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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隆庆帝遂趁机收回了韩征的批红大权,东厂提督的位子也暂时让崔福祥一并代之,然后将韩征下了诏狱,话虽说得还算客气委婉:“等查明真相后,朕自然还爱卿一个公道。”

    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韩征这一进诏狱,只怕便再没出来那一日,更别提官复原职,大权重回手中,再现昔日的风采了。

    一时间满殿都是噤若寒蝉,只有少数的官员暗中得意称愿不已,更多以往惟韩征马首是瞻的官员却都是忐忑不已,不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这么大的事儿,太后在仁寿殿自然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立时高兴得话都说不利索,手也再次大抖起来,“哀家可、可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段嬷嬷见太后这般高兴,自己固然也高兴,却更担心太后的身体,忙握了她的手劝她:“太后娘娘可千万冷静些,太医可说了,您如今切忌大悲大喜的。”

    太后闻言,接连喘了两口气,“哀家实在没法儿不激动啊,等了这么久,才终于等到这一日,叫哀家怎能不激动哀家终于离为福宁报仇,为自己雪恨只剩一步之遥了!”

    又夸崔福祥与宣武侯中用,“崔福祥以往瞧着不显,不想真办起正事儿来,也挺有模有样。宣武侯更是让哀家刮目相看,这才几日功夫呢,便串联了那么多御史文官,哀家回头一定让皇帝不计较他的欺君之罪,还要赏他才是。”

    段嬷嬷笑道:“西厂都是各卫抽调过来的佼佼者,崔厂公又圣眷正隆,自然令行禁止,如臂使指。宣武侯府更是京城的老牌勋贵世家了,家大业大,亲眷众多,亲眷又有亲眷好友,彼此都联络有亲,只要安了心去做一件事,又有什么办不成的只是……”

    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把后边儿的话说了出口:“只是奴婢总觉得事情会不会太顺利了些。那韩征素日那般嚣张跋扈,实在不像这般容易就就范妥协的人啊,他那些党羽,旁的不说,就说一众阁老们,竟也不发一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太后脸上的笑就淡了几分,沉声道:“能有什么阴谋之前那阉竖能那般嚣张跋扈,不过是皇帝被他蒙蔽着,一直宠信他、纵着他而已,如今皇帝不再被他蒙蔽,他自然什么都不是了!”

    “至于那一众阁老们,都是千年的狐狸,最擅长的便是见风使舵,明哲保身了,当初见皇帝对他言听计从,自然捧着他;如今瞧得风向不对了,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还跟着他一条道儿走到黑,自然是要及时向皇帝表忠心才是。反正末了也不会牵连带累他们太多,至多也就被皇帝申斥薄惩一番罢了,皇帝总得要人干活儿吧他们又门生亲眷众多,至多萎上一年半载的,便又是风光体面的阁老了,除非傻了才为一个阉竖出头呢!”

    段嬷嬷听得太后不高兴了,又一想太后的话的确有道理,忙笑道:“都是奴婢想岔了,杞人忧天了,太后娘娘说的是,文武百官说到底看的还不是皇上的态度,皇上愿意捧着谁了,谁便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不愿意抬举谁了,那人自然立马什么都不是!尤其韩征还只是个太监,无亲无故无族的,树倒猢狲散的速度自然就更快了。”

    太后闻言,转嗔为喜起来:“正是这话儿,他的一切说到底都是皇帝给的,皇帝愿意给时才有,不愿意给了,立马什么都没有了,不然之前哀家何必那般劳心费力,不就是皇帝之前一直被他蒙蔽,想要让皇帝清醒过来,自然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吗”

    顿了顿,咝声道:“不过破船还有三斤钉,还是得防着他万一有什么翻身的后着才是。若是能让他尽快在诏狱里‘畏罪自杀’,那便最好了……这样,你让人去给崔福祥传了话儿,让他空了来见哀家一趟,如今东西厂都是他说了算,自然在旁人看来再难的事儿,在他看来也应当不是什么难事了才是!”

    段嬷嬷忙应了“是”,“太后娘娘说的对,此事宜快不宜慢,还是得尽快一劳永逸才是,毕竟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等人都死了,自然有什么后着都不怕了,奴婢这便让人给崔厂公传话儿去。”

    太后沉默片刻,又道:“还该让崔福祥尽快着人,去那阉竖的府邸将施氏那贱人给哀家拿下才是,回头便是韩征真有什么后着,有那贱人在咱们手里,他也断不敢轻举妄动了。当然,若韩征没有后着,直接死了就最好了,可真是便宜他了,竟不能让他受尽百般折磨,就直接给了他一个痛快!不过等他死了,哀家还可以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一样也可以告慰福宁在天之灵了。”

    段嬷嬷忙笑着点头:“太后娘娘虑得极是,的确该尽快也将施氏拿下。那等韩征一死,便立时也可以送她上路了,太后娘娘不得不便宜韩征,让他死前不必受尽折磨便罢了,却可以让施氏死前把韩征那份儿一并给受了,不就可以告慰长公主于在天之灵,也能狠狠出一口这么久以来的恶气了”

    太后缓缓点头笑起来,“那就这么办,你立时着人去给崔福祥传话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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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零回 硬仗
    都督府泰半人至今不知道太后对韩征和施清如的仇恨,只知道他们督主已经出了事,夫人便无论如何不能再出事。

    小晏子却是知道太后对施清如恶意的,便是昨日之前,太后这样忽然传召,尚且要权衡再三,轻易不让太后的人见到自家夫人了,何况还是如今风声鹤唳的时候

    自然越发不可能给门外的太监开门了。

    因隔着门继续与之周旋,“公公虽是奉命行事,也该知道变通才是,这要是太后娘娘真感染了病气,皇上怪罪下来,公公只怕也担待不起吧何况我们督主只是暂时虎落平阳而已,以皇上自来对我们督主的信任倚重,平安归来的日子只怕就在眼前,指不定还会因祸得福,让皇上越发的信重我们督主也未可知。公公可千万别把事情做绝了的好啊,毕竟‘万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不是”

    可惜对方依然叫嚣个不停,“你也知道你们主子虎落平阳了,那岂会不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还什么平安归来的日子就在眼前,指不定还会因祸得福,你倒是忠心,也挺会做白日梦的!废话少说,立时让恭定县主出来,随咱家进宫去给太后娘娘问诊的好,指不定她给太后娘娘治好了病,太后娘娘一个高兴之下,就赦免了她,让她不至被你们主子连累,回头你们主子身首异处了,好歹还能有个替他收尸,送他一程的人!”

    一席话说得小晏子是勃然大怒,差点儿就要忍不住开门,将对方的臭嘴撕个稀烂了。

    其余护卫亦是勃然大怒,纷纷把手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上,目光也齐齐看向了李穆,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开门出去将来人全部杀光,杀鸡儆猴,以免后边儿还有不长眼的以为都督府如今好欺负,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门来撒野了!

    还是施清如闻讯及时赶来,见从小晏子到众护卫都是一脸的怒不可遏,略一思忖,也就能猜到定是太后打发来的人才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忙以眼神制止了小晏子,李穆也拿眼冰冷威严的一一扫过众护卫,方算让群情激奋的众人稍稍平静了下来。

    施清如这才隔着门,清冷的开了门:“门外的公公,我是恭定县主,只我一直病着,害的还是麻风病,已经好些日子连房门都不曾出过,日常也只见我两个贴身丫头,旁人都一律不见,惟恐传染给了旁人。所以在我病愈之前,是决不能进宫见太后娘娘的,万一不慎传染给了太后娘娘,那我岂非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顿了顿,继续危言耸听,“更糟糕的是,我进了宫后从宫门到仁寿殿,一路要见到多少人,要是不慎传染给了谁,再一个传染一个的,岂非弄得整个宫里都要发生疫情,后果不堪设想了那后果可就谁也担当不起了,公公虽是外行人,麻风病会不会传染人,又有多可怕,却理当是也知道才是,说穿了与天花儿的危害性都没什么两样了。所以公公还是先回去禀明了太后娘娘情况,看太后娘娘是否还坚持要传我进宫治病后,又再说吧!”

    奈何门外的太监还是不买账,阴阳怪气的道:“太后不传召时,县主便好好儿的,太后一传召了,县主便病了,还是麻风病,县主这病还真是有够听话儿,您让它什么时候来,它便能什么时候来呢可惜太后娘娘早就发了话儿,无论如何都要将县主请进宫去,那您只要还有一口气儿,咱家便抬也要将您抬进宫去,什么传染不传染的,咱家通不怕!所以县主还是立时开门,随咱家进宫去的好,否则就休怪咱家不客气,请县主吃罚酒了!”

    施清如闻言,声音也更冷了:“原来公公还记得我是县主呢那我倒要问一句,公公是什么品级,莫不是比县主品级还高不成,就敢拿了鸡毛当令箭,对本县主这般的不敬!我劝公公,凡事还是留一线余地的好,不然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我真把麻风病传进了宫里去,公公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何况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督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么些年,岂是那般容易就能被奸人所陷害的,定然会绝地反弹的,届时公公觉着,他会第几个拿你开刀啊,我猜是第一个,你说呢”

    门外的太监让她这般再一说,终于有些迟疑了。

    他自然不信恭定县主就刚好那么巧,染上了什么麻风病,分明就是借口。

    可万一呢,那个万一的后果,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可万万承担不起;且韩厂公……韩征以往那般的凶狠残忍,更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他若真再丝毫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还罢,就怕他还有翻身的机会,那他就真是连个全尸都休想保住了!

    关键他只带了一队金吾卫来传人,听着门内的声音,却像是有几倍于他们的人数似的,一旦双方真打了起来,岂非今日便极有可能是他的死期,且指不定还会死了也白死了

    在种种顾虑和韩征的积威之下,那太监终究还是露了怯,松了口:“既然县主非不吃敬酒,那咱家也只好回宫去禀告过太后娘娘后,再给请县主吃罚酒了,届时就休怪咱家不客气了。我们走!”

    心里已经在想着待会儿回了宫后,要如何添油加醋的回太后娘娘的话儿了,最好能让太后娘娘先褫夺了恭定县主的县主封诰,她连最后的倚仗都没有了,自然再嚣张不起来!

    李穆听得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看了一眼身旁的一个护卫,后者便忙跃上了墙头,随即跳下来冲他点了点头。

    李穆遂看向施清如,恭声道:“夫人,人已经都走了。”

    施清如心下稍松,点头道:“人走了就好。只是只怕他们很快又会卷土重来,且肯定不会再与咱们先礼后兵,定会一言不合便强攻,对大家的考验,打现下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可他们只有这点儿人,哪怕再易守难攻,只要对方来的人数倍于他们,也会寡不敌众,那最终的结果……

    若要现在就赶着出城的话,别说根本不可能,一旦出了都督府的大门,只会更危险;关键督主与她说过,要等他打发人来接她时,她才能离开,那接下来,她要怎么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都督府上下这么多人,保护好他们的家呢

    李穆与她想得差不多,知道真正的考验打现在才开始了,忙道:“夫人放心,兄弟们便是拼到只剩最后一口气,也一定会护住您平安的。”

    施清如摇了摇头,“要紧的是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可我担心我们会被瓮中捉鳖,更怕他们火攻,所以李护卫,劳你让大家把府里但凡能蓄水的地方,总归一应水缸水桶水盆,都先蓄满了水,以备不时之需。”

    李穆忙应了“是”,“夫人放心,属下稍后就着人去办,还会亲自领着人,把每个角落都事先布好防,管保让再多的敌人也有来无回!”

    施清如点点头,又勉励了小晏子和众护卫几句,才带着桃子采桑回了正院去,一面吩咐采桑:“让厨房这几日肉菜都管够,先别想什么吃完了该怎么办,总归一定要让大家吃饱喝足,养精蓄锐。”

    采桑忙点头应了,“夫人别担心,厨房的库存怎么也够五六七八日吃用了,这么多日的时间,足够督主平安归来了。”

    施清如心里虽不敢那么乐观,还是沉沉“嗯”了一声,“督主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一时回了正房,桃子见施清如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弄得眼泪汪汪的,因关切的道:“夫人,要不我铺了床,您睡一会儿吧,昨晚您便没怎么睡,再这么下去,身体可怎么受得了”

    施清如的确让困意弄得头昏昏沉沉的,想了想,点头道:“那我睡一会儿吧。”

    桃子便给她铺了床,服侍她更了衣,待她睡下后,又给她轻轻放下了帐子。

    施清如遂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起来,可头虽昏昏沉沉的,却一直走马观花般闪过无数的念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可惜刚睡着,便被桃子猛地撩开帐子,喘着气急急叫醒了:“夫人,快醒醒,外面来了好多西厂的番子,先是说奉太后之命,褫夺夫人的县主封号,立时拿夫人进宫,让咱们开门儿。后来见咱们不肯开门儿,便开始强攻了,这会儿正抬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撞大门。李护卫让我和采桑姐姐立时叫醒您,乔装打扮一番,先藏匿起来,必要时候,好杀出一条血路,护送您离开……”

    施清如不待桃子说完,已猛地坐了起来,因起得太猛,头还晕了一下,忙强忍住了,急声道:“竟来得这么快快拿衣裳来,我要亲自瞧瞧去!”

    一面说,一面已翻身下了床。

    就见天已黑透了,忙又问桃子:“什么时辰了”

    桃子很快给她取了衣裳过来,道:“刚交戌时。夫人真要亲自去瞧瞧吗,刀箭无眼,您还是别去了吧”

    施清如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时间,下午太后打发人来时,是未末申初,她还当太后怎么也得明后日的,才会再打发人来给她‘吃罚酒’了,不想不过两个时辰不到,她便已经打发人来了,还真是有够迫不及待的,——看来今晚真的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念头闪过,施清如又问桃子:“所有人都用过晚膳了吗大敌当前,决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抗敌才是。去看看厨房这会儿有什么吃的,给我拿些来,我吃了再去前边儿。”

    桃子还想再劝她,见她满脸的毋庸置疑,只得应了“是”,急匆匆去了厨房。

    施清如这才快速穿好了衣裳,又将头发全部编成一条大辫子固定好,以免回头情况紧急时,碍手碍脚的,末了还在袖里装好了自己的银针,绑腿里也藏好了一把匕首。

    等她忙完,桃子也回来了,端了一碗米饭和四个小菜回来,“厨房一直给夫人留着的,这会儿还热乎呢,夫人快趁热吃吧。”

    施清如点点头,快速到桌前坐了,虽没什么胃口,还是强迫自己就着菜把一碗饭都吃净了,才忙忙漱了口,带着桃子急匆匆往前院赶去。

    主仆两个还在半道上,已能听见前面震天的喊叫对骂声,还有重物撞击的沉闷声音,时不时还有一两声惨叫声……施清如的心猛地一跳,越发加快了脚步。

    如此主仆两个很快便抵达了前院,就见所有人都是如临大敌,还有侍卫站在梯子上,时不时的往外放箭,因此惹得外面的人又骂又叫的,己方倒是借着高墙的掩护,暂时没有什么伤亡。

    可原本坚固的大门纵有几根成年男子大腿粗细的木梁顶着,依然摇摇欲坠,不定什么时候,便极有可能被自外面撞开了。

    正总领指挥的李穆眼尖,立时看见了施清如,忙大步迎了上来,“夫人,您怎么过来了,属下不是让您乔装打扮一番,先藏匿起来吗”

    施清如道:“大家伙儿都正殊死搏斗,我怎么可能只顾自己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对方来了多少人马,我们还能撑多久”

    李穆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道:“对方至少来了三四百人,人数已经是我们的三倍左右,后边儿还随时可能召人来支援,那我们纵现下还能靠着地利,支撑一段时间,却终



第二百七一回 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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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侍卫听罢李穆的话,都生出了一股豪气来:“头儿说得对,来一个兄弟们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便是,大不了不要这条命了,横竖头掉了也不过碗大一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他们个鸟啊!”

    一时间不但没因敌人来了援兵而胆怯退缩,反倒士气大涨。

    可就算再士气大涨,敌众我寡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双拳也终究难敌四掌,都督府的大门很快便越发的岌岌可危,不知道哪个下一瞬,便会被撞开了。

    开水和箭枝也都很快告罄,实在补给不上了,站在梯子上与源源不断的敌人搏命的侍卫们亦是伤损严重,不一会儿便会随着惨叫声,自梯子上跌落,再换人上去,要不了片刻,又会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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