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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罪之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厌笔川

    “放心吧,只要他敢露面,就绝对再无逃脱的可能。”这点儿自信谢江还是有的。

    “人都已经安排好了,随时会接应你的。”说完,白中元看了看表,“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时间了。”

    昨晚是六点巡夜,按照以往的规律今晚将会在七点开始,左右时间都尚有富余,谢江在打扮完毕后便将盘桓于心间的疑问摆列了出来,这其中有关于叶止白的,也有关于白中元侦查案情方面的。

    比如,叶止白为什么要躺在地上模仿沈海涛的死亡方式

    比如,他究竟知不知道命案的发生,又进没进入过那座院子

    又比如,白中元为什么认定叶止白不是犯罪真凶

    对于上述这些问题,有的白中元已经提前找到了答案,有的则是在黄昏时分刚从叶止白口中求证到。

    “我之所以排除掉叶止白是杀人真凶,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犯罪动机,虽然有可能与何正所说流浪狗之事结仇,但绝对不会上升到你死我活的高度,再说叶止白也没有那么大胆子和那么狠的手段。说的更加直白粗浅一些,以他混乱的思维和头脑,根本就没有能力设下那么缜密的一个局。”

    “那前面两个问题呢,他是怎么回答的”谢江追问。

    “模仿沈海涛的死亡方式,是因为他单纯觉得“好玩儿”,甚至可以归为恶作剧,至于有没有进入过院子……”

    “他进去过对吗”谢江心里有了答案。

    “是的。”白中元点头,而后将目光投向了沈海涛的住所,“他们两人没有杀父之仇也没有夺妻之恨,然生活中还是有着极深过节的。叶止白的确没有胆量谋害沈海涛,却可以借着对方的死来出口气。”

    “就像他模仿沈海涛的遇害现场一样”谢江有所悟,“那不是好玩儿,那是在裸的羞辱沈海涛,尽管他已经死了。”

    “没错。”这点白中元相当肯定,毕竟是叶止白亲口说的,而正是深入的交谈过,现在才会多了几分感慨,“这个世界上最难琢磨的便是人性,善恶共存、对立纠缠而生。绝大多数人就算怀有恨意,在忌惮律法的情况下依旧不敢走上犯罪的道路,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得知憎恨之人遇害后不会拍手称快。就拿叶止白来说,不管彼此之间的矛盾多么的深,他都不敢杀害沈海涛,但却可以在对方死后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些事情不会太大,却足以宣泄积压在胸口多年的恶气。”

    “所以叶止白便进入了那座院子,干了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谢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是的。”

    “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就如你之前所言,叶止白驱使狗叼走了双与穿在沈海涛脚上完全一样的鞋子,从而能够肆无忌惮的出入于院落之中。这样说来,厨房窗台以及外面的脚印,都是叶止白留下的对吗”

    “嗯。”点头,白中元朝着旁边指了指,“那坛子猪油,还有旁边的米和面,甚至于墙外挂着的腊肠和冻实的肉,都是从沈海涛家里偷出来的。他是不敢杀人,却敢在沈海涛死后顺走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这孙子可真够小人的。”谢江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也印证了他胆子的确不大,否则早就把主屋的门撬开了。”

    “你以为他没有过这种打算”

    “我明白了,他想过撬开门,可是被屋子里的尸体吓到了。”

    “没错。”

    “那他为什么不报警。”

    “你说呢”白中元不答反问。

    “又是人性。”洞悉本质,谢江长叹了口气,“或许在叶止白内心中,也如真凶那般希望沈海涛的尸体别流浪猫狗啃噬掉吧。”

    唉……

    白中元长唏嘘不已,之前叶止白默认上述想法的时候,他也曾感慨过人性之复杂,悲叹过其人的想法之恶毒。然凡事只能论迹,没有杀人就是没有杀人,不管所思所想如何狠绝,终归是算不得证据的。

    “但他的确是知情不报的,这点洗不掉。”谢江提醒。

    “也不是洗不掉。”白中元笑笑。

    “没错。”谢江深以为然的点头,“有两个地方倒是可以,看守所或者监狱。”

    “好了,不说这个了。”叶止白的事情自有人负责受理,白中元更关心的还是眼下巡夜的事情,“马上七点,准备准备出去吧。”

    “帮我检查检查,这身装扮没问题吧”

    “军大衣、中山装、蓬头垢面一只眼,莫说是在晚上,就算白天怕都很难被认出来。”调侃过后,白中元又叮嘱道,“老谢,多余的就不说了,一定要多加小心,不管是谁杀害了沈海涛,都绝非善类。”

    “走了,等我的消息。”

    ……

    谢江离开之后,白中元起身关掉了屋子里面的灯,叶止白的工作是巡夜,工资水平属于全厂最低的那一档,平时极为的节俭,容不得半点儿铺张浪费。既是做戏伪装,那必然是要注意到所有细节的。

    屋子陷入黑暗,白中元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反正都是等谢江的消息,不如就趁这段时间将案情再大致思索一遍。这倒不是对今晚的行动没有把握,而是有个疑点是模糊的,具体来说是有关八卦图案的事情。

    与黄伯接触不深,仅有两面之缘,不过白中元是相信他的,无论怎说都有着周然那层关系作为勾连。不管周然来到支队的目的是什么,她的人品都是没问题的,种种迹象表明所图的也是为了案子。

    然而正是信得过黄伯,白中元内心才愈发的不安。如果将沈海涛身上的谜题解读为八卦图案的话,那么根据所代表的人物、方位等等不就恰好说明了叶止白才是杀人真凶吗,怎么查着查着成了眼下的局面

    还有,不管是何正的指证,还是叶止白的亲口所述,他与沈海涛生前是有着极大矛盾的,这也就代表着沈海涛不会轻易与之接触,可为什么在临死之前要跑去求卦卜命,这分明就是说不通的。

    “难道说,沈海涛借此算计了叶止白一把”这个念头刚刚浮现,便被白中元否定了,没有人会用性命做局陷害他人,这样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除非,沈海涛知道自己求平安无望,处在了十死无生的时局中。可若是这样,他为什么没有逃走,反而是听从了叶止白的话,将门反锁留了下来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白中元怎么都想不明白,“难道八卦所指真是叶止白,沈海涛是借助他的手来留下真凶的线索”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可能,就是不知道如此猜想是否贴乎事实。

    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打断了他平静的思考。

    ……

    当门打开的时候,白中元感受到了一股扑面的冷风,抬头看到披着白雪、拎着铜锣的谢江走了进来。

    “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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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老相好
    民俗与科学从来都不是对立的,融合糅杂到一起也并不矛盾。之于白中元而言,这世间所有的祸乱皆起自人心。

    若世间有鬼,何来那么多的冤屈与不平事若真有轮回,自己又何必涉险踏入这扑朔迷离的时局当中

    惊吓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出现的太过于突然,超出了事先的心理准备范围,尤其是那张早已经印刻在脑海中的脸,着实与之前的预想全然不搭边。明明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就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

    强大的心理素质,是每名刑侦人员所必备的,在短暂的惊魂之后,白中元悬到嗓子眼儿的心已经慢慢沉落了下去,当砰砰的擂鼓声从耳边消失之后,他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同时思考起了应对之策。

    “如果现在冲进去,倒是能抓捕到屋子里面的人,可正如之前所担心的一样,怕是很难获取到确凿证据。”念及至此,白中元鼓起一口气咬了咬牙,“左右都是差这一哆嗦,倒不如再等等。”

    当然,这种等并不是什么都不做的干等,而是将抓捕风险降到最小的准备。如此一来,以往万一的铁丝便派上了用场。屋子的窗户是老式的,铁丝完全可以在预留的透气孔当中来回穿梭,缠绕食指铁丝的前端便成了圆圈,小心翼翼的碰触到插销后来回提动,伴随着咔哒的声响窗户应声而开。

    声响的刹那,白中元屏气凝神侧耳倾听,确定没有惊动屋子里面的人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翻窗进入。两间卧室中间隔着客厅,加之他的脚步很轻,所以直到顺利进入依旧没有暴露在那个人的眼皮下。

    藏身观瞧,略显微弱的手电光已经停了下来,从失去了镜子的反光判断,那个人已经打开了柜子的门。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似乎正在仔细的寻找着什么,彻底坐实了鸡鸣狗盗的可恶行径。

    啪嗒!

    就在白中元思索着要不要靠过去的时候,西侧的卧室中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一般。在行小偷小摸的勾当时,作案人往往是十分谨慎的,过程中一旦弄出动静,势必会慌乱的收拾然后躲藏。然而抬眼看去,那个人并无慌张的举动,相反站起身将手电照向了胸前。从抬起的左手以及垂下的头颅判断,他应该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仔细观瞧辨认。

    “就是现在。”

    心中做出决定的刹那,白中元从腰间掏出手枪的同时也踹开了门,三步并两步直接朝着西侧卧室冲了出去。

    不许动!

    突然的呵斥宛若平地生雷,将那个人惊得身体一颤,而后抓起旁边的杂物向身后扔出的同时也奔着窗户而去。

    砰!

    好不容易等到了嫌疑人的现身,白中元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右手抬起直接扣动了扳机,伴随着枪口红光的乍现,震耳的声响也回荡在了屋子里面,紧接着便是玻璃破碎以及由远及近的呼喊。

    谢江他们来的很快,而且动作远没有白中元那么小心,直接采用暴力手段踹开了贴着封条的正门,而后鱼贯前冲涌入了略显拥挤的房间之中。灯被打开,屋子里一片通明,逼得那名嫌疑人再也没有了躲藏的可能。

    目光扫过蹲在墙角的人,谢江直接对身后几名刑警下达了命令:“这里交给我和中元,你们分成三组,一组去封锁道路,不要让任何闲杂人靠近;另一组去联系厂区的负责人,后续的工作还需要他们的配合;至于另外一组,直接把车开过来,嫌疑人既然已经落网,就要尽快带回队里去。”

    “明白。”

    伴随着几名刑警走出去,屋子里也安静了下来,白中元将枪收起,指了指墙角:“老谢,他手里有赃物。”

    赃物这两个字,等同于给谢江隐晦的告知,对方手里的东西不会有什么危险,加之他本就是急性子,应声时已经将手铐摘了下来,随后靠近到墙角:“把东西放在地上,双手后背,千万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那人似乎已经接受了结局,将找到的东西放下之后,双手缓缓的伸到了后面,并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和反抗。他面朝着墙壁,穿着高领的外套,外加头部深埋胸前,所能看到的只有后脑勺,侧脸都不能得见。

    “抬头,转过来。”

    此时,白中元的双眼已经停止了眨动,他想看看这个人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那么逼真的还原了沈海涛的长相。似乎感受到了那丝紧张感,谢江向后退出一步,右手已经摸向腰间警惕的防备着。

    一步、两步……

    那人幅度很小的挪动着脚步,最终将那张脸呈现了出来。

    “靠……”

    在看清那张脸的刹那,谢江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少许回神,直接过去狠狠的踹了一脚:“他娘的,大晚上的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白中元没有制止谢江的动作,相反也借此暗出了口恶气,直到现在他才弄明白眼前这人耍的小手段。那是一张黑白的照片,原本的大小应该跟摆列于灵堂的相差无几,经过裁剪之后正好能覆盖住人的面部。

    “你到底是谁”

    “问这么多干什么,摘下来不就清楚了。”说着,谢江已经伸手抓住了面具式的照片,狠狠一拽将那人的阵容暴露了出来。

    在看清楚这个人的面貌之后,白中元又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这个人他同样认识,并且留有不错的印象。

    “丁亮,怎么是你”

    “……”

    丁亮面如死灰,并没有做任何的回应。

    “中元,你看这是什么”掏出手套戴上,谢江小心翼翼的将墙角的赃物拾取了起来,那是一块碎片。

    接过来之后,白中元仅仅看了一眼,心中便已经有了定论:“老谢,我们推断是对的,这果然是一条串着的线。”

    “没错,这分明就是明仿汝窑三足洗的另外那部分。”

    “收起来吧。”

    “现在怎么办”问着的同时,谢江将碎片小心翼翼的收拾了起来。

    “你先带他回队里。”

    “你呢”

    “我再看看现场。”

    “成,一会儿见。”

    谢江知道白中元如此着急带走丁亮的用意,一来是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小,二来是必须抓紧时间进行突击审讯。倒不是查清沈海涛被谋害之事刻不容缓,而是沈海涛生前牵扯着很多的人和事。比如已经进入警方视线的楚六指,这个

    人在省城混了那么多年,所涉之事甚多,必须要趁热打铁才行。

    ……

    谢江带着丁亮离开之后,白中元开始勘查起了现场,床上、床下、柜里、柜外,全全面面的检查没有任何的发现这才来到了客厅当中。打开灯朝着八仙桌后面的长条香案看去,上面隐约看到了几点尚未融化的白雪。

    屋子的正门以及左右卧室的窗户都没有被破开的痕迹,也就意味着丁亮进入只能走后窗这一条路,可为什么看不到脚印。

    “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

    搬过椅子,白中元站到高处查看,发现用猪油黏住的密封条有错位的现象,小心揭下来推开了窗户。外面是那三块石头搭建起来的台阶,上面有着清晰可见的脚印,尚未被落雪覆盖,显然不久前留下的。

    将手伸出去触摸,又看看屋子里星星点点尚未化开的雪,白中元终于找到了答案:“倒是挺聪明,还知道用塑料袋套住鞋子。这样就可以避免脚底沾染积雪,从而不会在屋子里留下潮湿的脚印。”

    疑问解



第十四章 亮底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不容易抓到了丁亮,起获了明仿汝窑三足洗的另外一块碎片,没成想这个节骨眼儿上却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故。

    许琳,怎么就会遭遇了袭击呢

    疑问重重,暂时却找不到任何的答案,发送信息的号码已经处于无法拨通的状态,这条线索已然断掉了。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摆在白中元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尽快根据提示找到许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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