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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再加上大周本就潜伏渗透在南梁朝中和军中的暗探里应外合,总算在年前得到了确切的好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回了京城,便是那个好消息,让韩征自大年初二,一直忙到了今日。

    原来之前占了大周云梦县城的南梁兵马,并非朝廷的兵马,乃是南梁左贤王拓跋弛的私人部曲,他乃南梁如今皇帝拓跋弢的胞弟,兄弟两个自来感情极好,所以拓跋弢上位后,便封了拓跋弛为南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贤王,让他掌了南梁一半的兵马。

    只是拓跋弢当了皇帝后,便因坐得更高,看得更远,考虑事情也必须得比以往更全面,更高瞻远瞩,不像以往那般好战激进了。

    大梁是比北周兵强马壮,可国力没北周强,人口没北周多也是事实,一旦两国开战,胜了尚且要民不聊生,何况还有大败的风险那他就真是对不起大梁的列祖列宗,对不起拓跋家的列祖列宗了。

    因此在国力人口都没发展到能与大周旗鼓相当,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拓跋弢不想冒那个险。

    他与隆庆帝不一样,他还是太子时,就下定了决心,将来要做一个不世出的明君,流芳百世的,若一味的穷兵黩武,还流芳百世呢,不遗臭万年就是好的了!

    可拓跋弛不这样想,他只觉着兄长变了,变得安于现状,胆小怕事了,明明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明明兄弟两个就发过豪言起过誓,有生之年一定要踏平北周,一统天下的。

    却一当上皇帝便忘了旧日誓言,只顾着享乐受用了,就这样还一统天下呢,做梦去吧!

    拓跋弛遂决定先斩后奏,反正他手握南梁一半的兵马,一次调动几十万兵马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只待双方已经打了起来,他大哥便不想开战,也只能开战了。

    所以去年朝廷才会屡屡收到军中急报,一会儿是南梁聚齐二十万人马,显有开战之意,一会儿又是南梁兵马莫名又退散了。

    那就是拓跋弛在与拓跋弢博弈。

    一个非要开战,觉得正是因为他们国家地势苦寒、人烟稀少,才更该开战,把大周富庶的国土和人数众多的百姓都纳入自己国家,那他们纵然一开始需要付出代价,也很快便能找补回来,甚至子子孙孙也能受益无穷了。

    一个则仍坚持眼下不是开战的时机,大周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弱,一旦开战,谁胜谁负根本就是未知,何不再发展几年十几年的国力人力,横竖磨刀不误砍柴工。

    且四十年前两国可是签过“永不开战”谋约的,就算如今要开战,也不能无缘无故的由他们开战,总得寻一个合适的契机和借口才是。

    无论是主站的,还是主养的,身后都各有一派朝臣追随附议,每次都弄得朝堂剑拔弩张。

    总算拓跋弢是皇帝,又是兄长,数度明里暗里的博弈后,主养派到底还是暂时占到了上风。

    只可惜主养派一口气还没松完,拓跋弢病倒了。

    他早年也跟胞弟一样激进好战,南梁又多是游牧民族,分了很多部落,但有哪个部落不服朝廷了,都是他最先请缨去平叛,一上了战场便跟回了家一般,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是既不顾惜敌人的命,也不顾惜自己的命。

    以致落了一身的旧伤,年轻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上了年纪,终于尝到昔年不爱惜身体的苦果了。

    竟是一病便起不来床了。

    拓跋弛便是趁此机会,带着自己的私人部曲,攻打了云梦城,将其占为了南梁所有,挂上了南梁和自己大旗的,只当如此一来,两国开战便是在所难免,箭在弦上了。

    却不想到了这个地步,拓跋弢仍是不愿开战,不但大骂了拓跋弛,夺了他左贤王的爵,还急召他立刻回朝问罪。

    韩征和内阁如今要等的,便是拓跋弛到底有没有撤出云梦城,回朝问罪的确切情报了。

    若当皇帝的拓跋弢是真的不想开战,他们自然也不愿开战,双方就这样和和气气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多好,内阁众阁老虽不用上战场,这些日子的种种劳心劳力,却绝对敢说比上战场轻松不到哪里去了。

    那接下来便是双方当面谈判,让南梁对大周进行补偿之类的后续事宜了。

    只不过在没有确定的消息之前,韩征不方便透露给常太医和施清如知道罢了。

    常太医听韩征的口气,打不起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叹道:“希望真打不起来吧。我今儿听冒兄无意提起,京城的米价已经每升涨了一文,其他东西也都多少有涨价,城外的粥铺前人也比以往多了些,这还是大过年的呢……百姓们是真的难啊!”

    韩征让他说得心里沉甸甸的,道:“我倒是还不知道米价涨了,回头着人细细走访了解一番去,看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屯粮,若是,就得着户部开仓‘均平抑’了。”

    问题是国库也没多少存银存粮了,还得防着与南梁万一真的开战,几十万兵马在战场上每日的吃穿喝已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不定战事得持续多久,——还真是千万别开战的好。

    常太医见气氛凝重起来,想到今儿好歹是过节,忙笑道:“肯定大家都不希望开战,但如果真要开战,也不是谁凭一己之力就能阻拦改变的,少不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我弄得你们都笑不出来了,待会儿可还要去赏灯呢,千万别因此坏了兴致,我且自罚三杯,换你们继续笑,应当够了吧”

    施清如忙笑道:“师父想吃酒就明说,非要说什么罚酒三杯,我们可没说要罚您,何况您方才已经喝不少了,所以一杯就够了。您自己就是大夫,素日也经常告诉我们要注意养生,自己倒明知故犯了”

    说得常太医讪讪的,“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小徒弟你的眼睛,好吧,就一杯。”

    施清如待他饮尽了杯中的酒,又盛了一碗热汤递给他,见韩征的碗空了,也给韩征盛了一碗。

    一时饭毕,施清如换过一身轻便衣裳,韩征也换过小杜子赶着回都督府去取来的便装后,两人便辞别常太医出了门,施清如本来还想邀常太医同去的,让常太医笑着给拒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人挨人人挤人的,还是在家里舒服些,你们早去早回。”

    只得作罢,因灯市离得近,便没有坐车,也没带人跟着,就彼此两个,一路步行着,慢慢往灯市走去。

    却是刚拐出都督府一带的小巷子,韩征便借着衣袖的遮掩,握住了施清如的手,低笑道:“这么好个白胖媳妇儿,可得牵牢了,省得被拍花子的给拍了去,那我可上哪儿再找个一模一样的去”

    施清如顺势捏了他的大手一下,“说谁胖呢,白我认,胖我可不认,哼,你才胖呢!”

    却被他手指的骨节硌得手生疼,哼哼道:“你骨头怎么这么硬,不管,你要给我吹。”

    韩征低笑出了声,眼里满是溺爱,“好好好,给你吹,呼——,呼——,这下不痛了吧”

    “嗯,好多了,不过还是不高兴,得待会儿看见什么买什么,才能彻底高兴得起来。”施清如噘着嘴提要求。

    韩征最喜欢的就是她冲自己撒娇了,眼角眉梢越发柔和了,“买买买,想买什么买什么,只要我媳妇儿高兴。”

    “谁是你媳妇儿了,还没成亲呢!”

    “方才我说‘这么好个白胖媳妇儿’时,你自己没有反对的,没有反对就是承认了,现在还想出尔反尔不成迟了,反对无效……”

    两个人低声说笑着,拐过一条窄窄的胡同,便能看见高高的灯架,也能听见鼎沸的人声了。

    待再前行了一段儿,上了大街后,更是霎时豁然开朗,只见街道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彩灯,左边望去一眼望不到头,右边望去同样一眼望不到头。

    除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彩灯,街道两旁还摆满了卖各种东西的小摊儿,吃的喝的、花儿草儿、首饰玩意儿、捞金鱼套圈儿的,甚至还有表演吐火吞剑胸口碎大石的……简直应有尽有。

    直把施清如看了个眼花缭乱,拉着韩征的手欢喜无限,“原来灯会这般热闹,我明年还要来。”

    这还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置身这样带着浓浓烟火气儿的热闹里呢,当真别有一番意趣。

    韩征自是笑着说好,“不止元宵灯会,其实天桥下经常都有夜市的,只规模没这么大而已,却也差不离,你若喜欢,以后我时常带去你便是了。”

    见她笑得一脸的娇美满足,心里也说不出的满足,别说她只是想逛个夜市了,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定要设法儿摘了来给她。

    两人沿街走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韩征见路边有花农卖山茶花环海棠花环之类的,便买了一个亲手给施清如戴上,端详一番后,方笑道:“好看。”

    施清如偏头,“真的既好看,贵些也值了,不然我都想退货了,足足半两银子呢。”

    这时节哪来的鲜花儿卖,除了丰台世代的花农们培育出了少量专供贵人们赏玩的,能扎成花环到灯市上卖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自然价值不菲。

    韩征见她一脸的心疼,刮了她的鼻尖一下,笑道:“方才还说要看见什么买什么呢,怎么这会儿就变这么小气抠巴了放心,你男人有的是银子,你只管可劲儿花就是了。”

    施清如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是真这么小气抠巴啦,就是忽然觉着银子该花的便罢了,可花可不花的,其实可以省下来的。师父不是说了吗,米都一升涨一文了,我就觉着,花半两银子就为了买这么个花环,至多只能新鲜个两三日,也太浪费了些……不许笑了,人家还不是因为知道你日日都常人想不到的劳心劳力,才跟着忧国忧民的么”

    虽然她这个忧国忧民实在什么用都不顶,反倒有些矫情,可她就是忽然舍不得白白浪费银子了。

    韩征忍不住又刮了她的鼻尖一下,“小傻子,那些事儿与你什么相干,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安心买买买便是了,天塌下来,还有我给你撑着呢。那边儿卖什么吃的呢,那么多人,我们也瞧瞧去”

    不由分说拉了施清如过去。

    却是一家卖鸭血粉丝汤的,闻着就香气扑鼻。

    就是没有座儿了,得在一旁等,韩征便有些意兴阑珊了,“还是换别家吃吧。”

    本来他也只是为了转移他家傻丫头的注意力,才拉了她过来的,并不是真的想吃。

    施清如却见店家的辣椒红艳艳的,芫荽也绿茵茵的,想到韩征一定爱吃,拉了他在一旁等着,等终于等到了座儿,又替韩征把桌椅都仔细擦过了,才让他坐了。

    自己却没就坐,而是给韩征烫碗筷去了,知道他自来爱洁,自然不能委屈了他,忙碌的就像一直勤劳的小蜜蜂一般。

    看得店家娘子都忍不住赞起来,“官人可真是好福气,娘子这般漂亮,还这般的贤惠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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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零回 不能因噎废食
    店家的鸭血粉丝汤来得很快,丹阳郡主不过才与施清如和尹六小姐说了几个回合的话儿,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粉丝汤便来了。

    丹阳郡主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真香啊,一定很好吃!”

    举筷尝了一口,大赞道:“果然好吃,又嫩又滑……六小姐,真的很不错,要不你也来一碗试试吧反正煮起来也快,啧,可比我家厨子的手艺好多了。”

    尹六小姐却仍是一脸的敬谢不敏,笑道:“多谢郡主好意,我实在不饿,就不吃了,郡主和县主只管吃二位的,凉了就不好吃了,不用管我。”

    丹阳郡主知道她仍嫌脏,心下有些不舒服,自己堂堂郡主都不嫌了,她居然在自己面前拿乔

    不过想到每个人心**好都不同,也勉强不得,遂笑道:“那我和县主可就不客气了,不过味道是真好,你今儿不尝尝,可损失大了。”

    施清如笑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像槟榔,爱的人爱得什么似的,不爱的人却都避如蛇蝎。”

    丹阳郡主笑道:“这倒是……这汤实在鲜,不行,明儿我得让我家厨子来学学才是,真是,路边随便一家小摊儿手艺都比他们好,他们不该反省呢”

    施清如笑道:“郡主家里的厨子是什么菜都得擅长,大宴小席都得能做,这店家却只是专攻一样,自然不一样。何况郡主这是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吃一次清粥小菜,便觉得味道竟比山珍海味还要好,可要让您日日都吃,我敢说吃不了三五日,您就腻得不行了。”

    丹阳郡主笑着连连点头,“这倒也是,还真不能相提并论。”

    “可不是。郡主要不加点醋,我觉得加点醋味道更好……”施清如笑着又道,余光却忍不住时不时的瞟一眼旁边的韩征与萧琅,也不知二人正说什么呢,都是一脸的肃色。

    可千万别是萧琅也有了跟宇文皓一样的心思,想来,当不至于吧他与宇文皓终究是不一样的,他也一点不像是福宁长公主的儿子,他自有他的可贵之处,她和督主总不能都看走了眼才是。

    但如果万一……福宁长公主可不会像平亲王一样为了保全自己,就杀妻杀子,福宁长公主只会发动一切力量,先置督主和她于死地,大家势必只能两败俱伤……

    这个念头让面前的鸭血粉丝汤忽然变得没味了似的,让施清如再也吃不下了。

    可见丹阳郡主还在专心吃着,她又与尹六小姐实在不熟,只得继续慢慢的吃着,见丹阳郡主快吃完了,方放了筷子,笑道:“早知道灯会上这么多好吃的,晚膳我就少吃一点,或是不吃了,弄得眼下这么多好吃的,却生生没地儿装了。”

    丹阳郡主喝了一口汤,放下筷子后,方笑道:“那你肯定是以前没逛过灯会和夜市,我逛过好几次,所以有经验,晚膳就喝了一碗汤,待会儿看见其他好吃的,我还能吃。”

    “还是郡主有先见之明。”施清如笑应道,怕尹六小姐在一旁无聊,又笑着问她,“方才一路过来,郡主与六小姐可瞧见猜灯谜的了早就听说六小姐学识过人,那些灯谜肯定没有一个能难住您的。”

    尹六小姐笑道:“县主过奖了,我不过就多看了几本书而已,可当不得县主的‘学识过人’四个字。不过方才一路瞧来,好些花灯都好生别致,我是有打算待会儿赢几盏回去,给家里小侄儿小侄女们玩儿呢。”

    心里虽对施清如很是不屑,觉得她跟一个太监实在太自甘堕落,有今日的一切也是靠着一个太监得来的,竟然还有脸招摇过市,到底还知不知道廉耻了

    却断不会傻到面上露出来,总归大家之前没交集,之后也不会有,管人家怎么想怎么做呢!

    “我凭自己本事是肯定赢不了花灯的,待会儿可等着沾六小姐的光了。”丹阳郡主也笑道。

    三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总算见一旁萧琅与韩征说完了话儿,起身要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韩兄留步。”

    丹阳郡主与尹六小姐见状,忙也站了起来,向施清如道别。

    施清如起身给二人回了礼,目送萧琅给了店家一块碎银子,带着二人走远后,方忙忙坐到了韩征身边,低声问道:“方才萧大人都与督主说什么了,气氛一直都那般严肃,不会是……”

    韩征见她满脸的紧张,忙握了她的手,笑道:“别自己吓自己,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年前就想去凉州了,太后与福宁长公主却一直不同意,皇上倒是颇有些意动让他去,却也不能不管自己亲娘和姐姐的感受,事情便僵持住了,他方才是希望我能助他一臂之力,让他能尽快去成凉州。”

    施清如就想到了大年三十晚上宫里开宴前,丹阳郡主也曾与她说过这事儿,不由暗忖,萧琅这是还没死了想去凉州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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