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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罪之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厌笔川




第九章 鱼出水
    根据技术科和法医给出的相关物证,可以确定沈海涛就是死于他杀的。这是个清晰的结论不假,但案件存有诸多的疑点也为真,就拿周然给出的两张照片来说,很明显其中就隐藏着有待追查的隐情。

    “腹部的皮肤上面有着三个手指肚大小的红点,这应该不是挣扎的时候留下来的,否则不会这么的圆整。”说着,方言拿起了另外一张照片,“还有内衣上的圆圈,也像是故意画出来的。因为以当时的情况推断,如果沈海涛是在挣扎,那么他的手完全没有必要伸到内衣中。还有这圆圈中也有着两个红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

    众人沉默。

    见此,周然又开了口:“照片中的红点一共是五个,可如果仔细看是有着明显差别的,腹部上的三个点更圆,不像是仓促所为,很可能是沈海涛生前故意弄上去的。反观内衣圆圈中的红点,则显得不那么规则。不仅如此,红点还存在着清晰的划痕,从拟形的角度去看,就像是两个逗号。”

    周然不说还好,经她这么一提点,那两个带着尾巴的红点怎么看怎么像是逗号,这让众人无比的费解。

    “中元,你怎么看”最终,方言还是将这个皮球踢了出来。

    “暂时想不通。”白中元皱着眉摇头,“目前没有任何的线索或是征象表明这是有所寓意的,如果就是沈海涛挣扎时不小心留下的呢”

    “是啊,这个定性必须要慎重。”谢江保持着一贯的谨慎,“稍有差池,就将带偏案件的侦查方向。”

    “我觉得还是从现有线索入手比较稳妥。”许琳也附和着,“深入调查猪油和树干上的半枚脚印的确会很麻烦,却是眼下最具备追查价值的线索,在有着明确指向性线索的前提下,没有必要将精力浪费在不确定的痕迹上。”

    “嗯。”方言点头,又看向白中元,“你的意见呢”

    “我没意见。”点头,白中元想起了一件事儿,直接问道,“再次提审陈少华和薛东的结果是什么”

    “没什么收获。”说起这个,谢江的脸上密布愁云,“除了一起贩卖毒品之外,他们与崔伟并没有过深的关系。至于瓷器碎片的事情,似乎也只有崔伟和楚六指的人清楚,陈少华和薛东并没有涉及那方面。”

    “口供可靠吗,那俩人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白中元提醒着。

    “放心吧,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谢江拍着胸脯保证着,“反复审了好几遍,测谎仪都用过的。”

    “嗯。”白中元相信谢江的能力,于是转向了许琳,“楚六指那边的情况如何,有没有查出来什么”

    不管两人目前多么的不愉快,这个时候许琳都必须如实介绍情况:“最大的收获,就是楚六指跟肉联厂的关系。”

    “跟肉联厂的关系”方言微微一愣,“怎么,他楚六指还插足肉联厂了”

    “一部分。”点头,许琳简单介绍着,“准确的说是肉联厂的物流是外包的,幕后的承包人正是楚六指。”

    “肉联厂的全部物流业务都被楚六指垄断了”这个消息,多少出乎了白中元的预料,同时他也嗅到了些深层次的东西。

    崔伟生前找过楚六指当和事老,不管是不是念及当年崔疯子的那份儿情谊,总之楚六指都出手帮忙了,侧面说明这两人平时应该还是有着联系的。而潘雨又曾经说过,沈海涛和崔伟的关系是十分紧密的,这样似乎又能将沈海涛和楚六指联系了起来。沈海涛于肉联厂工作,楚六指又承包了那里的物流业务,很难不让人产生更深的联想。最关键的是,崔伟当初将瓷器碎片交给了楚六指的人,而他跟沈海涛又是极为要好,那么沈海涛是不是又知道些有关于文物案的事情呢

    沈海涛的死,是不是又跟楚六指有着直接或是间接的联系呢

    在听完白中元的内心忧虑后,许琳直接回应道:“楚六指承包的是省内业务,占肉联厂全部物流的百分之六十。至于他们之间是否有着直接联系,目前还不清楚,我会继续深入调查这件事情的。”

    “省外的物流是谁在做”白中元追问。

    “开源物流。”

    “曲国庆”

    “是的。”

    “怎么又是他”

    白中元嘀咕着,曲国庆这个名字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当初老牛说起过这个人,后来秦时雨又说苏浩换了工作,去的也是这个人所开的公司,如今肉联厂又跟他联系了起来,怎么就这么巧呢

    “你嘟囔什么呢”方言问。

    “没什么。”摒弃掉纷杂的念头,白中元转移了话题,“关于多年前的文物案,查到了什么没有”

    “暂时还没有。”方言摇头,“我去见过封局了,并且将有关瓷器碎片的事情进行了详细的汇报,同时也问及了多年前文物案的事情,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封局说他当时还没来省城,具体情况并不清楚。”方言回忆着,“我记得封局是这样说的,当年他的确听说过那么一起案子,可后续的侦查情况如何并未对外公布过,而且卷宗并不在市局,而是被省厅收管了,想要翻阅得等一等。他会跟省厅那边对接,尽快把当年的卷宗提出来。”

    “又是省厅”此时此刻,白中元想到了爆炸案,因为事件较为敏感,最终也是被省厅给封宗入档了。

    之前白中元做出过推导,爆炸案的涉案人唐磊,很有可能就与文物碎片有着直接的关系,进而可以得出爆炸案与多年前文物案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勾连,如今有了方言这番话,似乎可以彻底坐实了。

    “封局是什么意思”这点,白中元必须要弄清楚。

    “封局的意思只有一个,不管牵扯到多少年前的事,也不管牵扯到多少当年的人,只要有疑点就必须追查下去。”讲明态度之后,方言又说,“当然,现实中很多情况并不会如同想象的那么乐观。”

    “有什么不乐观的”谢江比较耿直,说话也就直白了些,“当年卷宗封存了取出来不就行了,怎么就弄得这么麻烦”

    “老谢,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方言提醒着,“既然封存了,那就有着封存的道理,不该问的不要问。再说封局已经表态了,他会直接去省厅沟通,争取弄清楚当年的事情,我们等消息就是了。”

    “那现在怎么办”谢江有些泄气。

    “还能怎么办,根据已经获取的线索继续查,难道拿不到卷宗就不管不问了”说完,方言下达了命令。

    (1)许琳继续追查楚六指那条线,务必弄清楚他在肉联厂的生意是否干净。除此之外,还要排查其他方面有没有涉案。

    (2)技术科和法医采取一切技术手段寻找更多的物证线索。

    (3)谢江带外勤组走访排查,必须掌握所有沈海涛生前的社会关系。

    (4)白中元继

    续自由机动,并随时汇报情况。

    (5)方言接着与封局联系,争取弄到当年文物案的卷宗。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案情分析会也到了结束的时候,看到众人纷纷走出去之后,方言这才压着声音开了口。

    “有事儿直说吧。”

    “你知道我有事儿”白中元问。

    “废话。”方言向前凑凑,“你小子撅什么屁股拉什么屎我一清二楚,以往散会你都是第一个溜的,今天坐着不动肯定是有事儿。”

    “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碰碰肿胀的鼻子,摸摸淤青的伤口,白中元深吸了口气,“我这伤,其实不是摔的。”

    “不是摔的”微微一愣,方言顿时嗅到了话背后的意思,“被人算计了”

    “是的。”

    “是谁”

    “你看看这个。”说着,白中元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转过两圈之后,方言猛然抬起了头,“榻上蒸城,是楚六指去年新开的那家店”

    “没错,夜总会改的那家汗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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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解谜题
    上次来时下着雪,这次也是。

    白中元一直想不通,黄伯为什么每天都是九点多钟吃早饭,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在院子里面吃。按理说人老了之后生活方式不是应该更加的规律和健康吗,他怎么偏偏要剑走偏锋、逆势而行。

    “嘿嘿……”

    黄伯笑笑,示意白中元坐下来:“早饭吃的晚是因为我不饿,至于为什么非要在院子里面吃,则是因为它。”

    “腊梅”白中元疑惑,“您吃饭跟这棵树有什么关系”

    “我在等它开花。”

    “我不懂。”

    白中元知道黄伯的话中一定是有所指的,然两人毕竟是第二次打交道,了解的不多自然也就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了。

    “蜡梅又叫金梅、蜡花、黄梅花,在霜雪寒天傲然开放,花黄似蜡,浓香扑鼻,到时候整个院子都藏不住那浓郁的香气。”说到此,黄伯仰头深深的吸了口气,陶醉的表情仿佛蜡花真的开了一样。

    “您好花”人生百态,各有各的喜好,白中元对此是理解的。

    “不好。”

    “不好”这倒是让白中元疑惑了,“既然不好花,为何苦苦等其绽放”

    “因为这花能让我看到希望。”说起这个,黄伯的脸色黯淡了几分,“我已经到了花甲之年,没有多少活头儿了,之所以苟延残喘的坚持着,就是因为当年的那起案子,我必须撑到水落石出的那天。”

    “隆冬腊月,草木皆枯,与我这惨淡狼狈的晚年光景何等的相似。你看着飘洒的白雪,像不像是满头的华发我讨厌万物皆哀的冬季,总是让我想到油尽灯枯的那天,唯有这蜡花能给我些慰藉和鼓励。”说到此,黄伯的目光有了些迷离,“我曾经想过,过世之后就让然丫头在墓地栽上两棵腊梅,这样我去了那个世界也就不寂寞了。人生与这花开花落是何其的相似,都是个逃不过的轮回罢了。”

    “您身子骨硬朗着呢,怕是这二三十年内难以如愿了。”白中元讨厌谈及死亡,却不得不做出宽慰。

    “你倒是会说话。”回神,黄伯放下了碗筷起身,“走吧,去屋里说。”

    屋里温暖如春,茶香四溢。

    “然然没少在我面前提起你,若是以她的描述为准,你来找我有事吧”黄伯说着,倒了两杯茶。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

    “既是如此,那就直说吧。”

    “好。”点头,白中元取出了两张照片,“黄伯,您给过过眼,看看这些图案跟当年的文物案有没有关系”

    戴上花镜,黄伯反复观摩了好半天才说道:“从图案来看,这应该是两个时间段刻画出来的吧”

    “没错。”白中元早就有着如此看法。

    “皮肤上的三个圆点很规整,说明是提前弄出来的,内衣上的则显得潦草很多,且刻画的痕迹深浅不一,说明时间很紧极为的仓促。”说到此,黄伯摘掉了眼睛,“我斗胆猜一猜,这是用鲜血画的对吗”

    “是的。”点头,白中元追问,“这个图案当年您见过吗”

    “没有。”黄伯摇头,很笃定的说道,“我可以跟你保证,在我了解的情况当中,此类图案跟文物案没有任何的关系。”

    “嗯。”这个回答多少让白中元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便调整了过来,“您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看法”

    “还真有一点儿。”

    “那您说说。”照片中的图案困扰着包括白中元在内的所有办案人员,如今看到曙光自然得要个答案。

    点头,黄伯拿起了第一张照片:“我们之前说过,画在皮肤上的三个点是故意为之的,那说明其中一定蕴藏着某种含义。如果以人的头部为基准点,那么这三个点分别位于十二点钟、一点钟和九点钟的方位。可仅根据这些,是挖掘不出所画之人藏有的深意的,如此一来我们就需要借助另外一张照片了。”

    “黄伯,您觉得这两张照片要结合起来看”白中元受到了启发。

    “没错。”黄伯点头,“虽然你没有细说,但根据照片我也能够大致的猜测出来,这个人已经死了对不对”

    “您知道”

    “知道。”黄伯笑着点头,抬手指了指,“这些年净是捣鼓些老玩意儿,接触的人和事都比较多,其中不乏尸体什么的。尽管这张照片做了简单的处理,可皮肤的颜色还是有问题,更莫说这里还有尸斑存在了。”

    “您老好眼力。”由衷的夸赞之后,白中元继续着之前的话题,“您接着说。”

    “这世间的所有事物都是有着特定征象可循的,就拿照片上的这个人来说,他不会无缘无故画下这样的图案。三个规整的圆点在前,这是他提早的预防,此为头;后面的圆圈和两个点在后,又是在最后关头仓促勾画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完善整个图案,此为尾。只有首尾相连,方能窥到其中真意。”

    “首尾相连”白中元隐隐洞悉到了些什么,可还是无法将其完整的联系起来,“这要怎么连接起来”

    “覆盖。”黄伯说。

    “覆盖”白中元若是有所思。

    “没错,就是覆盖。”黄伯解释道,“肉眼观瞧之下,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留下图案的内衣和腹部区域是重叠的。”

    “是的。”

    “那就整合一下吧。”说着,黄伯拿出了剪刀和白纸,比对着内衣和腹部上的图案进行了细致的裁剪,稍作摆弄后问道,“你仔细看看,这像是什么”

    桌子上有着白纸裁剪的圆圈,里面是首尾相连的两个“逗号”,在逗号的外面分别置放着三个拇指肚大小的圆片。

    盯着桌子上的图案,白中元忽然有了种似曾相

    识的感觉,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怎么都解不开眼前这个谜题。

    “看出来了吗”

    “没有。”白中元苦笑着摇头。

    “你觉得,这像不像是八卦图”

    黄伯的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顿时让白中元有了种恍然大悟之感:“您说的没错,就是八卦图。”

    “好了,谜题解开了,咱们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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