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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撒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冷七棺材铺

    卜羲怀文懒得计较,只觉得这小叫花子倒没有那么瘦,只是身子小,衣衫又破又大,所以晚上看就显得格外的骨瘦如柴。

    卜羲怀文话少,小叫花子也识趣,跟在屁股后边,也不打搅。

    一路走到了长沙城,那小叫花子终于忍不住了,眼巴巴的看着卜羲怀文,要新衣服,毕竟,穿得破破烂烂的,谁也不愿意走到哪都被人用瞧不起嫌弃的眼光看着。

    卜羲怀文也不含糊,带着小叫花子径直大步的进了一家成衣店,卜羲怀文瞧了一圈,没有长袍马褂,也就没了兴趣,倒是小叫花子桃夭,眼里瞅哪件衣服都喜欢,却缩着手摸又不敢摸。

    瞧着那目光透露着疑惑和犹豫的成衣店老板,卜羲怀文鼻孔朝天,不满的哼了一声。

    那成衣店老板眼里咯噔一下,就慌忙的掏了洋烟卷儿递过来,卜羲怀文甩手打开,目光不忘露着鄙夷。

    店老板心里更加没底儿了,脸上陪着笑,讪讪的把香烟收了回去:“孬烟,孬烟,入不了客观的法眼!”

    卜羲怀文照旧仰着鼻孔不搭理,扭头对小叫花子桃夭说:“兄弟,有瞧上的只管和哥哥说,哥哥把这店给你盘下来也是小事儿一桩!”

    成衣店老板一听这话,麻溜的去端茶倒水。

    卜羲怀文不晓得抽烟卷儿,茶却能品出个一二三来,先闻后品,浅尝了两口,点头终于露出笑脸来,对店老板无奈的摇摇头说:“哎呀,掌柜的,莫见笑,谁家还没个穷亲戚,你瞧我这远房表弟的德行,这身行头,跟着我出门,我都不好意思啊,爷家里那是什么都不缺,可是却不能因为弟弟这身破烂行头让人给当臭要饭的看了啊!”

    成衣店老板连忙应是,再想想自己的亲戚,满脸的感同深受。

    喝完了茶,卜羲怀文让小叫花子挑了几件中看的,让成衣店老板给包了起来,卜羲怀文刚要掏钱,忽然停了手,似是想起了什么,敲着脑壳,冲成衣店老板道:“掌柜的,这衣裳且放你这,我和兄弟再去街面逛逛,手里提着东西,走起路来都不利索,一会等逛完回来了,我让管家随我同来,一并算钱给你!”

    成衣店老板脑子也是很活泛的,卜羲怀文这点儿要求,往日的客人里并不是没遇见过,再说了,就算卜羲怀文最后真不回来买他衣服,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反正衣服都在自己手里呢。

    出了成衣店的门,卜羲怀文仔仔细细的记住了这地方,又顺着这条商业街往前走,拐了几条胡同,卜羲怀文眼珠子就没停下过,终于,目光落在了一家卖金银首饰的店里,瞧见里面的店老板,卜羲怀文眼珠子亮了亮,大步阔气的走进去,金项链,银镯子,耳环吊坠摆件挂饰,卜羲怀文一股脑挑了十几个。

    这就是大生意了,首饰店里的小老板是个戴眼镜的半老头子,穿着长衫,打扮的像个秀才,眼珠子却露着精明。

    卜羲怀文挑好了金银首饰,嫌弃的指了指门外的小叫花子,冲金银店老板道:“本想买些首饰哄家里家外的婆娘,却不曾想,碰见家里乡下来的穷亲戚,没见过世面,连门都不敢进,丢了我的人,真是晦气!”

    首饰店老板看着门口怯怯懦懦不敢进来的桃夭,嘿的笑了一声,也就不以为意了。

    这时候,金银这东西的价格,还不是常人能买的,首饰店里能接这一单生意,这就是好几天的赚头,盛世黄金难保值。

    等到那掌柜的把金银首饰用盒子装了,算了价格时,卜羲怀文又道:“掌柜的,我是做裁缝生意的,这出来的紧,没带那么多钱,您看看,不如陪我回去取去,再说了,我自己带着这叫花子亲戚,拿这么些真金白银,路上被不知道好歹的盯上了,多危险!你不如随我去把钱先取了,回头你派几个人把东西送到我宅子里,我这一会还得带我这穷亲戚去趟澡堂子,这脏的不像话这!劳烦掌柜的!”

    金银店老板表示理解,让卜羲怀文等了会儿,从里屋招呼了个伙计出来,掌柜的左思右想,怕这年轻伙计没见过世面,万一出了岔子,就自己个儿跟着卜羲怀文去了,留了伙计看店门。

    卜羲怀文指着前方:“掌柜的辛苦,拐几个胡同就到了!”

    说着,卜羲怀文走到前面带路,身后那小叫花子和那掌柜的一左一右,倒真有了几分当家大少爷的派头,就这么一路又回到了原来那成衣店老板的门口。

    那成衣店老板,也早就留着眼神巴望着金主回来拿衣服呢,却瞧见卜羲怀文后面果真多了个戴眼镜的管家,心底就又对卜羲怀文生了些巴结之心,远远的就在店里喊:“哎呦,老板您可回来了,快来屋里喝杯茶!您选好的衣裳,都给您包严实了!”

    卜羲怀文摆摆手,示意稍等,就转头笑着对首饰店老板说:“烦请掌柜的稍等,这十几件




169章 孤儿寡母
    长沙五月,梅雨初迎,街上人多会随身备上雨伞,倘若日子波澜不惊,久了就会觉得乏味,可若又如这天色一样多变,又觉得疲累,责骂这时雨时情的鬼天气。

    这世上最难顺应的,大概就是人心,连老天爷也做不到圆满,圆满这个词,从来都只是存在于臆想之中。

    可桃夭已经很满足了,她大概已经忘了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洗过热水澡了,虽说洗的不痛快,可桃夭依旧很满足。

    卜羲怀文是个老油子,是个骗子,桃夭孤身能在这没有人情的江湖中安安稳稳的活到十七八岁,一个人的好坏,她还是看得清的。

    可即便认定了这是个老油子,是个骗子,但桃夭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卜羲怀文不是一个好人。

    骗来的新衣裳,都给了自己,热水澡,也是自己洗的,因为是自己记忆中第一次穿到新衣服,所以就格外的珍惜,邋遢了好久的小叫花子,一旦穿了新衣,就干净的连一丝别物也舍不得沾染了。

    只是风吹来时,就会有海棠斜着落下,如此,就难为了这个一身新衣的小叫花子。

    卜羲怀文极度看不惯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抖落身上海棠花的桃夭,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嘴里满是嫌弃:“花花草草的,是男人能沾的爷们,就得糙一点!”

    巴掌打的过重,桃夭捂着头抬起脸,泪汪汪的看卜羲怀文。

    卜羲怀文仿佛受了惊吓,后退两步,骂了声,娘气!就撇过脸,不再看了。

    桃夭不情愿的抖落干净了衣裳,后面却乖乖的跟上来,拉着卜羲怀文:“你当骗子好厉害,教教我吧!”

    这样夸人的话,卜羲怀文却听的很不舒服,立定了身子,教诲桃夭:“堂堂正正,才叫爷们!”

    桃夭理直气壮:“堂堂正正,没有新衣穿,没有好饭吃!你看你,喝酒吃肉,永远不缺钱!”

    卜羲怀文瞪大了眼,又抽桃夭:“你懂个屁!滚!”

    察觉到卜羲怀文似乎真的有些不痛快,桃夭就抱紧了怀里另外的几件新衣服,不说话了。

    卜羲怀文却忽的把手伸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耐和反感:“爷若想要钱,天下千金入我怀,他人行骗为财,我为消灾!拿这几件新衣,去换饭吃!”

    桃夭就蹲下身子,把新衣裳严严实实的捂在膝盖和肚子中间,说什么也不起来。

    卜羲怀文手掌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滚滚滚!能耐你就蹲这,爷看你可怜,你别不识好歹!”

    海棠花粉钻进了鼻子,卜羲怀文痒痒的打了个喷嚏,就烦躁的转身走开。

    前脚走,后边桃夭就又跟上来。

    卜羲怀文三两步冲过来,扬着拳头:“你还赖上我了不是”

    桃夭眼中惊恐,话说的却极为有气势:“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能走,我也能走!”

    卜羲怀文看看脚下的小路,又看看桃夭:“你离我远远的,爱怎么走怎么走,爷走的,是条死路!还有,我告诉你,这世间,凡邪术歪道,下场皆不好!现世不报来世报,我骗那娃娃的银项圈,是因金银外露招灾,我替他消了那份血气。至于刚才,贼者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这晴雨多变的天儿,正是贼偷盗匪夜间出没最频繁的好节气,我骗了那店老板几件衣裳,你又怎知我不会为他们免去更大的损失!”

    桃夭瞪大了眼,大概头一次看到有人把行骗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反驳:“胡说,怎么避免”

    卜羲怀文哼道:“生意人遭了骗,这叫失财,失财晦气,不是好兆头,但凡供奉着财神爷的生意人,都晓得这时候该闭门谢客,不是所有的登门客,都是来给他们送钱的!”

    桃夭愈发的茫然:“那里这么热闹,你要真这么厉害,如果把整条街都骗一次,他们岂不是永远无灾无祸”

    卜羲怀文懒得再讲,只说:“爷不是神仙,也从来都不是好心人,看你可怜,允你新衣,此为因,后为果!一切顺缘而行而已!”

    桃夭对卜羲怀文拿这些云里雾里的话来敷衍自己很不满,低声嘟囔:“说了这么多,你骗了人,还不是好好的,有酒有肉不缺钱花!”

    卜羲怀文蓦然愣住了,痴痴的望着云气朦胧的头顶,眸子里目



170章 袁屿的三年之危
    女人很快就把饭做好了。

    小叫花子桃夭确实饿了,拿筷子扒拉着酱油拌饭,吃的很快,也很香甜。

    冷七端着碗,沉默的看碗里的饭,迟迟不动手里的筷子。

    而握着奶瓶专注于喂孩子的女人,看到冷七如此,似乎反应过来,面孔涨的有些窘红:“不知道你要带客人来,饭食简陋了些……”

    冷七却苦笑:“我有何所谓只是每日如此,只怕嫂子亏了身子!我明日再拿些钱来,孩子父亲托我照拂于你母子,可我一男子之身,终不宜多来家中走动,倘若有什么难处,嫂子只管告知我就是!”

    女人把孩子放在腿上,略显消瘦的脸上涌出一抹感激:“上次的钱,足够我和君一过活了,哪能一直问你要钱!只是君一还小,每日忙着照顾孩子,才没有时间在饭食上瞎捣腾功夫。”

    冷七终于有了些笑意:“那我便去寻一个下厨的老妈子来!”

    见怀里的孩子吃饱了在打瞌睡,女人疲惫的脸上就多了些满足,拒绝冷七说:“自家的孩子,还是要自己带,哪天君一长大了,我也有底气去见他父亲了!”

    冷七就沉默了,愧疚的说:“知道嫂子心里有结,可有些事,终究不能和嫂子说!”

    女人神色黯淡,再次失望的点点头,转而又有些犹豫,望着院子外,语气带着对未知的惶恐:“我和孩子父亲自相识到成亲,不算长也不算短,可我对他所知甚少,我也不曾去问,只是他走之后,总会有些奇怪的人来到家中,送些钱财衣物……”

    冷七愣了愣,轻笑道:“无妨,应是孩子父亲以前鬼市的故人,没有恶意!有他们在护着,我倒可以放心不少!”

    女人脸上愈发茫然,并不知晓鬼市何意。

    冷七望了望已经睡熟的孩子,只回答说:“孩子还小,长大了自然会知晓!”

    女人也没有再问,只是把睡熟的孩子抱到了里屋床上。

    这时,天外最后的黄昏残晕渐渐的变成乌青色,夜幕初降时,就有细小的雨丝一点点稀疏的落下来,然后愈发的紧密,砸在树叶屋檐木桶上,夜晚也就显得更加的沉寂。

    屋檐下躲雨的卜羲怀文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杯里沏好的茶水,却十分的不自在,他察觉得到,身旁那靠着门槛坐着懒散抽烟的年轻人总在拿目光打量自己。

    这种被人浑身看个通透的感觉很不舒服。

    所以卜羲怀文就挑起了话头,有意无意的指着屋里:“我见那孩子鬓角生白,刚生下来就沾染了暮气或者说死气,应该是受了波及吧”

    冷七掐了烟,烟头的火星沾到雨水,轻响过后,升腾起最后一缕烟气,就彻底灭了。

    冷七死死的盯着卜羲怀文:“他父亲背了很重的因果血怨之气,重到威胁到了妻儿性命,却又化解不掉的地步,只能拿自己的命去填了!”

    “甭管这因果是怎么沾上的,就冲这一点,他到算个男人!”卜羲怀文揉揉鼻子,突然眯着眼,压低了嗓子:“你对我有敌意”

    冷七斜倚着门框,愈发的懒散:“已经死掉的人,用三魂强行征用别人的身子,和鬼上身有什么区别换了以前,你走不出这院子!”

    卜羲怀文不以为意,笑道:“没有我,这副身子的主人早在河里淹死了,能活着出来,这副身子的主人该感谢我才是,况且,就算这副身子的至亲来了,见了我也只能下拜!”

    冷七懒懒的哦了一声,就起身要进屋。

    见对方显得很没兴趣,卜羲怀文脸上诧异过后,笑的异常的诡异,冲冷七嘿嘿笑道:“我看见了!”

    冷七蓦然顿住身子,茫然的回过头:“你看见什么了”

    “死人!”卜羲怀文眸子涣散,盯着冷七,一字



171章
    煤矿上的老板这几天特别好说话。

    因为蓝家老大的死,还有矿上那些说不清楚的古怪,梁栓他们谁也没有干活的心思,另一方面,矿井边上下井的设备,也要修,这些都要耽搁时间。

    蓝家老二闹了几天,同来的梁栓他们看样子也没有拦着的意思。

    袁屿知道,梁栓他们其实,只是商量好了想借着这样的机会,再争取涨些工钱。

    蓝家老大的死,固然让身为弟弟的蓝家老二伤心了一阵子,可也仅仅是一阵子而已,在彻底接受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样的安慰话之后,蓝家老二就开始忙活着盘算自己亲哥哥这条命,能在煤老板那儿换算成多少钱落在自己手里,他可以用这些钱在以后盖一所怎样的房子,讨一个怎样的老婆,亦或者经营一门怎样的营生,总之,忙着思考这些东西的蓝家老二,渐渐的就没有时间去伤心了。

    如此,兔死狐悲之感过后,蓝家老大的性命,就成了同行人为各自争取利益的最大资本,人的价值多少,似乎永远只能在别人身上得到体现,而无私的人,却通常都是过的最凄惨寒酸的那一个。

    煤矿老板不仅一口应下了梁栓和蓝家老二他们的所有要求,要钱,给!要涨工钱,涨!甚至拍着胸脯保证,这些不开工的日子,工钱照算!

    不仅如此,煤老板甚至再次送来了卷烟,酒,还有成条子的五花肉,油腻腻肥的发亮。

    蓝家老二也跟着就不闹了,煤老板和他说,要把他哥哥的尸体火化了,把骨灰装起来让他带回去,这也算个落叶归根。

    所有人都心满意足了,尽管袁屿不断的试图告诉着他们这矿上夜间所发生的那些怪事儿,可他们最多只是迟疑一下,在他们看来,按照这样的工钱来算,到了年底,那会是很丰厚的一笔钱,值得他们冒一下险。

    因此,每逢晚上,袁屿总能看到屋前他们抽着卷烟的身影,烟头忽明忽暗,像在蚕食着他们不甘却又无奈的人生。

    到了深夜里的时候,木屋子里,梁栓铺好了已经被他睡的黑乎乎的床单,也看到了几次欲言又止的袁屿。

    小孩儿学大人说话,只能惹来哄笑。

    梁栓自然从来没有把袁屿当作大人来看待过,当袁屿开口的时候,梁栓愣了愣,袁屿问他说:“梁栓哥,你小时候抓过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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