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施清如前脚才离开,方姑姑后脚便带着人进了尹月华的屋子,见屋里竟只有尹月华一个人,压根儿不见施清如,不由变了脸色。
好容易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问尹月华:“六小姐,不是听说恭定县主来给您瞧病了吗,怎么县主人呢”
尹月华不动声色吸了一口气,道:“县主已经离开了,姑姑路上没看见她吗”
话音未落,方姑姑已急道:“怎么就离开了呢,那茶……六小姐就没留县主吃茶不成”一面说,一面往几上的茶杯里看去,见里面分明是空的,越发惊疑不定了。
尹月华道:“县主吃了茶的,我本来还想留她再说一会儿话,可她说放心不下太后娘娘,要赶回太后娘娘床前守着,我难道还能硬拦她不成只能由她去了。方姑姑,那茶怎么……跟寻常茶一点差别都没有呢,还是,县主是大夫,于别人来说,可能有差别,于她来说,便没有了”
方姑姑脸色已是难看至极,片刻才挤出一句:“既然县主已经离开了,那六小姐也早点儿休息吧,老奴就不打扰您,先告退了。”
心里不知道是不是尹月华撒了谎,或是做了什么手脚,但眼下不是与她清算分说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施氏那小贱人,看她到底有没有异样,那药到底有没有起效果,才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只得把对尹月华的怀疑与不满都先压下,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
尹月华这才浑身脱力般的瘫在了大迎枕上,大口喘起气来。
外面纯儿等方姑姑带人走了,忙小跑进了屋里,见尹月华大口的喘气,忙关切道:“小姐,您没事儿吧”
尹月华摇摇头,“我没事儿。”
纯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立时又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的小声道:“现在小姐倒是没事儿,可明儿会不会有事儿,就谁也说不好了。上次您不过替县主解了个围,就被罚成那样儿,膝盖至今都没痊愈,脸面更是……这次可比上次严重多了,长公主肯定不会轻饶了您,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尹月华苦笑道:“怎么办,当然是凉拌了。等着吧,明儿就知道了,总归也就只能罚跪之类了,难不成还能直接打我,或是要我的命不成那肯定万万不至于。”
纯儿小声道:“就算仍是罚跪,两个时辰与四个时辰,在长街上跪,还是别的地方跪,差别也很大的。小姐您方才怎么就承认了呢,您就该一口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拖也要拖到方姑姑赶到啊,那后边儿无论结果如何,两边都怪不着您了,长公主不好惹,县主也背靠韩厂公那么大一座靠山,同样不好惹啊。”
“您倒好,一口就承认了,还把人给放走了,明明就是她欺骗您,对不住您在先的,您又何必还要以德报怨何况她不但欺骗了您,她还、还让姑爷对她那样念念不忘,将来还不知道会如何,便是奴婢,都替您委屈得慌了,您金玉一样的人儿,凭什么受那样的气啊……”
尹月华打断了她,“我不是以德报怨,我是不想白白被人当枪使,不想白白被利用脏了自己的手!何况你既然听见了我承认,听见了我放人走,怎么偏就没听见她说她一开始就拒绝了萧大人,萧大人此去凉州,也不是因为她,而是别的原因呢总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想着糊弄我。”
纯儿嗫嚅道:“就算如此,她欺骗了小姐也是事实啊,若是小姐一早就知道,当初就听夫人的,把亲给退了,又何必受如今这些委屈,何必时时都得这般战战兢兢的呢”
尹月华想也没想便道:“那是善意的谎言,又怎能算得欺骗”
话出口了,才反应过来她竟是拿的施清如方才的话反驳纯儿,心下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还怪她吗
自然还是怪的,却没办法再像之前那般理直气壮的怪了,说到底,她有什么错,错在太讨人喜欢么
也确信自己更相信施清如的说辞,相较之下,福宁长公主的那番说辞她已听过几日了,方姑姑还日日过来在她耳边不停的“宽慰劝导”她,照理她该更相信后者们的说辞才是。
可她心里气愤归气愤,痛苦归痛苦,却一直都很清醒的知道,福宁长公主主仆定然不怀好意。
所以她方才才会她一问,就顺势承认了茶里的确加了东西,她终究还是做不到违背自己的本心;现下她也可以回答施清如方才最后一个问题了,若她真将茶送到了嘴边,她肯定会出言阻止她的。
妒忌之心人人都有,只看怎么排解引导,若能适时排解引导,便还是一个人;反之,就只能是个魔鬼,迟早会变得跟福宁长公主一样了。
尹月华很确信自己不想变成一个魔鬼,哪怕自己再难过,再痛苦,也不想!
纯儿叹道:“就算善意的谎言算不得欺骗,小姐因其如今进退两难却是事实,还是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便是她都知道,退亲是绝不可能退亲的,不然小姐以后还上哪儿再找好人家去,奉国公府的脸面名声又往哪里搁,难道还真常伴青灯古佛一辈子不成
何况还有已经付出去了的感情和交托出去的心,又要怎么收得回
可进一样的难,本来未来姑爷就已在千里之外,还心里没自家小姐了,再连未来婆婆也得罪了个彻底,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纯儿想到这里,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都能想到的事,尹月华自然也能想得到,心里越发茫然荒凉。
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了,就这样继续保持婚约,留在宫里吧,心里实在憋屈,长公主也定不会给她好日子过;可要解除婚约,又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两家都不是小门小户,当初决定还是她亲自做的,既是自己选的路,那便无论如何,都只能自己走下去。
而且那样一个如星辰般耀眼的男子,本来也是有很大几率要属于自己的,让她就这样放弃,她也是真的舍不得。
到底是壮士扼腕,还是忍一时之气呢
主仆两个对坐着,一时都沉默了。
彼时方姑姑也带着人,一路找了回去,想尽快找到施清如。
找到一半时,忽然想到尹月华的屋子还有后门,忙又分了几个人,让她们沿着尹月华后门通往的方向仔细去找。
可惜最终都是一无所获,方姑姑只得满心颓然的去了太后的寝殿。
果见施清如已经坐在太后的寝殿里,在低声与段嬷嬷说话儿了,一见她进来,便站了起来,笑盈盈的低声道:“方姑姑怎么这么晚还过来,是长公主有什么吩咐吗”
一边说,一边上前几步,把声音压得仅够彼此听得见,“你回去带一句话给你主子,又让她失望了,可别气坏了身子!”
“你!”方姑姑气得眼皮一阵乱跳,当着段嬷嬷的面儿,又不敢发作,只得皮笑肉不笑的道:“长公主没什么吩咐,只是让我过来瞧瞧太后娘娘睡得可安稳而已。”
段嬷嬷闻言,也起了身,道:“太后娘娘睡得很安稳,你让长公主只管安心。”
方姑姑便又与她寒暄了几句,行礼告退了。
段嬷嬷这才招呼施清如重新坐下,低声说起话儿来,心里约莫猜到了几分发生了什么事,却实在不愿掺和,便索性当做不知道。
彼时隆庆帝坐在福宁长公主的寝殿里,已是很不耐烦了,“皇姐到底要给朕一个什么惊喜弄得这般神秘!还让朕等了这么长的时间,礼物都还没送到,不是说事先就准备好了吗,难道是骗朕的朕实在困了,再不送到,就要回去歇息了!”
刚入了夜,福宁长公主就悄悄儿去了乾元殿请隆庆帝,说准备了惊喜给他,让他立时随她去一趟仁寿殿她的寝殿,还让他除了崔福祥,旁的人一个都别带。
隆庆帝一是让她说得起了猎奇心,二是不想拂她的面子,便依言只带着崔福祥一个人,悄悄儿出了乾元殿,再悄悄儿来了仁寿殿,连段嬷嬷都不知道。
却不想,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惊喜,隆庆帝自然要龙心不悦了。
福宁长公主见他不耐烦了,惟恐他说着说着就拂袖而去,不由越发着急了,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还得赔笑着求他再等等,“皇上,真的马上就到了,您再等一等吧,不是老话都说‘好饭不怕晚’吗”
心里已将方姑姑骂了个狗血喷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点小事都拖拖拉拉的办不好,养她何用!
好在是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方姑姑的声音:“长公主,奴婢回来了。”
福宁长公主如释重负,忙笑着与隆庆帝说了一句:“皇上,我去去就回来啊,您再稍坐片刻,惊喜已经到了。”
便起身去了外面。
却没有看到想象中施清如让人按她事先的要求,收拾好了,只等送到隆庆帝面前的画面,而只看到了脸色灰败,满身颓然之气的方姑姑一人。
福宁长公主心里一紧,心里其实已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却犹抱着几分侥幸的希望,忙压低了声音问方姑姑:“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那个小贱人呢,人呢”
方姑姑哭丧着脸低道:“奴婢赶去六小姐屋里时,人已经不在了,说茶是喝了的,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她也不能硬留人,于是只能让她走了。之后奴婢让人分头去找,都没找到人,最后去到太后娘娘的寝殿,就见人已经在那里跟段嬷嬷在说话儿了……”
话没说完,已被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福宁长公主啐了一脸,还得尽量压制自己的声音与怒气,“肯定是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根本没把茶给那小贱人喝,还故意放走了人!都已经那样了,她理当恨小贱人入骨,巴不得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才是,竟然还是如此的愚蠢糊涂,吃里扒外,坏本宫的大事,本宫回头不撕了她,再不活着!”
方姑姑被喷了满脸的口水,也不敢擦,只小声道:“也许长公主错怪六小姐了呢,奴婢瞧得出她这几日是真恨上了那小贱人……那小贱人是大夫,本来也较常人难以糊弄些,只怕也是有的……”
见福宁长公主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识相的不敢再说下去,心里叫苦不迭。
是她再四向长公主保证‘火候儿到了’,长公主才最终定了今日下手的,结果尹六小姐那边却出了岔子,竟分明还向着施氏那小贱人,岂不是说她办事不利,看走了眼
回头等长公主把尹六小姐处罚了,肯定立马就轮到她了……
方姑姑心里叫着苦,见福宁长公主一直不说话儿,还得低声请示她:“长公主,现下我们该怎么办奴婢听您指示,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福宁长公主闻言,片刻才没好气道:“本宫如何知道怎么办你问本宫,本宫又问哪个去!”
心里已在飞快的过着仁寿殿哪个宫女长得最好最伶俐了,可把人都过了一遍,也愣是没想出有哪一个太出挑的;何况她可是与隆庆帝说的要给他一个‘惊喜’的,铺垫了这么半日,就给他一个宫女,算哪门子的惊喜
势必会惹得隆庆帝龙颜大怒的!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气急愤怒得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
福宁长公主前几日想来想去,当初邓庶人为何没能成事
根本原因就在于她是给隆庆帝下的药,而没给小贱人下药,一旦小贱人不从,拼死反抗,便是男女天生体力悬殊,隆庆帝也总得一阵子才能得手。
那自然会徒生变故,拖延时间,直到韩征闻讯赶到,功亏一篑。
可若是给小贱人下的药,结果就大不一样了,届时她别说反抗了,肯定会搔首弄姿,求着隆庆帝宠幸她且来不及了,而哪个男人瞧得一块儿自己一直想吃的肥肉送到嘴边了,能忍住不吃的
所以才会有了那日尹月华好巧不巧“偷听”到了福宁长公主与方姑姑对话之事。
尹氏不知道小贱人是迷得自己未来夫君神魂颠倒的狐狸精,是让自己未来夫君一走了之的罪魁祸首便罢了,还能傻乎乎的与之交好,甚至与自己这个婆婆作对。
一旦知道了,怎么可能还那么蠢的吃里扒外
势必会恨不能将小贱人大卸八块,让其死无葬身之地的,不然还让她堂堂国公嫡女,生来就金玉一样的人儿,生生咽下这口腌臜气不成!
至于尹月华说的要退亲,福宁长公主压根儿就没当一回事。
若奉国公府愿意退亲、若她愿意退亲,当初就退了,那尹月华如今也不会在宫里了,可见他们权衡之后,还是舍不得退了这门亲;何况这事儿也不是他们一家说了就能算的,她不同意,那便无论他们说什么都白搭。
所以尹月华只要还没傻到家,就该知道趁机机会,将小贱人踩得死死的,为自己狠狠出一口气之余,也以此来修补婆媳之间已经有了裂缝的关系,才是最好、最聪明的做法。
本来她也该与自己这个婆婆同心同德,同仇敌忾才是,已经知道拢不住未来夫君的心了,还连未来婆婆的欢心也失去了,她以后还想不想过好日子了
万万没想到,这般十拿九稳的计划,竟然还是出
第二百四五回 当面要一个结果
小杜子打发的人去仁寿殿去得很是及时,福宁长公主还没到太后寝殿。
那小太监立时辗转请了尹月华到外边儿一个僻静的角落,把韩征让她去宝华殿为太后祈福的话都学了一遍,便虾着腰轻手轻脚的告退了。
尹月华正是焦灼之际。
她一早就起身去了福宁长公主的寝殿,还在路上便已做好要受罚的准备了,不想到了后一看,福宁长公主还睡着,所有人都大气儿不敢出的惟恐惊动了她,便是方嬷嬷也不见踪影。
尹月华本想继续等着的,想了想,还是先去了太后的寝殿,福宁长公主偶尔过去迟些没什么,也没谁敢说她,她却是进宫来给太后侍疾的,也太阳都升老高了才过去,像什么话
于是与一个宫女说了一声,等回头长公主问起,就说她已来过了,不敢惊动长公主,便先去了太后娘娘那边儿,即带着纯儿先去了太后的寝殿。
未料却是等来等去,眼看都快要交午时了,也没等到福宁长公主过来。
尹月华心里就忍不住开始焦灼了,本来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去领罚的,结果没领到罚,倒是暂时松了一口气。
可松气之后,便是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惩罚,会不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得多的不安与焦虑了,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未知的恐惧也不停的在越发放大,让她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但若她赶在福宁长公主过来之前,便先去了宝华殿给太后祈福,难道福宁长公主还能撵到宝华殿去罚她不成
如此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能先躲一躲也是好的,且人的怒气都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指不定能福宁长公主冷静两三日后,便不打算罚她,或者只从轻发落了呢
尹月华除非是傻子才喜欢受罚,喜欢丢脸呢,遂带着纯儿,去与段嬷嬷禀报过后,便请一个小太监带路,去了宝华殿。
并不知道她刚进了宝华殿,福宁长公主就带着方姑姑等人到了太后的寝殿。
福宁长公主到四更才胡乱睡下,到了与往常起身的时间,自然起不来,可她昨晚才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谁又敢去触她的霉头,叫醒她呢简直不想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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