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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只不过以往虞夫人等闲不会让陈嬿见客,所以宣武侯夫人都只几年前见过她一面而已,她跟前儿的丫头婆子自然不认得她。

    却不想,竟是这样一副姿色做派,还这般的恬不知耻,异想天开,简直让人大开眼界啊!

    陈嬿让那婆子说得又是一阵羞臊难堪,还有几分恼怒。

    她对施兰如做小伏低是因为有求于她,那婆子却终究只是个下人,竟敢这般说她,看来施兰如虽是主子,也得宠得势,只怕多少也要受她的辖制。

    还是想着将来自己定要如何如何,才死死忍住了,只看向施兰如道:“三妹妹,我至今膝下空虚是因为张慕白他、他几乎就不进我屋子,我也知道,宫里的娘娘们容貌气度肯定都胜过我十倍百倍,可皇上眼下最想要的是龙嗣,而非美色,只要三妹妹肯帮我,让我有机会……我相信老天爷一定会眷顾我,一定会让皇上得偿所愿的。那届时三妹妹便是最大的功臣了,侯爷侯夫人亦是功臣,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吗”

    施兰如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以前也曾异想天开过,也曾觉着自己一定能怎么样怎么样,后来的现实却一再扇她响亮的耳光,让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曾经是多么的敢想,多么的异想天开与可笑了。

    却不想,陈嬿竟比自己更敢想,更异想天开,更可笑,莫不是早已神智错乱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宣武侯夫人的心腹婆子却有的是话说,冷笑一声,已又道:“张二奶奶,你从不照镜子也就罢了,怎么还大白日的就发梦呢,张家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先是摊上你娘那样一个祸家的贱人,如今又摊上你这样一个恬不知耻的小贱人,也不知道我们二奶奶听说了你方才这些话,会不会气得立时吐血”

    说完不待陈嬿说话,已径自吩咐了两个丫鬟一句:“你们看好了兰姨娘和张二奶奶,不许她们出亭子半步,我很快回来。”

    不由分说的出了亭子,大步去了。

    余下陈嬿被骂得又惊又怒,那婆子不是施兰如的心腹吗,那施兰如不发话,她一个下人怎么敢那样辱骂她

    且她对施兰如的态度也很可疑,竟半点恭敬都没有的样子,她是说方才怎么一直觉着哪里怪怪的,原来是应在这里……对了,那婆子还提到了张云蓉,说什么‘也不知我们二奶奶听说了你方才那些话’,她想干什么,莫不是要立时见张云蓉去

    陈嬿不由慌了,猛地自地上站了起来,看向施兰如道:“三妹妹,那婆子要去哪里,你快开口让她回来,让她千万不许胡说八道啊!”

    早知道她方才她就该无论如何也坚持让施兰如把下人都屏退了,再开口,就不该那般着急的,那就算施兰如不肯帮她,回来张云蓉知道了,她也可以说是来找施兰如叙旧的啊,这下可该怎么办

    施兰如一脸的爱莫能助,“她是夫人的人,自来只有我听她的份儿,没有她听我的份儿,开口也是白开口。”

    也不知夫人知道了会做什么,只怕会趁机好生羞辱一番张云蓉,好生打击一番二房吧毕竟夫人厌恶二房上下不是一日两日了,连日又心情大糟,指不定正缺出气筒呢,不想就送上门了,当然不会错过。

    不然也不会一定要让她见陈嬿了。

    陈嬿就更慌了,“可方才不是你自己说的,她们都是你的心腹,我有话但说无妨吗你、你……”

    想说施兰如为什么要害她,想到是自己送上门的,又只能把已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施兰如想到她以往对她那高高在上的轻蔑与不屑,哂笑道:“我说你就信啊,你几时变得这么蠢了,也是,若是不蠢,也不会生出那样异想天开,笑掉人大牙的念头了!”

    “你!”陈嬿心里已不只是慌,更是怕了。

    整个人也忽然从之前那几日一直都处于的那种狂热的、亢奋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她在干什么,她都干了些什么啊,怎么就会那般的不切实际,那般的异想天开,觉得只要她努力去做,拼命去做,就一定能成事儿,一定能达到目的呢

    明明当中存在那么多变数,她整个所谓的计划也是那般的漏洞百出,破绽百出,她怎么就会被猪油蒙了心,被鬼迷了心窍一般,那般狂热的、想当然的以为自己一定能成功呢

    这下她该怎么办,张云蓉一定会很快知道,张云蓉一知道,她婆婆和张慕白也立时便会知道,本来他们就已那般的憎恶她了,这下岂非真要将他们姐弟扫地出门,让他们流落街头,自生自灭了!

    陈嬿越想越后悔,也越想越害怕,不行,她得立时离开这里,立时离开宣武侯府,等她出去之后,总能想到办法,总能为自己和弟弟谋得一条生路的……

    念头闪过,她已大步往亭子外冲去。

    可惜却被施兰如身后的两个丫鬟敏捷的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皮笑肉不笑道:“张二奶奶何必这般着急离开,还是再等一等吧!”

    陈嬿却哪里还等得下去,脸青白黑的怒道:“让开,我不是你们宣武侯府的人,你们休想拦我!”

    那两个丫鬟仍是皮笑肉不笑,“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张二奶奶这话还是待我们甄嬷嬷回来后,再与她说吧。”

    总归是陈嬿走到哪里,她们就挡到哪里,陈嬿双拳难敌四掌,围着亭子转了几圈,都挣脱不了二人的包围圈,很快便急怒忧惧得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只能冲施兰如怒喝道:“你就这样看着你的丫头们纠缠我不成你再不让她们停下,让我离开,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话间,忽然恶向胆边生,思忖起要是自己挟持了施兰如,不知道能否以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为自己姐弟挣出一条生路来。

    可惜不等她整个念头成形,远远的就见一个贵妇人被一大群丫头婆子簇拥着,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等离得近了,陈嬿是曾见过宣武侯夫人的,很快便认出了那贵妇人正是宣武侯夫人,整个人都霎时如在油锅里炸一般,完全软了、麻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宣武侯夫人很快被簇拥着进了亭子里,施兰如早已起身小心翼翼的在给她行礼了:“奴婢见过夫人。”

    宣武侯夫人却看也没看她,直接到桌前坐了,看向陈嬿淡笑道:“听说你胸怀大志,希望我能助你一臂之力倒不想你还有如此志向,可见是个不甘屈居于人后的,一般这样的人,恰是最容易成功的。”

    陈嬿不想宣武侯夫人待自己态度竟颇不错,且听她那个口气,还对自己有几分欣赏似的。

    脑中灵光一闪,已“噗通”一声跪下了:“求夫人能助我一臂之力,那我若能成功,将来一定加倍以报夫人的大恩大德;若不幸败了,下辈子也一定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来报答夫人的恩德。”

    宣武侯夫人又是淡淡一笑,“可这事儿实在不容易,一来你已非处子,姿色气度又实在不出众;这二来嘛,你没有能证明你好生养的凭证……”

    话没说完,陈嬿已急道:“夫人,事在人为,连试都不试一试,您又怎么知道我们不能成功呢以夫人的尊贵和如今太后娘娘对您的看重,我相信只要您愿意做,一定能有很大成事的把握……求求夫人了,只要夫人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我也一定会将夫人的大恩大德铭刻于心,生生世世相报的,求求夫人了……”

    一面说,一面已拼命给宣武侯夫人磕起头来。

    宣武侯夫人摆手叫她停下了,“你先别急着给我磕头。你好歹也是我们家二奶奶的娘家嫂子,哪怕如今张家没落了,两家不往来了,终归也还是亲戚,我却这样挖亲戚家的墙角,算怎么一回事呢回头让我们家二奶奶,还有你婆婆夫君知道了,还不定怎生恼我呢!”

    陈嬿忙道:“是我自愿的,与他们何干我又不是卖给了张家的奴婢。何况他们都不拿我当人看,我日子成日过得比黄连还苦,眼看就要被他们逼得活不下去了,难道还不许我自己谋生路吗且我母亲和妹妹当初死得那般惨,弟弟也受惊过度,至今呆呆傻傻的,我若不为他们报仇雪恨,还能算个人吗只要夫人愿意帮我,我管保回去就与张家断得干干净净,绝不会给夫人添任何的麻烦,求求夫人就帮帮我吧……”

    “贱人!世上竟有你这般下贱、这般恬不知耻的人,不愧是你那个贱人娘的女儿,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陈嬿话没说完,就听得一个怒不可遏的熟悉声音自亭子外传来。

    心里猛地一哆嗦,忙循声看出去,就见正双眼喷火、怒气冲冲朝自己而来的人,不是张云蓉,又是哪个

    随即她脸上已“啪”的挨了一掌,半边脸立时火辣辣的痛。

    张云蓉手上不停,反手又是“啪”的一掌,打得陈嬿另外半边脸也火辣辣的痛起来。

    同时嘴上也没闲着,“贱人,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货色什么东西,就大白天的发梦丢脸丢到我们侯府来了,你当初怎么不跟你那个贱人娘一道趁早死了干净,我们张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张云蓉这会儿生吃了陈嬿的心都有了。

    宣武侯夫人那个心腹婆子回去把事情言简意赅与宣武侯夫人说了一遍后,宣武侯夫人便立时打发她去了二房寻张云蓉。

    虽然从陈嬿的所作所为来看,密应当的确不是张云蓉泄的,不然陈嬿若是早就知道了施兰如腹中的孩子不是宣武侯的,也不会傻到还要上门来自取其辱了。

    毕竟张家如今据说全家就住在一个巴掌大的小院子里,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不可能张云蓉真泄了密,还能瞒住陈嬿的。

    可就算密不是张云蓉泄的又如何,宣武侯夫人早憎恶她很久了,只不过以往顾及着长辈的身份,不好太与她一般




第二百六九回 弹劾 下狱
    施清如经小晏子之口知道陈嬿与施迁的死讯时,已经又是五六日过去了。

    “听说他们一度流落街头,几日都是水米未进……他们的行李在一个小客栈投宿时,不慎被人偷走了,怀疑是客栈的人监守自盗,可客栈欺负他们弱小无依,不但没有认账,还把他们赶走了……张家他们又回不去,连巷口都进不了,据说是张氏着人去给里长衙役打过招呼,最后身体到了极限,心里也绝望到了极致之下,除了寻死,也的确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施清如听小晏子说罢,纵自重生以来,从来都憎恶陈嬿,也觉得她是自寻死路,实在不值得同情的,心里依然不好受起来。

    陈嬿还罢了,哪怕有命运的捉弄,却实打实是自己一步一步将日子给越作越差,直至最后流落街头的,她完全可以有另外的路走,只要自己心正,也完全可以把日子过好的。

    所以她真的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施迁却真的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他何尝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何尝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了他哪怕没有受惊过度呆呆傻傻,至今也才六七岁而已,何况还呆了傻了,大人们做的一切事、一切选择,就更不与他相干了。

    然而他却被自己那对儿禽兽不如的父母给连累了个彻底,最终更是让自己的亲姐姐给带着,懵懵懂懂的结束了生命,当初施宝如亦是如此,虽本来就是不该来到这世上的,但既然来了,便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本不该那般轻易任人草菅践踏的……

    都是常宁伯和张氏作的孽,都是他们罪恶的**害了他们的孩子,让他们生来便带了原罪,也害了他们的亲人儿女!

    半晌,施清如才觉得心里稍稍好受了些,也能问小晏子后续了,“那他们的遗体如今在哪里,可有人替他们装殓的”

    想来应当没有吧,那她便出几两银子,替他们装殓安葬了,再做一场法事超度一下吧,就当是可怜施迁,希望他下辈子能投个好胎,能堂堂正正的做人了。

    小晏子知道自家夫人心善,忙道:“张家接到消息后,已经去认了尸,虞夫人也发了话,会让他们入土为安,好似还会请了僧人为他们念经超度,夫人且不必操心了。”

    陈嬿只对张家所在方圆一带熟悉些,也不敢带着施迁走远了,怕人生地不熟的,被人哄骗拐卖了都没人知道;再者,她也始终抱着一线侥幸的希望,万一知道他们姐弟实在活不下去了,张家人又动了恻隐之心,许他们回去了呢

    那他们要是走远了,张家人还从何知道。

    所以等他们姐弟的尸体浮上水面,衙役们闻讯赶到后,很快便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也很快通知了张家,没办法,谁让他们已没有任何旁的亲故,也就张家与他们好歹还有一点关系呢,不然总不能让衙门出钱替他们收尸吧

    于是张慕白与张慕红很快到了现场,见到了虽已被泡得变了形,却依然能认出的确就是本人的陈嬿与施迁。

    兄弟两个心里都不好受起来,纵陈嬿已不是张家的媳妇,却始终是他们的亲表妹,施迁与他们更是……当日将他们扫地出门时,虽知道他们弱的弱小的小,日子势必好过不了了,好歹陈嬿还有一些体己,租个小房子,再慢慢儿的谋生计,应当还是不难的。

    却没想到,不过就十来日光景儿,姐弟两个已都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张慕白因很快做了决定,他要为姐弟两个装殓安葬,希望张慕红能别怪他白白浪费家里的银钱,他以后会加倍努力抄书,把花费的银子给找补回来的。

    张慕红却本来也是一个软善之人,人都死了,岂能再与弟弟计较几个安葬费

    兄弟两个遂把陈嬿和施迁的尸体好生带回了家,杨氏因此很不高兴,觉得怎么也得花费十几两银子了,有那个钱,都够买个丫头或是婆子,她也不必那么累了,——陈嬿被扫地出门了,所有活计便都得落得杨氏身上了,虞夫人是婆婆,她总不能让婆婆凡事都亲力亲为吧。

    奈何虞夫人也发了话,要好生安葬陈嬿与施迁,对陈嬿的死虞夫人不是很有感触,毕竟她是咎由自取,对施迁的死,虞夫人心里却着实有些不是滋味儿,还有些后悔当日不该连施迁一并扫地出门的,终归他是无辜的……

    杨氏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眼睁睁瞧着婆婆与夫君兄弟两个将陈嬿姐弟的身后事操持了起来。

    施清如听得张家已经认了尸,还已经在为陈嬿姐弟操持身后事了,缓缓点头道:“那便好,张家也算仁至义尽了。”

    虞夫人自不必说,便是张慕红张慕白兄弟,也比她前世认定的好了不少,看来当初张慕白极有可能真是被陈嬿和张氏所鼓动的吧

    终归如今那些相关的人都已不在,情势也早已大不相同了,就任前世那些事随风而去吧!

    “你辛苦了,去歇着吧。”施清如遂打发了小晏子,只纵知道有张家人为陈嬿和施迁装殓安葬了,心里仍有些不舒服,晚间也因此没睡好。

    不过第二日起来后,她便顾不得去想旁人的事了,既因张家所有人说到底与她都毫无关系,更因韩征在大朝会上被弹劾了。

    还不是某一位御史或是官员弹劾他,而是七名御史联名弹劾他“专权弄权、残暴不仁、结党营私、陷害忠良、草菅人命”……足足罗列了韩征二十一条罪状。

    此外,还有十余名官员出列附议那七名御史,最后一致恳求隆庆帝:“请皇上务必严惩,以儆效尤!”

    隆庆帝因此让出列请罪的韩征自辩自证。

    崔福祥却趁机拿出一系列的真凭实据,当着隆庆帝与文武百官的面儿,证明御史们弹劾韩征的罪名都确有其事,绝非凭空捏造,请隆庆帝一定要严惩韩征,“……以证朝廷纲纪法度之外,也还直接间接受害的不计其数的受害者们一个公道!”

    东厂这些年能让所有人闻之色变,小儿止啼,自然凶神恶煞、陷害残暴的事儿是真没少干,韩征在一系列的真凭实据面前,自是辩无可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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