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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她皱眉低道:“那督主怎么说的,其实,京城与凉州相隔那么远,他若去了那里,于我们也是好事,督主何不助他一臂之力”

    韩征道:“指不定与南梁都打不起来了,皇上还有什么理由让他去凉州太后母女也更有理由阻止他了……所以我只是答应了他会尽力一试,成功了当然最好,若不成功,也怨不得我。”

    若萧琅真要对付他,别说只是去凉州了,就算是去了天边,他也一样能出招,所以其实弄走他和留下他,两者之间并没太大的差别。

    施清如声音压得更低了,“那那晚,他怀疑督主了吗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简直就是疯了,就不能等他走远了,再……如今弄得头上就跟时刻悬着一把剑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落下!”

    韩征忙以拇指抚着她的手背安抚她,“宝贝别急,他是有所怀疑了,但他说……”

    就把萧琅之前的原话大致重复了一遍。

    末了道:“他说他没有野心,不想要那个位子,我持保留态度,毕竟那个位子那般诱人,他也不是没有希望,岂能真丝毫的想法都没有但他说爱是成全,是宽容,是爱屋及乌,我还是愿意相信的,因为,那日若是易地而处,我也会跟他做一样的选择。我心里对他的欣赏和惺惺相惜虽从未与人说过,但我相信,他心里对我也是一样有欣赏与惺惺相惜的。所以就算他不去凉州,我们短时间内其实也不必担心,我相信他说了会把一些怀疑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施清如闻言,先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提了起来,“短时间内不必担心,时间长了呢等将来他再知悉了督主的真正意图……人家都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督主倒好,明明可以无事的,偏要自己给自己制造险情,制造后患,叫我说你什么好”

    萧琅并不知道督主的真实身份,怕是连想都没往那上面想过,想来充其量也就只是以为他希望一直大权独握而已,江山始终是宇文家的,他的至亲们也都不会有真正的危险。

    然而督主与隆庆帝母子三人却是有旧仇,也有新恨的,且至多就这三五年内,便要见分晓,届时隆庆帝母子三人,督主势必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要一击即中,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势必会有一个过程,一旦在那个过程中,让萧琅发现了督主的真正意图,先下手为强绝对是必然,——她那晚为什么要‘啊’那一声啊,她怎么就不死死的忍住呢,不就不会有今日的烦恼,将来的后患了

    韩征让施清如说得有些讪讪的,他那晚真是脑子一热,一心只想着让萧琅彻底死心……

    片刻才道:“谁也不能未卜先知,明日会发生什么,都得等到了明日才知道,你就先别自己吓自己了,我不是说了吗,便是天真塌下来,也还我给你顶着呢。可以走了吗,难得今晚这么好的灯会,这般的热闹,千万别坏了咱们大好的兴致。”

    起身拉了她便往外走,虽萧琅已给过店家银子了,还绰绰有余,他依然又给了一份儿。

    店家先还不肯收,见他坚持要给,只得千恩万谢的收了,等二人都走出老远了,还在笑着高声说:“官人娘子慢走啊——”

    施清如心里的焦灼因为店家夫妇满足的笑脸稍稍散去了几分,半晌才叹道:“督主说得也对,任何事都得等发生时才知道,没发生前便是再着急再焦灼,也是没用的,指不定结果根本不会像以为的那么坏呢还是且走且看吧。”

    总不能因为那个万一,就把萧琅也给除了吧,且不说要除萧琅只会比除宇文皓难十倍,后患更是无穷;

    就算能顺利除去,亦没有后患,她也不愿萧琅死,良心和情感上都不愿,出于自保不得不杀人与就因为有所怀疑,便要草菅人命到底不一样,萧琅对她也真是够有情有义了,她实在做不到。

    韩征笑道:“这就对了,总不能因噎废食才是。前面那盏莲花灯好不好,好像是要猜灯谜,我赢给你好不好”

    施清如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勉强笑道:“还不错,不过督主确信自己能赢,可别把大话说早了啊。”

    韩征信心满满道:“是不是大话,你马上就知道了,待会儿可别嫌灯太多,拿不下啊。”

    说完拉了她上前,给了店家银子,便开始逐一猜起灯谜来,果然一连猜中了七八个,全是店家最好最漂亮的灯,店家的脸都只差绿了。

    施清如最后却只要了韩征最初指的那盏莲花灯,其余的还了两盏给店家,再把余下的都送给了围观的、每次韩征猜中了,就齐齐给他鼓掌喝彩的百姓们,一时是欢声笑语和道谢声都不断。

    经此一打岔,施清如心里的焦灼又去了几分。

    大不了将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总归无论福祸生死,她都会跟督主一起,绝不会与他分开,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了韩征一回,“那之前宇文皓的死,不会有什么后患吧我就怕他知道自己死定了,提前留了什么后手,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炸雷,那可就糟透了。”

    换来韩征的失笑,“他死得那般猝不及防,就算想留后手,也要来得及啊,何况平亲王定会把尾巴都扫干净,所以定不会有什么后患的,你就别担心了。早知道出门一趟,不但没能让你高兴,反而让你如此忧心忡忡,还不如就待在家里呢,我也好……饱餐一顿啊。”

    心里却也担心着宇文皓会不会给他留了什么后患,毕竟换了他,也会死了都不让自己的仇人好过的,就算不能也让仇人死,也得凭最后的力量,啃下他一块儿肉来才是。

    但施清如已经这般忧心了,他自然不能让她更忧心,总归见招拆招也就是了,宇文皓活着时都不是他的对手,死了自然更不会是了!

    施清如这才心下一松,斜眼嗔道:“你想得倒是挺美,可惜我才不会那么傻。那家的簪子瞧着还不错,我去买两支,带回去给桃子和采桑,还得给师父买点儿什么东西才是,总不能出来一趟,什么都不给他们带……”

    一面说,一面已往前面的小摊儿挑簪子去了。

    韩征见她复又高兴了起来,心下也是一松,笑着跟上前,看她挑簪子去了。

    之后施清如又给常太医买了个颇有野趣的笔筒,见吹糖人儿的有趣,又让吹了两个糖人儿,还与韩征分吃了一碗小馄饨,觉得脚底实在痛得不行了,只得意犹未尽的打道回府了。

    却是还没走出灯市,已彻底走不动了,苦着脸与韩征撒娇道:“脚好痛,怎么办”

    韩征早注意到她步履蹒跚了,一只手提了她买的所有东西,另一只手则一直将她圈着,以免别人挤着了她,这会儿见她苦着一张小脸,说不出的可怜,笑道:“这么多人,车肯定是进不来了,而且等车来的时间,都够我们到家了。不然,我背你”

    施清如只是想撒个娇而已,还真没想让他背她,让认得他的人看见了,回头一传,他还要怎么服众

    忙笑道:“还是别了,我脚其实也没那么痛,就是想、想让你心痛而已,走吧,等出了灯市,我们仍沿来时的近路返回,很快就能到家了。”

    说完已往前走去。

    韩征约莫能猜到她的顾虑,也不多说,护着她出了灯市,进了僻静的小巷后,把买的东西往她怀里一放,便不由分说背起了她。

    施清如正手忙脚乱接他塞过来的东西,就感觉到双脚一轻,人已被他负在背上了。

    只得忙忙把东西整理好,抱住了他的脖子,低声道:“这里倒是没什么人了,不过我重得很,又抱了这么多东西,你背我一段儿,就放下来吧。”

    韩征在前面笑道:“重什么重,就你这点儿重量算什么,再说我之前又不是没抱着你走过比你更远的路,抱着都不累了,背着难道还会累不成你安心趴着便是了。”

    施清如的确累了,闻言也就不矫情了,轻轻趴在了他坚实的背上,感受到他每一步都是那般的沉稳坚定,只觉说不出的安心,也说不出的窝心。

    这般高高在上、这般骄傲的一个人,在她面前却从来都是不计身份的,他也一直在以他全部所知道的方式来疼她爱她,真是夫复何求

    她都忍不住要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能一直走下去了;可若一直走下去,督主得多累,她又该心疼了……

    念头闪过,远处忽然响起“砰”的一声响,随即天空中绽放出了一大朵姹紫嫣红的烟花来,紧接着又有很多朵烟花在一阵“砰砰砰”之声后,相继在天空中绽放开来,五颜六色的,说不出的华美绚丽。

    施清如不由赞道:“好美!”

    韩征就停住了,笑道:“好美就多看一会儿。等过些日子得闲了,我让人多弄一些最好的烟花,我们去小汤山的庄子里放去,肯定更美。到时候我们就在院子里的池子里一边泡温泉,一边赏烟花,那可真是给个神仙我也不换了。”

    施清如脸一下子红了,想到了之前二人欢好时,她到了极致时,眼前便觉着有烟花在燃放一般,若再一起泡温泉,肯定某人得更奔放、更没羞没臊……低啐了他一口,“我才不去呢,当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哼,堂堂督主,别人肯定都当你每日里脑子都是一刻不得闲的在为军国大事操心,哪里会想到,你日日想的都在这些啊”

    韩征方才还真没想到这上头,笑着喊冤道:“我想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想啊,泡温泉怎么了,赏烟花又怎么了分明就是你在想,才觉着我肯定也在想的,乖乖,你学坏了啊……”

    施清如脸就更红了,轻拧了他的耳朵道:“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先想,然而诱导我乱想的,我才没学坏,不过就算学坏了又怎样,还不都是跟你学的,差你可还差远了。别说废话了,快给我走,我还赶着回家呢,驾——”

    惹来韩征的佯怒,“好啊,竟敢这样对自己的男人,把自己的男人当马,我非把你颠下来不可。”

    说完便跑了起来,果然颠得施清如东倒西歪的,却又极有分寸的不会让她真颠着,惹得她“咯咯咯”的笑个不住,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路。

    如此回了家里,韩征得赶着进宫了。

    施清如想着自己都累得不轻,他还护了自己一路,又背了自己回来,肯定只有更累的,不由大是心疼,低声道:“记得进宫后无论如何,都要好生泡个脚,睡一觉,天大的事儿都等你养足了精神再说,不然你累垮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一边说,一边已轻轻抱住了他,无限的依恋,连出来迎她的桃子与采桑就在一丈开外,也顾不得了。

    韩征难得见她在二人独处以外的时候这般的情绪外露,看了一眼桃子和采桑所在的方向,见采桑已拉着桃子避到了黑暗中去。

    方满意的伸手怀住了她,柔声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回房后也好好泡个脚,好好睡一觉,明儿又得早起晚归的进宫当值了。但也不能让自己太累,更不要担心那些有的没的,记住凡事都有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定会护好你的。”

    哪怕事情真到了最坏的地步,他自己都要没命了,也定会先护得她周全的!

    施清如却是肃声道:“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定会护好我,是你都必须护好我们两个……我们可说好了要一起白头的,谁也不许食言,知道吗”

    韩征片刻才低“嗯”了一声,“好,我们一定要一起白头,后边儿几十年都好好的,还要儿孙满堂。”

    又抱了她片刻,眼见时辰实在不早了,方狠心松开她,出门翻身上了马,一甩马鞭去了。

    余下施清如一直到“哒哒哒”的马蹄声听




第二百一一回 陪你一起掩耳盗铃
    大周自然也有主战派,虽然韩征与内阁众阁老都不想开战,认为眼下绝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可好些宗室和勋贵却觉得迟早都要开战的,何不现在痛下决心

    这次南梁只是占了大周的一个县城,也归还赔偿了,还说什么是他们左贤王的私人之举,但究竟实情如何,会不会是他们的皇帝与左贤王在唱双簧,在放长线钓大鱼,有更大的阴谋或是图谋,便只有他们兄弟自己才知道了。

    大周上下却不能因此就被他们蒙蔽了,就放松警惕了,不然这次只是被他们占了一个县城,下次猝不及防之下,势必就不止是一个县城,定会是一个州府,一个省府,乃至直接打到京城来了!

    只是赔银二十万两,牛马两千头又算得了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比起大周富庶丰饶的万里江山,那点银子牛羊简直不值一提。

    所以宗室勋贵里的主战派委实不少。

    他们跟文官不一样,文官可以靠科举封妻荫子,诗书传家,他们却只能靠圣眷和有限的俸禄赏赐永业田过日子,人丁越兴旺,子孙越繁盛,越下面的人日子便过得越紧巴,到最后指不定就无声无息的没落了。

    那要改变现状,给子孙都挣下一份功业和保障,给子孙铺出一条路来,便只能去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命了,——固然战场上刀剑无眼,有去无回的可能性不要太大,可自来富贵险中求,想要做人上人,想要永葆富贵荣华,不付出血的代价,又怎么可能

    像太后福宁长公主之流,那是已经富贵至极,当然不愿意萧琅去冒险,只当上战场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可于大半宗室勋贵来说,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稍纵即逝,必须得牢牢抓住了。

    是以年前便有好些宗室勋贵主动请战了,只因过年在即,还没成行而已。

    不想年总算是过完了,仗却打不起来了,这些人如何甘心

    当日的小朝会上,便有好几位宗室和公侯出列再次请战的,理由也很正大光明:“朝廷备战了这么久,兵马大半已齐备就位,将士们也都战意昂扬,就应当趁上下都同仇敌忾之时,加倍厉兵秣马,打南梁一个措手不及,还手无力,扬我大周国威才是,岂能南梁一认错赔偿,便姑息退让”

    “自来凡事都是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多的,此番南梁见我大周这般宽容,焉知不会很快又卷土重来就该趁此机会,把他们打怕了才是!”

    待散了朝后,又有好些没有资格参加小朝会的宗室勋贵上书请战。

    连在宫里念书的宗室子弟及其伴读们,乃至国子监的举子学子们也都群情激昂,觉得大周不该理会南梁的求和之意,不该姑息纵容他们,就该打到他们怕为止!

    直把韩征和阁老们都气笑了。

    一个个的就会纸上谈兵,以为开战就只是开战,几十万大军在前方不需要吃喝拉撒,大周也不需要承担万一战败后丧权辱国,割地赔偿,甚至面临更糟糕后果的巨大风险呢

    国库到底有多空虚,这么大个国家,每日要维持正常的运转,要随时应对不是这里的旱灾便是那里的洪涝,又需要多少物力财力,都只有他们这些人才清楚,也只有他们才最操心好吗

    要是国库富得流油,还用他们一个个的大放厥词,他们早下令让大周的将士们打到南梁去了,说到底打仗不就是打的银子吗,——一个个都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简直不知所谓!

    好在是隆庆帝也不想打。

    他不过才听司礼监和内阁议了几回事,已是头昏脑涨,一旦两国开战,司礼监和内阁日日还不定得如何烦他,那他还怎么修仙问道,阴阳调和

    且届时国库越发空荡了,他还怎么享乐受用,只怕连他的私库都得保不住,自然能不开战最好。

    他又没有非要荡平南梁,一统天下的远大志向,连他皇考和往前几代先帝,都那般雄才大略,勤于政事,尚且只能与南梁井水不犯河水,定下遵守什么“永不开战”的盟约,他差父祖们可差得远了,还是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能当好一个守成之君,已经很不错了。

    待下次大朝会时,隆庆帝便公然表了态,“南梁若只是归还云梦,做出赔偿,还不足见其诚意,可梁帝即日还将派出他们的皇太子,来咱们大周京城求娶太子妃,两国永结秦晋之好,便足见其诚意了。太子乃国之储贰,这一点在大周如是,在南梁当亦如是,梁帝却敢令其孤身来京,求娶的还是太子妃,那将来生来嫡长子,便是皇太孙,两国成了一家,自然可保永世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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