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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还有一点,自来女人在夫家能不能过得好,除了取决于丈夫和儿子,还有很大一部分得取决于娘家。

    等儿子立为了太子,将来更是当上了大周的皇帝,身为他唯一的胞妹,女儿在南梁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谁还敢轻易欺负她,那岂不是公然与整个大周为敌吗

    甚至将来时机合适了,她再把女儿接回大周来也不是不可以,所以她至多也就只苦刚开始的几年而已,等开头几年苦过了,余生几十年,便都只剩下甜了。

    其实也挺划算的,不是吗

    只是福宁长公主也知道萧琅自来与丹阳郡主感情好,这事儿要是先让他知道了,势必就死了,他哪怕不当太子,不当皇帝,也绝不会同意让妹妹去和这个亲;何况他还几乎没有当太子皇帝的心,好多次都曾或委婉或直白的对她表态,那就更不能让他知道了。

    当然,他最终还是会知道的,毕竟这么大一件事,是瞒不了他多久的,可若届时女儿一力坚持要去和这个亲,坚持她就是自愿的,一定要去,儿子便是再不情愿,再痛苦,也只能由她去了。

    所以,她必须先说服女儿,让女儿与她统一战线,女儿自来乖巧懂事识大体,想来定会她一说就答应的……

    福宁长公主想得很好,不想才屏退了满屋子服侍的人,低声把自己的想法与丹阳郡主一说,丹阳郡主便炸了,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和这个亲,“都知道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我除非傻了才会去,母亲要去就自己去,别想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就推我进火坑!”

    却是话没说完,已泪流满面,浑身也如坠冰窟,里里外外都凉透了。

    丹阳郡主自小便得母亲疼宠,福宁长公主对她甚至比对萧琅都更疼更宠,小时候她身体不好,时常发烧,昼夜啼哭,都是福宁长公主亲自一整夜一整夜的抱着她,绝不假乳娘下人们之手。

    等到丹阳郡主五六岁后,偶尔发烧时,福宁长公主都还是要亲自整夜抱着她、守着她,所以丹阳郡主记得很清楚。

    待兄妹两个的生父去世后,福宁长公主想是心疼兄妹两个小小年纪便没了父亲,亦或是愧疚他们没父亲了,都是她的缘故,总之待兄妹两个都更




第二百一三回 不过如此
    福宁长公主这话说得委实诛心,言外之意分明还在怨太后当年将她许给了萧驸马之事,甚至隐有指责太后离间她们母女之意。

    可当年太后将她许给萧驸马固然有拉拢其父,为隆庆帝大业铺路的意思,却也事先再四考量过萧家的整体情况,再四考验过萧驸马,觉得他是真配得上女儿,才最终同意了她下降萧家的。

    而萧家也在福宁长公主下降之前,便将萧驸马那些姬妾都打发了,只待福宁长公主进门,也算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来。

    只人心易变,后边儿萧驸马养外室生野种之事,谁又能料得到呢,就在福宁长公主眼皮底下,她尚且迟迟才发现,更别说太后一直身在深宫了,自然更不可能知道。

    平心而论,整件事也怪不得太后。

    然如今听福宁长公主的意思,竟是一直在怨着太后,在萧驸马都死了十多年后,还在怨着……太后哪里受得了这个,颤手指着福宁长公主:“你、你、你……”了几声后,竟是生生气得晕了过去。

    这才会有了施清如一早刚到司药局,仁寿殿的宫人便忙忙去请她之事。

    “……我是真的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这比那些贫苦人家日子过不下去了,卖儿卖女的都更让我难以接受。至少那些人家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不得已卖儿卖女的,除了是想给自家一条生路,也是想给儿女一条生路,既买得起人的,想来哪怕是家里的下人,也能有碗饭吃,不至于只能饿死。”

    丹阳郡主说到这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无声无息落了下来,“可我这个算什么啊明明已经是人上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日子远胜过这世间九成九的人了,就为了能得到更大的权势,为了能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便要生生出卖自己唯一的女儿,推自己唯一的女儿入火坑!”

    “清如,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一直以为我母亲无论如何,对我的疼爱都是不会改变,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就像我为了她,可以不要命一样,可如今我才知道,原来我在她心里不过如此,我们的母女之情在她心里,原来也不过如此,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施清如心里也大是震惊。

    她是真万万想不到福宁长公主会这样对自己的女儿,在她看来,福宁长公主虽骄横跋扈更歹毒,全身上下简直找不到任何一处优点和闪光点,但至少,她对自己一双儿女的一片慈母之心,是真的不能再真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不疼丹阳郡主兄妹,倒要疼谁去

    就譬如张氏,旁的方面且不说,至少待她的几个儿女,都是没的说,她最后也以事实证明了,谁害她的孩子,她便要谁的命,只要能为她孩子好的事,她哪怕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施清如心里一直当福宁长公主也会与张氏一样,却不想,原来在她心里,最重的始终是权势与富贵,她与安亲王平亲王之流,并没有任何差别!

    她暗自叹了一口气,才低声劝慰丹阳郡主:“郡主且别难过了,指不定,长公主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呢……”

    心里实在不愿为福宁长公主说话,可见丹阳郡主又哭得实在可怜,也只好违心一次了,继续道,“这世上或许有虎毒食子的父亲,但母亲却都是心疼自己儿女的。何况,太后娘娘不是不同意吗,只要太后娘娘不同意,我想事情最终也是成不了的。”

    丹阳郡主抽泣道:“我以前也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不心疼自己儿女的母亲,可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我实在没办法自欺欺人。至于皇祖母,你走之后,我母亲又进去与她单独说了半晌的话儿,出来时脸色分明好看了许多,我只怕她说服皇祖母,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她们都算计了一辈子,不过是让我‘受几年委屈而已’,怎么会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毕竟她们都受得,没道理我受不得,不是吗”

    施清如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丹阳郡主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她再说什么安慰开解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倒不如不说了。

    但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郡主后边儿打算怎么办,就如了长公主所愿吗”

    丹阳郡主见问,红着眼咬牙道:“若是朝廷要让我和亲,我二话不说,一定会去,可却是我的亲生母亲一心推我入火坑,不管我的死活……我从来都知道,将来我的婚事,是不可能全凭我自己喜好来的。所以一直由得我母亲‘待价而沽’,也觉着无论是谁都无所谓,我母亲虽有别的心思,却总不会害我,定会于家世以外,选个才貌品德都上佳的。可惜我终究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她,我是绝不会让她如愿的,大不了一死,把这条她给的命还给她就是了!”

    施清如知道她是在说气话。

    可又怕不止是气话,毕竟亲生母亲欲亲手推她入火坑的打击实在太大,她只怕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半会儿间哪里转得过来就怕在这期间,一气之下,就真‘还命’于福宁长公主,也不是不可能……

    忙道:“郡主千万别也钻了牛角尖,事情总能解决的,只要找对了方法。长公主能对郡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郡主难道就不能也如法炮制,告诉她你舍不得她,舍不得亲人故土吗……”

    话没说完,丹阳郡主已冷笑道:“这些她岂能想不到,照样说出了让我去和这个亲的话来,我哪怕说得再多,也势必没有用的。她已经认定我只要吃几年苦,受几年委屈,便能换来我们母子三人余生至高无上的地位与权势了,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傻子才不做呢!”

    这倒也是,福宁长公主那样的人,让她有朝一日没了权势,只能仰人鼻息而活,只怕比让她死了还难受,便是如今,她在宫里和京里几乎时时处处都是横着走了,她心里只怕也是不满足,时时都满腹怨气的……

    施清如半晌才又道:“那郡主不如与萧大人商量商量,看他是什么意思若他肯站到郡主这边,想来纵最后太后娘娘也支持长公主了,多半也是成不了事的。”

    以她对萧琅的了解,定不会为了自己,便眼睁睁看着福宁长公主推妹妹入火坑,尤其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还分明极好,他就更会为了自己的妹妹据理力争,绝不妥协了。

    届时福宁长公主与太后见萧琅态度坚决,丹阳郡主的意愿她们能忽略,甚至是威逼于她。

    萧琅的意愿她们却不能不顾,她们也威逼不了他,惹急了他,他天南海北哪里都可以去,在大局定下,尘埃落定之前都不回来,她们便纵有千般的心计,万般的手段,也休想使出来了……施清如忽然明白了萧琅为什么坚持要去凉州的深意,只怕就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他离得远了,福宁长公主鞭长莫及,自然只能偃旗息鼓,安安分分了。

    丹阳郡主哽声道:“不能告诉大哥,让他知道了,还不定得气成什么样儿,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万一气坏了皇祖母……今日只是晕过去,在你的妙手回春之下也很快醒了过来,可下次要是醒不过来了……”

    终究是疼爱了她这么多年的亲外祖母,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她老人家出事。

    她母亲也是一样,她哪怕心里这会儿再痛苦再悲愤再失望,也还是狠不下心来,丝毫不为她考虑,让她与大哥母子彻底离心,甚至反目成仇。

    施清如见丹阳郡主都到了这地步,还不肯告诉萧琅,约莫猜得到她的顾虑,叹道:“那郡主还能怎么样呢,太后娘娘与长公主是尊长,你却是卑小,这要是她们坚持,再说动了皇上,届时一样瞒不过萧大人,可那时候便是萧大人,也定已无力回天了,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顿了顿,“且不说这一去便得背井离乡,只怕再无归期了,就说那南梁太子本人……我听督主说过,他虽还没立太子妃,却早已是姬妾无数,儿女绕膝了。就怕届时已经做好了会吃苦的准备,却发现原来比预料的更苦十倍,郡主要不把这一点告诉长公主,看她能不能改变心意”

    丹阳郡主听她提到了韩征,眼里闪过了一抹光亮,也许她可以请韩厂臣帮她想想办法。

    但那抹光亮转瞬即逝,这么为难的事儿,她凭什么找韩厂臣呢,除了会让皇祖母和她母亲越发的憎恨韩厂臣和清如以外,还能有什么作用,她们连她的意见,她的终身乃至生死都可以不管了,还会管旁的不成

    丹阳郡主片刻才冷嘲一哼,“连皇祖母当初贵为皇后,尚且要忍先帝爷三宫六院那么多妃嫔,连我母亲贵为嫡长公主,且要委屈自己捡别人用过的男人,南梁太子早已姬妾无数,儿女绕膝又算得了什么,——我要是告诉了我母亲这一点,她定然会这么说,所以压根儿没有告诉她的必要。”

    说完她站了起来,强笑道:“清如,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半日的话儿,我心里虽然还是憋得难受,但至少要比方才好一点了。你事儿多,我就不打扰你,先回去了。”

    “郡主且慢。”

    施清如忙叫住了她,“郡主回去千万冷静些,好好与长公主说,好好想办法。若实在不行了,我觉着你还是该告诉萧大人,不然等木已成舟了,萧大人一样会勃然大怒,却已是木已成舟,他岂不得自责一辈子,痛苦一辈子”

    丹阳郡主低低“嗯”了一声,“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你,清如,我先走了啊。”

    这次没再被施清如叫住,很快推门出去了,这才任眼泪又落了下来,忙抬手胡乱擦去,背也挺得更直了。

    她已经明白大哥之前为什么坚持要去凉州了,除了旁的原因,只怕就是不想任皇祖母和母亲再报那些非分之想,并因此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本来之前她还曾想过,若大哥最终能坐上那个位子,当然最好,可如今她不这样想了,那个位子把人变得母不母、子不子、姐弟不姐弟的,——皇祖母默许甚至相助母亲献美给皇上舅舅,那两个陈婕妤又是什么来历,哪怕她们一直注意瞒着她,她又岂能丝毫都察觉不到

    就为了那张龙椅,皇祖母便默许女儿算计儿子,当姐姐的便毫不留情的算计自己的弟弟,如今更是连推亲生的女儿入火坑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那张椅子当真是不要也罢!

    施清如等丹阳郡主离开后,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世人都当公主郡主们金枝玉叶,必定什么烦恼委屈都不会有,可方才丹阳郡主的泪眼与无助,也实在有够可怜;由近及远,连日来只怕恩阳郡主宇文姝等人,私下里也都是如此情状,都满心悲愤绝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吧

    福宁长公主至少还肯先与丹阳郡主商量,肯对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今日也没有直接去给丹阳郡主报选,恩阳郡主宇文姝几个,却只怕都是连表达一下自己不愿与委屈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被报了选……还真是众生皆苦!

    她在值房又坐了一会儿,才回了大堂里去。

    如此忙到下值,师徒两个一道离了司礼监,又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后,常太医才低声问施清如:“小徒弟,我当时不好问你,下午去找你那宫女儿,是丹阳郡主吧他们一家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呢



第二百一四回 成亲
    一大早,施清如便被桃子和采桑叫了起来沐浴。

    等沐浴完,她终于从昏昏欲睡变得精神焕发了,昨晚她一直到三更都还没睡着,虽然早已与韩征有了夫妻之实,彼此间已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想到今日过后,他便是她一辈子的夫,她亦是他一辈子的妻了,施清如心里依然说不出的紧张与期待,自然,更多还是欢喜。

    以致翻来覆去的,终于不知不觉睡着了,却也到该起身的时间了。

    桃子和采桑服侍她穿好了大红的里衣,见她本就白里透红的脸霎时被衬得越发的娇艳动人了,都忍不住赞道:“小姐今儿真漂亮!”

    施清如让她们赞得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嗔道:“你们的意思,我只今儿漂亮,其他时候不漂亮了”

    二人忙都笑道:“自然其他时候也漂亮,只是今儿尤其漂亮而已。”

    又齐齐给施清如行礼道贺:“祝小姐与督主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虽然二人心里免不得还是有几分替自家小姐意难平,但既然小姐自己愿意,督主也确实十全九美,差的那一美,也怪不得他,乃是造化弄人,那便也犯不着非要执着于那一点,便白白错过了这大好的姻缘,小姐与督主可是要过一辈子的,自然彼此相爱最重要。

    施清如一手一个,携了她们起来,笑道:“那我和督主就承你们吉言了。”

    随即被二人簇拥着出了净房。

    就见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前几日便已被韩征派了过来帮忙的范妈妈婆媳正陪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吃茶说话儿,瞧得施清如出来了,范嫂子忙上前笑道:“姑娘,这位是今日的全福夫人赵夫人。”

    施清如便笑着给赵夫人行了个礼,“今日真是有劳夫人了。”

    随即接过采桑递上的红包,双手奉给了赵夫人。

    赵夫人忙起身欠身接过,笑道:“县主实在折煞我了,这是我的福气,可当不起县主这‘有劳’二字。”

    见她艳若桃李,明丽动人,又赞道:“县主真是太美了,我给人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全福人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县主这般美丽的新娘子。”

    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本来依施清如的意思,她提前一日先搬回都督府去,到了日子,妆扮好了,盖好盖头,由桃子和采桑扶着从撷芳阁到得韩征的正院,然后在小杜子沈留柳愚等人的见证下,她和韩征一起拜过天地和常太医,便算是礼成了。

    省得弄得知道的人多了,都来道贺,指不定还会横生枝节,又是何必,不是真心祝福他们的人,就算来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韩征却说让她如今在旁人看来,嫁给他一个太监本就够委屈了,可舍不得再委屈她了,不然他哪里还配做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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