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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丹阳郡主便凑到兄长耳旁,如此这般一说,萧琅便也知道施清如是谁了,原来就是韩征收的那个对食,不免多看了施清如两眼。

    见她长得好还罢了,关键双眼明亮清正,满脸的坦然之色,瞧着并不惧怕自己兄妹,也半点没有被他们撞破了正在狐假虎威欺负人的心虚,反倒是被她放狠话的那两名女子,都有些心虚躲闪的样子,便知道必定另有隐情,自己是凭着一言半语,先入为主误会她了。

    因说道:“看来是我误会这位、这位小姐了,还请千万见谅。”

    施清如这些日子再进皇城,虽都待在太医院没出去过一步,却知道丹阳郡主事后必定要查自己的,便是邓玉娇,事后冷静下来,只怕也要怀疑她,方才听丹阳郡主说她‘果然是女子’,她便知道丹阳郡主已经查过她,只怕萧琅也早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淡淡一笑,正要说话。

    不想一旁陈嬿已先笑道:“回萧公子,此事的确有误会,我们都是自家姐妹,方才不过是一时口角,以致家丑外扬,倒是让二位看笑话儿了。但就像牙齿和嘴唇再要好,也还有磕着碰着的时候,自家姐妹也不能例外,我们只要把误会解开了,便仍又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了,是不是啊二妹妹”

    原来陈嬿也是认得丹阳郡主的,之前奉国公府和永昌侯府等几家京城数得着的勋贵办喜宴或是年酒时,她跟着张云蓉去过几次,因此有幸见过丹阳郡主两次,自然一眼也认出了她。

    毕竟丹阳郡主那通身的气派与光芒,是淡妆素服遮掩不住的。

    认出了丹阳郡主,再要猜出萧琅的身份,便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兄妹两个实在长得太像了!

    当下陈嬿便急中生智,决定先不与施清如计较了,而是借着她,与丹阳郡主和萧琅搭上话儿,若能入了丹阳郡主的青眼,徐徐图之当然最好。

    若不能,能让萧琅记得她,回头纵不够格儿谋他的正妻之位,谋个侧室还是有望的,——话说回来,施清如竟然这么快便让丹阳郡主记住了她,兄妹二人还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可见韩公公这张虎皮真的很好用,方才她真不该冲动的!

    可惜施清如一点“家丑不可外扬”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冷冷道:“陈小姐这声‘二妹妹’我可当不起,我也早说过,我与施家已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彼此桥归桥路归路,所以还请陈小姐不要再乱认亲的好。”

    这话一出,丹阳郡主与萧琅便都知道陈嬿是谁,对方才发生的事,也大致有谱了,看来陈氏女是卖了人家,还指着人家帮她和施家数钱,结果人家不从,双方一言不合之下,才会起了口角甚至动手的。

    兄妹二人当下连余光都懒得看陈嬿,更别提与她说话了。

    丹阳郡主低声问施清如:“你今儿没去太医院呢韩厂臣此番出京办差都一个月了,还没回来,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虽然出于某些私心,丹阳郡主觉得她该讨厌施清如的,可这会儿再见了她,她却发现自己竟然讨厌不起她来,也是怪哉!

    施清如见问,也低声道:“我并不是日日都去太医院,至于督主什么时候回京,我也不知道,还请郡主见谅。”

    顿了顿,又道:“那日在御花园,真的太感谢郡主了,若不是郡主及时出现,我肯定就要吃亏了,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加倍报答郡主。”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韩厂臣曾于我有恩,你既是他的、他的……人,便用不着报答了。”

    陈嬿见二人说得热络,虽然才被施清如不假辞色的怼了,依然厚着脸皮又凑了上来,“萧小姐萧公子,我们都堵在这里,只怕有些个影响掌柜的做生意,要不,大家一起移步到一旁天香楼的雅阁里坐了,吃着茶慢慢儿说话儿吧”

    丹阳郡主仍自顾与施清如说着话儿,根本当她不存在。

    萧琅也是看也不看她,径自扔了一个荷包给掌柜的:“当是爷借你们地方一用的银子。”

    那掌柜的接了荷包顺手一掂,便知道是厚赏了,忙赔笑道:“多谢公子赏,小的这便让人给公子小姐们沏茶去。”

    要说京城最不缺的,便是达官贵人了,所以不管什么店铺的掌柜,都轻易不肯得罪客人的,哪怕客人看似身份不显,出口赶人就更是大忌了,所以纵萧琅没有赏赐,掌柜的被耽误了生意也只能赔笑忍着,何况还给了赏赐,当然得更殷勤。

    陈嬿立时讪讪的,羞臊得只恨地上不能裂开一道缝,叫她钻进去了。

    可想到自己其实已经无路可走了,还得硬着头皮冲萧琅搭讪,“萧公子,方才真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其实……”

    话才硬着头皮起了个头儿,谁知道又进来了一对男女,一样男的俊女的俏,虽只做寻常富户家的少爷小姐打扮,却跟萧琅和丹阳郡主兄妹两个一样,都掩饰不住通身浑然天成般的贵气。

    男子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萧琅兄妹,一惊之后,已抱拳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表哥与表妹,也真是太巧了。”

    与他同来的女子也忙上前给兄妹两个见礼:“萧大表哥、丹……二表姐。”

    说完又看向施清如,问丹阳郡主,“二表姐,这位是”

    萧琅狭长的双眼微微一眯,已猜到宇文皓的来意,——没错,来者正是平亲王世子宇文皓与他的庶妹、平亲王府的二小姐宇文姝。

    萧琅本来还以为,宇文皓冲的是他妹妹,平亲王府想与福宁长公主府联姻早不是什么秘密了,只福宁长公主胸怀大志,一直不愿意而已。

    可现在看来,宇文皓这会子想“偶遇”的人根本不是他们兄妹,而是另有其人啊!

    萧琅想着,嘴上已笑道:“的确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皓表弟,难得有这么巧的事,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我们兄妹四个去醉仙楼用晚膳吧我请客。”

    宇文皓笑道:“哪能让表哥破费,当然该我做表弟的请客。这几位小姐是表妹的好友吗,要不请了一起吧人多也热闹一些。”

    好容易他底下的人打探到了施氏独自出行,他忙带了庶妹来,打算与她先认识一番,待熟悉起来后,再进行下一步的沟通,谁知道又让萧琅给抢了先,偏因有那日的缘故,丹阳与施氏本就认识了,已经抢了先机,——这施氏还真是一块儿香饽饽呢!

    施清如虽不认识宇文皓,但他能叫丹阳县主兄妹‘表哥表妹’,身份便也不难猜了。

    不是平亲王府的公子小姐,便是安亲王府的呗,总归哪一个都不好惹,她因着与督主明面儿上的关系,也算得上身份敏感了,还是与这些皇家贵胄们保持距离,能不扯上关系,就不扯上的好,不然谁知道会与督主惹出什么麻烦来

    天家从来无小事,国本就更是大事中的大事了!

    施清如因与丹阳郡主道:“萧小姐,时辰不早了,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屈膝团团一礼,便带着桃子,目不斜视的出去了。

    车夫一直侯在外面,见她终于出来了,忙驾了车上前,待她上车后,便驾着车很快走远了,一直跟随护卫的人忙也跟了上去,很快消失在了人海当中。

    宇文皓见施清如说走就走,竟是看都没看他兄妹二人一眼,心里大是遗憾,韩征不定什么时候便要回京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想与施氏搭上话儿,可就更难了!

    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含笑问萧琅与丹阳县主:“时辰不早了,那表哥表妹,我们也走吧”

    萧琅自然含笑点头:“好啊。”

    各自护着各自的妹妹,出了积芬阁的大门,都没再看过陈嬿一行人一眼,就像她们一行人压根儿不存在一般。

    于萧琅和丹阳县主来说,是本就对陈嬿没有好感,方才施清如在时,便懒得理她,如今自然更不会再理她;于宇文皓来说,则冲的本来就是施清如,正主儿都走了,自然也不会再为不相干的人费神。

    于是眨眼之间,方才还人满为患的店铺里,便只剩下陈嬿与施兰如,并紫晴几个丫鬟了。

    陈嬿的脸色难看至极。

    本来听得宇文皓叫萧琅‘表哥’,她也猜到了宇文皓的身份。

    以年纪来算,他应该不是平亲王世子,便是安亲王世子,都是京城一等一的尊贵人儿,真正的天潢贵胄,不管跟了哪一个,便是以侧妃通房的身份,将来都极有可能有天大的造化,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

    陈嬿的心当即“砰砰”直跳起来,本来还恨施清如恨得什么似的,那一刻也不恨了,若不是她,她哪来的机会一次就见到福宁长公主府的大公子和平亲王世子或是安亲王世子的其中之一

    可惜陈嬿还来不及平复心跳,更别提上前向宇文皓搭话儿,施清如已经说走就走,连带萧琅兄妹与宇文皓兄妹也是说走就走,眨眼间便都走了个干干净净,连看都没看过她一眼,她好歹也是这么个大活人,他们就看她一眼怎么了

    难道就看一眼,便会耽误多少时间,或是污了他们




第九十七回 受伤
    施清如听得韩征回来了,笑容还来不及在脸上绽放,又听得他受了伤,也急了,忙道:“我刚从二门进来,没有师父的消息,倒是你,督主都受伤了,你不服侍左右,跑出来干嘛要催人不知道打发别人去吗”

    小杜子委屈道:“干爹不让我服侍,热水才送到,他便赶了我出屋,还把门给关上了。我只知道他是在天津卫时肩膀中了箭,为了不影响赶路,不但没处理伤口,还把箭枝给折断了,仍留了箭头在体内没拔出来,说是只习惯常太医治疗……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瞧他脸白得纸一样,嘴唇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能不着急吗偏又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只好出来催人了。”

    施清如听得韩征在天津卫时就受了伤,还至今没拔出箭头,从天津卫到京城,就算快马加鞭,也得几日功夫,那箭头岂不是也在他体内几日了

    不自觉已白了脸,急声与小杜子道:“那再打发别人催去,你先带了我瞧督主去,我好歹跟着师父学了这么久的医术,也勉强算得上一个大夫了,至少可以先看看督主到底伤势如何了!”

    小杜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姑娘这个现成的人选了看我这个猪脑子!那姑娘快随我去瞧干爹吧,你们几个,再催去,务必以最快速度把常太医给我请到!”

    说完便带着施清如,忙忙赶往了韩征的院子。

    果见韩征的正房灯火通明,房门却紧紧闭着,几个听差的小太监远远候着,却是韩征没叫,都不敢靠近了。

    小杜子忙上前轻叩起门来,“干爹,您还好吗常太医还没到,但施姑娘回来了,她说可以先替您瞧瞧伤势,我们能进来吗”

    屋里没有任何反应。

    施清如忙也道:“督主,我跟着师父也学这么久的医了,医术虽远不如师父精进,却自信也胜过一般大夫了,我能进来,先瞧瞧您伤势如何吗您都伤这么几日了,却一直没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我怕再拖下去,会更严重。”

    仍是没有反应。

    小杜子只得又道:“干爹,我知道您自来不喜欢别人碰你,连衣裳被别人不慎挨了一下,都会弃之不要的,可施姑娘不是别人啊,您就让我们进去吧,啊”

    屋里韩征已经艰难的洗过澡,换过一身干净衣裳了,这才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些。

    但伤口也因为身体都放松下来,而更痛了。

    他不得不半身靠在了榻上,一动也不动,借此来缓解痛苦,等待常太医赶到。

    他的身体除了交给常太医,交给谁都不能放心,不然也不至非要带着伤从天津卫赶回来了,他怕拔箭后自己会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以致昏迷过去,那变数就实在太大了!

    不想小杜子又在外面鬼吼鬼叫了,还把那小丫头一起拉了来,这叫什么事儿……关键他若装听不见,他敢说他们一定会一直一直呱噪他下去,直到他受不了了,放他们进屋为止。

    韩征只得开了口:“本督无事,可以等到常太医回来。你先送你施姑娘回撷芳阁去吧。”

    声音却又沙又哑又虚弱,再不复平日的清越好听。

    施清如的心就揪得更紧了,不等小杜子应声,已抢先道:“督主您这声音听起来明明就有事,又何必再硬撑您又不是铁打的,也与我们一样,都是血肉之躯,自然也会生病会受伤,可那又怎么样,您也会生病受伤,难道便说明您不强大了不成一样让人敬畏有加,实在没必要硬撑!”

    宫门这个时辰早已下了钥,就算东厂的人到哪里都畅通无阻,要把师父接回来,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她都要急死了,哪里还等到了那么久,督主再不同意他们进去,她可就要硬闯了!

    韩征没想到施清如会误会他是为了自己的威严,才会硬撑,虽觉得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还是决定将错就错。

    遂又道:“本督为什么要硬撑,说无事就是无事,小杜子,你没听见本督方才的话是不是……”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房门已是大开,施清如一脸愠怒的直接闯了进来:“督主,您既非要硬撑,我也只能无礼了。”

    小杜子简直惊呆了。

    施姑娘这也太、太勇猛了吧,竟敢硬闯他干爹的房门,这样的事便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干啊,不但他,沈哥柳哥颜先生等人,他敢说也没一个人敢这么干的,结果施姑娘就愣是干了,他、他敬施姑娘是条汉子!

    小杜子一边惊叹着,一边趁机跟进了屋里,虽不敢去看韩征此刻的脸,该说的还是要说的,小声嗫嚅道:“干爹,施姑娘不进来也进来了,您要不,就先让她给您瞧瞧伤势吗”

    说话间,壮着胆子觑了觑韩征,见他脸色倒是不白了,却潮红得很不正常,呼吸也很急促,也顾不得他会生气了,冲上前飞快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惊道:“干爹,您果然在发烧……您不会一直在发烧吗再这样下去,人烧坏了可如何是好,您就让施姑娘先给您瞧瞧吧”

    韩征见施清如硬闯进来,第一反应就是他该生气,自他掌了司礼监和东厂以来,便再没任何人敢对他这般无礼了。

    可他却立时发现,他竟然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不但生不起气来,见施清如为他担心得满脸急色,眼睛发红,他竟然、竟然还有些熨帖与感动,——明明小杜子之前的担心与着急一眼就能看出并不比他少,现在也是一样,他何以没有相同的感觉

    面上却是一派的冷然,道:“本督说了无事,你们耳朵都有问题不成出去,除非常太医回来,否则谁也不许再进来!”

    小杜子便不敢再说了,他知道干爹已经生气了,他虽然担心干爹的身体,却更怕他生气,因看向施清如小声道,“姑娘,要不我们先出去吧……”

    话没说完,又是一呆。

    因为施清如已不由分说冲上前,一把扯下了韩征左边的衣裳,他左边的手一直无力的垂着,自然足够施清如一眼就看出,他伤在哪里,而不用先问询了。

    就见白皙劲瘦的肩胛上,狰狞的嵌着一枚带锈的粗大箭头,因为伤口没得到及时的清洗与处理,四周满是黑红色的血污,连带翻飞出来已经明显发炎了的肉也发黑发污了。

    不敢想象这几日韩征到底一直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又是怎样才熬到了现在的!

    施清如的眼睛越发红了,心口也闷痛闷痛的,哑着声音吩咐小杜子:“让人准备热水、烈酒和最好的金疮药来,还有纱布,都多准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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