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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之种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咆哮的巨熊
    “你自是不急,又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眼看凡儿个子老大,也该准备准备,找一个贤惠的儿媳了。”

    易母瞪着眼睛,手指在易父皮肉上一转:“这事你要是办不好,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惹来易父一阵惨叫,连声求饶。

    家里的事,易凡是不知道的,数十斤的物件,一手提着也不累,三脚两步的就来到了街上,寻了处人多的地方,放下东西就喊,这些基本技能,早就学会了。

    一上午也卖出了大半,刚准备扛着剩余的回家,就见一熟悉的身影,定眼一看,居然是那叫王伦的书生,一咧嘴就过去。

    “先生,原来是你呀。”

    书生抬眼看,瞧见是易凡,也高兴起来:“原来是易家小哥,不知你这是”

    易凡随手摆动用绳子系好的物件,道:“我打了些小物件,就拿到街上卖,也好补贴家用,你这是”

    书生大笑,拍了拍衣袖:“和你一样,给人写写家书,读一下信件,挣些钱财好继续南京赶考。”

    易凡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指着空无一人的台阶道:“看样子,你这生意不太好呀,怕是要多写许多时间,才能攒够路费。”

    书生苦笑,摇摇头道:“德新县素来读书人多,我一个外来户,能有个地界给人写家书就不错了,不说也罢,也到了中午,你赶紧回去吧。”

     




第9章:精怪
    破庙不大,夜色下显得阴沉,门户破损,仅存的半边门板勉强遮住风,里面有火光,伴随着朗朗读书声,驱逐了些寒意。

    来到门口,透过门板就看到那叫王伦的书生,正就着火堆摇头看书,嘴里念念有词,不时翻动书页,十分认真。

    见他无事,易凡松了口气,敲了敲门,听见声音,书生抬头一看,见了易凡,神情一愣,连忙站起身,搬开半边门板,诧异的问:“易家小哥,你怎么到此处来了”

    说罢,让开身子,请易凡进来。

    易凡哪敢进去,站在门口就道:“先生,听闻你在此露宿,十分担心,请快快跟随我离去,此处闹邪事,这些年死了不少人,传闻有鬼怪妖魔害人,到了晚上非常危险。”

    书生眉头一皱:“易家小哥,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朗朗乾坤,天下太平,哪里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害人,多是一些愚民传闻,自己吓自己罢了,你且不必多信,免得误入歧路。”

    说着,自顾回到火堆边,指了指神台上的泥像:“且不说这些,这神庙中,不但有神灵保佑,而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他邪怪侵袭,定要他要去无回。”

    说完自己笑了,摇摇头,又道:“你倒是好心,难为你为我着想,你且回去,夜晚路不好走,莫要耽误时辰。”

    易凡闻言,跺了跺脚,这书生真是榆木脑袋,读书把脑子读坏了。

    紧捏手中棍棒,走了进去,仔细一扫,破庙不大,就一尊也不知哪路神像在神台上,周遭也打扫了一遍,虽有杂草,但不再凌乱。

    书生见易凡进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不再劝,指着火堆胖的破罐子道:“我就不请你吃食了,这般汤水就着野菜,哪有你家米饭香甜。”

    自嘲了几句,从书篓里拿出一个小竹筒,从中倒出几粒盐,放入瓦罐中,用树枝搅拌。

    这般时候,易凡哪有心情跟他说笑,直接拎起书篓,就要拉起书生,谁知书生有防备,站起身让开,面色有些难看:“易家小哥莫要再闹,听我一句话,你且回去。”

    “先生,此处真闹鬼怪,再待下去,真真有性命之忧。”

    易凡劝道。

    书生冷哼,忍不住反驳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十分感激,但说到鬼神之事,你可亲眼见过”

    “不曾见过,但街坊传闻,而且此间闹出人命,却是真事。”

    书生一甩衣袖:“街坊传闻也能当真既然你不曾亲眼见过,那自是不能证明。”

    易凡苦笑,自己以前也不相信有鬼神之说,但红莲可是实实在在的河神婢女,已是证明世间确实有鬼怪存在。

    但他却不能明言,更无法证明此间当真有邪意,心中也有些生气,自己好心却当作胡闹,于是作罢,自己能做的已做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书生造化了。

    总不能真的把他抗走吧

    易凡也不再强求,把书篓放下,嘱咐道:“先生晚上当心,那我回去了。”

    见易凡不再为难他,书生脸色缓和,有些愧疚自己刚才语气不好,拱拱手道:“小哥好心,王伦心领了。”

    易凡不想多说,刚要走,就听到一声轻响,两人回头看去,却是神像里传来,那一尊破损泥像,在神台上高高站着,手里持大刀,神态恶煞,直瞪下面,在火光下,闪烁变动,宛若活了过来。

    “老鼠罢了,不必多想。”

    书生摆摆手,神情并无紧张。

    但易凡却不这么想,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从那泥像之中传来,而刚才可是没有的。

    难不成当真有妖怪

    想到这,神情紧张起来,紧紧抓住手中棍棒,而书生却有些不高兴了,认为他小题大做,



第10章:除鼠
    看着两股打颤的书生,易凡不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从他手中拿过枯木,掂量几下,轻了不少,但凑合可以用。

    “你且先退后,莫要给这巨鼠机会,也不知它还有何等本事,还是小心为好。”

    书生手里没了枯木,不敢逞强,连着往后跑了几步,觉得还不安全,又退后五六步,从地下拿起一块石头,以作防身。

    此时天色已暗,月亮从云层里露了个边,满天星辰,到把天地照了个光亮。

    易凡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巨鼠,好似认为易凡不好惹,亦或者受了伤不敢强拼,这巨鼠转动着眼睛,慢慢往后退。

    “此次放你离开,后患无穷。”

    经过一番较量,易凡早就没了害怕,自己虽不是侠士,更没有神通,但百十斤的力气也不弱于壮实的汉子,难得的是,这一番用力,丝毫没有力竭意思,脸不红气不喘。

    这也给他壮了不少胆子,反观巨鼠,挨了两棍子,也没了初始的凶戾,露出的獠牙,倒显得心虚。

    见它要逃,自然是不允许的,谁知道这巨鼠会不会记仇,此地距离县城不过几里路,人流往返密集,一旦被它逃脱,来日定会继续害人。

    想到这,手里一紧,脚步往前挪动,巨鼠好似明白易凡的意思,一甩尾巴,不再对峙,转身就要跑。

    易凡哪能让它得意,立即往前冲,枯木刚要落下,那巨鼠忽地转身,毛发炸起,骤然发力,带起一捧灰尘,反扑而来。

    “小哥,小心。”

    书生一声惊奇,而易凡心中也道不好,这巨鼠好诈,居然假做逃跑,实则是以退为进,迷惑他而已。

    此时知道已晚,那巨鼠速度极快,带着泥沙碎石直扑门面,只得就地一滚,感觉胸口一疼,来不及查看,一个翻身就起,巨喝一声,手中枯木砸去。

    ‘砰’的一声,落地的巨鼠也没躲开,许是没料到一爪子没挠死这人,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砸中脑袋,枯木也断,而易凡却不罢休,持着剩下半截,当作棒槌用,用尽全身力气砸它脑袋。

    也不知几下,巨鼠慢慢不再挣扎,很快就没了声息,一双鼠目也暗了下来,倒是脑袋开了花,鲜血直流,腥气十足。

    易凡不敢放松,生怕它诈死,这巨鼠生性狡猾,要不是那一下躲得及时,运气十分好,怕是肠子都要被挖出。

    等了许久,终于确定巨鼠死去,猛然松了口,丢掉手中的半截枯木,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一旁早就吓得面无人色的书生,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有些不敢相信:“它,它死了”

    没等易凡回话,手中石头用力砸下,被砸中的巨鼠一动不动,这才放心,也学着易凡,好不狼狈的瘫坐在地上,舒了口气,又道:“这巨鼠也不知活了多少年,藏匿在破庙中害人,今晚被你我击杀,也算功德无量的大事。”

    忽地见易凡面色不对,定眼一看,面色大惊:“小哥,你胸痛受伤了。”

    易凡这才感觉疼痛,低头一看果然一道深深血口,衣服也被撕烂,连着血液粘在身上,好不难受。

    “你怎么样,可要紧此时也晚,县城医馆也关门,好在我也会些黄岐之术,随身备了些草药,你且等候。”

    书生爬起身,就要跑向破庙,走几步又姗姗回来,有些迟疑,又有些羞愧:“也不知破庙中可有这巨鼠同伙,此时进去,怕是有些危险。”

    “先生不必担心,这伤口虽然看着厉害,但没伤



第11章:血食
    城墙不高,也就一丈有余,身手好一些的,接着东西就能翻上去,不过两人不是江湖侠士,自是不会武功,寻了一颗粗壮的树,易凡三脚两下的就爬上去,借力一跳就上了城墙。

    书生也不是富贵子弟,幼时想必也干过掏鸟窝的事,爬树这技能,也是不生疏,只是没有易凡利索,废了些劲,在易凡的拉扯下,也上了城墙。

    城墙能供一人行驶,上面破损的厉害,左一个坑又一个塘,好在两人选的地界较为偏僻,黑灯瞎火的,就连守门的衙差和兵役都没有发现。

    猫着身子,找了处角落,易凡一跃而下,平安着地,而书生却害怕,三米多高要是头着地,也是能死人的。

    在易凡的催促下,书生也不敢耽搁,咬着牙跳下,摔了个狠跟头,要不是被扶住,怕是要扭伤脚。

    进了城就好办,易凡轻车熟路的就寻到了曲柳巷,路上也没什么行人,仅有几家客栈还有些灯火,夜晚出来寻欢作乐的大多集中在城南,那片地界有几家青楼,也是最热闹的地方。

    到了家门口,易凡却停下,想了下跟书生对了对话,扯了扯衣服把伤口遮住,自己这伤势被易父易母看到,定会担心。

    书生也能理解,自然满口同意,那般诡异的事,任谁知道了,都会心生胆寒,更别说一个普通人家。

    易家门没关,巷子里纳凉的人也散了,就剩下一个坐在门槛上的身影,就连平时舍不得用的油灯,也点亮了,定眼一看,原来是易母。

    还没等易凡开口,易母早早的就发现他的身影,疾步过来,张口就道:“你这孩子,这么晚才回来,害的我和你爹担心,跑哪去了”

    又瞧见书生,连忙道:“原来是去找先生去了,难怪这么晚才回来。”

    说着,见二人狼狈,近了灯光一看,脸色一变,拉住易凡手臂:“出了什么事,满身血迹。”

    二人早就有说法,就说是在城外遇到了野兽,经过一番搏斗,这才晚了回城的时辰。

    就算如此,也让易母差点落下眼泪,连忙进了房内,上下检查易凡,生怕受了伤。

    易凡哪能让她看到伤口,满口说无事,只是受了些惊吓,然后岔开话题,问易父去哪了。

    “你父亲见你这么晚还不曾回来,上街上去寻你去了,你说你到了晚上,怎么去县外的,这般不听话,以前怎么没发现”

    易母满口埋怨,眼睛直看书生,自家孩子自家知道,以前可从没有这样的事,自从这书生来了以后,就出了这事,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书生满脸尴尬,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愧疚道:“这事不能怪小哥,如若不是小哥勇敢,救下小生,怕是今晚就要糟了难。”

    易母也不好继续说,只不再看书生,就连杯茶水也没倒,进了厨房去烧水,供两人擦拭身子。

    见此,书生实在待不住,尴尬道:“此时太晚,就不打扰了。”

    易凡也不好留,见易母也不出来说话,更不敢挽留,就送他出去,见他走远,就转身回家。

    听着声音的易母走出厨房,语气不满道:“前几日见这书生老实,以为是良人,却没成想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咱们人家,还是别沾惹的好,你以后也别再寻他,免得沾惹麻烦。”

    易凡苦笑,只能答应,这时易父也回来了,见了易凡,又是一顿狠训,好一阵忙活,二老这才歇息。



第12章:六尺
    大火硬是烤了小半个时辰,油脂才滴落,香气四溢,让人食欲大开,但实际上吃起来,却犹如嚼牛肉,劲道足不说,而且感觉像半生不熟的样子。

    好在易凡牙口好,顾不得烫,几口下去,就感觉浑身发热,好似喝了烈酒,五脏六腑暖洋洋的,直让他舒服。

    半边鼠肉下肚,就感觉有些撑住了,头重脚轻的,只想睡觉,甩了甩头,放下另外半边鼠肉,跳入河中,十分清爽,摸着肚皮感觉满足,这是他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吃的这么饱过。

    上了岸,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瞧着还剩半边的鼠肉,扔掉有点可惜,于是一手拿起,就往家赶。

    翌日一早,易父起来挑水,见易凡没起床,也不打扰他,忽地鼻子动了动,疑惑道:“怎么有股烤鸡的味道“

    摇了摇头,觉得是幻觉,这又不是逢年过节,大清早的怎么会闻到烤鸡的味道呢。

    易凡这一觉睡到大中午,只感觉精气神爽,伸了个懒腰,骨头噼里啪啦的直响,好不舒坦。

    下了床洗漱,就见做活回来的易母,见了易凡就道:“你这孩子,睡得这般香甜,早上叫也叫不醒,真是懒惰。“

    说着,放下手中物件,道:“本想着午饭你自己做,谁知你才起床,还是我自己来吧。”

    易凡摸了摸肚子,尴尬一笑,连忙跟着过去打下手,忽见桌子上有一纸张,上面也不知写了什么,以为是信,就问:“这是谁写的信”

    “我也不知上面写了什么,今天一大早那姓王的书生送来的,说上面写着什么药材,要给你的,然后就走了。”

    易母瞥了眼,把柴火丢进灶里,道:“也不知他做什么事,要写什么药材,不过也不用担心,这姓王的书生此时怕已经出了县,去往南京了。”

    易凡知道,这书生怕是被昨晚吓破了胆子,不敢继续停留在德新县,于是大清早的就走了,也不知攒够了路费没有。

    夏去冬来,一眨眼就到了冬日,德新县早早的就下了一场雪,来往的商旅也少了许多,街面上冷清了不少,除了热汽升腾的酒楼,一片寒意。

    这几月,书生走后,易凡的生活彻底回归平静,每日里跟随父亲打造用具,下乡去收购木材,倒是长了不少个子,也结实许多,整个人看着就一个彪形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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