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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秘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汐汐水岛

    “皇上!”春梅忽然跪下了,道:“奴婢看着娘娘这个样子,不忍心不说了!”

    给人感觉,定是贵妃受了多大的委屈。

    顺治倒被勾起了好奇,复又坐下了,道:“你不要急,慢慢说。”

    春梅跪在地上,使劲儿挤出几滴眼泪,算是了了一桩大心事。

    昨儿练词儿的时候还在想,若哭不出来可得多尴尬,如今酝酿半天,一上来就挤出眼泪来,这就绘声绘色了。

    春梅狠狠揉着眼角,显得双眼红肿,哭得很厉害似的,道:“娘娘脾胃不好,吃什么吐什么,都还是其次。主要咱们承乾宫灶上那位女膳官,最符合娘娘的胃口。不管什么,经她的手做出来,娘娘多少还能进点。可哪知道,这前几日,女膳官她......”春梅声色颤抖,略作哽咽。

    “怎么了”顺治追问。

    “无缘无故消失了!再后来......”春梅瞪大了眼睛,惊恐溢于言表,道:“投井自尽了!现在就连尸身都找不见!”

    “荒唐!”顺治将桌子拍的哐当一声响,桌上的杯盏叮铃哐当发出清脆的惊响:“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皇宫内院,什么冤恨无处申诉,一个大活人,竟能无缘无故投井而死”

    “出了这样的事,朕竟然还不知道吴良辅查出来没有到底怎么死的是自尽还是他杀”顺治一无所知,但明显很生气,道。

    春梅摇摇头,咬着嘴唇,看着皇上生气了,便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宛如的脸微微侧转于他,嘴角浮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她就知道,皇上知道之后一定心里堵得慌。因为皇上不仅格外虔诚的信奉佛教,就连基督教堂也是多有前去拜会。他是个大善人。

    吴良辅他们眼中不起眼、命如草芥的奴隶,在皇上眼里,可都活生生一条人命。

    他不会姑息不管的。

    顺治再问,春梅就把紧了口风,不再多言半句。这可是主子事先就跟她说好了的——截止到此,一点不要多说,至于剩下的、关键




第114章 废后
    “事到如今你还敢问犯了什么错,”顺治的嘴唇微微抽动,道:“是啊,你大概自己都记不清是哪个了。”

    这次,孟古青比以往任何时候面对他,都显得沉静。

    倒是使顺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有点被晾的感觉。

    “皇上若是不说,妾身就告退了,皇额娘还在病中,臣妾实在没工夫在这里跟皇上打哑谜。”她没好气的说着,转身要走。

    顺治伸伸手,还未来及喊出声,侍卫当即明了,堵住孟古青的去路。

    孟古青立时顿在原地,忽然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悲哀,竟真到了让一些御前侍卫在她面前舞刀弄枪的地步。

    她这个皇后做的,也真的是够了。

    孟古青微闭双眼,缓缓回身,硕长的眸子下,那目光如同一束冬夜的闪电。

    顺治被这双眼睛看的一时间不敢迎视,转移到小宫女身上,道:“你说说吧,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小宫女噙着眼泪,战战兢兢的道:“奴婢那日去内务府领俸禄,刚好经过膳房北边的园子,因奴婢宫里祯娘娘今日睡的不安稳,便想去园子里采些蒲草晒了薰上,却不想,见到娘娘宫里的大宫女翡翠急匆匆从井边往这边跑去,奴婢好奇过去看,才......才发现......”小宫女吓得脸色都变了,看样子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翡翠......”孟古青喃喃自语着,不禁想起,那日是她让翡翠去膳房训斥宫女。

    “你让谁去训斥宫女”顺治突然厉声问起,吓得孟古青一个激灵。

    “翡翠......”她又重复着这个名字,语气里明显透着不可置信。

    “你也知道是翡翠!”顺治道:“那你说,翡翠去那里做什么责斥女膳官,不应该在膳房吗为什么出现在荒无人烟的后园子里那宫女的死,到底是翡翠的问题,还是根本受了你的指使!”

    孟古青张张嘴,想要说什么。

    往常经常与他吵架拌嘴,也常见到他对自己吆三喝四,每每都会毫不留情的怼回去。

    而如今,越发现非但毫无用处,反而使得事情更容易推向无法收拾的境地。

    她终究忍住了没有解释。

    不过此时,她的思绪没有混乱。

    她看看在场的人,眼睛停留在吴良辅身上。

    “宫女是怎么死的,你们查清楚了”她问道。

    吴良辅不敢看她的眼睛,深深埋着头,强撑自信,道:“回......回皇后,都查清楚了。”——查出的结果直指皇后,要不是皇上叫他来,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出现在皇后面前,现在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关键问题在于,他对于这种小膳房的宫女之死,虽有心过问,但也是为的避免招染晦气,没时间亲自去查探尸身。本想息事宁人,悄无声息的处理掉的一桩投井案,现在皇上过问起来!

    皇上过问没关系,关键尸体还被劫走了!

    他又不是狄仁杰,哪有这查无头案的本事!

    刚好一筹莫展之时,有个贞妃宫里的小宫女,给他透漏这个线索。

    本来么,大部分宫中传言,此事就和皇后有关。

    如此定论,想来也不会冤枉了皇后。

    至于娜珍脖子上有勒痕,吴良辅至今还是浑然不知。

    也难怪,当时负责运送尸身的内务府杂役,恨不得草草捆了运走了事,谁也不会悉心的发现脖子上的勒痕,况且柱子先前还特意在尸身的脖子上狠狠缠了几道丝巾盖住,更加不易被人发现。

    “铁的证据”直指皇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皇后身上。

    “你还有什么话说”顺治道:“你若是还有话说,我们可以叫翡翠来对质,问问是不是翡翠与那膳房宫女有仇!”

    翡翠与膳房宫女无仇。

    她与膳房宫女更是无仇。

    看着,倒是皇上前世与她积了不知多少冤仇,今世要让她用一辈子的不被信任,不被理解,和永远的疏远、厌恶来抵消。

    “不用了,不用叫翡翠。”孟古青看明白,这和董宛如脱不了干系。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都没有偏向她这一边。

    事到如今,一切矛头是想着她来。

    就没有必要再去殃及只受命去说两句话的翡翠。

    偌大的乾清宫陷入了短暂的冷却,仿佛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李寿全,承朕口谕,收回皇后的金宝、金册。”他一字一句的道。

    李寿全扑腾一



第115章 天命天下
    顺治在产房外踱来踱去,简直比生产的董鄂妃还要焦急。

    “怎么这么久了,都快两个时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急不可耐的打发候在门外的小宫女,道:“快点进去问问!”

    小宫女领命,探头探脑的进去,问了出来,没半晌的功夫,已经急出一头汗,细若蚊蝇的声音道:“回......回皇上,娘娘可能是.....难产。”

    顺治的脸青一阵儿绿一阵儿,呵斥道:“去跟刘允和说,贵妃若有什么差池,朕要让他们整个太医院跟着陪葬!”

    却不想小宫女前脚还未踏进去,里面的一位太医倒是挥着汗水出来了,一出来就扑腾一声跪倒在地,道:“皇上,娘娘她身子本就羸弱,现在是出血过多了,臣......臣斗胆......问一句,若不能两全,皇上是保......”

    顺治根本无心听他往下说,一脚踹上去,几近是嘶吼着道:“你们给朕听好了,母子任何一个都不能有事!谁敢再问朕保不保的,朕就先要了他的脑袋!”

    刘允和正在里面抢救,必须得派一个人出来,这派出来的,他可是有经验的,一定得是年轻经得住“狂风骤雨”的才行,保不齐还会挨上一拳两脚的,这也都是常事。

    太医治病行医,大都受人尊敬,但是往往遇到皇家即将失去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的时候,他们的不敢面对,还有极端的悲痛,以及拼命想挽回的心态,会一股脑的发泄在太医身上,也属于常见。

    只不过像顺治今日这样的反应,着实有些剧烈了些。

    小太医带话回去,整个太医院的人压力更大了。

    就这样,顺治一部没有离开承乾宫,时间就像装了缓释器,滴滴答答,一分一秒的过,十分漫长。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已经入了深夜,过了而更十分,顺治的眼睛已经快困得睁不开,任李寿全怎么劝也不去睡,就等着听里面的消息。

    突然,产房内传来响彻夜空的哭声!

    顺治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猛地站起身来,三两步跨到了门口,惊呆在了那里,不敢往下想,也不敢进去。

    “生了!生了!娘娘生了!”是春梅的喊叫声。

    这是......这是喜极而泣啊!

    顺治长长的仰头,“去,快去,叫刘允和出来回话!”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孩子和爱妃怎么样了。

    这时,刘允和已经出来,跪地磕了两个响头。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手上、衣服上身上全是血迹。

    “恭喜皇上!”他的声音清脆响亮而又中气十足,道:“是个皇子,母子均安!”

    顺治皇帝喜极而泣,脚已经不听使唤,搓着手来回又踱起了步子。

    此时他的眼睛看刘太医,像是浑身散发着blingbling的金光似的。

    活像一个战胜归来,摇旌舞旗的大将军!

    医者啊!真是伟大的、可亲的人!

    “赏!赏太医院黄金百两,黄马褂......”顺治喜上眉梢,对李寿全道:“看看还有什么朕没想到的,安排重赏!”

    刘允和擦了擦汗,这悬在脖子上的脑袋算是保住了,那些身外之财,此时也不算那么惊喜了。

    “皇上,看看小皇子吧。”麽麽将小皇子抱过来,顺治乐开了花,逗着小婴儿,越看越像自己,道:“小皇子长得像朕,眼睛像宛如!”

    “皇上说笑,这么小的孩子,能看出来吗”董宛如动动苍白的嘴唇,却是难掩笑意,道。

    “宛如你先不要说话,”顺治临近窗边,将她的手抽出来,握着感到一阵冰凉,又握紧了些,道:“你现在需要好好休养,把身子养好。”

    董宛如抿嘴,嘴角微微上翘,道:“给咱们的皇儿取个名字吧!”



第116章 来添堵的恪氏
    承乾宫刚出生的小皇子就被封为皇太子,是无上的荣恩,各宫都不敢怠慢,正是络绎盈门,都赶着来道喜的时候。

    董宛如还在月子中,头上带着抹额,却在初夏的时节感到了些闷热,于是穿的略显单薄,手里还不时扬起一把绣花团扇扑闪两下,但随即就被春梅劝下来放在一旁。

    “娘娘身子骨儿向来受不得寒,这还是在月子里,可万万要仔细这点儿!即便热,您也先忍忍,过阵子也便适应了。”春梅接过刚刚吩咐她们去做的梅子汤,摸着还是温热的,道:“喝点吧,降降火。”

    舒文在意礼数,一早拉着澍卿来,正好撞上每日都来凑热乎的贞妃。

    倒是恪氏今日来也来了,倒是少见。

    董宛如暗想,到底本宫是非同往常了,这最是自顾清高的石敏儿,如今也不得不长长眼力见儿,亲自来拜贺。

    无论如何,承乾宫显得一团和气,不过董宛如说话却是明显比往日拉了几分大大的架子,道:“敏儿妹妹倒是少出来走动,咱们共同侍奉皇上,往后要常常来往才是,不要久日不见,落了生分。”这口气,俨然满是皇后训示众妃呢。

    陈氏前些日子与贞妃、禧妃她们走得近,也不知是何原因,看着她们在咸福宫晃来晃去,叽叽喳喳就觉得吵得慌,她画画的时候又素喜安静,于是对她们这帮小“团伙”没什么好印象。

    闻听贵妃这边的大好事,她也是感到不疼不痒,本没打算凑热闹,但无奈被子衿好说歹说给劝了来,到现在还有点牵强附会呢,盼着应和几句早早回去。

    不想到首当其冲受了后宫新贵的训示,虽然心中着实无感,但也未免有点不齿——皇后还未曾这般多事,一人一个喜好,兴许你们斗来斗去,还不允许人家门清净了但也还是客气的点了点头,道:“是,臣妾知道了。”

    董宛如笑笑,恪氏这种人,在宫里算起来也是无公害的,对皇上都不感半分兴趣,对别的更是一无所求。平常,也就对笔墨纸砚、文房四宝那些感兴趣。

    那些,都是她小时候玩的东西了。

    既然入宫为妃,随着年纪渐长,越来越懂得皇上的宠爱和位分,是直接关乎己身甚至家族利害的东西,可是实打实的东西,这些才是她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的东西。

    至于那些文墨纸砚,如今不过是用来吸引皇上,登台入室的助力罢了。

    她扪心自问,对书画诗词的喜爱和纯粹,远不及石敏儿。

    贵妃望着石敏儿,可惜了一副姣好的容颜,风采气韵均不是宫里这些娘娘所能及。

    若是她愿意周旋于皇上跟前,恐怕现在得宠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呵,左右是个不成器的。

    她暗自想着,空浪费了爹娘给的这一副好皮囊。执着在自己的世界,基本算得上是幼稚。

    董宛如看她的眼神异样,自然失去了在她身上浪费口舌的兴趣。这眼神儿看的石敏儿极为不自在,不自觉的扯了扯衣领子,拘束的很。

    “贵妃娘娘总操心咱们姐妹,倒是不操心操心自个儿的身子。听说生产那日......可是把我们吓坏了呢!还好一切平安,娘娘就是吉人自有天相!”禧妃的嘴上像是抹了蜜糖,道。

    “我看春梅这丫头伺候的最是上心,姐姐也要听丫头的,这月子里啊,最不能见着风,要是落下了病根啊,以后可就难治了......”贞妃一听禧妃抢在了前面表现欲很强,忙不迭的一番关怀送上,喋喋不休的探讨着月子里的健康问题。

    石敏儿不常周旋于这些八面玲珑的人之间,最听不得这些**裸的恭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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