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很快动摇了,跟着大部队伏倒了。
至于被“同僚”们劝了一通后,仍固执己见的人,也不是没有,那便只能手起刀落,送他们去黄泉路上,继续忠他们的君爱他们的国了。
如此降服了城门护军和五城兵马司后,东厂的缇骑自不必说,上下眼里心里都只有韩征一个督主,任谁都取代不了,锦衣卫亦差不多,半数以上都只认韩厂公一个。
剩余一个西厂,虽不是韩征当家,上下人等亦是从各卫抽调来的,可崔福祥若以为他能令行禁止是靠的自己本身的威压与本事,就真是太拿自己当一回事儿了。
他连自己的干儿子刘春阳都收复不了,不能令其只忠于他一人,生死相随,何况其他人乎
黄禄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哪怕黑夜也不能掩去其巍峨壮观的乾元殿,想到只差一步之遥,少主便能为先主申冤报仇,讨回先主那一脉应得的一切了,便禁不住满心的激动。
他等这一日,可足足等了十六年了,万幸终究还是让他等到了!
接连吸了几口气,黄禄正要开口,就见不远处又有潮水一般的将士冲了过来,不由脸色一变,忙与一旁同样骑在马背上的韩征道:“少主,还是金吾卫,应当正是最精锐那一批了。”
韩征目力比他更佳,自然也看到了,还看清了打头的人正是宣武侯,勾唇冷冷一笑,“最精锐那一批又如何,却也是最后一批了,不足为惧。让人喊话吧!”
金吾卫本来也有一半早在韩征的掌握之中,纵宣武侯接手以后,立时整顿,该撤的撤,该换的换,到底时日太短,根本来不及起到作用,何况金吾卫也不是宣武侯一个人说了算,另外几名指挥使和佥事们都对他的空降和隆庆帝对他的圣眷早就不满于心。
如今崩塌起来,速度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一旁孙钊便忙把之前特意选出来的几个嗓门大中气足的士兵叫到了前列,令他们喊话。
后者们便大声喊起来:“前面的人听着,韩厂公只为清除皇上身边的奸佞,肃清朝堂,让皇上不再为奸佞所蒙蔽,让大周海清河晏,四
海升平,将士百姓们日子都更好过、更安居乐业,并无任何私心,也与尔等无关,尔等若是识相,就缴械投降,韩厂公事后一律既往不咎不说,还另行有赏;反之,若冥顽不灵,助纣为虐,反抗到底,一律格杀勿论!”
宣武侯一身甲胄走在众金吾卫的前列,听了韩征这边儿的喊话,也让心腹亲卫对众金吾卫喊话:“我们金吾卫自来的责任便是拱卫皇城、护卫皇上,如今皇城危急,皇上危在旦夕,我们岂能让乱臣贼子得逞哪怕拼尽最后一滴血,拼到最后一个人,也决不能堕了我们金吾卫的名头!”
于是双方便只剩开打了,乾元门外偌大的空地,霎时便成了一个人间修罗场,喊打喊杀声不绝于耳,刀枪碰撞声、惨叫声同样不绝于耳。
韩征看了片刻后,冷冷吩咐孙钊:“你亲自带人去把宣武侯给本督抓活的,他想要‘武死战’,死得好歹风光壮烈些,本督偏就不让他如愿!”
孙钊忙应了“是”,招手叫过几个韩征的亲卫,便飞身也加入了战局,一路砍杀着直冲宣武侯而去。
黄禄看了片刻,才与韩征道:“少主,都到这个地步了,宣武侯还不束手就擒,看来是知道自己只余死路一条,所以倒不如放手一搏了看不出来他还有几分血性。”
韩征冷嗤一声,“比起崔福祥那个软蛋蠢货,宣武侯的确要强出不少,可惜他跟崔福祥一样的贪婪,那落得如今的下场,便是咎由自
第二百七七回 绝望 挑明
太后满脸蜡黄,形容枯槁,再配上花白凌乱的头发,又可怜又狼狈,撇开她太后的身份,就是一个寻常病弱的老妇人而已,任谁见了她这副情状,怕是多少都得动几分恻隐之心。
可惜隆庆帝却仍是看也不看她,直接看向了韩征,和颜悦色道:“爱卿,之前都是朕受奸佞蒙蔽,误会你,也委屈你了,如今朕已幡然醒悟,知道到底谁忠谁奸,以后定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说完指向被反剪着手押着的宣武侯和崔福祥,“至于这两个媚上作乱,祸国殃民的奸佞,就任爱卿处置,要杀要剐,都随爱卿。再就是太后此番虽也犯下大错,终究是朕的亲生母亲,朕也不能不孝,那便自此在仁寿殿静养,再不许踏出仁寿门一步吧,未知爱卿意下如何”
这番话一出,宣武侯与崔福祥心里都是凉透了。
区别只在宣武侯是心凉于自己当初怎么就选择了效忠这样一个主上,怎么就会被权势蒙蔽了眼和心,连这位一国之君到底有多不配不值都选择性无视了,如今当真是连死了都不能瞑目了;
崔福祥则是犹不想死,不到最后一刻,犹不愿放弃任何求生的希望,因忙叫起来:“皇上,奴才可都是奉您的旨意行事,并非奴才的主意啊,求皇上饶奴才一命,求督主饶奴才一命……”
话没说完,已让太后尖声打断了:“皇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乱臣贼子都打到乾元殿,打到你面前了,你竟然还忠奸不辨,善恶不分,你疯了不成”
如此紧要的时刻,不是立时收拢臣工亲贵,借势逼得韩征不敢轻举妄动,之后再徐徐图之,反倒公然向他示弱,连护都不护一下一心效忠自己的人,——崔福祥那狗奴才且不说了,宣武侯却患难时刻见真情,对他一片忠心,他竟也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任韩征处置,就不怕以后再没有臣工愿意效忠他,越发只有韩征,而没有他这个皇帝吗
还要把她又禁足仁寿殿,而不是母子齐心,其利断金,他是惟恐她死得不够快,他自己也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隆庆帝这回终于冷冷看向了太后,“到底谁忠谁奸,谁善谁恶,朕现在心里很清楚,朕有没有疯,自己也很清楚,太后心里理当也很清楚才是。”
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太后与宣武侯崔福祥是如何合谋起来欺骗朕,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便明知那药已吃不得,依然当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由得朕继续吃下去之事,朕已经通通知道了。不然太后以后朕好好儿的,为什么会忽然昏迷不醒,朕是生生被气的!”
昨夜、这会儿该说是前夜了,前夜隆庆帝虽召幸了两个妃嫔,事后却自觉精神极佳,并无不妥,只当定能睡个好觉。
不想刚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有两个小太监在帐外小声嘀嘀咕咕:“皇上也真是可怜,虽坐拥天下又如何,却一个真心待他的人都没有,旁人便罢了,都惧他怕他,或是想自他身上得到好处。可太后娘娘却是他的亲娘,照理该对皇上最真心,也最没有私心才是,竟也那般对皇上,便是我听了都心寒啊!”
“你有什么可心寒的,没听说过一句话‘天家无情’么,天家的人虽个个儿尊贵,却生来都个个儿什么情通没有的,太后娘娘会那般对皇上,不是理所应当吗不过太后娘娘到底怎么想的,皇上龙体有损于她不是该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么”
“这谁知道,听说太后娘娘恨毒了韩厂公,早就在仁寿殿放过话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去韩厂公了,也许是因此才觉得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皇上龙体有损,也在所不惜呢”
“你这话极是有理啊,也就不怪宣武侯和崔厂公也敢那般胆大妄为,与太后娘娘狼狈为奸了,连太后娘娘当亲娘的都不在乎圣躬安危了,他们有太后娘娘顶在头里,自然再没什么可怕的……”
隆庆帝刚被二人吵醒便想发火儿的,如今当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到御前当值了,刘春阳是怎么办事的!
但听二人的话分明事涉自己,哪怕明知二人不会无缘无故就在他龙床前说这些话儿,甚至若不是有人蓄意安排,二人根本到不了他的龙床前,势必有什么阴谋,隆庆帝还是忍住了没发火,强迫自己耐下性子来,继续听那两个小太监怎么说。
这才知道了宣武侯那个姬妾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而宣武侯本人、崔福祥乃至太后,都早已知道了此事,却只瞒着他一人,任由他继续吃宣武侯献上的那药,用太后的原话据说便是‘哪怕是药三分毒,短时间内也出不了问题,且待哀家除了韩征那个阉竖,再让皇帝慢慢儿的不吃那药也就是了’。
这是人说得出来,人做得出来的事儿吗,宣武侯与崔福祥蓄意欺瞒他也就罢了,宣武侯还有可能是为了保住身家前程,崔福祥则是为了飞黄腾达,虽都罪无可赦,好歹情有可原。
太后却是他的亲娘啊,如今皇姐已经不在了,萧琅与丹阳也远在千里之外,京中说到底就只他们母子才是至亲,就只剩他们母子相依为命了,他的亲娘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枉顾他的健康安危,——那还是亲娘吗,那分明就是仇人啊,不怪当初能做出纵容皇姐谋害圣躬之事了,在她心里,只怕权势才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亲儿子的命都能舍弃吧!
隆庆帝当即便气得呼吸困难,胸口剧痛了。
除了震怒,还有前所未有的绝望。
只当终于有希望得到龙嗣,得到儿子了,宣武侯比他年纪还大两岁,尚且有志者事竟成,他就不信他堂堂一国之君,福气连区区一个侯爷都还不如了。
却不想,原来由始至终便是一场骗局,一场几乎所有人都已知道了真相,惟独瞒着他一个人的骗局。
可笑他还抱着巨大的希望,每日近乎虔诚的吃药养生,私下里亦是时常到奉天殿求列祖列宗务必保佑他,打发人偷偷去各大寺庙添香油钱亦是毫不吝啬,结果却是一场骗局。
若他始终没看到过希望,还不至这般的绝望,可偏偏给了他希望,又让他知道原来是一场骗局,那种震怒与绝望当真是任何言语都不足以表达一二!
隆庆帝立时便要叫人拿宣武侯和崔福祥去,他不将他们碎尸万段,不弄得血流成河,难消他心头之恨;
还有太后,什么母子之情骨肉之情,当娘的既然对儿子都那般的无情了,自然也别再指望当儿子的再对她有义!
然而让隆庆帝惊恐的是,他根本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待他勉励挣扎了一番后,更是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还是之后田副院判等人被紧急传到,给他诊治了一番,他才迷迷糊糊又有了意识,能听到周围的人都说了什么,也知道现时发生了什么,却就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也因此,他把太后与宣武侯、崔福祥屏退所有服侍的宫人和太医们后,在他龙床前说的话儿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本来震怒归震怒、绝望归绝望,却终究还是仍抱了一二分侥幸的希望,太后不至那般对他,势必是有人在蓄意离间他们母子君臣,而那个人不必说,定是韩征的。
当下也彻底绝望了,只可恨他还是醒不过来,不然他一定要让宣武侯和崔福祥血溅当场,与太后也一定要母子恩断义绝!
抱着这样想法终于醒了过来的隆庆帝,又怎么可能对太后有好脸色
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都忍不住要直接让太后“滚”了!
太后不想隆庆帝竟然刚醒来便什么都知道了,震惊之余,脸色越发不好看,人也越发摇摇欲坠了。
这下完了,他们母子本就已岌岌可危,再先起了内讧,哪还有生机,势必一丝一毫的生机都没有了!
她只得也压低声音,又急又快的道:“皇帝,你听哀家解释,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们都被算计了,从一开始便被环环相扣的算计了。哀家也从来没想过要欺骗你、害你,你是哀家的亲生骨肉,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哀家宁愿自己死,也绝不愿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又怎么可能害你哀家都是为了你好,怕你好容易下定了决心要奋发图强、要锄奸,却因知道了原来是一场误会,便又一蹶不振,回复到以前万事不管的状态,弄得满朝文武越发只知韩征那个阉竖,而不知你这个皇帝,思虑再三,才决定要暂时隐瞒你的。”
“之前韩征那个阉竖权势大到了什么地步,你是亲自所见亲耳所闻的,难道竟真还能容忍下去不成哀家还有许多话想对你说,但眼下的确不是好时机,只能待应对过了眼下的危机,我们母子再慢慢儿说了。当务之急,是先把眼下的危机解了,再徐徐图之,彻底除去奸佞,不然今日只是所谓的‘清君侧’,明日便极有可能……哀家绝不是在危言耸听,皇帝你自己想吧!”
隆庆帝冷笑一声,刻薄道:“太后说都是为了朕好,就是以朕几乎付出性命的代价来为朕好的到了这个地步,你就不要再狡辩了,朕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你说的,与你之间也再无任何的情分,死生都不复相见!”
说完看向韩征,拔高了声音,“厂臣,你替朕着人立时送太后回仁寿殿吧,朕一刻也不想再见到她!”
太后闻言,浑身都在打颤,声音也彻底变了调,“皇帝,你已经糊涂了几十年,难道还不够吗,到底要糊涂到什么时候!哀家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糊涂的东西,哀家、哀家……”
让隆庆帝到了这个地步,还分不清好歹,仍只会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而气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段嬷嬷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隆庆帝已再次在催韩征了:“厂臣即刻替朕把人送走吧!”
韩征终于是似笑非笑的缓声开了口:“不着急,总得让在场众位重臣亲贵都知道太后娘娘做了什么,再送太后娘娘回仁寿殿也不迟,不然回头万一皇上被不知情的人非议‘不孝’,岂非有损皇上圣誉”
他们母子以为自己声音压得低,旁人便听不见,可惜他根本不用听,也猜得到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亦压根儿不在乎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横竖他们母子在他眼里,都已是死人了!
韩征说完,不待隆庆帝同意,已径自看向了崔福祥,“就你来说吧,记得好好儿说,慢慢儿说,务必要事无巨细都说清楚了。”
崔福祥听他言外之意,大有他若说得好,便饶他一命的的可能,心里攸地升起了几分希望来,忙谄媚道:“督主放心,奴才一定好好儿说,一定好好儿说。”
便把当日太后在大相国寺是如何偶遇了宣武侯夫人,经她之口,得知了宣武侯一个姬妾有孕,大喜过望之下,立时赶回宫告知了隆庆帝,隆庆帝又是如何大喜过望,即日便开始吃起宣武侯进献的所谓“密药”,并开始重用起宣武侯来。
随后他又是如何发现宣武侯那个姬妾腹中的孩子压根儿不是他的,因立马禀告了太后,请太后定夺,太后却为了除去韩征,思虑片刻后,便选择了隐瞒隆庆帝,让他继续吃宣
第二百七八回 作证
韩征这话一出,太后与隆庆帝都是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
韩征是、是什么意思,他把他的父亲与废太子放在一起相提并论,总不会无缘无故,难道……
不,不,绝不可能是他们想的那样,废太子一脉早就死绝,一个都不剩了,又怎么可能再冒出一个儿子来,还在宫里、在他们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没察觉到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一定是韩征在胡说八道,一定是他们听错了,一定是的!
半晌,太后才色厉内荏的厉声开了口:“韩征,你终于忍不住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什么‘清君侧’,什么对皇帝忠心耿耿,一心为公,都是假的,你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谋朝篡位,对吗还连废太子都搬了出来,谁不知道当年废太子是因为谋逆,被先帝亲自下旨诛杀,妻儿姬妾都同罪论处的”
“你却为了粉饰自己不忠不臣的狼子野心,给自己生生认了一个逆贼当爹,你还真是有够能屈能伸的,不怪能有今日!可惜你别忘了,你就算飞到了天上,你也只是一个太监,飞不高也飞不远,终究还是会落到地上,飞得多高,就摔得多惨的,不信就走着瞧吧,就算你能收买得了在场这些两面三刀之人,也收买不了天下所有人,堵不住悠悠众口!”
隆庆帝这会儿也维持不住面上的镇定了。
实在是终于感受到刀已架到自己的脖子上,自己血溅当场就在眼前,强自镇定都镇定不起来了。
本来想着自己主动退让,又跟之前一样万事不管,都由韩征做主,再仗着君臣这么多年多少存在的几分情分,韩征留他一直活着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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