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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之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柔茗剑

    “哥…在你眼中,你们大多数人眼中…阮秋…是一道看不清路数的深渊…然而…”他顿了顿,猛撂下一句,“算了,不说了!”

    “喂!”霍深川举着嘟嘟作响的断了线的电话,半晌兜不回思绪…好厉害的女人!他想!她,竟能将两个他笃定这辈子几乎难以成熟、定性的男人,揉搓、锻造成死心塌地的情种!然而,他转念又想,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三十未嫁的大龄女子罢了!我可是…连四十未嫁的超大龄疯妹子都能压制住的!顷刻之间,他来了斗志,决意与这道深不可测的红颜祸水狠斗几番!

    “有客到!”傍晚,睿茗斋即将打烊之时,清亮悦耳的磁音扬起,“霍爷的大公子…请缓移步




第九章:秦宅之谜
    “这…我便是难参悟了…”阮秋缓缓地抬头,迎上神采飞扬的一双眼,“许您这样的上界仙人…能帮我指点一道开悟…”

    哎呀!你倒是会推脱!他想着,故意捧起个朴素至极的白瓷杯子,缓缓地喝起安神的茶汤来…

    这白瓷杯子、这甘橘味道…应该皆是秦爷钟爱的吧!她想…

    “这是前些日子秦爷派人送来的…说是…适合夜里安神…”

    “哦…秦爷真是位细心又贴心的长辈…”

    “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对任何人都施好心的!”这…分明是一句话里有话的贬义!她想!

    屋子里一下子沉默了,似乎,万籁俱寂,执执地逼阮秋亮出一句鲜明立场!

    “我…只是小人物…平凡到泥土里的那一层小人物…所以…无法知晓上界的是非曲直…我只是想…对我好的…皆是大善之人!”

    铎爷笑了,不瘟不火的笑,恰到好处地和缓了空气里的紧张…

    “歇着吧…”他举起手中的书,任由修长的身子沉入松软的大沙发里…

    阮秋起身,蹙眉颔首地往外走…从在外守候的秦子冬高大威猛的身旁走过去,无声无话,只是继续行走,行走,于幽深而曲折的廊上!

    秦子冬默默尾随着她,无声无话,迈着坚定的步子…

    “那是胥家少爷的房间…你要进去吗”沉声扬起,促沉思中的阮秋紧忙弹缩回绵软的欲推门而入的纤手…

    “怎么…竟走错了自己的去处…”她喃喃,侧过身,调整方向,继续往前走…

    他没有做声,只是继续跟随着,跟随着…

    “阮小姐…到了!”低沉的一声促她停了步,她抬起头,门就被缓缓推开了…她定了定神,打算回头道一声谢,然而他已没了踪迹,只剩一句简短而绵长的“晚安…”,来来回回的,在幽深而曲折的廊上,飘荡,消散…

    这世上,有很多谜团。总有几团到死无解的…是属于孤独的我的!夜,深不可测,她,忘了开灯,只是就着虚弱月光,静静地写着日记…我不知道了!我在做什么!我的目标是什么!我的这一颗孤独的心啊,请你告诉我,我这寂寥而疲惫的灵魂,该去往哪里!归于何处!

    “昨夜…睡得不好吗”清晨,秋光妩媚,啾鸣婉转…铎爷结束了惯常的晨跑,洗漱整理成鲜活气派的大人物,与众人聚在大餐厅里品着粥菜…忽而,他猛就一问,顷刻促魂不守舍的阮秋回过神来!

    “啊…我…的确睡得不好!”因为问得突然,所以来不及掩饰什么…

    “那么今日…别去上班了…我带你去散散心…如何!”铎爷扬起脸,宽厚而平和的笑意如秋光荡漾…

    “那么也带上我吧!因我昨夜也没睡好!”胥子亮用柔软的毛巾擦了擦嘴,并不去看谁人的表情,只是昂首挺胸地扬声道,“若说是体恤下属员工,那么,我也该享这福利!”

    “呃…那还要看子冬的意思…”铎爷顿了顿,“子冬初来铎鞘之时,秦爷曾一再叮嘱…虽子冬是孤儿,然而每年生辰之长寿面仍是不可怠慢的!今日…便是他的生辰…秦爷那里已备下长寿面…邀我们过去!”

    “生日快乐!子冬…”阮秋朝秦子冬投去略带伤感地笑意,“不知内情,故此也毫无准备…”

    “一起吃顿饭便好…”秦子冬依旧身姿挺拔地立在近门处的那面墙壁下,眼神坚毅,语音柔缓地回道,“小人物而已…难得秦爷与铎爷皆记挂着…”

    “哦…那么,秦爷是唯独未邀请我吗!”

    整室沉默…仿佛在说…你胥子亮啊!日日将伤人心的称谓挂在嘴巴上使唤人家…还好意思去蹭人家生日的寿面!

    所以这种沉默终是让胥子亮无法忍受地开腔争辩道,“我又没将他真的怎么样!至于吗!你们这些…”他本想开启惯常的喋喋不休,却见无人理睬,立时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真是毫无地位气场的,便于绝望中收了声,只顾狠狠地往嘴巴里塞着各种索然无味的菜肴,再狠狠地嚼烂,咽下!

    “少爷若是诚心捧场,我是不会反对的…何况秦爷与铎爷向来仁厚,我自然耳濡目染,便不会揪住谁人的过往一直介怀、生恨的!”

    “如此甚好!一团和气,一起去吃一碗顺心的面…如此甚好…”铎爷开怀一笑,算是定了这一日的欢聚!

    秋日正午,秦氏宅院葱翠而明丽…

    “来了…”似浸染了秋霜的磁音萦绕于造访者的耳畔心头,衍生出一种勘破自我之清寂滋味…

    “秦爷…您…还好吗”秦子冬缓缓迎上去,仔仔细细看遍秦爷周身…若于秋风里,虔诚地品读一卷千古流传的经文…

    “很好…”秦爷简短地应着,转而拉着子冬的坚毅硬朗的手,旁若无人地往餐厅去…“子冬啊…面条儿是厨子擀的,我老了,手劲儿不够…你将就吃…不过,扁饺子是我调的馅儿,你爱吃的猪肉雪菜豆腐馅儿…”

    “哦…”秦子冬简短地应着,似有千言万语已卡在喉咙里了…

    很快,一众围聚于并不气派的一张不大不小的木质餐桌前,自在而充满渴望地搛夹起朴素的白瓷盘碟里的一道道热腾腾的饭菜…

    “秋儿…吃这么少啊…”大家正吃得酣畅尽兴,却听秦爷喃喃,便都暂时歇了嘴去看美人近前的盘碟…果然…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几筷子…



第十章:险恶的月夜
    “真是极没规矩的…”待胥子亮收拾好阁楼的痕迹,匆匆赶回之时,晚饭的钟点儿都到了…铎爷自然要开启正经八百的训诫模式,众人自然又要劝慰打圆场,于是,餐桌前,杯碰碟,碗碰勺,筷子穿插交错于一道道温暖菜肴,混合着寒暄客套柔语绵绵…幻化出俗世人间最寻常而惊艳的烟火气息…

    “今日…沾了子冬的光儿…得以品味久不曾历的尽兴开怀…老哥啊,感谢!”临别时,六然狐露出难得的真心样子,一双翻云覆雨的仙人手紧紧握着另一双不肯轻易老去的倔强手…久久…不肯放手…然而,终是放手…

    夜色正浓,如常浸染归途…一车人各怀心事,无声无话…唯子冬依旧稳稳地开着车,双目烁烁炯炯,一派欲杀灭天下诡谲妖孽的大气势!

    “车子…有些不妥!”忽而,他稳稳妥妥地停下车子,沉声安抚众人道,“放心…我已联系了住在附近的陆闲庭的小舅子…苏雨…前来接应…”

    “开出来这么久才觉得不妥…足见,你也是个极没用的!”副驾上的胥子亮睁开惺忪睡眼,喃喃讥讽…

    “子亮…”坐在后排的铎爷嗔了一声,指了指依在自己肩头绵绵细睡的阮秋,“她…昨夜折腾到此时,好不容易入了眠…所以…既然天塌不下来,就别吵…”

    顷刻,车子恢复了平静…

    “诸位…都还好吧”不久,苏雨开着辆八成新的气派大吉普赶了过来,“因是急用,本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车子来接应的…然偏巧今日霍家大公子差人来卖了这车子…呵呵…竟就派上了大用场!足见…我的爷总是吉人天相、万事如意的!”巧舌如簧的一张嘴巴喋喋不休地献媚,惹得一众皆不太痛快!然而见阮秋仍是细睡,便也就喝止住爱饶舌的苏雨,转头去商议如何将美人安稳地挪到那二手大吉普里了…

    “子冬…还是你去吧!”铎爷发了话,扭身随苏雨上了车…胥子亮虽分外不爽于老爹的决定,却也悻悻地跟着坐上副驾,不再理会外头的形势了…

    于是,月光下,秦子冬用尽一生柔情,缓缓将睡梦中的美人横抱而起,贴入滚烫的大胸怀!他紧了紧身子,抬头望了一眼月亮,今夜的月,分明分外圆满,啊!他慢慢走,极慢极慢的…似要走上千山万水、一生一世都不嫌漫长、艰难!

    “你们…先回去吧!我要留下…收拾局面!”安置好阮秋,威猛的身子出了车,挺立于星光烁烁的大天地!“苏雨…仔细开车!不准有半分差池!”他铮铮烈烈地砸下这一句不可更改,便朝不妥当的那辆豪车独自走去!

    “子冬…”铎爷轻唤了一声,“今日可是你的生辰…一切…皆要以祥和之心去破、去解!”

    “嗯!”他没有回头,只是重重地点头应了!

    “怎么了…”胥子亮转回头,蹙眉去望铎爷的眼眸,却只探道一汪无风无浪的深不可测!

    于是,他复又倚进座椅里,闭上眼,继续去思索那一张老旧照片的谜团了!

    夜,秋夜…路,寂路…一辆被认定不妥当的豪车里,独坐着孤独的猛兽…

    不久,另一辆硬派大吉普稳稳停于后视镜中,秦子冬顷刻掐灭了刚刚抽了个开头的烟,猛开了车门,如熊熊飓风般向来着不善席卷而去!

    而来者亦非等闲之辈,他,冲出车子,如冷冷弯刀般扬起高大健硕的身子,执执去迎战这一场狭路相逢!

    “好久不见,秦…子…冬!”

    “好久不见,苏…大…成!”

    骤然间,风静止,月光恍恍,映照着两张经风雨见世面的猛兽的脸!

    “你好大胆子!竟敢咬铎鞘之界的车子!”秦子冬狠狠地说!

    “洛氏的独苗儿丢了…我便要咬遍天下…将他安然渡回来!”苏大成烈烈地应!

    “哦!”子冬蹙眉,转而扬脸追问,“何时的事!”

    “今晨!”

    “



第11章:化险为夷
    于清冷的月色中,秋霜渲染出朦胧如梦的铎鞘…阮秋披散着已渐渐殆尽了波浪般卷曲度、朝如柳腰肢肆意生长而去的长发,着一件如丝如雾般轻薄滑嫩的白色睡袍,手里紧攥着小小一支白皙柔润的电话,在曲折而幽深的廊上鬼魅般地漂移着!

    “那是…胥家少爷的房间…你要进去吗”她在胥子亮的房门外停了一下,耳畔便就幻化出秦子冬告诫的磁音…于是,她侧过身,调整方向,继续行她的鬼魅漂移…终于,她整身落定于铎爷的大卧房外…待神与思皆笃定于此,便轻柔地敲击了几下充满手工雕琢艺术美感的一扇门!

    “是秋儿吗”淡定而清醒地一声应,促阮秋自在得体地推门而入…室内,柔媚的灯光与半施黑釉的鹊尾炉中袅袅升腾的曼妙烟色融合出一派不惹半点尘埃的禅境。

    “原来…您…还没睡…”

    “说吧!关于你紧攥的那部手机上的事儿…”

    “洛丘辰…来电求救!”

    “是…全世界皆在翻找的那位著名的洛氏草包吗!”

    “是!”

    “就在刚刚吗!”

    “是!”

    “从哪里打来的!”

    “大概是…公共电话亭…”

    “说了什么!”

    “说是…头被打破了…流了很多血…我隐隐觉得,他已是命悬一线的样子…”

    “稍等!”他抬起右手,止住阮秋的话,同时抬起左手,拨通了某人的电话,并将刚刚从美人口中得到的消息重组成极具逻辑章法的线索,精准无误地放了出去!

    “去办吧!以你所擅长的聪明而油滑的传播方式…但总之…铎鞘是绝不知情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耐着性子听对方巧舌如簧地表忠心与决心,随即只念了一声“好。”便干净利落地收线!

    寂静的沉思中,他幽幽踱步至窗边,望着一轮明月喃喃,“分明已过了子时,子冬却仍未归来…唉!这月圆之夜的凶险,不知要熬多少人的无眠呢!”

    “子冬!子冬又是去哪里了!去历九死一生的凶险吗!为何!为何我的记忆,自道别了秦爷、钻进车子里、在您的肩头靠了一靠…便嗡嗡呜呜地…全部模糊了、消失了!”

    “因你太累了…所以睡得深彻…无思无梦、无惊无险…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眠啊!多好!”

    “可惜…好眠不长!噩梦…醒着也能做!比如…洛丘辰!”

    “早已提醒你…洛丘辰来尔湾…是独为你而提前派发万圣节礼物啊!此前,他本已惹了幽兰会所里某位上仙的恶,虽得神通大将之周旋庇佑而侥幸逃脱…然是断不该于烽烟殆尽前再次现身尔湾的!”

    “我…竟是这般愚钝!未曾参透您话里的深意!原来,他定是提前致电于您,约了登门拜访的时辰!打算,打算…”

    “打算拜求我…成全他娶你之意、爱你之心!因此前,圈子里的人啊…早已看惯了他吊儿郎当、稀里糊涂的成长轨迹…所以,我也是头一回听到他嘴巴里、喉咙里…能够如此决绝而笃定地发一次真心!所以…我便也真心可怜起变身情种的痞男来了…虽明知你不甩他,却也,有意无意地帮他说上一嘴…也料定你当时的心境,已全系于霍深让一人了…终只能替其余的单相思们…叹一声…可怜了!”

    沉默,愕然中的沉默!

    “可如今…如今要怎么办!那可怜之人命悬一线,于死地唯向我求生机…我又该…如何!又能如何!”

    “回房安睡…无思无梦最好!若做不到…便以赤诚之心祈祷,祈祷因你而起的可怜可悲的单相思们…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

    阮秋虚弱地点头,转身离去…

    她极厌恶眼前的自己…没了最初的样子,更找不到未来的出路…分明孤魂野鬼般地了无牵挂,却又,牵扯出千丝万缕的嫉恨争夺!

    于是,她,似踩烂了一路流沙般跌撞着回了房,战战兢兢地捧着命悬一线的虚白电话,整身陷进大海般的床里,闭了眼,熄了玲珑心机,只以渺小微尘之名,去祈无关是非善恶的一场天下太平!

    晨,微风掠过铎鞘丛林,机敏休憩的鸟群顺势而起,振翅而飞!只是,那只虚白无眠的小小电话,却始终栖在美人那惊心动魄的双峰之间,因无因可通,故无音可唱!

    “阮秋小姐…”温和得体的敲门声终是打破了苦苦煎熬的僵局,“铎爷说…在他结束晨跑、洗漱妥当之前,你要尽力殆尽昨夜那…诈尸般的惊悚样儿,收拾得像个体面人类,然后去餐厅等候…等候同他一起去探望刚刚死里逃生的极走运的大草包!”

    啊!诸神保佑!她于心中千万遍叩首谢恩!然而,“子冬…秦子冬可回来了吗!”她猛地坐起,完全顾不得从酥胸滑落到木纹地板上的摔滚出一串儿脆响的小小电话,只是冲着门外喊,“说话啊!”

    “我…很好!”一个沉声猛灌入耳,顷刻,惊得阮秋周身如遭雷击般震颤!“你!”她跳下床,拽开门,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只在眼里荡漾一汪清水…“你!既然很好,就该立即马上分秒必争地诚心相告!而不是,如此…臭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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