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话没说完,就听得一个太监在不远处叫道:“这里好多鱼啊,郡主、施太医,您二位要不要过来瞧瞧……指不定这些石头下面还有螃蟹呢”
丹阳郡主立时来了兴致,提着裙子去了小太监那边看鱼。
施清如见状,只得跟了上去。
果见清澈的溪水之间,有一些黑黑的小小的鱼儿穿梭不息,小太监把手伸进去,它们也不惧,反而都来咬小太监的手。
丹阳郡主与随后围上来的百香采桑等人,还有一众太监都觉着有趣极了。
见远处福宁长公主还与宇文皓下棋下得专注,渐渐众太监宫女都不满足于只是旁观、只是把手伸进溪水里去了,甚至纷纷开始脱了鞋袜,赤脚下水去了,反正太监们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当然,丹阳郡主还是让百香和施清如给劝住了,没有下去,但能围观这么多人一起踩水,就当是自己也踩了水,她也足够高兴了,一直笑个不住。
变故,就是在此时发生的。
一个太监从水里起来时,许是因为脚湿了容易滑,竟不小心摔倒了,他自己摔倒了还不算,倒向的却不是岸边,而是水里,于是把离他最近的两个太监也倒了,那两个太监猝不及防,倒下时本能的伸手去抓自己能够得着的东西。
于是就跟打马吊时,不小心推翻了一个马吊牌,却连带挨着的马吊牌一个碰一个,把后边儿所有立着的牌,全部都碰倒了一般,很快几乎所有太监宫女都摔在了溪水里,场面一时乱做一团。
百香不由慌了,大声叫起来:“来人,快来人——”
又催丹阳郡主和施清如快点儿离开现场,省得待会儿不雅相,更怕福宁长公主会责罚惩罚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
施清如本能的觉着不好,浑水才好摸鱼,场面越乱,也越容易出事儿啊……她拉了丹阳郡主便往回走,“郡主,我们先回亭子里去吧。”
但又怕回了亭子里,她该逃不掉的,还是逃不掉。
福宁长公主与宇文皓是利益冲突,彼此当是对立的才对,可便是她都知道,这世上很多事都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的……她得时刻都与丹阳郡主在一起,不离开她半步才行,至少她应当没有害她之心,甚至至少有一半的希望会护着她。
就有外围侍立的太监和护卫们听到百香的呼喊声,一窝蜂的跑了过来。
跑着跑着,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好像是有人落水了……哎呀,不会是郡主落水了吧”
随即其他人也叫起来:“好像就
第一百四零回 自作自受
福宁长公主怎么会不知道萧琅昨儿又见过了施清如之事有关她一双儿女的一切,她从来都是最上心,也是绝不可能瞒过她耳目的。
虽然二人连头带尾只说了一小会儿话,施清如便立刻离开了,又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想来二人也说不了什么,但也足够福宁长公主生气,在心里骂上施清如千百回的“贱人、狐媚子”了。
可她终究还是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韩征如今越发得隆庆帝的宠信了是人尽皆知的,反倒是她这个亲姐姐,如今连皇上的面都轻易见不着,更别说她在乾元殿多年的心血已一朝全部毁于一旦了。
她眼下若是彻底得罪了韩征,就等于是彻底断了她儿子坐上大位,成为天下至尊的路,也是彻底断了她自己成为太后的路,她绝不能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在大相国寺这般凉爽这般安静的环境下,福宁长公主依然是一夜没睡好,心里时时都跟有千百只虫子在啃咬着自己一般。
然即便这般难受,今日再见到施清如,她依然没想着眼下要对她怎么样,甚至知道宇文皓来了,见到宇文皓后,她都还没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是在宇文皓再四邀请太后和她们母女一起去后山乘凉赏瀑布时,她才灵光乍现,生出了这个一石二鸟之计的。
她的心腹这阵子总是劝她,不必跟一个小小的太医一般见识,将来自有收拾她的时候,劝她忍一忍也就罢了,可让她怎么忍
她生来便是先帝唯一的嫡公主,父皇晏驾后,她一样是大周最尊贵的长公主,生来便是天之骄女,几时忍过谁让过谁受过谁的气了
连常人都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可见忍恰恰是这世上最痛苦最难以忍受的事,她却要一直忍着一个卑微的贱人,一个勾引得她儿子敢顶撞她这个母亲,也压根儿不顾大局的狐媚子,她早已忍够了好吗!
万幸老天开眼,给她送了宇文皓上门来,还主动开口要去什么后山乘凉赏瀑布,——既有瀑布,必然少不了悬崖峭壁,少不了水,那要是不慎出个什么意外,谁又料得到能料到便不叫意外了。
届时她不但除了小贱人,把自己至少明面上摘了个干净,还能把宇文皓一起拉下水,提议去瀑布边的人可是他,出了意外,那他便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韩征要追究,也该先追究宇文皓才是。
退一万步说,便是韩征不肯相信事情与她无关,仍然怀疑她,也仅仅只能是怀疑而已,根本拿不出证据来;既拿不出证据来,便不能怎么样,待时日一长,事情自然也就了了,施氏说到底也没什么特别的,活着时韩征的确待她另眼相看,但人都死了,韩征还能记她多久
一忙起来,或者有了更好的,也就把她忘到了脑后去。
何况他那样的人,显然权利才是最重要的,而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永远的朋友或者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皇上总是要走的,一旦山陵崩,一朝天子一朝臣,韩征将来还能不能当他的“九千岁”,谁都保证不了,以他的心机,岂能不为自己早早就谋好后路的
福宁长公主越想便越觉得此计甚妙,所以才会一口就应下了宇文皓的邀约,还拿话逼得施清如不能不去。
哼,贱人狐媚子倒是狡猾,一言一行随时都带着极高的警惕心,应当是知道了什么,可那又怎么样,她都开口了,岂有她拒绝的余地,她让她去哪里,她就得去哪里!
“禀长公主,落水的人不是郡主,世子请长公主放心。”
有小太监飞奔过来,打断了福宁长公主的暗中得意与称愿。
她忙换上了满脸的焦急,随即又把焦急换成了如释重负,“不是丹阳就好,真是吓死本宫了!那落水的人是谁,也得尽快把人救起来才是啊。”
小太监忙道:“是施太医,可水潭太深,无人敢下去相救……”
福宁长公主的如释重负便又变回了焦急,“怎么会是施太医她可还要给太后治病呢,她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太后的病该怎么办你去传本宫的令,让人立刻下去救人,人要是救不上来,本宫绝不轻饶,快去!”
小太监忙应声而去了。
福宁长公主这才与扶着自己的心腹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笑意。
至于太后的病,福宁长公主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本来一开始就不是非那贱人狐媚子不可,不过是其他太医没她胆子大而已,真论起医术来,太医院哪个太医不比她强
也就是机缘巧合,让她得了巧宗儿罢了,何况如今太后的病已治好大半了,就更不是非她不可了,所以她今儿死得正正好啊,简直就是天助她也!
福宁长公主深深吐了一口长气,觉得心口憋了这么久以来的那口气,总算是顺畅了。
这才吩咐心腹,“我们也去水潭瞧瞧吧……”
却是话音未落,便见一道极熟悉的身影自远处箭一般的射向了水潭处,等到了水潭边后,那身影顿了片刻,然后便直接跳进了水潭里去,“噗通”的落水声大得福宁长公主隔这么远,都能清晰的听见。
福宁长公主这下不用人扶了,也不怕会摔了,一把甩开心腹的手,便提着裙子,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水潭边。
就见水潭表面平静无波,压根儿已看不出方才还有人掉下去过的痕迹。
她的心都揪紧了,看向了一旁的女儿,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方才跳进去的人是谁,是哪个侍卫跳下去救人了吗”
就见丹阳郡主的脸惨白如纸,不待她话音落下,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母亲,是大哥,跳进去的人是大哥!他过来就问了我一句是谁落水了,我说是清如,然后什么都来不及说,他已直接跳了下去,怎么办啊……”
本来清如就生死未卜,如今又填了一个大哥进去,要怎么才能把二人救起来啊
福宁长公主听得女儿说跳水的人果然是儿子,她并没有看错,最后一丝希望也霎时破灭了,眼前一黑,便要往地上栽去。
却忙咬住舌尖,让自己在剧痛中,生生清醒了过来。
她儿子还生死未卜,眼下绝不是她能够倒下的时候,她要是倒下了,她儿子可就彻底没救了,宇文皓那小崽子那般奸诈狡猾,丹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谁知道他会趁机使什么坏
那她儿子本来还有一线生机的,也定要没有了,所以她无论如何,绝不能倒下!
福宁长公主厉声喝命起所有的太监侍卫来,“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宫跳下去救人!本宫的儿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本宫诛了你们所有人的九族!”
眼下这个水潭她的人中午已悄悄去打听过了,下面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所以才会上面流那么多水下来,地面上能看见的却并不多,所以一旦人掉了下去,惟余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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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一回 赶到 营救
大相国寺的师父们听得施清如和萧琅掉进了瀑布下的水潭里去,都唬了一大跳。
一个是太后的太医,太后跟前儿如今一等一的红人儿,一个更是太后唯一的亲外孙,福宁长公主唯一的亲儿子,连皇上都自来爱护有加的。
现在却双双掉进了他们寺中的水潭里去,那个水潭下面可是有个漩涡的,远不若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反正以往不慎掉进去的人,就从没有过生还的。
他们昨儿怎么就没想到务必要提醒贵人们再提醒呢
可话说回来,即便他们提醒了,又有什么用贵人们肯定只会当耳旁风,该怎么样,仍怎么样。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人已经掉下去了,生还的希望微乎其微,他们大相国寺这次怎么都脱不了干系,势必要被太后和长公主兴师问罪,回头指不定还要承受皇上的雷霆震怒,寺破人散,实在是飞来横祸,灭顶之灾!
所以即便知道几乎已没有任何希望,德衍大师在知道出事后,还是即刻召齐全寺的僧人,去了后山帮忙救人。
可惜人再多,面对此刻非人力所能扭转的困境,也是无能为力。
若是枯水期,还能设法儿把上游的水短时间内阻断了,再把潭里的水放了,或许还能有一线生还的希望。
偏如今正是瀑布一年水量最丰沛的时候,根本没法阻断上游的水,这个唯一的办法,如今显然也行不通了。
于是大相国寺的大小和尚们赶到后,也惟有和在场众人大眼瞪小眼。
福宁长公主早已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大相国寺的僧人们身上了,要不是有这个信念支撑着她,她真的早就撑不住倒下了。
萧琅可不仅仅只是她唯一的儿子,更是她和女儿后半辈子的依靠,是她全部的希望,是她的命!
谁知道大相国寺的和尚们也束手无策,她最后一丝希望也宣告破灭了,这下哪里还撑得住
眼前一黑,便直直栽到地上去,彻底不省人事了。
唬得丹阳郡主失声哭了出来:“母亲,母亲!”
却是接连叫了好几声,都不见福宁长公主有任何的反应,脸便越发的惨白如纸了。
眼泪反而没有了,竟是生生给逼了回去,哑声吩咐左右:“还不快请大夫去!再让人抬软轿来,好生送了母亲回去歇着,这里有我即可!”
顿了顿,“切忌瞒着太后,太后要是听见了一个字,本郡主绝不轻饶!”
大哥和母亲都生死未卜,要是皇祖母再有个什么好歹,她也不用活了!
一旁宇文皓见丹阳郡主这么快便冷静了下来,向来本就对她颇有好感,素日想要求娶她,也并不全是为了能让福宁长公主支持他,站到他一边,至少有三四分也是看的她这个人,看的她立得起来。
不想如今面对如此巨变,她竟比他想象的更立得起来,可见他素日还是低估了她啊!
宇文皓一时间很有些惊喜,甚至因此把对福宁长公主经年的憎恶都淡了几分。
姑母虽骄横跋扈惯了,一双儿女倒是养得都还不错,当然现在萧琅已经没了,他若娶了丹阳表妹,以后少不得要受岳母的气,少不得要让她插手自己房里的事。
可“好媳旺三代”,丹阳表妹将来当皇后,倒是完全够格儿了,他若娶了她,有她替他掌管后院后宫,教养子女,孝顺母妃,他势必不至有后顾之忧,那便总不能因为岳母不好,他便不娶人家女儿了。
指不定姑母因为没了当太后的指望,只能指望女婿了,就变了态度,以后就全力扶持他,全力支持他,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了呢
那他也不是不能对她多几分忍让之心,到底又是姑母又是岳母,双重长辈敬着些也是该的,何况此番哪怕不是出于她的本心,她无意帮了他的大忙却是事实,只冲这一点,他也该让她一分。
退一万步说,姑母届时仍死性不改,他也已经上了位,此一时彼一时,那便怪不得他无情了!
宇文皓想到这里,越发觉得丹阳郡主可怜可爱了,因上前柔声与她道:“表妹别着急,我这便让人飞马请大夫去,皇祖母那儿我也定会让人瞒得死死的。你也别太担心,姑母和表哥吉人天相,定然都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表妹千万要珍重自己才是,不然等回头姑母和表哥都平安无事了,你却垮了,可该如何是好”
丹阳郡主这会儿心乱如麻,哪有心情应酬宇文皓
勉强说道:“那便承表哥吉言了。表哥若是有事,就忙你自己的去吧,这里有我即可,我便不送表哥了。”
宇文皓能稳坐平亲王世子之位这么多年,靠的何止是他嫡长子的身份要是他没有足够的才干心计手腕,他那些庶弟早把他拉下马,踩得他没有立足之地了。
所以不过眨眼之间,已想明白了所有的关窍,把福宁长公主的算计看了个一清二楚。
丹阳郡主同样出身皇族,打小儿与宇文皓生长的环境一样,行事的风格思维也都一样,宇文皓能想明白的东西,她又岂能想不到
哪怕因为血缘亲情短时间内一叶障目了,时间略长一些,也足够她把该明白的全都想明白了。
心里本就又急又乱,六神无主了,如醍醐灌顶,忽然什么都明白了的那一瞬间更是五内如焚,天旋地转,若不是昏迷着的福宁长公主还靠在她身上,若不是想着自己的大哥和朋友还生死未卜,等着她拿主意,她也恨不能立时晕死过去了事了。
都是她害了清如和大哥,若不是她一开始一心撮合他们,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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