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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1719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晴空一度

    赵贵本来就是山东的一个普通绿营兵,后来辗转之下被调到了此处,跟着上官在湖广安徽这一带打生打死,他也算是一个老兵了,当然不是大战的老兵,而是逃跑的老兵。他们那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溃下来的,虽然侥幸之下没有被斩首,可是也被编入了苦力营,也成为了这一仗打前锋的炮灰。

    之所以说是炮灰,主要原因便是他们的作用,就是推着盾车一路抵御着复汉军的火炮,然后用上面的沙袋来填平壕沟,给后面的清兵铺平一条道路,而他们只要将壕沟彻底填平,就能够从苦力营里脱身。

    随着盾车逐渐进入了复汉军的火炮攻击范围,赵贵便感受到了这份任务的残酷,复汉军的火炮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颗颗漆黑的弹子,从天而落,有些正好命中了盾车,将整辆盾车彻底击毁,推着盾车的清兵也都死得极为惨烈,整个人都变得四分五裂。

    赵贵被身后碎裂的尸首吓了一大跳,殷红的鲜血在地上涂了厚厚一层,被弹丸打得四分五裂的尸体上还冒着热气,这一幕如同地狱,让人看了便心中发寒。。

    “老天爷!求求你发发慈悲吧!”

    赵贵很明显感觉到了盾车越推越慢,再一看旁边的几名清兵,有些人的腿甚至在微微发抖,恐惧已经彻底让他们感觉到了脱力,赵贵也没有好到哪去,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只是内心的恐惧却在一点点上升着。

    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复汉军的火炮也变得越来越精准,赵贵他们身边的盾车一辆接着一辆被击毁,散落的沙袋倾覆得到处都是,反而是赵贵他们这辆盾车,却一直在缓慢的前进,可是赵贵却没有半点开心,只有一种逐渐接近死亡的恐惧。

    炮火的呼啸,在战场上绽放着一朵朵璀璨的花朵,只是这些花朵的背后,却是一条条人命,在绽放着生命中最后的余晖。

    赵贵也不例外,就在距离练潭镇一百步的地方,他所在的盾车也被一颗弹子命中,直接被击垮在当场,盾车直接压在了赵贵的身上,让他丝毫都动弹不得,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些恍恍惚惚,嘴里轻声呢喃道:“好了好了,死了就不用受罪了”

    他看到的最后一眼,是越来越多的盾车出现在战场上,越来越多的绿营兵,开始填补前方的那一道道沟渠,沙袋填完了便是用人命来填。

    清军在奋发,复汉军也在前进。

    自从在荻港下船之后,宁渝也没有丝毫停留,率领一万人一路轻装前行,目标自然就是眼前的庐江府,等到拿下庐江府,就能直插北硖关,彻底将康熙的十万大军关进笼子里。

    这一仗并不难打,庐江府的清军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举手可破罢了,只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隐秘的方式占据北硖关,否则若是康熙回过神来,选择直接从北硖关撤退,那这条大鱼可就彻底跑了。

    一旦康熙从北硖关撤退,则意味着复汉军将长期在安徽跟清军对峙下去,直到局势出现变化。可是这不是宁渝想要的,他想要的便是彻底留下康熙的十万大军,再加上整个南方,一次奠定立国之基。

    正因为如此,宁渝才会亲自率领大军去堵截康熙的后路,因为这一战真的很重要,关系复汉军的战略从防守到进攻上转变。而且这样的决胜机会,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眼下的安庆和庐江这一片,水道交错纵横,能够有效限制清军马队的进攻,这对宁渝来说十分重要。

    如果真的到了北方的平原作战,宁渝可就真的拿清军马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因此这一个机会,对于宁渝和整个复汉军而言,都显得弥足珍贵。

    长长的队列在道路上行进着,大家伙的士气倒十分旺盛,一直有人在组织着唱复汉军的军歌,歌声嘹亮之时,倒也让许多士卒忘却了辛劳。

    宁渝骑着马,手中拿着一个千里镜,观察着附近的地势地貌情况,而董策则是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

    “收到了宇治景的信,鱼儿已经上钩,只是收网却还不是时候。我有些担心他守不住练潭镇,若是让康熙跟岳钟琪回合了,那咱们面对的压力就可大了。”

    董策将宇治景的信件递给了宁渝,随后轻声道:“以我军目前的行军速度,先头部队应该在后天下午,就能赶到庐江,至于从庐江到北硖关就比较近了,也就是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

    宁渝收回了千里镜,细细品味着这一消息,轻声道:“若是没有猜错,在目前这个时候,康熙攻打练潭镇应该已经有多日了。”

    “还需要坚守三天,一旦北硖关被我军拿下来,到时候康熙恐怕会有些犹豫,那时候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硬着头皮打练潭镇,另一个便是转过头来打北硖关,防止后路被断。”

    董策一脸凝重,他当然知道在十万大军的猛攻下,哪怕多坚持一个时辰,都意味着极为惨重的伤亡。

    “到那时候,康熙不会继续打练潭的,他已经老了。”

    宁渝望着远方夕阳的余晖,内心却有几分感叹。

    ()是,,,,!




第二百一十七章 决战练潭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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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渝收起了宇治景的信件,脸上微微有些凝重,“传令守备二师,告诉宇治景,这一仗能不能胜,关键就在他的身上,在我拿下北硖关之前,一定要守住练潭镇,切记切记。”

    “是。”

    董策得了命令,随后便派了派了数名信使,携带了加密后的情报,便乔装打扮向练潭镇而去。这种情报加密的法子,已经成为了复汉军的惯例,可以保证清军拿到情报,也不会出现泄密的情况。

    宁渝翻身上了马,摸着马身上流出来的汗液,大致估算了一下路程,轻轻叹了口气,这匹马已经陪他许久了,也算是一起见过生死,可是眼下这一路走完,恐怕也会累死了。

    “传令大军立刻启程,夜间务必抵达襄安,咱们现在多歇一会,前线的兄弟就要多死一人!”

    命令传递下去之后,正在歇息的复汉军士兵连忙站起身子,尽管大多数人的体力已经相当吃不消了,可依然在勉力支持。他们所求的无非就是一点,那就是胜利,除了胜利,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要。

    夕阳斜照,落日余晖,淡淡的金色光芒洒在了这一支行军队伍的身上,远远看着这一幕,却仿佛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 ≈lt;

    安庆城内,岳钟琪望着城下的复汉军,脸上带着些许的苦涩笑容,在复汉军的主力全部撤走的情况下,留下的不过是一支不到八千人的部队,却依然将整个安庆城围得扎扎实实,滴水不漏。

    自从得到了康熙南下的消息之后,岳钟琪便想着击溃城外的复汉军,然后去跟康熙大军回合,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城下的复汉军虽然没有撤走的主力精锐,可依然不是清军能应付的对象。

    岳钟琪派人组织的几次出城攻击,都被人给直接打回了城内,关键时刻甚至差点被复汉军给突破进来了——那些复汉军没有什么威力大的火炮,可是小炮数量却极多,射速也较快,每次清军出城进攻时,那些小炮便打出许多弹子,对清军造成了十分惨烈的杀伤。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是安庆城内的清军战力原本就十分低下,在大量的伤亡面前,一个个狼奔鼠窜,却是半点也想不起来反击,也没有那个决心不管不顾冲出去,于是这几次攻击,最终都无功而返。

    岳钟琪恨不得将这些溃兵全都砍了,可是他强自忍下来了,毕竟若是把这些人都杀了,低下的绿营恐怕都会造反,到时候整个安庆城跟丢了也没啥区别,这是岳钟琪无法接受的。

    “军门,如今城下的复汉军已经在城边深挖战壕,看上去似乎要把我军困死在安庆城内,若是我军出城,则以火炮轰击,现在咱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挖”

    岳山脸色有几分难看,适才出城试探的那一拨,他率领了两千人直扑城东面的复汉军,却在半路上就接连遭到了几波火炮的轰击,好不容易趁着火炮停歇的空档,岳山驱使着剩下的绿营兵继续进攻,还没跟复汉军正式接触,就被几轮排枪和手榴弹给揍了回来。

    到了清点一看,两千绿营兵或死或伤或逃或被俘,一共损失了七百多人,剩下的一千多人也都被吓得不敢再战,士气却是更加低落了几分。

    眼看着自己麾下这批绿营兵实力不济,再加上也没有什么火炮等重武器,岳钟琪也十分无奈,彻底打消了从安庆城内突破的想法,只是这样一来,与康熙大军回合的计划也就随之破灭,不过岳钟琪眼看着复汉军也没有主动进攻的计划,便号令全军做好准备,等待练潭镇方向的结果,只是经过了这一番折腾,岳钟琪手下的绿营兵只剩下一万五千人不到。

    康熙大军围绕练潭镇的攻击也不顺利,火炮数量也没有起到压制的作用,目前清军的火炮只有一百门左右的老实子母炮和劈山炮,至于大将军炮也只有七八位,射程和威力都不尽人意,而练潭镇的守备二师在宁渝临行前专门进行加强过,把主力一师的炮团暂时调拨了过来,因此拥有的雷式火炮数量已经达到了一百三十多门。

    在这一百三十多门的火炮中,其中六斤炮占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十二斤炮,更关键的是,汉阳兵工厂新生产的臼炮也被运送了足足二十门过来,这种臼炮能够专门发射霰弹,对于集群敌人的杀伤力尤为巨

    正因为如此,在清军展开攻击以后,却是根本无法有效接近复汉军的阵地,在炮战当中,清军火炮发射距离太近,因此只好抵近攻击,随后便被复汉军锁定了位置,用火炮逐一摧毁,短短两个时辰的功夫,清军的火炮便损失了一半左右。

    且不说炮战不利,清军京营八旗如今也已经是豁出去了,几乎就是拿命往里填。可是在复汉军强大的火力面前,他们往往需要先承受巨大的伤亡,才能接近复汉军的阵地,随后在臼炮和手榴弹面前,彻底被压制住了前进的力量,大批的清军直接倒在了地上,将这一片土地染成了一片红。

    康熙在练潭镇这个铁刺猬上已经碰够了钉子,被扎的满嘴是血,短短数日的功夫,整个清军在练潭镇前已经倒下了足足五千多人,受伤加上逃亡的清军士兵更是多达万人,这种惨烈的伤亡,几乎是清军历所未见的,若不是康熙皇帝亲自率军,恐怕整个军营都会出现哗变的情况。

    眼下的绿营兵,几乎都被打入了另册,他们死的死,逃的逃,还没来得及离开的都已经被打入了苦力营,每日里的进攻,都是以他们打前锋,用他们的尸体来铺成八旗军进攻的道路,可是这么一来,整整五万绿营,如今已经只剩下三万人不到,一个个心里满是怨言。

    血与火在这一片战场上上演着,对于清军而言,他们这些日子几乎形同地狱,进攻已经不再是荣耀的象征,而是成为了死亡的代名词,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开始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彻底逃出这一座地狱。

    ()是,,,,!



第二百一十八章 奔袭北硖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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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庐江县,在如今不过是一座默默无闻的小县城,可是就在百年以后,此地人脉之鼎盛,在整个南国都颇为有名,潘鼎新、吴长庆、丁汝昌、刘秉章以及孙立人,都是出自于庐江县。

    现如今的庐江县,已经被复汉军给控制下来了,原本这里就没有多少清军,在复汉军经过两天的跋涉之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便抵挡了庐江城下,而那些每天横行乡里的绿营兵也十分识时务地丢下了武器,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复汉军竟然是从荻港的方向过来。

    世人都说复汉军这一步东进的棋兵行险着,可也是妙招,拿下了整个江南的复汉军,可不是现如今这局势,到时候恐怕就没有多少人将复汉军再当成一帮草台班子,而是真正能够问鼎天下的精锐之军。

    这种诱惑之大,几乎让所有人都以为,此时的复汉军正在往江宁的方向一路狂奔,可是万万没想到,宁渝竟然偷偷带着人在荻港就下了船,然后一路进逼到了庐江县,倒是把大家伙的眼睛珠子都给惊呆了。

    大批的复汉军进驻了庐江县,他们将会在此地歇息一夜,随后便会直扑北硖关,为了防止有人泄密,宁渝直接在城门处设卡,所有人只准进不许出,就连天上的飞鸟也都要被射下来,以防止消息外泄。

    “董策,在城内四处张贴布告,所有人不许出家门一步,不许与邻里串通,不许有任何人集会,若有违者,立斩无赦,其所在乡族邻居,皆犯连坐之罪。”

    宁渝的脸上带着几分残酷,乱世为人,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唯有将消息彻彻底底封锁住,才能趁着清军不备拿下北硖关,彻底把康熙的十万大军关进笼子里,为此若有牺牲也在所不惜。

    众将也知道如今虽然离胜利的曙光,只剩下一线之遥,可是只要这一步没走完,那就算不得成功,因此一个个脸色凝重,下去执行命令。

    在这一夜当中,整个庐江县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就连狗叫声都听不到一声,只是在夜深时分,不时有些许枪声传来,却是将整个庐江县的百姓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唯恐招惹了城内的那帮子杀神。

    天亮之后,复汉军也开始准备启程,不过此时的城门口上,已经悬挂着一排带血的头颅,他们的眼睛圆睁着,脸上露出不甘心的表情,这些人都是不愿意配合复汉军的本地乡绅,还想着出城给清军报信,因此一个个都已经被直接处决了。

    宁渝将这些人的头颅挂在城门上,也是警告整个庐江县的百姓,若是有人敢私自出城报信,那么这些人的下场就是最好的榜样。不过这一举动倒也没有招来什么人的非议,大家心里也都明白,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从庐江县到北硖关不过百里之遥,而北硖关距离康熙屯兵的桐城也不过六十里距离,因此以复汉军的行军速度而言,在明日便能抵达北硖关,至于康熙大军则还在练潭镇苦熬,距离有两百里以上,想要回军至少需要四五天的时间。可是对于宁渝而言,拿下北硖关,只需要一天。

    从时间方面来计算,康熙已经是来不及了,而宁渝虽然还没有正式打赢这一仗,可眼下的胜算却已经到了六成。

    康熙跟宁渝的博弈,就好比在打牌,康熙总想着把最大的一张牌给藏着掖着,然后抽冷子给宁渝一招狠的,原先屯兵桐城,便是做这样的打算。可问题是,康熙的想法已经被宁渝给看穿,便将计就计也来了个虚虚实实,可是这一回,康熙却没有看穿宁渝手上的

    康熙六十一年正月十四,一万复汉军在宁渝的率领下轻装前进,仅仅一日内便行进了六十里,而距离北硖关只剩下了四十里不到,已经是遥遥相望了。

    宁渝为了保证大军的体力,随后便传下了军令,埋锅造饭,大军休息一夜之后,于次日凌晨开拔,赶到北硖关下,登城夺关。

    这一夜,宁渝睡得极为香甜,他什么都没有梦到,心里却极为踏实,这种踏实是他以往从来没有过的,过去的小小少年,今日终于成为了执刀人。

    宁渝睡得香甜,可是康熙却是辗转反侧,他在宽大的舆图前秉烛夜游,似乎想从这些密密麻麻的地点中,看出如今复汉军的行动轨迹。

    被深夜召来的张廷玉穿着一身整齐的官服,来到了康熙的帐前,随后便跪伏于地等候询问。对于这么晚的传召,他已经有所习惯了,军务之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也不光是张廷玉常常被传召,其他的军务大臣也是一日三至。

    “你说,眼下的宁渝,到底在什么地方?朕似乎总觉得,他没有去江宁。”康熙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感,岁月不饶人,如今的他完全是靠着一股意志力才坚持到今天。

    张廷玉低声道:“回皇上的话,前方已经传来了消息,宁渝主力已经乘着水师一路东进,船只虽然在沿途偶有停留,可是一直是往东的,如今眼看着已经过了芜湖。”

    “芜湖?若真是芜湖,倒也罢了,可是朕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心里,着实有些不安啊。”

    “回皇上的话,皇上日思夜想都是那楚逆贼子,心里有些不安也实属常情,只是奴才实在不通军务,却是不敢随意妄恻。”

    张廷玉心里也好奇,这老皇帝如今是病急乱投医,放着那一帮子将军不去管,却偏生来问自己一介文官,着实有够古怪。

    康熙却是轻轻叹口气,脸上露出几分苦笑,“眼见得这练潭镇迟迟未曾攻下,朕心里也有了几分疑虑,如今强行打下去,已是不智。只是眼下却无更好的对策,朕心里实在忧思过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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