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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方握了她的手,低声道:“别生气了,跟这样的人生气都不值当。过两日中秋夜,我带了你出城咱们去找个高地儿赏月吧这些日子我们都忙,事儿也一出接一出的,弄得人心里说不出的烦乱,正好趁机好生散散心,去去郁气,好不好”

    施清如见韩征满眼的担忧与关切,忙道:“我没生气,就是觉着有些无语,有些可笑,又有些替我娘不值罢了,她当年要是嫁给其他人,怎么也不至……”

    忽然打住不说了,“罢了,不说这些了,没的白影响心情。倒是中秋晚上宫里不是有大宴吗豫贵妃代掌六宫后的第一场大宴,定然是要好生操办,好生显一显自己本事的,你自不必说,得随侍皇上左右,便是我,只怕也得列席,还哪来的空出城散心去等散席时,城门都关几个时辰了指不定。”

    韩征笑道:“豫贵妃再想显能为才干,皇上却断没有俯就她的理儿,届时肯不肯列席且是未知,纵肯赏脸列席,估摸着也只是略坐坐就走,等皇上回了乾元殿,我自然也就得闲了。到时候你也点过卯,该打招呼的打过了,我让小杜子去悄悄接上你,我们便一道出宫,坐了车直接出城去,至于城门,你就别担心了,难道还有谁敢拦我不成”

    施清如也笑起来:“这倒是,可着满皇城满京城,谁敢拦堂堂韩厂公的大驾啊那我届时可就等着了。”

    韩征伸手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可算是笑了,还是笑着更好看。”

    换来施清如的娇嗔,“意思就是,我不笑时不好看了”

    “自然也好看,这不是笑着更好看么……”

    两人一个有意逗对方开怀,一个不欲对方担心,着意你来我往的耍了几个回合的花枪后,彼此心情都畅快了不少,尤其施清如,总算觉得心里那口气顺畅了。

    韩征便又叫了小杜子进来,送了她回司药局去,彼此都忙,能有这半个时辰左右的忙里偷闲,已经很难得了。

    只是忙碌起来时不觉得,到傍晚下了值,坐上回家的马车后,一闲下来,施清如心里难免又有些不舒服了。

    常太医见她今日话不如往日多,少不得要问她怎么了。

    施清如对着师父自然没什么可瞒的,便把昨夜施家大火的事告诉了常太医,末了叹道:“虽说与那家人早无瓜葛了,也实在厌恶他们的所作所为,到底是那么几条活生生的人命,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师父不会觉着我不够果决吧”

    常太医却是道:“这有什么果决不果决的,便是素不相识的一户人家出了这样的事,旁听者也少不得心里不是滋味儿,你总比旁听者要与施家关系近一点点吧再说人死如灯灭,生前种种便也不必斤斤计较了,不管是善缘还是孽缘,终究也缘尽于此了,回头且给他们收个尸,好生安葬了,再做一场法事超度一下,也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施清如点点头,“督主也是这么说的,如今师父也这么说,我总算能心安了。”

    常太医“嗯”了一声,“总归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以后就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小小年纪,大好的日子且在后头呢……”

    师徒两个絮絮说着话儿,一路回了家去。

    次日,顺天府尹黄大人果然升堂审了施家的案子。

    因林妈妈一口咬定是自己自作主张下药纵火的,又有施宝如的惨死在先,加之施兰如这个关键证人也替张氏作证,昨晚她和其他下人一直被锁在正院不得自由,哪来的机会授意林妈妈纵火

    若只是张氏的丫头婆子们这般说,黄大人还能说她们的身家性命都捏在张氏手里,证词不足为信。

    可连施兰如这个亲女儿亲孙女都这么说,黄大人便不能不信了,自来大周的律法也都是法理不外乎人情的,有施延昌伤妻杀女在先,又如何怨得林妈妈报复,下药纵火在后

    黄大人遂先赦了张氏与施兰如等人回家,只把林妈妈先下了狱,发话等找到了施家另一个失踪的成人和那个婴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后,再升堂审判定案。

    于是张氏带着施迁和施兰如,还有一众丫头婆子,在顺天府的大牢里不过待了一夜,便又原样儿回了家去。

    心下都是何等的欢喜与庆幸,自不必说。

    尤其施兰如,更是只差当场喜极而泣。

    她终究还是搏对了,选对了,这要是她当时没有当机立断,决定站到大伯母一边,今日哪能这般容易就脱了身

    倒是不想顺天府的牢房看起来那般阴森吓人,升堂时官差们看起来那般的凶神恶煞;府尹大人亦威严至极,让人一进去便禁不住双腿发软,后背冒汗,惊堂木一拍,更是让人胆战心惊,却原来远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吓人,看来之前她和大伯母等人都是在自己吓自己。

    如今大伯母心里不定如何感激她,又因她捏着大伯母的把柄,大伯母势必于感激之外,还有几分畏惧她,那她以后还能没有好日子过吗

    她一定要趁此天赐良机,让大伯母替她寻一个有权有势的夫君和人家。

    那将来岂不就有机会向施清如那个贱人复仇,见她踩在脚底下了!

    张氏却不像施兰如这般愚蠢短视,心里虽也喜幸,却半点不敢松懈了。

    总觉得事情万万不可能这般顺利,顺天府的人也万万没有这么容易糊弄,就林妈妈一口咬定是她独自所为,再审一审她的丫头婆子们,审一审施兰如,连刑都没用过,便算完了。

    这简直顺利得让人害怕啊!

    可再害怕又能怎么样,事情到了如今这个田地,已不是她能左右的了,便是她那个无情无义的大哥,只怕也丝毫使不上力,丝毫管不着了。

    只盼这一次,老天爷能大发慈悲,站到她这一边吧,那她的宝儿才算没有枉死,林妈妈也没有枉死,她以后一定常年茹素,再不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以后只一心抚养儿子长大即可……

    张氏的担心与害怕是对的,顺天府尹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与命案相关的人进了顺天府大牢,又岂能这般轻易就囫囵出去的

    都是韩征着人去顺天府与黄大人打过了招呼,也不是让黄大人徇私之类,只是让他把案子押后一阵再审而已,黄大人虽刚直惯了,韩征的面子却还是不能不卖的。

    如此张氏一行才能这般轻易就出了顺天府的大牢,为的便是现在有多顺利,待过一阵子施延昌的伤养得差不多了,能上公堂时,在张氏和常宁伯头上炸的雷便有多响,多致命;他们的名声也将在满京城有多响,有多臭不可当。

    所以张氏与常宁伯还得感激施延昌让他们多活了这一阵儿呢,要不是施延昌伤得实在重,韩征不能让人死在公堂上,功亏一篑,就这两日,就得是张氏与常宁伯的死期了!

    顺天府初审的结果,韩征很快便让小杜子转告给施清如知道了,以免她挂心。

    只施清如听过了,知道了,也就撂开了。

    师父说得对,她与施家不管是善缘还是孽缘,都缘尽于此了,自然不会再为他们多费心神,影响自己。

    她全身心投入到了自己的忙碌中。

    离二十名储备司医司药考核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和常太医得严格把关,花在众人身上的时间难免比之前更多;后宫众妃嫔也多开始传她和常太医去问诊,太后处的治疗亦到了最后的关头,她决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以免前功尽弃……本就忙得不得了,哪还能分心到一些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这一忙碌起来,时间便过得快了,几乎是眨眼间,便已到了中秋当日。

    豫贵妃果然把自己掌权后这第一个节日,还是大节,筹办得既热闹又隆重。

    宫里上下都发了赏钱月饼,晚间还将在御花园设宴款待众宗室重臣及各家的女眷,大家一起赏月放灯,还排了歌舞小戏,再加上各处都提前张灯结彩,让整个宫里节日的气氛一下子都浓厚了起来。

    施清如也果然收到了邀请,豫贵妃怕她不肯列席,还足足打发了三拨人先后到司药局请她,若不是她自己需要总领全局,实在太忙,她甚至要‘亲自来邀请县主了’。

    当然亲自来请之类的话儿,施清如知道多半是客套话儿,但豫贵妃都已这般客气了,她当然不可能不给她面子,满口应了自己晚间一定会列席,耳朵才算是暂时得到了清净。

    如此到了晚间,御花园各处都点了灯,本就灯火通明,难得今年中秋月亮还出来得早,银盆一般高悬在空中,明亮而皎洁,御花园的景致就越发的美轮美奂了。

    可惜就像韩征之前说的那样,隆庆帝虽出席了宴会,却只小坐了片刻,与群臣共饮了三杯,便先回乾元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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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一回 人月两圆
    不提那军门心里的忐忑与不安,却说一行人出了城门后,小杜子怕韩征生气,忙赔笑说道:“干爹,您千万别与那轴头一般见识,到底咱们东厂和五军都督府交道打得少,他们对咱们东厂便少了几分敬意也是有的。回头儿子便与五军都督府打个招呼,把那轴头换了也就是了。”

    韩征的声音要笑不笑的,“本督在你心里,就这么小心眼儿不成再说他是职责所在,有什么好换的,城门这般重要的地方,就是要这样耿直的人守着才好呢。”

    小杜子吐了吐舌头,笑道:“这话可是干爹自个儿说的,儿子可没说,既干爹大人大量,不与他一般见识,那也就罢了。”

    韩征却是道:“回头还是递个话儿给他,让他不必忐忑,不然他指不定以为本督什么时候便会报复他呢,谁让本督早就名声在外了”

    小杜子忙道:“干爹也太好性儿了,不过区区一个护军军门,还值当特地递话儿给他呢没的白折了他的福。”

    “什么时候本督做事,需要向你报备了”韩征声音沉了两分。

    他既然让他去办,自然有他的深意,就看傻小子什么时候能自己想明白了。

    小杜子忙讪笑道:“儿子记住了,明儿就去安排,干爹千万别生气,大节下的,为儿子这样一个蠢材生气,多不值当啊”

    “还知道自己是蠢材呢”逗得韩征在车里笑了起来。

    施清如更是笑个不住,低声与韩征道:“这么个活宝督主到底打哪儿弄来的,一定替督主解了不少颐吧”

    韩征嫌弃道:“也就只有会耍宝,会逗人开心这一个好处了。”

    施清如笑道:“只有这一个好处吗我瞧着好处可还多得很,头一条对督主的忠心,便都及不上……倒是督主明明很大度,怎么偏就得了个‘睚眦必报’的名声呢那些人都眼瞎心盲不成”

    她真是光想,都替他不值,心疼得慌!

    “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再说有这个名声我觉着反倒是好事,至少可以震慑住一些宵小,那就够了。何况不是还能让你心疼吗那就更够了。”

    “就会贫嘴贫舌,真该让小杜子和大家伙儿瞧瞧……”

    两人说着闲话儿,马车一摇一晃的,施清如很快便哈欠连天起来。

    韩征知道她白日的忙碌比之自己,少不到哪里去,何况今儿的晚宴还额外耗了心神,借着微弱的光,见她困了,便伸手揽了她入怀,“清如,睡一会儿吧,等到了我叫你。”

    施清如乍然让他拥入怀中,困意少了几分,脸也让他身上如兰似麝的独特气息熏得发起烫来,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不知道韩征到底会带她去哪里,今晚会又发生什么……

    但因为那个人是他,她其实害怕只占一小部分,更多还是期待……想到这里,她的脸越发烫了,忙呼了一口气,低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靠在了韩征的肩膀上。

    本来只是想靠一靠,觉得眼下这份安宁着实难得的,不防睡意却再次袭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她迷迷瞪瞪的醒来时,就见他们早已下了马车,且韩征正抱着她大步往前走,显然已经到了目的地。

    施清如忙挣扎着要下地,“督主,还是我自己走吧。”

    让小杜子他们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韩征低笑道:“放心,小杜子他们没跟进来,不会看见你睡得口水直流的样子的。”

    话音未落,施清如已忙擦起嘴角来,这才知道韩征是骗她的,又好气又好笑,捶了他一把,娇嗔道:“督主就会取笑我!我就说我睡相一向好得很,没道理忽然就不好了。”

    一面说,一面往后看了看,见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果然再没有第三个人,这才放下心来,却仍坚持要下地自己走,“我还是自己走吧,我很重的,没的白把督主的手压酸了。”

    说得韩征眉头一挑,“你这点重量算什么重,你就是再胖五十斤,我一样抱着健步如飞。还是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弱不禁风呢”

    那可不行,回头他可得找机会好生证明一下自己有多强才是!

    施清如见他抱着自己一边走,一边说话,还脸不红气不喘,又想到他据师父和小杜子说来,有一身的好武艺,她虽从没亲眼见过,但这种事师父和小杜子也没必要骗她。

    也就不坚持了,笑道:“督主既不领我的情,那就继续抱着我走吧,反正享受的人不是你,累的人也不是我。”

    不光说,还在韩征怀里接连蹭了几下,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才打量起四周来。

    就见他们正身处一所宅子里,廊下都点了灯笼,却不见一个人影,十分的清幽僻静,因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韩征让她蹭得心里就跟有羽毛挠过似的,声音不自觉更柔和了,“是我在小汤山的一处庄子,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我想着这里赏月好,一应东西也是齐全的,住下也方便,所以带了你过来。”

    施清如点头笑道:“那挺好的,我之前还以为督主会找个荒郊野外的地方呢。”

    韩征笑道:“如今入了夜也开始冷了,我怎么可能那样委屈你我现在带你去后边儿的水榭,那里引了一小汪温泉,待会儿赏月累了,你泡上半个时辰再睡觉,管保明儿起来后精神焕发。”

    施清如脸一下子红了,“温泉就引在水榭边吗,那岂不是露天的”她可不好意思。

    韩征见她脸红了,喉咙又是一干,笑道:“没事儿,除了我,其他人不叫断不敢出现的。”

    怕的就是你好吗……施清如腹诽着,不再说话。

    韩征也没有再说,只如抱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继续抱着施清如往前走,不一时便抵达了他说的那个水榭。

    他这才放下了施清如。

    施清如忙关切的问道:“督主,你真的没有累着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千万别硬撑。”

    换来韩征要笑不笑的反问,“我为什么要硬撑我真没有累着,你就安心吧!”

    再说下去,他今晚就忍不住想证明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强了好吗,不知道男人最忍不得的,便是心爱的女人以为他很弱

    施清如好似听见了韩征磨牙的声音,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难道她关心他还错了

    但还是识趣的冲他傻笑了一下,看水榭四周去了,见其三面临水,一面接岸,临水的窗户都早已卸了,随便往哪里一坐,都能看到天上的明月,再映着水里的明月倒影,果然是个再好不过的赏月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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