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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小姐对她好,是小姐性子好,平易近人,她口无遮拦,什么都说什么都管,却实实在在是恃宠而骄了,可她发誓,她真的是为了小姐好啊!

    施清如见桃子不说了,面色稍缓,继续道:“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可我自有思量。师父是我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我要孝顺他老人家一辈子,同样的,督主在我心里,也是与师父一样如父如亲的存在,既也是、也是……父亲,我自然也该孝顺一辈子,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了,不然我真要恼了,记住了吗”

    桃子喏喏应了“是”,心里暗暗苦笑。

    这常太医与督主怎么能一样,常太医一心教她家小姐医术,督主却指不定哪一日便会收了她家小姐为对食,如今不收,只是在等她家小姐长大一些而已,小姐不趁早谋划,只管安于现状,难道还真一个太监做一辈子老婆不成

    外面小杜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又经历过一次从欢喜到大怒,再到尴尬的情绪变化了。

    直把桃子恨了个牙痒痒,这个死丫头,话也忒多,管得也忒多了,施姑娘是主子,想什么轮得到一个丫头说话吗看来是已忘了自己身为丫头的本分了,真以为有施姑娘护着,他便奈何不得她了

    等着吧,过不了几日,他一定找理由将她扫地出门!

    尴尬的却是施清如说她心里他干爹与常太医一样,也是父亲一般的存在……又忍不住有些好笑,他干爹还这么年轻,就算早年没进宫,照常娶妻生子了,至今也养不出施姑娘这么大一个女儿来,施姑娘这不是摆明了嫌他干爹老吗

    干爹可别生气才好……

    想着,小杜子忙觑眼去看韩征的脸色。

    就见韩征脸上仍是看不出什么情绪,眼里却分明染上了一抹愠色。

    竟然说他跟常太医一样,在她心里都是父亲一般的存在,常太医五十多岁的人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儿倒还算正常,他不过刚及冠而已,可养不出她这么大一个女儿来!

    方才的触动霎时都荡然无存了,因施清如那句‘我对他好是因为他是韩征,而不是因为他是督主’而前所未有柔软的心,也立时回复了平常波澜不惊的状态。

    转身就要走。

    小杜子眼见他要走,那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这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哪怕现在他干爹还没将施姑娘放到心尖儿上,施姑娘也拿他干爹当……呃,当父亲,可等相处得多了,感情不就有了吗

    因忙冲里喊了一嗓子:“施姑娘,我干爹瞧您来了。”

    屋里立时“啪”的一声,然后是施清如有些慌乱的声音:“小杜子,你请督主稍等片刻,我马上出来迎接。”

    这下韩征自不好再走了,虽然他我行我素惯了,换了别人,早甩袖子走人了,不,换了别人他根本不会来这一趟,可到底今儿是那丫头的生辰,她又病着,所以,不是他想再次破例,不过是情有可原罢了。

    屋里桃子已忙忙在服侍施清如换衣裳了,她总不能只着中衣,披头散发的去迎督主吧

    桃子一面给施清如扣盘扣,一面手抖个不住,也不知道督主与小杜子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方才的话又听了多少去,会不会今晚便是她服侍自家小姐的最后一晚,甚至,是她此生的最后一晚了

    施清如见桃子吓得半死,自己也有些紧张。

    督主怎么会忽然过来撷芳阁,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肯定是小杜子撺掇的他,他可真是的,好歹早早通传一声啊……不过方才她好像并没说什么不该说的,桃子也都是为她好,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见桃子手抖得不行,连扣子都给她扣错了,施清如索性自己扣起来,“你处理茶杯碎片吧,省得待会儿不慎扎着了人。”

    她刚才正要喝茶,就听得小杜子喊的那一嗓子,一惊之下,茶杯也跟着失手掉到因还没入冬,没铺地毯的青砖地上,摔了个粉碎。

    施清如扣好盘扣,又忙忙把头发挽了个纂儿,再飞快照了一下镜子,确定镜中的自己的确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后,便先迎了出门:“督主,不知道您会突然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督主恕罪。”

    她屈膝给韩征行礼,根本不敢去看他,就算她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背后说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

    韩征倒是很快叫了起,然后举步进了花厅,坐到了当中的榻上。

    小杜子忙笑道:“施姑娘,您的丫头呢我干爹难得过来,您总不会一杯好茶都舍不得款待我干爹吧”

    那个死丫头以为自己躲在房间里边儿不出来,就没事儿了

    施清如只得叫了桃子出来,“去给督主沏茶来。”

    心里第一次后悔之前小杜子让她添几个丫头服侍,她为什么要婉拒,以致如今撷芳阁依然只有桃子和范妈妈婆媳三人服侍了,这要是添了人,督主和小杜子不就能刚过来,她便知道了

    桃子唬得半死,虽然不敢看上首的韩征一眼,却能感觉到他无形中散发出来的那股强大的气场与威势,越发后悔死方才的口无遮拦了,低低应了一声“是”,屈膝一礼,给韩征沏茶去了。

    小杜子倒是有心跟出去,奚落她几句的,又怕他离开后,他干爹正在气头上,与施清如独处会冷场,只得留下了,笑着又道:“施姑娘,干爹是特地过来探望你,兼送您生辰贺礼的。”

    说着,奉上一个黑漆镶金边的匣子,“里面是皇上新赐给干爹的一串沉香木数珠,干爹自己都舍不得用,特地让我找出来,给姑娘当贺礼的,希望能替姑娘安神静气,姑娘打开瞧瞧可还喜欢”

    施清如已经镇定了几分,闻言却没有接过匣子,只笑道:“督主所赐,必定都是上品,可无功不受禄,我已蒙督主厚待,吃穿住行俱是上等了,如何能再觍颜收下这般贵重的礼物说来沉香的确是安神静气的好东西,不如督主还是留下自用吧”

    御赐的东西自然是极品,她哪敢消受当然还是留着督主自己受用才好。

    一直没说话的韩征却忽然淡淡开了口:“本督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何况你不知道‘长者赐,不可辞’”

    不是拿他当父亲吗,既是“父亲”赐的东西,她收着便是,辞什么辞常太医送她的医典她怎么不辞

    施清如本就一直红着的脸立时越发红得要滴出血来了。

    督主果然听见了方才她和桃子的对话,这是不高兴了吧也是,他明明还那么年轻,却被她生生给说老了,换了谁能高兴的

    施清如情急之中,终于抬起头看向了韩征,讷讷道:“督、督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表达一下,我对督主有多敬重,就如父亲一样……相信督主也知道,我亲生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小便没有生父的疼爱与庇护,所以才会、才会……”

    在韩征的似笑非笑中,她终于结巴不下去了,脑子简直乱成了一锅浆糊。

    督主这么年轻,这么英俊,哪是施延昌能比的

    便是拍马也及不上,她却将他和施延昌相提并论……可她真不是那个意思啊,她只是想让桃子知道,她对他好,是因为在她心里,他和师父一样,都是她最敬重最珍视的人,省得桃子以后再自以为为她好的啰嗦,谁知道偏就让督主给听了去呢

    她现在再说其实在她心里,督主他和师父还是不一样的,还来得及吗

    还有,督主能不能别笑、别看她了,再笑,再看,她的心就要跳出胸腔之外了,真的跟个、跟个妖孽一样,对,就是妖孽,除了这个词,她再也找不到其他词可以形容此时此刻的他了……

    韩征眼尾微挑,一副要笑不笑样子的盯着施清如,的确说不出的妖孽。

    见施清如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眼神也是越来越迷离,这副情状他在宫里的宫女们,甚至是妃嫔们脸上这几年下来看得不要太多。

    这才无声的哼了一声,收回了视线。

    拿他当父亲,哪个闺女会对着自己的父亲脸红心跳眼迷离的

    但随即他又无声一哂,他也是脑子让门给压了,跟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可计较的。

    再说她拿他当长辈一般敬重孝顺,难道不好吗,本来他也没想过要跟她如几个心腹希冀的那样,成为一对有名无实的所谓“夫妻”,或是与她平辈论交,她拿他当长辈再好不过了……

    不过十四岁好像也算不得小丫头片子了

    韩征的目光不自觉又落到了施清如身上。

    见她穿了件家常的素面褙子,头发只在脑后随意挽了个纂儿,以一支素银簪子固定住,许是因在病中,眼窝有些下陷,脸色因为一直红着,倒是看不出多少病容来,但整个人的精神的确不大好就是了。

    可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出她比刚进府时长高了不少,已经有了很分明的曲线,也长开了不少,五官越发的明艳,不难想象,再过个一两年,她的容貌会何等的出色。

    不过屋里怎么有一丝时有时无的血腥味儿虽然淡到几不可闻,却瞒不过韩征的鼻子,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

    但几乎就在同时,他已看到了不远处桌上的空碗,碗底还残留着一点红糖水,他居高临下,眼神又敏锐,自然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不由微微有些尴尬起来,所以这丫头不止是因为病了,才倒下的

    他尴尬,施清如察觉到韩征好像又在看他了,只有比他更尴尬的,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督主怎么还不走啊

    屋里的气氛就渐渐莫名的奇怪了起来。

    小杜子何等敏锐之人,很快便察觉到了屋里的气氛怪怪的。

    可要让他说怪,他又说不上来,他干爹的心思深不可测,他是既不敢妄猜,也猜不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恼了施姑娘了希望他老人家看在施姑娘头都要低到胸口以下去了,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小杜子清了清嗓子,正想说点儿什么,来打破屋里这怪怪的气氛,也为施清如解围。

    桃子终于端着托盘进来了,弓背缩腰的,简直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根针,让督主看不到。

    施清如余光见她唬成这样,怕她失态,只得上前端起托盘上的茶杯,双手奉与了韩征:“督主,请喝茶。”

    韩征却忽然站了起来,“不必了,既病着,就早些歇了吧。”

    说完便大步走出了花厅。

    小杜子见他干爹说走就走,忙把手里的匣子放到了桌上,扔下一句:“施姑娘,那我也先告退了,明儿再来瞧您,这数珠我干爹既赠您了,您就收下便是,不然他转头就命我给扔了,岂非暴殄天物”

    也跟着追了出去。

    施清如与桃子确定他父子两个已经走远了,才一个瘫到就近的椅子上,一个则直接瘫到地上,大口的喘起气来。

    “小姐,我、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桃子喘了几口气,平息了几息后,总算觉得心跳没那么快了,却仍心有余悸,“早知道督主今日会过来,我说什么也不会那样口无遮拦的,要不说背后莫说人闲话呢督主真是




第九十回 太羞耻了
    一刻钟后,韩征熄灯睡下了。

    却是难得做起梦来,一整晚都不得安生,到四更天起身时,脸色便十分的难看。

    小杜子照常过来伺候,却是刚进门,便被一声冷冷的:“出去”,给喝得退了出去,心里大是纳罕,昨晚临睡前干爹明明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啊,这才几个时辰呢,怎么就生了这么大的气,发生什么事了

    忙在心里细细回想起自己昨儿可有什么地方惹了他来,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来,只得一动不动的站在外面等着。

    却是足足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终于听见韩征又叫他了:“进来服侍。”

    小杜子忙带着几个分别捧了水盆和手巾等盥洗之物的小太监,鱼贯走了进去。

    就见窗户早已开了几扇,他干爹也已穿戴完毕了,倒是再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小杜子心里直打鼓,他干爹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他哪怕直接发怒,都比这样面无表情来的强啊!

    小杜子拧了热帕子恭敬的递上,一面赔笑道:“干爹可是昨儿夜里没睡好要不今儿便不去上朝了吧,横竖也没人敢说什么。”

    隆庆帝如今除了每旬一次的大朝会,每日一次的小朝会早不临朝了,可他不临朝,四品以上的官员却须每日进宫早朝,这既是祖制,也是荣耀,那些四品以下的官员做梦都想每日大早起来进宫早朝,还没那个资格呢。

    是以每日一次的大朝会至今仍延续着,只不过主持的人,早换成韩征了,他偶尔一日不上朝,自然也没谁敢有二话。

    韩征淡淡道:“不必。”

    待梳洗完,又简单用过早膳后,他自小杜子手里接过了朝冠,“你今儿也不必跟本督进宫服侍了。对了,把本督床头那包东西拿出去扔了,扔得远远儿的……不,还是烧了,直接烧,不许多看一眼,记住了吗”

    小杜子不明就里,这大早上的,烧东西干什么,又是什么东西呢

    却不敢多问,只笑着应了“是”:“干爹放心,儿子待会儿就去办,一定不多看一眼。”

    韩征“嗯”了一声,大步出了屋子,一直到二门上了马车,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一片黑暗当中后,他方放松了下来,立时满心的懊恼。

    他竟然、竟然会做那样的梦,梦里那些情形就算醒来后,他已记不清楚了,身下之人玲珑的曲线,还有姣好的面容和低低的喘息,他却记得清清楚楚……竟然是那个丫头!

    而且他还、还弄脏了亵裤,简直太羞耻了,他无欲无求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谁知道昨晚是抽了什么疯,竟然会……都怪那个丫头昨晚胡说八道什么拿他当父亲,惹得他心浮气躁的……不,都怪小杜子那个多嘴多舌还多事的臭小子,要不是他非要拉着他去撷芳阁看那个丫头,他又怎么会……不行,得让常老头儿给他配药时,加大剂量了!

    韩征因此整个早朝都沉着一张脸。

    唬得满朝文武都是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是哪个不走运的惹着了这位“立皇帝”。

    毕竟他以往可不是这样,任何时候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也几乎从来没有动怒的时候,不管手段多么的见不得光,说出来的话亦永远都是那么的冠冕堂皇,让人无从反驳……看来那个不走运的倒霉蛋儿要死得很惨了!

    韩征站在九龙御座旁,居高临下将文武百官的眼神交汇尽收眼里,却是当没看见一般,待无人奏本后,便宣布了退朝。

    文武百官便有序的退出了乾元殿的正殿。

    韩征待百官退尽后,自己也信步下了丹陛,不疾不徐的出了正殿。

    就见柳愚带人迎了上来,行礼后笑道:“听小杜子传话儿进宫来,说督主早膳没怎么用,这会儿必定已经饿了吗属下让人备了几样清淡爽口的小菜儿,督主要不先去用一点,才去值房”

    韩征脚下不停,“不必了,本督不饿,先去值房吧,待会儿还得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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