为妻,生生世世照顾她,保护她。”
华盈寒转过身抱住姜屿,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剩一句:“路上保重……”
姜屿搂着她,俯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日暮黄昏,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
华盈寒送姜屿到函都城门外。
他迟迟舍不得上马车,同她站在风雪里,替她紧了紧披风,道:“好好保护自己,若有难处,一定要告诉李君酌,不管你在哪儿,本王都要你平安无事。”
华盈寒
第二八五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王尚书淡淡问:“什么往事”
华盈寒漫不经心地揭开杯盖劈了劈沫子, 徐徐讲道:“从前宫里有位姓高的太医,想必尚书大人还记得这个人。”
王尚书的脸色白了几分,不过他涉足朝堂数十载,岂会被这点小风小浪给吓垮,片刻之后,他就恢复了冷静,只道:“不记得。”
“是吗”华盈寒的语气还算平和,又言,“那尚书大人一定也不记得‘噬魂散’这种毒药。”
王尚书不耐烦地撇过脸去,“什么噬魂散,老夫从没听说过!”
华盈寒将杯盖放回茶盏上,起身在桌子旁边踱了几步,她走到王尚书背后,脸色渐渐冷去。
墙上乍现一道寒光,等王尚书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袖剑已经架到了王尚书的脖子上。
王尚书仅是抖了一下,还没被吓破胆,瞥着她的袖剑冷道:“你……你敢谋杀朝廷命官!”
“这话不该由我问你”
“你在说什么,老夫听不明白!”
华盈寒道:“尚书大人,我手中的剑是我爹奖赏给我师兄的,我爹若是没有意外身故,我师兄就不会被越国召回。”她将袖剑贴更近了些,道,“一把剑,两段仇恨,我今日若不让它喝点血,它怕是不甘心。”
“你今日若是杀了老夫,陛下不会放过……”
华盈寒漠然打断他的话,“陛下龙体欠安,朝政由太子殿下打理,一个罪臣畏罪自尽这等小事,太子殿下怎会拿去叨扰陛下!”
王尚书的脸色又白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尚书大人当年干了什么。”华盈寒的手轻轻挪动,锋利的剑刃就在王尚书的脖子上磨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几滴鲜血渗了出来,顺着袖剑往下滑,滴在了王尚书的囚服上,殷红,夺目。
王尚书怔了一怔,看见自己的血一滴滴往下落,他这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既然能说出高太医这个人,有些事就不是你能轻易敷衍过去的……”
“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奉命行事,有本事你去找陛下讨债!”王尚书怒然吼道。
华盈寒故作惑然,“给我爹下毒的人是你,关陛下什么事”
“要不是陛下的旨意,老夫敢动你爹要不是陛下恨你爹,老夫会去找太医要毒药”王尚书冷笑,接着说,“没有陛下的旨意,老夫一个一品尚书会亲自押粮去北疆”
华盈寒又听见了这个说法,心中已不觉得惊骇,只是有些发凉,渐渐地凉透了。
“你也别怨陛下无情,你爹自恃功高,居功自傲,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老夫早就看不惯他了,却还得给他鞍前马后受窝囊气,而且对他不满的还不止老夫一个朝臣。”王尚书又言,“陛下若不除了他,保不准他哪天就要拿着兵权造反!”
“荒谬!”
王尚书冷笑了一声,“你想知道的不就是这些如今老夫都告诉你了,你还不去给你爹报仇”
华盈寒的目光慢慢涣散开来。是庆明帝取了她爹的命,这已是她无法回避的事实。
王尚书感觉得出他脖子上的剑没再贴得那么死,趁着华盈寒走神之际,他拽住华盈寒的手腕,想从她手里夺过她的剑。
华盈寒顿时回过神,握紧了袖剑一个转身就站到了王尚书的面前,她的手腕还被王尚书死死地握着,她就借着这股力道,拿着剑刺向了他的心口。
王尚书吃痛松手,整个人向后倒去。
华盈寒拔出袖剑,鲜血浸湿了王尚书心口的一堂衣衫,也飞溅了几滴在她身上。
王尚书躺在地上垂死挣扎,手死死地捂着心口,但怎么都捂不住如汨汨泉水般外流的血。
看着王尚书因痛苦而狰狞的面容,华盈寒心下没有丝毫
第二八六章 阖家团圆
正月十五,元宵。
午后,华盈寒登上谢云祈派来接她的马车,按照约定进宫赴宴。
马车路过市集,窗外熙熙攘攘。
华盈寒撩开车帘看了看,今日也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晚上城里还有盛大的元宵灯会,两旁的商铺正在忙着布置门前的花灯。
从前她爹管她管得严,平日都让她待在军营不得外出,只有年节的时候会带她和秦钦回家吃年夜饭,在家中住到十五。十五的晚上她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和秦钦出门凑热闹。
别人都说她爹不喜欢她,对她不好,但她能有今日,全靠她爹的严厉栽培。
她小时候的日子是苦了些,可是她很庆幸,她爹没有让她成为一个平庸的女子,她可以不用依附男人而活,可以谁都不靠,只靠自己就能立足于世间。
华盈寒放下车帘,心中百般陈杂。
她爹对庆明帝忠心不二,为了让华家能继续守护大周的江山,他把她这个女儿都送上了战场,结果到最后,他竟被他效忠的君上用一壶毒酒给夺了性命……
华盈寒在皇城外下了马车,今日无风无雪,她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斗篷,慢步走进宫门。
把守着在宫门处的侍卫认得她是谁,只退到边上行礼,没人敢上来搜身。
昭阳宫。
阿鸢早已在门外翘首盼望了好一阵,终于盼到她家小姐出现。
不知怎么的,她家小姐离开两年好像变了不少,言行举止不再像男人,一举一动与别的名门千金没什么两样,甚至比起宫里的贵主们还要仪态万千。
阿鸢笑着迎上去,“小姐总算到了,郡主一直在念叨小姐。”
阿鸢话音刚落,一个小人影就扑到了华盈寒的跟前,甜甜地唤她:“娘亲来啦。”
华盈寒微微一笑,俯身抱起小九。
小九把小脑袋靠在她肩上,呢喃:“娘亲好久没来看小九了,小九真想娘亲。”
华盈寒的心被这奶声奶气的一句给融化,软作了水一样。她转过头亲了亲小九的脑袋,对怀中的小人儿爱怜不已。
小九抬起小手指着前面,“娘亲,爹爹在那儿。”
华盈寒看见了,谢云祈就站在宫门外,同她一样,披着件白狐狸毛做的大氅。
“盈寒,里面坐。”谢云祈唤道。
华盈寒点了下头,抱着小九进了昭阳宫。
同两年前比起来,昭阳宫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富丽堂皇。
来往的奴才们见到谢云祈和华盈寒,纷纷跪下行礼。待两位主子走过之后,有人小声惊讶:“那不是太子妃娘娘娘娘怎么来了”
有人窃喜:“看来咱们以后再也不用受郑良娣的气了,有太子妃娘娘在,看那个郑良娣还敢不敢狐假虎威!”
奴才们在小声嘀咕,声音早已传到了身后人的耳朵里。
郑容月就站在立柱后面,借着立柱的遮挡才没让那两人瞧见她。太子殿下和华盈寒都在,即使这些奴才说了让她觉得刺耳朵的话,她也不好责罚,只能把打掉的牙往肚里咽。
她不停地搅着手绢,忿忿道:“华盈寒这是什么意思吃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
宫女翠儿不解:“主子在说什么”
郑容月立马缄口不言。她还记得华盈寒的要挟,华盈寒从前杀不了她,是因为她有太子殿下这道保命符,如今殿下不再待见她,她怎敢再招惹华盈寒。
何况华盈寒那天说得也没错,她要是管不好嘴,她在大周没有活路,在祁国也是死路一条,而越国一向听祁国的,天底下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主子别灰心,如今殿下身边只有主子一个良娣,等主子替殿下诞下子嗣,主子在昭阳宫的地位便无人能撼动。”
翠儿原本是在安慰郑容月,岂料郑容月就像被人戳中了什么痛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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