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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罪之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厌笔川

    “你真这样认为”

    “是的。”

    “那你看看这个。”说着,白中元朝着天上指了指。

    “看什么”秦时雨抬头,而后茫然。

    “雪。”

    “雪怎么了”

    “树枝上的雪,发现了什么没有”

    经过白中元的提示之后,秦时雨用手电开始细细头顶上的树枝,少许又走到旁边看了看其他的树:“师傅,这棵树上的雪看起来不正常。准确的说是与其他树相比,上面的积雪厚度更薄一些,这是为什么”

    “因为,有人晃动过这棵树。”

    “为了掩盖足迹”

    “没错。”白中元指指四周,“你仔细看看,虽说下午的这场雪对地面进行了二次性的覆盖,可依然能够看出来树上积雪砸在地上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的观瞧,很容易忽略那些坑坑点点。换言之,这名犯罪嫌疑人为了抹除痕迹做了两重谋划,上了个双保险,现在你还认为他好对付吗”

    “真能算计。”秦时雨绕着树转圈。

    “性质如此恶劣的杀人案,被逮捕可就意味着死刑,能不好好算计吗”

    “师傅你看这里。”

    “什么”

    “半枚脚印。”秦时雨指着树干说道。

    “让人过来提取。”白中元凑过去,看到脚印是属于前脚掌的,不是很清晰,却是不容忽视的重要线索。

    在技术科进行脚印提取的时候,白中元又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番,没有任何新的发现之下只能离开。

    “师傅,现在看来犯罪嫌疑人应该没有去过院子里面,从进入屋子到离开,他所走的都是后窗。”

    “应该是这样。”白中元点头,“你留下来继续盯着现场勘查,妥当之后就回队里,不用等我。”

    “你去哪儿”

    “长夜漫漫寂寞难耐,去找个人聊聊天儿。”白中元说完,紧了紧衣服领子,随后扎进了漫天飞舞的白雪中。

    ……

    从周然给出的勘查结果来看,沈海涛死于凌晨一两点左右,在这个时间还活动的人,白中元只认识一个。

    叶止白!

    总体而言,这个人留给白中元的印象很复杂,古怪、疯癫、邋遢而且贪小便宜,若非实在没有头绪,着实不想去找他。

    根据叶止白最初走来的方向,白中元在距离沈海涛住处东南三百米左右找到了一间破败的老房子。房子很低矮,而且没有院子,昏黄的光亮从贴了塑料布的窗户中透射出来,让人恍若回到了**十年代的农村。

    “老叶,在不在”来到近前,白中元效仿何正呼喊着,两声之后并没有听到回应,忍不住犯着嘀咕,“又赶巡夜撵猫赶狗了”

    凑到跟前,白中元看到房门上悬挂着缝补衔接的编织袋,触摸之后能感觉到里面塞着厚厚的棉花,显然是用来御寒的棉门帘。在门的两侧,摆放着两块黑乎乎的石头,手电光照射之后可以看到是简陋雕刻出来的石兽,一只像是虎,一只看似狼,前者血口大开,后者獠牙外露,好生的诡异。

    掀开门帘,白中元看到门没有上锁,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哼唧声。那声音既像是孩子受到病痛折磨的呻吟,又像是小动物苦苦的哀鸣,总之里面满含的都是负面情绪。

    砰砰砰。

    接连敲了三声之后,里面并没有人搭话,于是白中元轻轻推了推门,伴随着嘎吱声露出了一道缝隙。侧身向着声音来源观瞧,白中元看到的是一张很旧的双人床,上面铺着肮脏不已的被褥。在垂下床沿的被角上,有着触目惊心的血迹,湿漉漉的正在向着地上滴落着,隐隐能嗅到血腥味儿。

    这一幕出现的很突然,让白中元顿时紧张了起来,踮脚向着更深处看去,一只毛茸茸的动物正蜷缩在床上。那是一只半大的狗,后腿有着清晰可见的流着鲜血的伤口,因为疼痛正在发出一阵阵呜咽的哀鸣声。

    “这叶止白可真他妈够狠的。”暗中咒骂一声,白中元便想着将门完全推开进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腿部正在被什么东西摩挲着。低头一看,被吓的不轻,两条面相凶狠丑陋的大狗,已经亮出了犬齿。

    因为有着棉门帘的缘故,两条狗只将脑袋伸了进来,身体还在外面。饶是如此,依旧能根据硕大的头颅推断出它们的体型,十足十的大型犬。而根据那副凶相判断,有一定是有着好勇斗狠的野性。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这两条狗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脚边,白中元自然是不敢轻易有所动作的,只能愣在原地想着脱身之法。

    “不知死活的玩意儿,滚一边儿去。”就在两条狗凶相毕露,喉咙低吼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叶止白的声音。

    正如何正之前所说的一样,叶止白几乎就是流浪猫狗的克星,他的声音响起刹那,两条狗夹着尾巴嗖的没了踪影。

    松口气,白中元掀开了门帘转身,原本是想谢谢叶止白的,可当看到这个人的样子后,又是倒吸了口冷气。

    叶止白的军大衣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藏蓝色中山装的袖子已经卷起,露出了那宛若枯木般的手臂。尤为惊悚的是那手臂上沾染着刺目的血液,右手一把菜刀,左手拎着一串啼哩吐噜下垂的东西,像是刚刚切割下来的肉,也像是从某种动物体内挖出的内脏

    ,血腥气弥漫,好不恐怖。

    “嘿嘿……”

    叶止白咧嘴笑着,露出了一口残缺的黄牙:“自我介绍一下,叶止白,叶止白雪,夜止白昼,您怎么称呼”

    “老叶,我们见过面的。”平复下情绪,白中元向前凑了凑,“之前在沈海涛家的门前,何正也在场。”

    “哦,是你啊。”叶止白喷出一口白气,举起菜刀拍了拍眼眶处,“咱老叶眼神不大好,别介意。”

    “不会的。”

    “你来我家做什么”叶止白问的十分直接。

    “也没什么,就是向你打听些事情。”

    “说吧,说完赶紧走。”

    “我想问问你每天巡夜到什么时候”

    “晚六点到早六点,整整十二个小时,每间隔一小时转一圈。”

    “也就是说你双数时间点转,单数时间点休息对吗”

    “也不尽然,要看咱老叶的心情。”叶止白好像感觉不到冷似的,“不过咱老叶这个人有原则,既然挣的是这份儿钱,那必然要做好这份儿工作。我一般都是替换着来的,今天六点转第一圈,明天就七点。”

    “今天你是六点转的第一圈,这么说昨天是七点对吗”

    “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叶止白有些不耐烦




第八章 挨闷棍
    风雪交加的夜,房间里一灯如豆,光影交错之下,可以轻而易举看清窗外的景象。那是一双泛着绿色幽光的眼睛,紧紧的贴在玻璃上,让白中元后背泛起寒意的同时,也瞬间联想到了最初连环杀人案中的一名报案人。这种嗜好窥探他人秘密的变态狂,最喜欢的便是乘着夜色出没。

    “谁”

    口中大喝的同时,白中元翻身抄起了茶几上的白酒瓶子,奔出两步打开了窗户,探出头仔仔细细的寻找着。

    外面别说人,毛都没见到一根。

    这幢楼绝大多数的一层住户都装着防盗网,再向上便不多了,白中元相信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寻常人是无法攀登到三楼的。正当他打算抬头向上看的时候,发现外面的排水管道上有着凌乱的脚印。

    看形状,应该是属于猫的。

    “怎么会有猫呢”

    心中泛着嘀咕,白中元首先想到的便是何正之前说过的话,肉联厂那里经常有着成群结队的流浪猫狗出现。之前在去找沈海涛的时候看到了流浪狗,可流浪猫始终没有出现,难不成有猫跟到家里来了这种想法多少有些荒唐,然诡异的是刚刚从肉联厂回来便有猫上门,很难不将其联系起来。

    “不对,如果是流浪猫的话,绝不仅仅一只才对。而且肉联厂距离这里有着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跟来的可能性太小了。”

    望着窗外,无数念头在白中元的脑海中闪过,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打算放下疑问继续睡觉的时候,猛然想到了两件事情。

    第一,在和白志峰闹翻的那天晚上,藏在箱子里的玉坠不见了,当时现场留下的便是猫的脚印。

    第二,张大根被害的那晚,也曾有过一只黑猫出没吗

    “难道真是那只猫”

    念及至此,白中元抓起外套便向外走,算上眼下猫已经出现了三次,绝对不可能是某种巧合,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外面雪还在下着,除了鞋子踩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之外,整个小区一片寂静。白雪的反射,营造出了良好的视野,站在原地细细的观察着四周,白中元终于在围墙上看到了一抹飞纵而出的黑影。

    “看你往哪儿跑。”

    踩着积雪飞奔,白中元顾不得湿滑危险直接翻出了院墙,落地之后看到那只猫正消失在路灯的拐弯处。一百多米的距离,已经是倍觉无力,莫说是动作灵敏迅捷的猫,哪怕换做是小孩子也不一定能追得上。

    喵……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猫突然停下转过了身子,并且发出了似乎蕴含鄙视和挑衅的叫声。被人羞辱也就罢了,被一只猫戏耍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白中元啐出一口后,双腿发力朝着前面追了出去。

    奔行出百米左右,白中元来到了路灯下面,看到一串儿猫的脚印延伸到了拐角处,那里一片黑暗。这只黑猫出现的极为可疑,且隐隐透出一股捉弄人的邪性,大有引诱之嫌,必须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才行。

    “这只黑猫,到底是想干什么”

    站在路灯下面,白中元没有再冒然向前走,不管对黑猫何等的好奇,都必须要保证自身安全不会出现意外。

    瞄……

    刚刚萌生退缩的念头,黑暗中再次传来了黑猫的叫声,而后探出头露出了那两只幽光闪烁的眼睛。

    追!

    黑猫的再次现身不仅让白中元打消了心中的那丝疑虑,还有一股无名火窜了起来,今晚必须要抓住这只黑毛畜生。经过路灯向前十几米后,拐入了小巷中,视线突然受阻让他不得不暂时停下来稍作适应,揉揉眼睛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小巷口,穿着一身的黑衣,肩膀上蹲着那只黑猫,正在发出慵懒轻缓的叫声。一人一猫呈现出的景象,与调查张大根被害时监控中看到的完全一致。

    “你是谁”白中元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

    那个人没有说话,而是踩着积雪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别动。”白中元警告。

    “还是小心你自己吧。”那人的嗓音听起来很是尖锐,说话时依旧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下。

    “站住。”

    又是一声大喝后,白中元便打算向前追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心惊之下回头,眼前乍然变得黑暗。通过触摸,可以辨析出套在头上的是麻袋,刚刚想挣脱腹部便传来了剧痛,而后是一连串儿的重击。

    砰砰砰!

    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小巷当中,白中元咬着牙想要挣扎站起身来,奈何处于绝对的下风,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殴打持续了将近五分钟后终于停下了,恢复寂静的小巷,回旋着几道粗重的呼吸声。

    浑身如同散架,白中元向前爬出两步触摸到了墙壁,而后利用胳膊肘挪动身体,总算是坐了起来。他没有去摘掉头上的麻袋,这那些人还没有离开之前,避免看到他们的长相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白中元很清楚,利用黑猫将自己引诱来此,一定是提前设好的陷阱。既然是早有准备,那么这些人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明知道是警察的情况下还敢下手,那就意味着很可能是一群亡命之徒。

    这种人,从不畏惧法律,也从不心慈手软。

    嘴里有种甜腥味,让白中元意识到鼻子和嘴都出了血,小腹和头部传来的剧痛,提醒着伤情的严重。然而与这些相比,更让他警惕和防范的是四周,没有脚步声响起,也就代表着那些人还没有离开。

    好一会儿后,左前方终于响起了脚步挪动的声音,那不是远去,而是在靠近着,似乎这场早有预谋的事件还没有结束。

    蜷缩在麻袋中,白中元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虽然他选择以沉默的方式来换取着最大逃生几率,可并不清楚对方是否会选择放过自己,更不知道正在靠近的那个人,接下来又要做什么事情。

    刺啦啦……

    耳畔的声音,既像是钢锯摩擦铁制品,又像是刀子缓慢出鞘,伴随着一股夜风的乍起,白中元嗅到了杀机。

    近了,越来越近了。

    就在白中元冷汗涔涔,打算做最后一搏的时候,远处的黑猫又叫了,随后是那个黑衣人独有的尖锐嗓音:“放了他,走。”

    “……”

    没有任何的回应或者离开的动静。

    喵!

    整座小巷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时,黑猫陡然又叫了起来,只是这一声凄厉无比,听得人心里发毛。

    猫叫声刚落,那尖锐声音又起:“你再敢碰他,我就杀了你。”

    草!

    愤怒的咒骂之后,是刀子入鞘的声音,而后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朝着巷子深处远去,小巷复归平静。

    ……

    离开医院前,白中元看了看玻璃门中的自己,头部和胳膊都缠着绷带,鼻子肿了老高,一块块淤青遍布在脸上,狼狈无比。尤其是那满身的血迹,像极了斗殴落败的混子,每个人经过时都会指指点点的议论几声。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自嘲一句,白中元拆下绷带扔到了垃圾桶中,留下纱布和胶带后往手心里吐口唾沫捋了捋头发,而后离开了医院。

    “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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