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因施清如如今时常出入仁寿殿,太后与段嬷嬷说起话儿来,很多时候也不大避开她了。
当然,她们说的话儿,本来也没什么可避的。
施清如却仍是立时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了头去。
就听得太后又道:“他是天子不假,却更是哀家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辛辛苦苦养大的,他就是做到了天皇老子,也是哀家的孩子,他病着,哪怕那病痛再小,终究也是病痛,哀家又岂能不担心的总算如今哀家的腿好了许多,要走要跪也都无碍,明儿这一趟,哀家是非去不可的。”
段嬷嬷忙赔笑道:“没谁说不让您老人家去,这不是不放心吗那您老人家打算带谁
第一百三五回 出发
施清如感叹了一回,也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丢开了。
一国皇帝还轮得到她来操心呢
虽说比喻有些不恰当,但隆庆帝和她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就好比瘦死了的骆驼也要比马大得多,万万也轮不到她操心,她还是操心自己吧!
太后已经发了话,那她明儿便是非去大相国寺不可了,去了后她人生地不熟的,身边又没个可靠得用的人保护帮衬,怎么看怎么都是福宁长公主砧板上的肉啊,——可要怎么才能躲过这一劫呢
要不,找督主借几个身手好的人暗中保住一下自己
可她最后一次单独跟他对话时已说过了,她的私事以后不劳督主费心,之后他每次去她和师父家时,她也都是避而不见,可谓十分的不客气了,如今再要开口求他,实在有些个开不了口啊!
不然,她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太后
也不现实,她不过一个七品的太医,别说尊贵的长公主了,就是太后跟前儿随便一个太监宫女,都能使唤她,届时福宁长公主只要说一句想她去给个诊个脉,难道她还能说半个“不”字儿不成
还真是哪条路都行不通,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福宁长公主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就对她不利吧
那事后督主定不会与她善罢甘休,她既然一心谋图大位,就该知道如今实在不是得罪督主的时候,届时不过为了对付她一个小小的太医,就极有可能弄得萧琅与大位失之交臂,那代价也太大了,福宁长公主但凡有点脑子,定然都不会做这样因小失大的事!
所以,她此番极有可能只是在自己吓自己,其实还是有很大希望平安无事回来的。
不过,她还是得把自己的担心与师父说一声才是,师父既知道了,督主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想来,明儿定会主动安排人暗中保护她……吧
若是他主动安排的,她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了,总归……不是她自己开口要求的!
施清如想到这里,心下稍安,回了太医院后,也能勉强静下来心做自己的事了。
可惜一直到傍晚,她都没能等到常太医回太医院,江院判几位也没回来,她略一打听,方知道是隆庆帝病情又有反复,众太医都被留了在乾元殿随时待命,想要递话儿进去,也是困难重重。
施清如无法,只得自己交班出宫,回了家去。
次日却并没有按太后昨儿说的,穿常服进宫,仍穿的是官服,也没带桃子服侍左右,——昨儿半下午,段嬷嬷又打发了人到太医院传话儿给她,让她带个自己用惯了的人在身边服侍,万一要在大相国寺住几日呢,怕临时派给她的宫人她使不惯。
施清如想到桃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怕她紧张害怕之下,反倒误事,便没有带她,真要在大相国寺住几日,左不过也只是些穿衣梳头洗漱之类的小事,她自己又不是不能做。
可惜到了太医院后,施清如仍没能见到常太医,倒是隆庆帝的病情,经过一夜,听说已经稳住了,只太医们仍不敢掉以轻心,还得寸步不离的守个一两日两三日的。
施清如只得向太医院剩下资历最老的一位郝太医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再托罗异给他带个话儿给小杜子,就说她随侍太后去了大相国寺,可能还会在那里小住几日,随太后同去的还有福宁长公主和丹阳郡主,护送的人则是金吾卫的萧大人后,去了仁寿殿。
就见太后已经换过一身出门衣裳了,以段嬷嬷为首的众服侍之人也都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施清如昨儿本来还抱了几分侥幸的希望,隆庆帝病情又反复了,指不定太后便改变主意,不出宫了呢谁知道今儿隆庆帝病情便控制住了,那今日之行,只怕太后势必也不会改变了。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她因为心里早已准备,倒是不至失望,笑着上前行了礼来:“臣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见她仍是一身官服,道:“哀家昨儿不是说了,让你今儿着常服的吗,怎么仍是一身官服呢亏得你年轻,又生得白,不然早让这身儿难看的衣裳衬得不能看了。”
施清如忙笑道:“臣是想着穿官服行动要方便一些,还请太后娘娘千万恕罪。”
太后摆手道:“什么罪不罪的,哀家不过是想看一看你穿常服有多好看而已,到底是你自己在穿,当然得以你自己舒服方便为要。”
正说着话儿,福宁长公主带着丹阳郡主到了。
施清如忙与众服侍之人一道行过礼后,肃手退到了一边。
福宁长公主却跟没看见她似的,径自与太后道:“母后,这么大热的天儿,要不您还是别去了吧如今是皇上病着,没人敢告诉他您老人家要出宫去,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不顾病体,也第一个要来劝阻您,您还是待过些日子天凉快些了,再去也不迟啊。”
丹阳郡主也附和道:“是啊皇祖母,您要不待天儿凉快些了,再去大相国寺也不迟啊,横竖仁寿殿也有小佛堂,您也日日都虔心礼佛,其实要我说,在您的小佛堂上香祈福与去大相国寺,也没什么差别,佛祖和菩萨一样知道您老人家的诚心,不是吗”
太后却是道:“哀家心意已决。哀家能等到天凉,百姓们可热得快等不得,地里的庄稼也旱得等不得了,你们娘儿俩要是不想陪哀家去,就留在宫里,哀家自个儿去便是了,反正哀家跟前儿服侍之人众多,还带了施太医随行,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福宁长公主听出太后不高兴了,忙赔笑道:“母后,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去哪里我肯定都是要陪着的,我这不是心疼您大热天儿的还要车马劳顿吗”
丹阳郡主则笑道:“我肯定也是要陪皇祖母去的,您不让我去还不答应呢。”
太后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哀家不累,哀家身体在施太医的调治下,可比往年康健多了,你们就别担心了,再说了,哀家也是想去避几日暑。”
她宫里的小佛堂如何能与大相国寺的大雄宝殿比,神佛菩萨都要少得多好吗
何况她儿子病势昨儿又反复了,就算已经稳住了,那也谁都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痊愈,她不趁现在去好生求一求佛祖菩萨,等他病情又反复了时,再去临时抱佛脚不成
虽然她儿子是天子,洪福齐天,势必不会再反复了,但求一求总能心安些;
何况也正是因为她儿子是天子,所以出不得半点岔子,不然大周的江山社稷可要靠哪一个去,她和大闺女母子几个又要靠哪一个去,傻子都知道有名又有实比那有名无实好处百倍且不止!
福宁长公主见太后心意已决,也就
第一百三六回 拒绝倦了
其时已交未时了,连坐肩辇一路上来的太后与福宁长公主丹阳郡主都是饥肠辘辘,就更别说一路靠双腿自己走上来的施清如了,端的是又累又饿又热,但由内而外出了一身透汗后,身体感觉倒是挺好的。
太后遂也没先去大雄宝殿上香,而是由德衍大师引着到了后边儿的精舍,梳洗一番,换了衣裳,又用了斋饭后,方笑着与德衍大师道:“哀家上了年纪,实在有些个支撑不住了,所以打算小憩半个时辰后,再去上香,大师便不用陪着哀家了,且请自便吧。”
德衍大师虽是出家人,也上了年纪,不用避讳什么,太后要小憩了,他再留下,终究也不方便,遂双手合十应了“是”,留下两个沉稳的知客僧带着几个小和尚,在精舍外等候差遣后,方带人回了自己的禅房去。
太后便又吩咐福宁长公主与丹阳郡主,“你们娘儿也回房睡一会儿去吧,不然下午肯定得没精神了,这山上倒真是比宫里凉快清净得多,哀家决定了,要住几日再回宫,横竖来都来了,今儿势必也赶不上回宫了,那索性住下吧,横竖该带的都带齐了的。”
福宁长公主闻言,笑道:“这里倒真是比宫里凉爽得多,斋菜也好吃,我以往也不是没来过大相国寺,都没觉着这么凉快过,也没觉着他们的斋菜好吃过,必定是跟母后来的缘故。”
丹阳郡主忙道:“旁的斋菜还罢了,那个白灼芥蓝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瞧着平平无奇,吃着却是那般的清新爽口,晚膳我还要吃。”
太后呵呵笑道:“方才那一盘芥蓝几乎都是你吃了的,为此还比往常多吃了半碗饭,可见味道是真不错,晚膳哀家也得好生尝尝才是。”
福宁长公主笑着凑趣:“那道清拌雪里蕻也不错,我吃着极对胃口,晚间母后也尝尝。”
当下祖孙三代又说笑了一会儿,福宁长公主便让施清如给太后诊了一回脉,确定太后身体无恙后,才带着丹阳郡主和施清如,出了太后的精舍,回了各自房里去。
至于萧琅,则早就亲自带人各处查看备防去了,太后要在大相公寺小住几日,那便得保证在此期间,外面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大相国寺来才是,不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责无旁贷。
施清如欠身待福宁长公主与丹阳郡主走远了后,才回了后边儿分给她的厢房里,虽只有两间,却小小巧巧,清清静静的,不论是离太后,还是福宁长公主与丹阳郡主屋子也都不远不近,她不由十分的满意。
进了屋后,施清如正犯愁要往哪儿打水去,就有个宫女端着水盆进来了,行礼后笑道:“施太医,这几日就由奴婢服侍您了,您有事只管吩咐,千万别与奴婢客气才是。”
不是别个,却是采桑。
施清如笑起来,“原来是你啊。不过你不是贴身服侍太后娘娘的吗,来服侍我也太大材小用,太委屈了。”
采桑笑道:“施太医说笑了,奴婢可轮不到贴身伺候太后娘娘,何况施太医是奴婢的恩人,所以奴婢听段嬷嬷说要指一个人来服侍您,便自告奋勇来了,您千万别嫌弃奴婢粗笨。”
施清如笑道:“你都粗笨了,这世上可再找不到精细之人了,那这几日就有劳你了。”
两人说话间,采桑已试好水温,拧了帕子给施清如,服侍她梳洗完后,又服侍她换了衣裳,铺好了床,最后再服侍她躺下。
果然又细致又周到。
施清如少不得又赞了她一回,才让她也去歇着了。
小憩了半个时辰后,施清如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散了大半,忙收拾一番,赶去了前面。
所幸太后还没起来,她与稍后过来的福宁长公主和丹阳郡主一道等了一会儿,太后便也起来了,梳洗更衣后,大家一起去了前面的大雄宝殿上香。
大雄宝殿的菩萨果然宝相庄严,手持净瓶,慈眉善目的坐在莲花宝座上,俯瞰众生,悲天悯人。
施清如跟在最后,与太后一道虔诚的给菩萨上完了香,只当上香能就此结束了。
不想太后却是让她和丹阳郡主都先去外面玩儿,“……难得出来一趟,你们小姑娘家家的一起到处逛逛去吧,哀家瞧着,后边儿好些参天的古树呢,势必值得一看,听说再远一点还有碑林,你们也可以瞧瞧去,整好儿山上不热。只一点,别跑远了,记得带齐了服侍的人。”
随后还把其他服侍的人也都打发了,只留了福宁长公主与段嬷嬷在殿内陪伴服侍自己,也不知道是要与菩萨说什么话儿,不能让第四个人知晓
施清如只得随丹阳郡主一路往后“逛逛”去了。
见一路走来,果然满是参天古树,高得一眼上去根本望不到头,遮天蔽日的,把下面的世界笼罩成了一个幽远又宁静的独立空间;在树叶的缝隙之间洒下来的星星点点的阳光,又犹如最明亮最恰到好处的点缀,让这个独立空间变得生机盎然起来。
不由暗暗赞叹,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就是旁边的丹阳郡主与她生疏了不少,两人之间再找不到话说了似的,偏又得并肩而行,着实有些个尴尬。
好在是丹阳郡主很快打破了僵局:“清如,我们再逛一会儿就回去吧,碑林可以明儿再去看嘛,横竖要在这里住好几日呢,你说呢”
她是上位者,这僵局自然只能她来打破,何况她也不是真恨上清如了,撇开旁的不论,她对她的人品脾性都还是极喜欢的,就算注定已当不成知心的朋友了,也犯不着冷面相对,甚至是当仇人才是。
施清如当然巴不得早些回去,笑道:“听郡主的安排,下官怎么着都行的。”
丹阳郡主点点头,踮脚四下张望了一圈,“前面有石桌子石凳子,我们去坐着歇会儿,就回去吧。”
后边儿随侍的百香闻言,忙一招手,便有几个宫女快步上前,擦桌椅的擦桌椅,摆放茶果点心的摆放茶果点心,不知道的还当是要郊游野炊呢,哪里能想到丹阳郡主不过就是坐坐而已
便是施清如,也不由暗暗感叹了一回,果然是郡主出行啊,当真好一派皇家尊荣与气派!
丹阳郡主先落了座,又招呼施清如坐了,两人各吃了几口茶后,丹阳郡主便问起太后的腿来,“听段嬷嬷说,至多一个半月,皇祖母便能大愈了这可都是清如你的功劳,届时除了皇祖母赏你以外,我也得备一份厚礼,好生答谢你一番才是。”
施清如忙笑道:“不过是下官的本分罢了,当不起郡主这么说,更当不得郡主的厚礼。何况太后娘娘也不能算是大愈,她老人家的腿已是没法儿根治了,但比以往能缓解许多倒是真的,待过几个月,天儿开始冷了,太后娘娘就能更清楚的感觉到了。”
丹阳郡主道:“皇祖母让腿疾折磨了这么多年,能缓解许多已经够好了,若能根治当然最好,若不能,能比早前好
第一百三七回 又来一个
施清如说完,不待萧琅说话,又道:“所以下官希望,这是萧大人最后一次说这样的话,也是最后一次单独与下官说话,您文韬武略,天纵英才,不至不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您还是武将,当更比寻常人行事果决与杀伐决断才是。也请您不要再让郡主帮忙做这做那的了,次数多了,她又见下官一直对您不假辞色,岂有不迁怒于下官的下官虽已不奢望能与郡主做真正的朋友,却也不希望郡主厌恶下官,且一旦传扬开来,也于郡主的清誉有损,萧大哥长兄如父,难道就愿意因为自己,让自己的妹妹清誉受损不成”
“下官该说的都说完了,就先告辞了,请萧大人代为转告郡主一声,下官有事已先回去了吧,告辞。”
话音落下的同时,人也已果断转身,毫不拖泥带水的大步去了。
剩下萧琅看着她的背影,第一反应便是追上去,却终究只在踏出了一步后,便停住了,无声苦笑起来。
若是他没有看错,施太医说到最后时,眼里已有厌恶之色了吧
可见是真受不了他的死缠烂打了,如果做得到,他又何尝愿意这样自轻自贱可他不是做不到,放弃不了,割舍不下吗,他能怎么办!
丹阳郡主在一旁虽看似在看花儿,实则却一直余光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没想到施清如竟片刻之间,已先离开了,忙跑了过来,“大哥,清如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你话儿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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