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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又有一缕金桂的幽香随风而来,却因天黑,看不清到底金桂是种在哪里的,但也正是因为不知道种在哪里,只闻其香,不见其源头,暗香浮动间,让人不自觉越发心旷神怡了。

    “可真是个好地方!”施清如忍不住赞叹起来。

    韩征见她满脸简单纯粹的欢喜,也再磨不起牙了,她还小呢,什么都不懂,他以后慢慢儿教她也就是了,与她怄什么气呢

    他不由自失一笑,道:“你喜欢就好,饿了吗我让人先上点东西来我们一起吃吧。”

    施清如这会儿就觉着有些饿了,点头软糯应道:“好。”

    韩征见她这般乖巧,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才扯了扯一旁窗棂之间的响铃。

    不一时,便有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收拾得干净利索的妇人带着四个同样干净利索,手里都提着食盒的丫头进了水榭。

    无声行过礼后,那妇人领着四个丫头,很快摆满了一桌子的酒菜,又在一旁搭了个架子,现场片鱼生给韩征和施清如吃。

    施清如之前没吃过鱼生,试着吃了一片后,发现竟出乎她意料的美味,于是不自觉又吃了五六片,韩征却不让她多吃了,怕她肠胃受不了,让那妇人将薄如蝉翼的鱼片在锅里滚上一滚,再给她吃,又是另一番风味。

    待吃过了鱼,韩征又亲自递了一品雪蛤给施清如,“尝尝这个,听说最是美容养颜,女子吃了再好不过了。”

    施清如却吃不惯那个味儿,韩征又哄又劝的,也只勉强吃了两口,便再不肯吃了,他只得自己把剩下的吃尽了。

    一时二人都吃得七八分饱,放了筷子,那妇人又忙带人撤了残席,上了月饼瓜果清茶来,才无声的行礼退下了。

    施清如这才笑着感叹起来:“真是好久都没有这般悠闲惬意过了,若是能再有人在一旁吹笛弹琴,就更好了。”

    韩征笑道:“我倒是会吹笛,可惜仓促之间,找不到笛子,下次吧,下次我吹给你听,我们还可以来个笛琴合奏。”

    施清如忙摆手,“我可没那本事,琴棋书画四样,不瞒督主,我是四样通了三样,一样不通,督主不会觉得我不够风雅吧”

    而且不止是琴棋书画,女工厨艺她也都不擅长,只能说是略通而已,也就医术还比别的女子强些,这般一想,她这个人还真是乏善可陈得可以……甚至这会儿她身上穿的都还是官服,一点女子的娇媚柔美都没有,督主以后,呃……不会嫌弃她吧

    念头才刚闪过,已听韩征道:“那你会觉得我太心狠手辣,名声狼藉,不知道得多少年才能明媒正娶你,会觉得我不择手段么吗”

    施清如忙道:“自然不会,督主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

    她喜爱的是他这个人,自然无论他的好他的坏,都一并喜爱,至死不渝。

    韩征笑起来,“那不就结了你在我心里,也永远都是最好的,不是因为你会什么,不会什么,仅仅只是因为你是你而已!不说这些了,咱们赏月吧。”

    说完一把拉起施清如,到了水榭边,看起天上的明月来。

    其时已是月上中天,天上没有一丝云翳,也没有星辰与明月争辉,今夜是独属于她的盛典。

    施清如不由由衷的感叹起来,“真的好美!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月亮!”

    大抵是因为身边的人是督主,她的心境不一样,所以感触也不一样吧

    韩征笑道:“以后每一年的今天,你都会发现,怎么今年的月亮比去年又更美了一些呢我肯定也会有同样的感触,因为……”

    声音忽然低柔下来,“以后每年的今晚,我们都会一起度过,一直到我们生命的尽头。”

    最后的话音消失在了与施清如的唇舌相缠之间。

    一开始他还能温柔的描摹她红唇的形状,轻轻的以唇舌诱哄她迎接她、与他共舞,很快便忍不住想要更多,想要真正攻城略地了。

    如此一吻下来,二人自然都免不得气喘吁吁。

    韩征这才一边以戴了翠绿扳指的拇指轻轻抹掉她嘴唇上的湿润,一边哑声道:“我到底有多喜爱你,你现在还怀疑么所以以后千万不许再妄自菲薄了,记住了吗嗯”

    施清如让他最后那声百转千回的‘嗯’又嗯得心尖发起颤来,不敢看他,只小小声道:“记住了啦,我、我身上黏腻腻的,很不舒服,什么时候可以泡温泉不是说是露天的吗,那岂不是可以一边赏月一边泡,两不耽误了”

    韩征只差脱口而出‘你这是在邀请我一起泡吗’,好容易方忍住了,哑声道:“那就一边赏月一边泡吧,你稍等片刻,我让人安排一下。”

    说完大步出了水榭。

    余下施清如看着他出去了,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懊悔得简直想尖叫,她方才怎么就忽然脑子犯抽,说到了泡温泉上还‘那岂不是可以一边赏月一边泡,两不耽误了’,听起来就跟在邀请督主似的,让督主怎么想她啊

    关键若督主真想跟她一起泡,她还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拒绝他,他光在她耳边像刚才那样‘嗯’一声,都快要她的命了好吗

    可她还有两个多月才及笄,到底还是早了些……呼,她都想什么呢!

    韩征安排完回来,看到的便是施清如一张脸比方才他出水榭前还要红,真正是人比花娇了。

    喉咙不着痕迹吞咽了一下,道:“清如,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走吧。”

    拉着她的手,一前一后出了水榭,到了温泉旁。

    就见圆形的露天汤池已让四面屏风给围了起来,围出了一个独立的小小空间。

    施清如心里下意识一松,可当韩征把她送到,只留下一句:“我先去处理一些事,你慢慢泡,泡好了叫一声,我就能听到了。”

    便转身离开后,她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失落起来,简直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矛盾了。

    不过热气腾腾的温泉对她还是有足够吸引力的,待她褪尽衣物,整个泡到温泉里后,就更是舒服得只差喟叹了。

    她一边赏月,一边泡温泉,再想着心爱的人就在咫尺之间,简直觉得这个夜晚美好得给个神仙做她都不要换了。

    还是记着温泉不能泡太久,不能对身体反倒不好,估摸着半个时辰到了后,施清如才自汤池里起来,擦干身子,换上了桃子提前为她准备好,她一并带了过来的干净衣物。

    穿好衣裳后,想起韩征临走前的话,施清如试着叫了一声:“督主——”

    本来没抱希望韩征能一声就听见的,不想却是话音刚落,就听得他比平时略显低哑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我在,你好了么”

    施清如没想到他就在附近,那岂不是方才她吸水哼小曲儿的声音他指不定都听见了

    本就被温泉泡得直发烫的脸就越发的火热了,




第一百八二回 顺天府二次升堂
    施清如到得司药局,就见常太医与罗异都早到了,正带着二十个储备司医司药各司其职。

    她先见过常太医后,便带着药箱,先去了仁寿殿。

    太后看起来气色有些不大好,施清如进去时,她正闭着眼睛由段嬷嬷揉太阳穴。

    施清如既见着了,行礼问安后,少不得要问太后这是怎么了,“……太后娘娘莫不是昨夜没睡好”

    太后叹道:“可不是没睡好么,这年纪一大了,就是容易走困,以后宫里再有大宴,哀家能不列席的,还是不要列席了,省得弄得自己也累,大家也拘谨。”

    本来太后还以为,中秋这样的大节,隆庆帝总要在她面前多承欢一阵,毕竟当着那么多王公朝臣的面儿,她也好趁机为福宁郡主说几句好话,勾起隆庆帝心里的姐弟之情来,那就算昨夜不能复了福宁郡主的长公主之位,以后要复位,势必也要容易多了。

    可惜隆庆帝却只敬了她一杯酒,应景儿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先回乾元殿了。

    不但让她的计划落空,还让她觉得儿子心里已经一点都没有她了;偏心爱的外孙女待大宴散了后,也回了郡主府去。

    昨夜看似那样烈火烹油般的热闹与喜庆,到头来竟全是别人的,她一个本该儿孙都承欢膝下,人月两圆的老人,到头来竟只能一个人赏月、吃月饼,真是想起来都觉得冷清孤寂,晚间能睡好就怪了。

    施清如笑道:“太后娘娘要是不列席,无论什么大宴,可就都热闹不起来了。那您今儿还要施针么若今日不施,明儿不施也是一样的。”

    太后摆摆手,“不说等明儿,就今儿吧。哀家之前可说了重阳节想登高的,这中秋一过,重阳就在眼前了,哀家可不想到头来功亏一篑,又得等明年才能一偿夙愿了。”

    施清如笑应道:“那就请段嬷嬷服侍太后娘娘进寝殿去吧。”

    一时施完了针,太后看来昨夜是真睡得不好,施针到一半便睡了过去,倒是省了施清如的事儿,待取了针后,与段嬷嬷小声打过招呼,便出了太后的寝殿,打算回司药局去。

    却是才出了仁寿门,就被广阳郡主带着侍女拦住了,“县主,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去我那儿给我把个脉吗我这几日身上有些不爽利,因是……是女儿家的一些小毛病,又不好意思传太医,只能辛苦县主了。”

    因自来温柔娴静,话还没说完,已经红着脸低下了头去。

    施清如对三家王府的女儿最有好感的便是广阳郡主了,何况与她往来总比与恩阳郡主和宇文姝安全,因笑道:“郡主实在太客气了,不过是我的本分,当不起这‘辛苦’二字,郡主请吧。”

    广阳郡主遂带着她,回了自己的住所,西三所的头所。

    至于恩阳郡主与宇文姝,则各住了二所和三所,乃是当日太后亲自给她们选的住所,说仁寿殿她们小姑娘家家的住到底不方便,于是定了离仁寿殿最近的西三所,只消经过一条长街,再过一座徽音门,便到了。

    引着施清如进了自己的居所后,广阳郡主先请她坐了,“县主千万别与我客气,随意一些才好。”又吩咐人上茶点来。

    施清如却不过广阳郡主的热情,喝了半盏茶,吃了一块点心后,便切入了正题,“郡主,我还是先给您把脉吧不然该到午膳时间了,仔细太后娘娘那边儿传您。”

    早些完事儿了,她也好早些离开,省得待会儿恩阳郡主与宇文姝闻讯过来了,她又得应酬一番,着实劳心劳力又费时。

    广阳郡主倒也配合,马上在侍女的服侍下,褪了镯子,伸出了手腕儿,“那就有劳县主了。”

    施清如笑道:“本分之事而已,郡主实在太客气了。”说完凝神给她诊起脉来。

    两只手都诊完后,方微蹙眉头道:“据脉象来看,郡主除了气血有些亏虚以来,并无大碍,不知郡主身体可有什么不适症状您方才说是女儿家的一些小毛病,如今在场都是女儿家,郡主不必不好意思,与我说得越细越好,我才好对症下药。”

    广阳郡主脸又红了,使眼色让侍女们都退出去后,方低声道:“也没有其他症状,就是小日子总是不准,且每次来之前,都腰酸腿痛,十分难受,来了后更是痛不欲生,连下床都难……就想请问县主,能不能开方子,最好是能施针替我好生调治一番”

    顿了顿,越发声若蚊蚋了,“想必县主也听说了,我翻了年就要出阁了,郡马是襄阳侯家的二爷,去年放到了辽东总兵府做千户……我母妃的意思,是让我出阁后,也要随了郡马去辽东。可这样一来,我母妃一个人留在京城里,就太孤单,太冷清了,我心里实在不落忍。正好年初郡马回京述职兼给他们家老太太拜寿,我、我背着母妃,设法儿问过了郡马,将来有了孩子,能不能送一个回京,替我承欢母妃膝下,万幸郡马答应了……所以,我就想、想趁如今尽可能把身子调养好,以便出阁后,能、能早日有孩子,那便可以……”

    吞吞吐吐的说到这里,终于满脸通红的说不下去了。

    但也足够施清如听明白了,想到卫亲王妃多年来一直与广阳郡主母女两个相依为命,也不怪广阳郡主放心不下母亲,还未出阁,还已想得那么长远。

    关键她那郡马爷也肯答应她将来送孩子回京承欢岳母膝下,不管是出于对皇室的敬畏不得不答应的,还是出于对广阳郡主怜惜心甘情愿答应的,那位郡马爷都算难得了。

    施清如对这对未婚夫妻都添了两份好感,因笑着低声道:“郡主如此孝心,王妃娘娘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很欣慰的。只是郡主的脉象看来,倒是没有您说的那般严重,且以往您就没传太医调治过吗”

    广阳郡主低道:“可能是我不耐疼吧,反正每次都觉得痛不欲生。也曾传过太医的,可一来我不好意思与太医说太细,二来,二来我们家能传到的太医的水平,县主是个聪明人,应当能想到才是,所以……”

    施清如在宫里待得久了,如何不知道很多时候位份其实什么用都没有,关键得看受不受宠,得不得势

    卫亲王早就薨逝多年了,卫亲王府就只剩卫亲王妃与广阳郡主母女两个,说来一个是亲王妃一个是郡主,倒是足够尊贵了,可说到底不过一对孤儿寡母而已,又岂能不受欺负,不遭受种种轻慢与不公平

    毕竟世人都是拜高踩低的,皇室宗室里显然更甚。

    不由暗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先据郡主的脉象和您说的那些症状,给您开两张方子试试吧,施针倒是暂时还不必。等您下次要来小日子之前,我再给您把脉,看了脉象后再说吧。”

    广阳郡主这才转悲为喜起来,“那就多谢县主了,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的。”

    施清如笑道:“那就请郡主让人送文房四宝来吧,就是您在宫里熬药吃药,方便吗太医院倒是有药童帮着熬药,我们司药局却暂时抽不出人手来。”

    广阳郡主忙道:“我可以让侍女就在屋里起了小炉子熬,回头去跟段嬷嬷说一声,料想她不会说什么。”

    施清如点点头,“那就好。”

    广阳郡主便叫侍女取了文房四宝来,见施清如笔走游龙,一脸的自信从容,不由羡慕道:“我真是好羡慕县主啊,随时都这般的从容不迫,成竹在胸,我要是能有县主的一半儿就好了。”

    施清如笑道:“郡主生来尊贵,何必如此劳心劳力这方子先吃五服,每一服都五碗水文火熬至两碗水,分三顿饭后服下,等吃完了我再给郡主请脉,横竖我隔不几日就要来一次仁寿殿的,倒也方便。”

    广阳郡主的侍女忙把施清如的话学了两遍,确定都记住无误后,方退下了。

    广阳郡主这才又低声与施清如道:“县主,我、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母妃身子自我父王走了后,一直都不大好,尤其每年秋冬两季,更是夜夜都喘得难得有个安稳觉睡,不知县主可否替我母妃也开几张房子,调治一番她身体好了,我将来随郡马去辽东,也才能更安心。”

    施清如听得无奈起来,“郡主,我都没给王妃娘娘请过脉,不知道王妃娘娘身体具体是个什么情形,哪里就敢直接开方子了这要是不对症,岂非适得其反那我可担不起那个责任。郡主若真有那个心,回头让人拿了王妃娘娘的名帖,到我们司药局要求出诊吧,我替您请我师父亲自去给王妃娘娘诊治,管保药到病除。”

    话没说完,广阳郡主已又羞红了脸,“都怪我关心则乱了,光想着县主医术好,又医者仁心,便忘了其他了,这治病可与旁的事都不一样,县主千万别笑话儿我才是。那等过一程子我回了府后,便让人拿了我母妃的名帖去司药局请县主吧,若如今我母妃延医问药,我就得回府去侍疾,就不能尽孝于皇祖母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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