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罪之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厌笔川
“我这一生,注定要如浮萍般浪荡流离,既然你和文物线索都要寻找,那不妨就并到一起去,不求两全,但求家国之事有一样能够圆满。或许是受上苍垂怜吧,寻寻觅觅多年之后总算找到了你。”话说至此,黄
第十九章 赶紧脱
对于通宵达旦的人来说,凌晨四五点那段时间是最为难熬的,将其称作疲劳的临界点都毫不为过。
固然白中元和谢江已经习惯了这种不规律的作息,可他们毕竟也是**凡躯,也会产生困倦和乏累。同理,犯罪嫌疑人也是如此,就拿审讯椅上的丁亮来说,熬了整宿之后神态已经相当的颓靡。
“还要继续耗着吗”对峙下的沉默已经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谢江终于失去了耐心。
“我不知道要交代什么,你们问吧。”可能是被带到警队之后有些上火,丁亮无力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沙哑。
“老谢,看来指望他主动交代是不可能了,直接审吧。”最近这几天工作强度很大,白中元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好。”点头,谢江直接问道,“丁亮,你和沈海涛究竟是什么关系”
“谈不上多好,就算是正常的同事加朋友吧。”或许是熬不住了,丁亮主动配合了起来,看着倒是坦诚。
“你为什么要去沈海涛的宿舍”
“你们不都知道吗”
“为了那块瓷器碎片”
“嗯。”
“你了解那块瓷器碎片的来历吗”
“不了解。”丁亮摇头,“其实准确的说,我甚至都不知道那是块碎片。”
这样的回答,让白中元有些不理解了:“既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偷”
“我没有偷。”丁亮否认。
“还嘴硬”谢江冷哼,“被抓了个现行,你还狡辩”
“我真的没有偷。”丁亮依旧矢口否认,“进来的时候我上交了手机,那里面有着证明我清白的证据。”
对视一眼,谢江走了出去,少许拿着一部手机走了进来:“什么证据”
“里面有一段视频。”
打开之后,果然找到了一段录制的一分钟左右的视频。
“亮哥,能不能帮我个忙”画面中的沈海涛看起来很憔悴,胡子拉碴、忧虑重重。
“你说。”
“我惹上了点儿麻烦,想出去避避风头。”
“什么麻烦,可以报警啊,干嘛非要躲出去”丁亮不解。
“这事儿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而且也不能报警。”说着,沈海涛长叹了口气,“亮哥,如果我不幸发生了意外,你到我的宿舍里面打开柜子第二层抽屉,夹层中有一样东西,麻烦暂时保管一下。”
“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发生了意外,那东西要怎么处置”
“不用处置,会有人去找你拿的,作为感谢,欠我的那两千块钱就不用还了。”
“真的不需要报警吗”
“不了,谢谢。”
至此,视频结束。
这段画面中,沈海涛的出镜率很高,而丁亮则只露了区区三次面。但不管怎么说,当做证据还是极具说服力的。
看完之后,白中元稍作沉思问道:“沈海涛指的麻烦是什么”
“我不清楚,当时他没有说。”
“那你为什么要用沈海涛的照片做成面具伪装”谢江对此很是不解,“还有,那分明就是一张遗像,什么时候拍的”
“什么时候拍的我也不清楚,那是沈海涛交给我的。至于为什么要用那张照片伪装,同样也是他的主意。”稍作回忆,丁亮继续道,“沈海涛说让我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取,但又不能被人发现。两位警官是知道的,叶止白每天都会巡夜,虽说时间较为固定,可他疯疯癫癫的谁又能保证不会在心血来潮之下于厂区中乱晃悠。用那张照片伪装之后,就算撞见了也会规避掉暴露的风险。”
“可那毕竟只是照片啊”白中元费解,“就算覆盖在脸上伪装的十分完美,怕是近距离接触也很难欺骗过去吧”
“您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你是说叶止白不同于正常人”
“是的。”丁亮点头,“叶止白的种种事迹想必两位警官是有所耳闻的,他的脑子根本就不清楚,否则当年也不会跟那个装神弄鬼的道士混到一起去,整天瞎琢磨画符布阵什么的。而且他跟沈海涛的矛盾可不小,就算是撞见了也不会打招呼的。说句难听话,两人擦身而过都不会看对方一眼的。”
“嗯。”
疯癫之事白中元承认,叶止白对狗的重度依赖症就是最好的证明。同样矛盾也是真,这都是有走访结果作为依据的。
“为什么选在那天晚上去沈海涛的家里”谢江问。
“警官,视频中沈海涛说的很清楚啊,他不幸发生意外之后才让我去取东西。”叫屈,丁亮接着说道,“还有,若不是你们去到了厂区,不是白警官坚持撬开了门,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这个解释合理,白中元问起了别的:“取东西又不犯法,那你为什么要跑”
“我敢不跑吗”丁亮苦笑。
“怎么讲”
“两位警官,沈海涛生前说他发生意外后让我去取东西,那就证明他的死很可能会跟瓷器碎片有关系,这没错吧”
“没错。”白中元点头,这个逻辑是通顺的。
“还有,当时黑灯瞎火的,根本就看不清楚进去的是白警官您,万一是奔着瓷器碎片来的犯罪分子怎么办我答应帮忙一是顾念往日同事之谊,二是为了那两千块钱,可这两样加起来也不如命重要啊。”
“……”
对于上述的话,白中元和谢江都没有反驳,在那种情况下逃跑的确是最正常的反应了。
“丁亮,还有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您问吧。”
“沈海涛生前有没有说谁找你取东西”
“没有。”丁亮摇头。
“取东西的时间呢”
“也没有。”
“就让你干等着吗”谢江颇为失望。
“嗯。”
审讯进行到这里,根本就没有获取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是谁杀害了沈海涛没有线索,谁去取瓷器碎片也没有头绪。
“我想起一件事儿来,是你带着我们去的沈海涛
的宿舍,并且说他请假了,当时为什么不把录制的视频拿出来”白中元必须弄清楚每一个可疑点。
“一来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沈海涛已经死了,二来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想做言而无信的人。”
这个解释,还真是让人无法辩驳。
“还有个细节,我们初次见面问起沈海涛的情况时,你说头天晚上还在厂区超市见过他,那段视频是什么时候录制的”时间的先后,白中元必须搞清楚,这不仅有助于案情的侦查,也能更大限度证明嫌疑人的清白。
“就是当天晚上啊。”丁亮回忆着说道,“两位警官刚才没有注意到吗,沈海涛手中是提着一个袋子的,那是他从超市买的酒。”
“是吗”谢江疑惑着又打开了手机,而后朝着白中元点了点头,“没错,酒跟厨房剩下的是同一种。”
“……”
白中元沉默了下来,本以为看到了案件告破的曙光,没想到最终的结局却是这样,那到底是谁杀害了沈海涛呢
“中元,现在怎么办”
“先把他带回去吧。”视频很有说服力,至少给出了丁亮深夜去偷东西的原因,这几乎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
丁亮被带走之后,谢江问
第二十章 漏风了
上午七点,雪停了。
离开榻上蒸城时,白中元感觉那股疲乏感减轻了许多,不过脑子依然有些迷糊,必须要好好睡一觉才能缓解过来。
迟钝之下,反应也就慢了些,一直到方言将车开上主干道,他这才想起件事儿来:“我说老方,咱这趟出来光洗澡了,是不是把正事儿忘了”
“你是说楚六指”方言倒是清醒,不紧不慢的解释着,“你在大厅休息那会儿,我去问过值班经理,说是楚六指最近去了外地,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眼下支队的事情太多,实在没精力和时间在这耗着。”
“他去了哪儿,做什么”
“听说是去临市考察,准备投资连锁店,还是洗浴城、夜总会之类的,他这辈子是绕不出这个圈儿了。”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打算”白中元必须弄清楚后续的思路,在如此复杂的时局下,未雨绸缪是很重要的。
“明面上,我打算将楚六指的事情暂时放一放,你觉得呢”
“也行。”对于此事,白中元也是做足了思虑,“我跟楚六指打过不少交道,这个人做事果决,最擅长的便是移嫁罪责,如果不能掌握铁打的证据,最终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找个手下出来顶罪了事。以前那些打架斗殴的也就算了,如今牵涉到了毒品和文物,我们绝对不能再给他任何的机会。”
“是这个道理。”方言点头,“无论是针对你的袭击,还是许琳遭遇的绑架,这些账都必须要清算。在没有获取确凿证据之前,避免此类事件发生的最好办法就是化面为点,侦破相关案件的同时收集证据。这既可以让对手放松警惕,也能避免警力的分散,最后以点破面给他来个致命一击。”
“对了,还有件事儿你得拿个主意。”白中元将叶止白的事情做了简述。
“对狗重度依赖”方言苦笑不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就说怎么处理吧。”说起这个,白中元就觉得头疼,“以他的情况,是符合刑事拘留条件的,可总不能带条狗一起送到看守所吧可如果不带的话,再发疯闹出意外怎么办”
“这样啊……”方言思索少许,这才说道,“回去后派人带他做个病情鉴定,倘若精神方面真的有问题,那就直接释放。”
“如果没有呢”
“没有……也放了。”方言咬咬牙做了决定,“叶止白这种人,放到哪里都是一颗定时炸弹,与其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倒不如直接放了,反正他又不会跑。再说他的过失可大可小,弹性处理于咱们于他都好。”
“的确是这样。”
“对了,许琳那事儿的原委搞清楚了吗”
“没有。”白中元摇头,“当时情况你是知道的,医生不允许过多的交流,再者考虑到她的心理状态,我也就没有多问。等下午吧,怎么都是要过去一趟的,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我觉得收获不会大。”
“嗯,那就下午再说。”
……
回到支队,已经是将近八点钟了,沈海涛的死左右都是没有头绪,索性方言便给了白中元和谢江半天的休息时间。马儿要跑,马儿也要吃草,连轴转的副作用已经开始在白中元身上显现出来了。
对于睡觉来说,环境是很重要的,深度睡眠和反复被惊醒的效果不可同日而语,因此白中元选择了回家,谢江不依不饶的跟了过去。保证在刷牙洗脸后才会上床,并言之凿凿的说不会放屁打嗝说梦话。
当他们离开之后,方言拿着钥匙打开了白中元的办公室门,进去反锁之后,这才戴上手套坐到了办公桌前。抽屉没有上锁,很轻易便打开了,小心翼翼的翻了翻之后,从笔记本中取出了一张就诊单,上面写着一句话。
“刻意的伪装是多余的——佟楠。”
望着这句话,方言想到了白中元康复治疗的地方,想到了那个外表知性实则对病人情绪极为敏感的心理医生。
短短的一句话,将方言的思绪拉回到了苏浩被白中元传唤拘留的那天晚上,自己派去的那个人曾和苏浩有过深入的交谈。作为交换,警方暂时放过苏浩牵涉的盗车案,而他则给出了一个震人心神的消息。
“失忆,是假的。”
其实从斡旋归队之初,方言都在怀疑这一点,只不过一来没有确凿证据,二来白中元的心性的确是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所以才不敢冒然与之摊牌,只能将他拴在眼皮底下,如今看来几乎可以下定论了。
在那张照片中,白中元脖子上面挂着一个玉坠,尽管封非凡叮嘱过不要轻举妄动,可方言还是在深思之后做出了试探,于是便有了前往榻上蒸城的事情。表面上说是去泡澡放松的同时摸摸楚六指的底,实则不过是欺骗的幌子罢了,方言真正的目的是想看看那块玉坠有没有戴在白中元的脖子上。
如果有,他当场就会将彼此的关系推到对立面上。就算不那么极端,也势必会向白中元要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他失望了。
本以为玉坠会出现,没成想白中元的脖子上面干干净净,事先想好的种种策略和问题,只能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现在呢,又该怎么办
盯着那张就诊单看了良久,最终方言还是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你要演戏,那我就奉陪到底,看看最后谁才是影帝。”
……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白中元终于醒了过来,走到次卧一脚把谢江踹起来之后,两人洗把脸吃点东西来到了支队。
跟方言碰头后,三人对当前所面临的局势进行了简单的分析,诸多扑朔迷离的案情有待深入的侦查,然而却找不到一个准确的方向。最关键的人物沈海涛遇害之后,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断掉了。
“当务之急是将杀害沈海涛的人找出来,否则解不开这个局。”方言忧心忡忡,闪烁的目光中透着殷切。
“你别看我,这种事儿找他。”谢江耸肩摊手表示无力。
“给我点儿时间。”没办法,白中元只能硬着头皮扛下来,“我先去趟医院,探视许琳伤情的同时也问问遇袭前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的线索,我还就不信了,沈海涛的死难道就查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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