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片刻才道:“六小姐这个情我记下了,他日但有需要,我一定竭尽全力。再就是,我记得六小姐之前说你闺名月华我闺名清如。”
尹月华双眼瞬间亮晶晶的,知道施清如这是已接受她这个朋友了,忙笑道:“那以后私下我就叫你清如,你就叫我月华了啊。”
施清如笑着点了点头,与自己的新朋友对视一笑,心情都觉着好了不少。
只是很快二人便敛了笑,因为熬药的耳房已近在眼前了。
尹月华便请了施清如去看炉子上正熬着的药,“县主且瞧瞧火候可对,虽您吩咐得仔细,到底还是怕把握不准,影响了药效,误了太后娘娘的病情。”
施清如也作势看了一回,道:“火候正好,只是这药闻着便觉着苦,吃着还不定得多苦,虽说良药苦口,到底太后娘娘久病之人,进食又少,吃在嘴里不定多难受,回头得请家师想法子改善一下才是。”
两人正在宫人们的环视下说着话儿,福宁长公主跟前儿得用的一个女官,叫方姑姑的,满脸是笑走了过来,走近后屈膝一礼,笑道:“皇上赐宴恭定县主和六小姐,请二位这便随奴婢去前边儿谢恩坐席吧。”
不用说,定然又是福宁长公主向隆庆帝进的言了。
施清如真是恨死福宁长公主了,连丹阳公主与萧琅的面子都不管用了,她此刻只想杀人,脸色也因此难看至极。
尹月华余光看在眼里,惟恐她爆发,忙上前一步,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笑向方姑姑道:“请姑姑回去禀告皇上,县主和我把太后娘娘午间的药起了锅,沥好了后,便立时去谢恩坐席。太后娘娘的药可出不得半点岔子,想来皇上定不会怪罪我们吧”
方姑姑沉默片刻,心里吃不准尹月华这是不是在帮着施清如拖延时间,暗自冷笑,拖延时间也不管用,跑得了和尚,终究跑不了庙!
却也不能不卖尹月华的面子,笑道:“那奴婢就先行一步了,还请县主与六小姐稍微快一点,别让皇上久等了。”
尹月华忙笑道:“我们定然随后就到,姑姑放心吧。姑姑请。”
好容易打发走了黄姑姑,立时满脸的苦相,以仅够彼此听得见的声音与施清如道:“我方才虽没说出口,心里却一直在担心,皇上要在仁寿殿用了午膳才走,那至少还得大半个时辰,指不定……后边儿还得作妖,没想到这么快就真来了,可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施清如咬牙道:“我心里其实也在担心着,但仍抱着侥幸的希望,没想到这么快希望就破灭了。”
关键隆庆帝都来仁寿殿这么久了,怎么韩征那边儿还什么动静都没有呢,莫不是他不知道隆庆帝来了仁寿殿,还是福宁长公主连这也一并做了手脚
尹月华叹道:“那也得去啊。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好歹是个晚辈,总不能当着晚辈的面儿,也那般不尊重……吧”
施清如无声冷笑,就怕福宁长公主多的是幺蛾子,回头随便指个什么由头,就把尹月华给支开了。
像这样德不配位,心肠歹毒的人,偏偏身居高位,旁人根本奈何她不但,实在气死人了!
然气归气,她还是得随了尹月华一道,又折回前殿去。
就见隆庆帝与福宁长公主仍对坐在榻上说话儿,一瞧得二人进来,福宁长公主便笑嗔道:“你们两个丫头,怎么动作这么慢,可让皇上和本宫好等。”
目光在尹月华身上一闪而过,随后落到了施清如身上,见她正看自己,也定定的看了出去,嘴角还勾起了一个虽不明显,但她相信施清如一定能明白的恶意的笑。
以为方才出去了,今儿这一关就过了,可以高枕无忧了简直就是做梦!
等待会儿皇上吃了她让人精心准备的大补佳肴,正好韩征今日又一直在与内阁的人议事,定不可能再赶到坏她的事儿,哼,届时她就可以坐收胜利的果实了,——可真是难得老天爷今儿都站在她一边的!
尹月华已笑道:“都是臣女笨手笨脚,才会耽搁了时间,还请皇上和长公主千万恕罪。”
隆庆帝大手一挥,“无妨,你们也是为了太后的病,何罪之有皇姐,吩咐人传膳吧,朕有些饿了。”
福宁长公主忙笑道:“是,皇上,我这便让她们传膳,还请皇上移驾。你们两个也跟着吧。”
于是隆庆帝在前,福宁长公主落后半步紧随其后,再之后才是施清如与尹月华,一行四人很快到了摆膳的花厅。
随即隆庆帝与福宁长公主对坐了,施清如与尹月华则坐了就设在姐弟二人桌子旁边、略矮一些的另一桌,黄姑姑击掌几次后,宫女们便开始鱼贯上起菜来。
福宁长公主十分的殷勤,席间不停的给隆庆帝夹菜,“皇上尝尝这个海参,这个鱼也是皇上自来爱吃的。以往我们母子三人一道用膳时,母后总是不停的为皇上和我夹菜,惟恐我们饿着了,如今却是……只盼母后能尽快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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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零回 头巾绿得发亮
施清如却仍很着急,“哪有什么十足的把握,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你真的千万别冲动。我也先别称病了,你不是说,新人马上就送到皇上面前了吗等有了新人,短时间内自然福宁长公主怎么上蹿下跳都没用了。真的,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沉住气才是,不然一个不慎,便满盘皆输,黄公公还不定得恨我恨成什么样儿。”
不待韩征说话,又道:“皇上今日才去过仁寿殿了,明后日只怕都不会去了,两日的时间,难道还不够新人被送到御前先前黄公公到仁寿殿请走皇上时,虽然一眼都没看过我,但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憋着火,我实在不想再让他对我的观感雪上加霜了……对了,是督主托他去的吗”
韩征摇头,“我没托他。今日收到西北急报,说那边去年便兴起了个什么‘红莲教’,一开始官府卫所都没引起重视,等前阵子终于意识到不对,他们已有至少二三万所谓教众了,又背靠当地复杂多变的地势,若不趁早剿灭了。恐成心腹大患,请示朝廷要不要围剿,若要围剿,又该如何围剿我跟阁老们一直在议事,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的。幸亏禄叔及时赶去了仁寿殿,不然……”
施清如吐了一口气,苦笑道:“虽然督主没有托黄公公,他也去了,却绝不是为了我,而是怕于大局不利,才会去的,心里必定更认为我是个惹祸精了。可那又如何怪得我,我难道就想担惊受怕,身处危险当中不成”
她比谁都委屈,比谁都想骂人好吗
韩征忙道:“自然怪不得你,要怪也是该怪我。不过应当没你想的那般严重,禄叔前番收到你给做的护膝后,嘴上虽没说什么,可事后却一直都在用着那些护膝,可见对你感观已有所改变了。你真的什么都别想了,打明儿起,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家里就是了。”
施清如正色道:“我想了想,还是别了。师父给太后施针到底还是不方便,我若称病了,那太后的病不定得拖到什么时候,届时皇上一怒之下,只要我还没死,照样儿传我进宫,所以称病躲避是没有用的,还是尽快把太后治好了,把事情了了的好……”
“你先听我说,我虽委屈,但同样的委屈你当初难道就没受过不成为了能自保、为了能往上爬,不说别的,你在邓庶人跟前儿受的屈辱,必定都是我现在的十倍,更不用说其他的。你能受的,我怎么就不能受了何况至今只是偶尔一个眼神而已,旁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咱们也不能因噎废食才是。”
韩征抿着唇,没有说话,抱着她的手却是指关节都发白了。
施清如觑了觑他的脸色,又道:“你也先别对福宁长公主怎么样,最好还是借刀杀人的好,不然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悔也迟了。将来……我们也难见丹阳公主和萧大人,虽然借刀杀人其实本质上也是一样的,但总归我们手上没有直接沾他们母亲的血,且也是为了自卫自保,那他们也不至太恨我们,——这样说的确有些虚伪,但我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况情况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如今在仁寿殿,又有个朋友了,她今儿两次为我解围呢。”
就把尹月华如何替她解围,还有那天晚上她偶遇尹月华的事大略说了说,“我没那么脆弱,也没你想的那么凶险,相信我能保护好自己,好吗”
有时候女人就得比男人果断才是,他已经够焦头烂额,够难的了,自然只能她体谅他,替他做一些决定了!
韩征不想尹月华竟这般的难得,意外道:“当初在灯市上,虽只远远见过她一面,却也能感觉到,不是个好相与的,不想竟看走了眼。”
施清如笑道:“所以啊,万事都别先往最坏的方向想,偶尔也是可以往好的方面想想的。我之前是委屈,但现下见了你,便觉得那些委屈都算不得什么了。”
韩征忍不住低头轻啜了她一下,才道:“那好吧,就先别称病了,再瞧瞧吧,之后皇上再去仁寿殿时,我也无论如何,都会同了他一块儿去了,想来他会有所收敛的。”
至于福宁长公主的死期,他既已给她看好、定好了,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了!
对了,还有禄叔那里,他也得尽快与他见一面,敲打他一番才是,不然指不定他又得把今儿的账都算到清如头上,回头又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虽然他今天肯去仁寿殿替清如解围让他挺意外的,可就像清如说的,他可绝不是对她改观了,不过是大局为重而已。
他既能‘大局为重’,去为清如解围,自然也能‘大局为重’,直接从根子上绝了麻烦,一了百了!
施清如见韩征虽答应了她,脸色也仍旧难看至极,有意岔开话题,“对了,黄公公就附耳与皇上说了几句话,皇上就气成那样儿,直接一阵狂风似的卷走了,督主知道黄公公是与他说了什么吗,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韩征嘴角一哂,“于我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于皇上来说,就是奇耻大辱了……”
隆庆帝后宫妃嫔众多,他却已好几年都没正经翻过牌子了,之前是大家都旱着便罢了,如今他终于又肯时常进后宫了,却只独宠大小陈婕妤,让后宫其他妃嫔心里什么滋味儿
暗自悲愤,敢怒不敢言之余,也越发觉着寂寞难耐,日子难熬了。
而林子大了,难免什么鸟儿都有,胆小些的便只是与自己的贴身宫人私下玩耍取乐,胆大些的还有与太监取乐的,却不防还有更胆大者,竟敢与侍卫私通的。
先前黄禄与隆庆帝说的原话是:“奴才恰巧经过冷宫时,隐约听得里面竟有狎昵之声传出,只当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太监不检点,所以立时带了人进去查看。却不防,竟是鸣镜殿的主位歆贵嫔和一个金吾卫的侍卫,当时二人正……奴才不敢擅专,立时把人都扣住了,该打发的也都打发了,该封口的也都封口了,本想立时去禀告贵妃娘娘的,又怕贵妃娘娘同样不敢擅专,这才直接赶了来禀告皇上,请皇上圣裁。”
叫隆庆帝怎能不气
哪怕他早忘了歆贵嫔长什么样儿,那也是他的女人,竟敢与侍卫私通,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可见胆子到底有多大,又有多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且还不是什么低阶妃嫔,是堂堂一宫主位,他哪里亏待她了,金尊玉贵的养着,金奴银婢的伺候着,她却这样回报他,简直该死一万次!
施清如不防黄禄竟是以这样的理由把隆庆帝叫走的,皱眉道:“那那位歆贵嫔和那个侍卫,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韩征冷然道:“寻常人家出了这样的事,奸夫尚且只有死路一条,何况天家”
“可大白天的,他们就那么、那么急不可耐吗”施清如眉头皱得更紧了,“照理他们不该那么蠢才是的。”
她实在担心,那两人是无辜的,却因为黄禄急着赶去弄走隆庆帝,就来了个“人为制造”,那她怕是这辈子都难以心安了。
韩征捏了她的鼻子一下,“你呀,就是爱多想。他们本来就是旧识,之前一直都有往来,保持那样的关系,也已好几个月了,只不过我们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而已,于是纵得他们越发大胆了,青天白日的就敢……那撞到枪口上,也怨不得别人了,打一开始,他们就应当做好了会有这一日的准备才是。”
不然天大的事,总也得等隆庆帝用完了膳才好禀告他,那禄叔还真要犯难了。
施清如这才叹道:“既已经好几个月了,那的确怨不得别人,就是皇上暴怒成那样儿,他们岂不是连全尸都难保了”
韩征道:“皇上震怒,自然保不住了,便是整个金吾卫,也得自上而下重新整顿了。”
他正好趁此机会,把萧琅曾经的旧部都打散了,再重新整编一下,至少把大半个金吾卫都收入囊中,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施清如心里仍有些不是滋味儿,“若不是今日黄公公赶着去为我解围,其实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歆贵嫔二人至少再活一段时日的。督主,回头尽量留他们一条全尸,也尽量让他们入土为安,布置暴尸荒野,好吗”
韩征才懒得管这些破事儿,便是他自己在没与施清如相爱相许之前,都是想的等将来自己死了,不管是风光大葬,还是暴尸荒野,其实都不无所谓,反正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管那么多呢
当然,如今他不这样想了,他与清如早就约好了生同衾,死同穴。
可想而知,两个比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的旁人的身后事,他就更懒得管了。
但施清如既开了这个口,他又知道她自来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自然不愿让她失望,因点头道:“我会吩咐下去的,你安心吧。”
施清如这才吐了一口气,“那就好。”
当下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小杜子找来了:“干爹,皇上立等着见您呢。”
韩征估摸着隆庆帝找他去,就是为了让歆贵嫔与那个侍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只得与施清如作了别,出了司药局后,径自去了乾元殿。
一时到得乾元殿,果然铁青着脸的隆庆帝第一句话便是:“韩征,你立刻把那个贱人和那个奸夫给朕下到东厂大狱去,把你们东厂所有最痛苦最残忍的刑具,全部在他们身上施展一遍,记得别弄死了,朕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韩征自不会这时候触隆庆帝的霉头,呵腰恭声应了“是”,上前递了茶杯给隆庆帝:“皇上,先喝口茶,消消气儿吧,不过两个死不足惜的东西,草芥子一样微末的玩意儿罢了,
第二百四一回 循序渐进
尹月华自进宫以来,虽福宁长公主还不是她真正的婆婆,只是未来的婆婆,她却一样在以事婆婆之礼,侍奉福宁长公主了。
打进宫次日起,她便每日都是一早起来,先到福宁长公主殿内等候,待福宁长公主起身后,便帮着宫人们一道服侍福宁长公主更衣梳妆,随后与她一道用毕早膳,再服侍了她去太后寝殿里。
这也是尹月华觉得宫里日子难熬的另一个主要因素,这些服侍人的事儿她几时做过
便是她家里嫂子们也很少做,她母亲就不是个刻薄的人,一般不给儿媳们立规矩的,她便也以为,天底下的婆婆纵再过分,也就比她母亲要苛刻几分顶天了。
却不想,福宁长公主比她母亲岂止苛刻了十倍不止,只怕在她心里,儿媳充其量也就是个稍微体面些的下人而已,实在不必对她们太好,甚至都不用有好脸色吧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长公主为尊为长,于公于私她都该好好敬着、服侍着。
好在是那日清如开解了她一番,让她心里好受了许多,也平静了许多,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总归她都是为了萧大人,都是因为萧大人值得。
所以昨儿又是一大早,尹月华便快速收拾完毕,去了福宁长公主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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