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和知了
“唉,”老太太接着叹气,“能松动啥松动!”
“她还不是看着
第三九六章:没想到的来信
自从老太太让她学针线,她就开始了一早起来洗漱完,小小拿着骨头去喂狗,喂好之后,把狗链子解开,俩人、两条狗,前前后后的绕着果树园子开始跑。
跑完之后,热乎了身子,找个安静的地方,他们姐俩就开始背书。书是一直背到她娘院子里喊他们家去吃饭才作罢。
吃过饭,她还要不情愿的换上女孩子的衣服,去作坊里赵老太太学针线。熬过了一上午,中午家来吃饭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然后下午读读书,写写字,画个画,写点东西之类的打发时间。
作坊里跟着老太太学针线,本以为有娟姐、青姐、花姐、兰姐她们,说个话还能把时间快点熬过去。谁成想,她还是小看了老太太啊。二奶奶和老奶奶还好说话,就是赵老太太,要求太严格了,赵老太太性子急,要是太笨了,她还能上手打你几下手背。
“娟姐姐,你刚学的时候咱奶也打你了”
看着她红彤彤胖乎乎的小白手上面的两道红印子,她还是很心疼的。
娟姐和青姐她们一边心疼的给她又是吹又是包的,摇摇头,“没。”
“那咱奶咋老打我啊!”
她这才刚来学的头一天,就挨了三下她了,老太太还一生气,给气走了,说是她太笨,没见过这么笨的。
这也不能怪她啊,好不容易穿上针了,她也好好学了呀,但是一直扎自己的手,也不是她乐意的啊。要是不扎自己的手,她只能针脚大了些,线走的不直,歪曲了点,但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过了这一个上午,老太太再看着她做出来的针线活计,就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里外把针线都看过了,就很是无法的看了她一眼,忍住气,平息了情绪之后还是给她好个讲。
好在有娟姐她们,知道她动手能力弱,得空姐妹几个就过来她家,一起热炕头一坐,围着她,看她一针一线的缝缝补补,然后手把手的教,倒是做的也有些样子,是那么回事了,老太太脸色才好些。
英子回来了,从府城回来,英子哥成亲的日子,她专门回来看看的。
还捎回来了信,有三封,倒是奇了。
一封于景给家里的,她娘收,还有两封都是她的,包的很厚,外边都是于景的字体,写着丫丫,然后就没别的了。她还奇怪呢,怎么好好的信还装了两个信封。
回西屋一打开,她才看明白。
一封是于景写的,和平日的信一样,说说县里各处铺面的生意,附上这段时间的总账,又说了说接下来需要准备的。看完之后,拆开另一封,倒是一愣。
里面还有个信封封着,写的赵佩公子收,看字体,印象中应该是梁时行的。
没想到梁时行竟然还能给她写信,也就怪不得于景把信封又重新包了包了。
梁时行的信倒是也没说啥,只说了说他最近府城待的没意思,节后到现在一直跟着梁老爷子走亲访友,而且梁老爷子觉得他太清闲,最近也寻思着让他接管一下梁家的生意。信上说他挑了和于景有关的火锅生意,已经和梁老爷子知会过了,写信这档口,老爷子还没应。
没想到梁时行也是个絮叨的,府城这段时间发生的大事小事都细细的写了一遍,还好个说,说她家去也不知道给他写信,怕是忘了府城他这个朋友,不够意思。
还说府城中秋的花灯、河上的游船;还说戏园子新出的曲目、新来的美人;秋末爬的山、打的猎、办的诗会、行的酒令;她是边看边笑,没想到梁时行这信写的倒是也有趣。
信末临了,他让她尽快给他回信,还让她说说乡下的情况,有什么新奇好玩的,还问小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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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七章:到岁数
“那,那娘,梁公子让我给他写回信,我写不写”
她拿不住主意,最好还是问问她娘的意思。
“让你写回信”
她点头,可不。
她娘也为难了,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她娘坐炕上琢磨了一会,抬头问她,“你说他和小小也熟”
她娘这一问,她就明白了,“娘,我知道了,等小小下了学,回信让他写。”
“以后呀,还是少来往的好。”她娘点头,正准备拿着信东屋收起来呢,都走到屋门口了,回头还是又嘱咐了她几句,“男女还是有防的,人家是公子哥,咱就是地里的庄稼人,也别牵扯太多了。”
她娘这话头一说,她总感觉不对劲,怎么听都觉得是按找婆家的标准说的呢。正要反驳,她娘干脆又拐了回来,炕沿上一支,继续说。
“娘就希望你以后能平平安安的,欢欢乐乐的过一辈子。”
“你不是也攒下些银两了吗,够花就成了。”
“所以啊,这男方的家世什么的,娘也不挑,只要对你好,你又欢喜,娘就知足了。”
“最好啊,还是安安稳稳过日子的。”
她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虽说只有她们娘俩在的时候,她娘和她说过好多这么贴己的话,但是这次绝对是最真实,最真切的。
“娘,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就是府城待了一阵子,认识了几个人,聊的来,没别的,真的没别的。”
和她娘念叨起这个来,她眼前忽然想起一件事,既然说都说了,她还是觉得把事情都告诉她娘的好,“对了娘,还有件事呀,刚想起来了,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你念叨念叨的好。”
“娘,你先别去东屋了,家里也没个串门的,咱娘俩好好说说话。”
她娘笑,又出门看了看,把几个屋门口都关的严实了,灶膛里又架上几块木头,烧的正旺,炕上也超暖和。她娘也脱了鞋,从炕上拿起小被子,盖在两人的脚上。
“说吧,你想说啥。”
“娘,我还忘了和你说件事呢,你记不记得田家的公子”
“田家的公子”她娘跟着嘟囔了一句,“是不是小小家来天天念叨的那个,说是一起看书背书之类的,小小还叫他哥”
“就是这个,”她点头,“我在府城的时候和我小舅已经说过了,咳咳,那个娘,田公子知道我是女孩子。”
“啥!!啥!!”
她赶忙让她娘别激动,“也是巧合啊,他自己查的,查出来的了。”
“我也没法子,但是娘你放心,虽说我不是啥大家的小姐,但是我绝对是按着大家小姐的要求严格要求自己的。”
“小小去书铺看书,我都是给送到门口,没见去过。”
“府城那段时间也没见过几次,我都是能躲就躲的。实在躲不过的,我也是能隔多远就隔多远,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的。”
她娘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你看看,瞎闹腾瞎闹腾了吧。”
“你一个姑娘家这么闹腾让人知道了去,还不定怎么说咱们呢,说我和你爹没教养好你,没个姑娘的样子,成日里就知道折腾。”
“娘,你想多了啊,你刚刚还说呢,咱就是乡下小农小户的,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对咱们咋有用呢,约束不来的。”
“礼不下庶人。”
“娘,咱啊,就是庶人。”
她娘一听,扑哧一声笑了,“也说不过你,你从小就有主意,脑袋瓜还机灵,娘也不多担心。”
“再有几年是要找婆家的,我和你爹早就说过了,你乐意折腾就由着你折腾几年,等真的找了婆家,那管束就多了,就是想折腾也折腾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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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八章:小小的回信
整个下午家里也没来人,她就和她娘说了整个下午,了十里八村待出嫁的姑娘,还有已经定下日子的姑娘小伙,还说了已经有眉目的几个,婆家上门来的,但凡能贴着边的,他们娘俩都有一句没一句的念叨了。
她娘知道的多,十里八村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差不多都听说过。
家里人来人往很是频繁,不说上院作坊,就是学堂娃子的爹娘偶尔过来一两次,也是她家站脚,一来二去知道的就多了。
有些事情就是不听,也挡不住人家说。
她娘知道的这些,也就闲着没事,和她唠嗑的时候念叨念叨,但凡人前,她娘还是不善言辞,这些碎碎的事情,是一句都不说的。她娘越发这样,上门来念叨的人就越多。慢慢的,事情好像是成了习惯一般,村子里要是媳妇婆子有个不合,也都上来找她娘让评评理,说道说道。
一来二去,她娘在村子里的人缘是越来越好,虽然能说知心话的没几个,但是闲着没事听个嗑,唠个家常,也是常有的事。
小小一下学,她就给拉到她屋子里,一直到桌子前,早就摆上了纸墨笔砚,递过去,“府城梁家的二少爷写了信,你给写封回信。”
小小呆呆的没听懂,她就继续说,“府城你见过的那个,你说花花哨哨的那个。”
“哦,”小小记起来,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伸手,“姐姐,信呢”
她拍了下小小的小爪子,“咱娘收起来了,但是我看过,我给你说说,你听完了之后就随便写,写啥都行。”
“信上先是问你好,也问我了,然后就夸你,夸你府城用功背书,又抄了那么些。”
“还问你最近在家都做了些什么,看了些什么书,有啥有意思的事情。”
“嗯,大概就这么些了,最后让你给写回信。”
“行了,姐都说完了,你看着写上两页,晚上咱要给小舅写信,到时候一并稍过去。”
小小还半信半疑的,有些拿不定,但耐不住她催,最后还是把纸铺工整,拿着笔,刚要写,抬头不确定的瞪着大眼睛看她,“丫丫姐,梁家公子真的给我写信了”
“要是你不信,问咱娘,咱娘说梁公子信上写了些府城玩乐的事情,娘说你小,不能学坏,就给你收起来了。”
小小一听这个解释,才确定的点点头,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一边写还一边和她念叨,“姐,我就说梁家二公子花花哨哨的,还是田哥哥比较好。”
说完还有点小伤心的一脸委屈,“姐姐,你说我和梁公子不熟,他都给我写信了,田哥哥为啥不给我写呢”
她凑过去看,小小一笔一画的、写的全是最近读的书,有些啥体会,就但这,已经三页纸过去,还没停。
“你田哥哥要考功名的呀,家里肯定背书呢,没空的。”
哈,梁时行的信写的全是吃喝玩乐,小小回的都是些文章学问,也是有意思。她越看越觉得好玩,特别是小小,也越写越来劲,估计压根已经忘了是写回信,纯粹是当成了先生布置的文章了。
“行了,行了,小小,”她赶忙拦着,已经五六页文章学问了,可该收尾了,“快把这段写完就成了。”
“然后,收笔就成了。”
墨迹晾干,她一页页的拿在手里看,别说,小小的字写的是越来越成气候,文章写的也不错,最近书读的还真多,学问是见长了。
她一字也没加,全是小小写的这些文章学问,折好,放信封里,封上口。
“来,再写上梁二公子。”
小小乖乖的写上,一看没啥事了,赶忙从椅子上下来,一溜烟的就往走,一边走还一边念叨,“娘,饿了,饿了。”
她笑,拿着信跟在后面,正好碰到她娘,放桌子要吃饭,先生和马勇表哥已经下来了,饭菜也都备好,她爹正炕上坐着,三人一起说话。
说的是已经入冬,眼瞅着要下雪,先生要去打猎。还听了一两句之前正说着的马勇表哥的事情,马勇表哥再有个一个来月就要成亲,日子到了,说是再有几天要家去准
第四零零章:衣裳
雪是下起来了,一直没停,而且还越下越大。吃过饭,时辰已经不早,但天还是灰蒙蒙的阴沉看不到边。学堂里来的人也不多,只住在下院的还有近处村子的娃子冒着雪过来,远一点,不是路不好走还没到就是太远不过来了。
学堂的事情交给马勇,先生倒是得了闲,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干净的罐子,顶着雪,正外头转悠着把树枝上、叶子上的雪给划拉到罐子里。
她也是赶巧出门见着的,这么大的雪她是宁愿屋里热炕头坐着的,喝个茶,看个书,抱着胖墩,窝在炕上。是她娘让她出门喂狗,早上剩的那点饭不够,她娘又热了口昨晚的剩饭,让她给端到狗窝跟前。
因为这,她才见到场景。
喂好了狗,她倒是也来了兴趣,和她娘一说,又穿了两件厚袄子、戴着帽子、围着巾子、厚厚的手套,严严实实的她娘才让她出门。
只一会工夫雪就挂了一身,呼出的热气和落下的雪花已经把她的睫毛给挂上了一层白白的雾气,只眼睛稍微一闭,就能看到长出来的一根根白色的睫毛上挂着的雪花,落下又化掉,化掉又落下,一层层的也是好玩。
先生拿着罐子收的雪是要煮茶,嗯,煮茶。
说是初雪最好,是要收着的。
她也来了兴致,颠颠的家去和她娘也找了好几个干净的罐子,又拿了她爹做的干净的小木勺,捧着,小跑着又回了家里的果树园子。
原来收集雪也是有讲究的,家里花草果树虽多,但不能哪里哪里收来的都放在一起。每样果树上收来的雪要放在不一样的罐子里,比如桃树的、梨树的、山楂、杏树、苹果树、石榴树,她这才发现,大大小小整个院子里摆了不少罐子。
她也跟着先生学,但是她个子太矮,狗不到枝子高的地方,果树上的是刮不到了,她就琢磨弄些比如石榴和地上的一些杂乱花草的。先生院子里的牡丹花,她是可以收的。
和先生一说,又得了先生的准,她抱着罐子就去了先生院子,专门收牡丹枝叶上的雪。刮雪也是由注意的,只能刮刚落下来上面的那一层,贴着叶子的雪是不能收的,就这样一层层的落到一定厚度,慢慢的刮下来,坛子接着,一点点存在罐子里。
罐子里的雪越积越多,但是罐子抱在怀里,化的也快,一点点的,就化成了水。
刚一开始还是蛮有趣的,但是一下只那么一小层,落到罐子里直接就化成了水,压根看不出来变化,已经弄了又一阵,罐子里的雪水也才化了薄薄的一层,要是把这整个罐子都装满,可是要忙上一阵的了。
随着来回的走动,身子倒是越来越暖和,看着罐子里落下之后化开的雪花,雪水也慢慢的变多,心里还是相当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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