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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施清如见豫贵妃不肯坐,索性直接吩咐桃子,“扶了娘娘坐下,再着人沏茶来。”

    待豫贵妃终于半身坐了,方径自道:“今日请娘娘来,主要是想问一问娘娘,您和废帝其他的妃嫔,对以后都有什么打算”

    豫贵妃闻言,脸上就越发的紧张了,片刻才涩声道:“妾与众位姐妹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安排,妾与姐妹们便怎么听命了……”

    早已知道宫里她们是没法儿住了,得为新皇未来的妃嫔们腾地方,可不住宫里,又让她们去哪里呢

    若先帝是寿终正寝,低位妃嫔只能去为先帝守陵,不然便只能去皇家寺院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便罢了,像她这样贵嫔以上的高位主位娘娘们,却是可以晋为太妃,在宁寿殿颐养天年的。

    可如今的情况是先帝自己都被废了,连后事都只以郡王的规格操办,她们别说搬到宁寿殿颐养天年了,连去为先帝守陵,连去皇家寺院青灯古佛了却残生都不可能。

    甚至连一声‘先帝’,都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叫,那好歹也是她们的丈夫,怪道都说寡妇失业惨呢,先帝还在时,虽然大多妃嫔都不受宠,好歹该有的名位份例都有,不至连个住的地儿都没有,如今却是个个儿都要沦为丧家之犬了!

    施清如见豫贵妃不敢多说,只得开门见山说了韩征和自己的打算,“本宫昨夜大概和皇上商量过了,废帝妃嫔虽众多,从未被临幸过的却也不少,这批人本宫打算都给她

    们放回娘家去,可以另行嫁人,也省得白白荒废了她们这一辈子,娘娘觉得怎么样”

    豫贵妃还当施清如会直接把废帝所有的妃嫔都胡乱送去某个地方,任她们自生自灭。

    不想听她的意思,竟是真为一众妃嫔考虑过,那些没被临幸过的妃嫔年纪都不算大,能选进宫做妃嫔的,家境也不会差,若放了她们回娘家,但凡对女儿有几分疼爱之心的父母亲长,都不会将女儿拒之门外,定会替她们重新筹划未来,自然无论如何,都比硬留在宫里强得多。

    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肯为没被宠幸过的妃嫔打算,自然也会一视同仁为她们这些被临幸过的妃嫔打算,那她们总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不至真只能沦为丧家之犬,只能自生自灭……吧

    因忙赔笑道:“皇上、皇后娘娘仁慈,若真能将未进幸过的妃嫔……姐妹们都放出去,想必她们知道了,也会感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妾自是觉着极好。”

    施清如点点头,“皇上和本宫不用她们感激,说到底她们都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何必再让她们继续苦下去况如今百废待兴,本宫也是想精简了人员后,后宫每月多少能省下一些银子来,好歹为前朝分点忧,也算是互惠互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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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三回 心悦臣服
    “萧琅回来了,这个时候”

    施清如先是一惊,继而便明白小杜子等人何以要劝韩征不见萧琅了,他们只怕是担心萧琅会趁机对韩征不利。

    可施清如却更明白韩征的心,他对萧琅,终究既有感激也有愧疚,且以后还打算重用他,毕竟萧琅真的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白放着实在可惜了,那今日这一面,就更非见不可了。

    施清如因说道:“皇上既然执意要见萧琅,自然有他的道理,肯定我也劝不转的。何况我还没打算劝,我与皇上站在一边的,你稍等我片刻,我随你一道过去,跟皇上一起见萧琅吧。”

    说完便起了身,叫桃子给自己取披风来。

    小杜子没想到自己来这一趟,不但没能让施清如去劝得韩征改变心意,收回成命,反倒连施清如也一并给填限了进去,立时笑得比哭还难看,“皇后娘娘,您、您怎么能跟皇上一起见萧琅呢,万一……您该劝得皇上别见他,还该劝得皇上,趁机把人拿下,斩草除根才是啊……”

    毕竟当年自家皇上就是废帝与褚庶人斩草除根下的幸存者,然后让废帝母子付出了血的代价,萧琅论起心计本事来,就算差皇上要差一些,却也是人中龙凤了,自家皇上若不斩草除根,谁知道将来会生出什么后患来

    难得连日皇上都忙碌不堪,暂且还没想到萧琅头上去,他却私自回了京,主动送上了门来,那便更不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了,反正连理由都是现成的,“戍边总兵与武将不诏不得返京”,任是谁也说不出皇上半点的不是来。

    谁知偏偏……

    施清如能想到小杜子等人的顾虑,若是换了旁人,只怕她也会跟他们一样,劝韩征斩草除根。

    可那个人是萧琅,她便做不到,相信韩征也做不到了。

    那便先见过了萧琅,彼此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再随机应变吧!

    施清如遂还是那句话,“皇上定然自有主张,你们就别白白担心了。走吧。”

    说完系好披风,当先走了出去,小杜子无奈,只得一跺脚,跟了上去。

    体元堂离韩征如今处理朝政、接见朝臣的懋勤殿很近,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施清如便已身在懋勤殿了。

    韩征不防她会这个时辰过来,怔了一下,刚想开玩笑问她莫不是来催自己去用晚膳的,就已反应过来她的来意了,起身一面走向她,一面道:“你已经知道了”

    说着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小杜子,小杜子招架不住,惟有讪笑。

    施清如已笑道:“是啊,我已经知道了,这便是离得近的好处了,皇上前边儿有个风吹草动,我在后边儿便能立时知晓。可能时间长了,皇上便会觉着这是坏处了毕竟这样一来,皇上可就什么坏事儿都别想做了……咝……”

    话没说完,鼻尖已被韩征屈起手指给夹住了,低笑道:“不是说了有皇后娘娘这尊河东狮坐镇乾元殿,我不敢做坏事儿的吗好了,我就见一个臣工而已,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怪小杜子小题大做,朕回头再收拾你!清如,你便回体元堂吧,饿了就先用膳,朕很快就能回去了。”

    施清如却是笑着摇头,“我来都来了,还是等着皇上办完了正事,一道回去吧。”

    说着看向旁边一脸苦哈哈的小杜子,“你先出去,把桃子和其他人也带出去,不过,该布的防,还是要布好了才是。”

    小杜子闻言,觑向韩征,见他没反对施清如吩咐布防,方心下稍松,行了礼,带着桃子和一众宫人确行退了出去。

    施清如这才握了韩征的手,低道:“不知道萧琅见了我们,会说什么做什么若他只是想要一个说法,我觉得大家把话说清楚了,以后还是能继续重用他的,他虽至情至性,却更明辨是非;但若他有旁的心思,我们也只好、只好斩草除根了,我虽感激他、觉得他难得,可在我心里,始终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当初萧琅离京前,再四托付过韩征和她,无论如何都别要了福宁长公主的命,丹阳公主也曾托付过她。

    可如今的结果却是,不但福宁长公主,便是废帝与褚庶人,都已不在了,那母子三人纵再不堪再死有余辜,于萧琅来说,却始终是血脉相连的至亲。

    乍然闻得他们的死讯,再听得韩征已经继位成了新君的消息,谁都说不准萧琅心里会有多难过,又会有多愤恨,关键会有多后悔,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对韩征网开一面,为什么要替他隐瞒那样致命的秘密。

    若不然,他的亲人们都不会死,一切也都不会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

    韩征沉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是感激他、也欣赏他,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换了谁都要报的,何况褚庶人母女还屡次对你不利,屡次欲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不反抗,难道坐以待毙不成如今他们母子死了,好歹还有萧琅兄妹为他们伤心难过,为他们讨要一个说法,若死的是我们,可连为我们伤心难过,为我们讨要一个说法的人都没有!”

    “不过我觉着萧琅应当不会那么傻,他若真有旁的心思,这时候怎么可能赶回京城来,就该一得到消息,便立时折返回凉州,从长计议才是。凉州离京城那么远,‘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凭他的能力,只要给他两三个月,足够他在凉州自立了。算着时间,丹阳公主在南梁指不定也已怀上了身孕,那他只要忍上一年半载,正好我初初登基,轻易不会兴战事,那他忍到丹阳公主生下嫡子,再与南梁达成交易,就一路杀回京城来报仇雪恨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偏在这个当口回来了,还敢孤身进宫求见,就不怕有来无回么可见他应当没有不轨之心才是。”

    但正是因为知道有来无回,才更有可能冲动行事……施清如皱眉道:“这谁知道呢,总得见了人才能弄清楚,反正随机应变吧。”

    夫妻俩正说着,就听得外面传来了小杜子的声音:“启禀皇上,萧副总兵到了。”

    韩征遂打住,沉声道:“传。”随即坐到了御案之后,施清如则站到了他身侧。

    很快萧琅便进来了,头发衣裳都很是凌乱,脸颊瘦削,眼窝下陷,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让人只看一眼,便不难猜到他必定是昼夜兼程赶回来的。

    只是见了韩征和施清如,他却迟迟没有拜下去,始终满脸冷然,腰背笔挺。

    小杜子看得火大,喝道:“大胆,见了皇上、皇后娘娘还不下跪”

    倒是韩征摆手道:“你先退下!”

    小杜子还想再说,见韩征面沉如水,只得行礼告退了。

    韩征这才看向萧琅,淡声说:“萧琅,念在你旧日曾对朕高抬贵手和一心为国为民的份儿上,朕就不计较你的无礼了。你非要见朕,肯定是有话说,现在这里也没旁人,你直说吧。”

    萧琅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旁面色虽平静,眼里却分明有紧张之色的施清如一眼,方哑声开了口:“韩征,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只想知道我母亲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怎么死的,还有我舅舅和外祖母,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希望你据实以告,我总不能连他们真正的死因都不知道,那我定会死不瞑目的!”

    褚庶人给萧琅送的信,他一封都没收到过,宣武侯派去接他回来的人,也还来不及赶到凉州,萧琅之所以忽然赶了回去,是他一直感觉都很不好,总觉得福宁长公主已经出了事儿,所以想赶回来瞧瞧。

    结果果然出了事儿,还是大事儿,不但他的至亲们都死了,还连大周的天都变了!

    自然以往那些不明白的关窍,也霎时都明白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自责与后悔。

    当初他若不是因为私情,抱着侥幸的心理替韩征隐瞒了他致命的秘密,若不是他选择与自己的至亲站到对立面,若不是他决绝的离开了京城,去了千里之外的凉州,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韩征见问,默了默,方道:“你母亲一个多月前就去了,死因是服食了五石散等物后,与娈宠……因而不慎溺毙在了汤泉池中,废帝觉得实在不光彩,便先隐瞒了她的私心,对外只说她病了,打算过些日子再宣布她不治而死;至于废帝的死因,想必你多少已听说了,褚庶人为了一己之私,明知宣武侯进上的所谓密药可能有问题,仍然隐瞒不报,由着废帝一直吃下去,终至废帝昏迷不醒,被救醒后,得知朕乃先太子之长子,倒下后便再没醒过来。”

    萧琅听得浑身紧绷,衣袖下的拳头也是快要捏出水来了,好容易才近乎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那我外祖母呢,她又是怎么死的呵,是了,先死了女儿,再死了儿子,还遭受了那么大的变故和打击,她哪里还撑得住不用你动手,不用你发话,她自己就撑不住了。这么说来,他们的死都与你不相干,你手上压根儿没沾他们的血,至少在他们的死上,你是清清白白的了”

    可惜他一个字都不信!

    他母亲是一直……娈宠颇多,可她那样精明谨慎的人,又怎么会那样就死了还有舅舅也是,哪怕宣武侯进上的药真有问题,那么多太医,怎么可能不知道,若真有问题,宣武侯又怎么敢把药进上

    这当中若说没有韩征的手笔,没有他推波助澜,甚至暗中主使,怎么可能!

    “我们的确不敢说自己清清白白,因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说自己清白你也不会信;我们若真清清白白,这会儿你也见不到我们,我们坟头的草只怕都比你还高了!”

    这回施清如抢在韩征之前开了口,“自你和丹阳公主离京后,令堂

    便恨毒了我们,一直拼了命的想要让废帝临幸我,好让皇上和废帝反目成仇,敢问萧大人,我难道就该任令堂算计,遭受于一个女人来说,最残忍的事吗你扪心自问,从一开始我有什么错,令堂却是怎么对我的难道因为她是长公主,就只能她草菅人命,别人不能反抗吗”

    “令外祖母就更是如此了,一心要我们夫妇的命,为此连自己儿子的安危都不顾,若她不是太想置我们于死地了,她完全可以告知废帝一切的,难道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不许告知废帝不成就算我们有心算计,决定也是她自己做的,就算我们有心算计,也是先为了自保自救,换了你,难道会傻到坐以待毙吗就更不必说皇上和他们之间,本就隔着血海深仇了,所以你今日来,若是想要一个说法,那我现在便可以告诉你,他们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我们也问心无愧!”

    若他心里只有愤怒,只有仇恨,不能理智的看待整件事,不能明辨是非,那也只能遗憾了……

    萧琅让施清如一席话说得呆在当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母亲早前对施清如和韩征的诸多算计他都是知道的,还当他们兄妹离开后,她总能消沉沉寂



第二百八四回 用人不疑 登基大典
    一时让小杜子送走了萧琅,施清如这才松了一口长气,眉眼间满是轻松的与韩征道:“这下可好了,事情得以圆满的解决,大家都可以安心了。等明日登基大典上,文武百官瞧得萧琅也有列席,并衷心臣服于皇上,臣服于大道正统,一定会受到感触,越发上下归心;也一定会叹服于皇上的容人之量,本来犹豫的、不敢说的也敢说了,长此以往,定能广开言路,让整个朝廷都越发的清正清明。”

    方才韩征允了萧琅若不放心平亲王为废帝母子三人治丧,尽可亲力亲为后,萧琅感激之余,投桃报李,自请明日的登基大典他也能列席,好与文武百官一道,朝拜新君,祈愿祝祷新君能万福金安,大周能国泰民安,千秋万代。

    如此于自己大有裨益的事,韩征自不会推辞,亦不愿辜负了萧琅的一番心意,遂同意了,所以施清如现在有此一说。

    韩征闻言,点头笑道:“是啊,他能这般的是非分明,深明大义,我之前虽有所预料,到底还是有几分没底,更不想真到不得不杀他的地步,如今总算可以安心了。”

    施清如叹道:“他是真的难得的深明大义,至情至性,不然换了旁人,少不得要满心仇恨,兴风作浪,到头来哪怕我们胜了,也免不得付出代价,说到底便是两败俱伤,只不过可能我们损伤的程度要轻些,却也一样是损伤,若能直接规避,岂非更好可惜他那么好一个人,偏摊上了那样的母亲和出身,更可惜人最不能选择的,便是自己的出身,不然他也不必难过,不必挣扎了。”

    韩征道:“亏得福宁够能作妖,先就把自己弄得跟他们兄妹只差成了仇人,萧琅也素知她的禀性,心里很清楚她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不然总是自己的母亲,岂能这般容易就接受了事实,平静了下来算来还得感谢福宁帮了我们才是。”

    施清如点头道:“还得亏他始终明辨是非,自有主见与衡量标准,简直好得都不像是福宁那样的女人的儿子了,莫不是像他父亲可他父亲能做出那样对不起妻女的事,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人,那看来便是天生的了,那就更难得了,二十年的耳濡目染下来,都还能出淤泥而不染。”

    顿了顿,微皱起眉头,“不过,就怕朝臣们知道了,会与小杜子他们几个一样,会劝皇上永绝后患,毕竟人心易变,与其将来后悔,自然是一开始便把哪怕一丝一毫的风险都直接扼杀了。且,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心里终究还是会忍不住怀疑,忍不住担心,怕如今他是接受了现实,无怨无恨,可将来他自己翅膀硬了,自谓有了与咱们一较高低的实力,会不会就变了呢彼此都还这么年轻,不出意外,至少都还有几十年能活呢,那么长的时间,变数实在太大,太让人没法不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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