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奴家不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这下子有说有笑的过来,是个什么情况
而被谢洛白寸步不离呵护的那位,不是梅凤官的女朋友沈小姐吗两人虽然还隔着些许距离,可谢洛白双眸和脚步都一直紧锁着对方。
这眼神太过炙热,即便在胡家大房举办舞会和胡金瑜共舞时都不曾这样专注,生怕被人看不出端倪。
有人忍不住嘀咕。
“谢洛白不是来向胡家大小姐求婚的吗,怎么又突然和楼公子的女朋友搞在一起了”
“估计是看胡金瑜扣了总统公子,自己没戏了呗。把他的女朋友抢过来,也算是出一口恶气!”
“不会吧!”对方明显吃了一惊。
“沈小姐不是有孕在身了吗莫不成谢洛白竟这般……这般……”
说话人想了半晌,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措辞,被身边人送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阴阳怪气补充。
“别忘了这可是有活阎王之称的谢洛白。”
所谓外人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甫一见到三人其乐融融地出现,胡炎钊、胡金瑜面色都有些复杂。
就着胡金璞带着仆从把三人引到座上的当口,胡炎钊截住谢洛白。
“谢少上次才和本帅表示中断我们之间的合作,现在又和淮城陆军总长的千金如此友好,是想联合淮城对付东北吗”
谢洛白笑笑将他看着。
“这里是东北奉川,我即便有这个打算,也不可能在您老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大帅多虑了。”
胡炎钊才不信谢洛白的鬼话。
所谓分分合合,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绝对的仇恨。他都曾和潘代英联手,一起在战场上设计过谢洛白,如今不也和和气气地在一块谈合作了
谢洛白呈上的半张龙脉图指向的是淮城,若是拿这个秘密换取和淮城的和平共处,也并非没有可能。
“这可不是多虑,谢少可以选择和东北联姻,也可以选择和淮城联姻。”
胡炎钊状似无意地看向展若男方向。
淮城总统楼奉彰膝下只有楼元煊一个儿子,可他的拜把子兄弟,淮城陆军总长展锦荣却有女儿。
展若男如果和谢洛白成婚,和总统嫁女不相上下。
“大帅说笑了。展小姐之所以对我还算客气,无非也是看在我前妻的份上。女人家心思细腻,若让她们听到,在这里闹起来,可就不好看了。”
都是男人,谢洛白的为难胡炎钊岂会不知。
他哈哈笑了两声。
“前几天谢少在奉川找人,本帅没少给你方便,据说你还抓了个不得了角色,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只做不知。只是,谢少来了东北将近一月,难道就打算无功而返”
听了胡炎钊的话,谢洛白面露遗憾。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令爱对我不感兴趣,我也不可能强人所难。”nbsp;
胡炎钊本想借助联姻方式,让合作得以巩固,然胡金瑜不配合。可若只凭那半张龙脉图,就答应谢洛白,胡炎钊又不放心。
两人打着太极,俱都没有表态,就在要走到桌前落座时,谢洛白忽然止住了步子。
胡炎钊奇怪,顺着谢洛白视线望过去,这才发现六姨太姜萱倚着二楼游廊,孤零零地站在一处。她的身后,一触开得正灿的红梅从落地青瓷盆中探出身子,调皮地搭在她的肩上,把这个女人本就瑰丽的脸盘,衬得越发明艳欲滴。
胡炎钊淡淡在谢洛白面上一扫,立时就懂了。
他的小妾姜萱,艳冠东北,平素帅府宴会,夸赞她容貌、被她勾了魂的男客不计其数。那时候胡炎钊都是心中得意,只有他这样的身份,才有资格采撷这朵娇花。
本以为是自己的所有物,却在帅府中公然和楼元煊幽会,给他戴绿帽子,即便被女儿强词夺理形容为是为了替她传话,可胡炎钊心中已经埋下了怀疑的影子。
现在,连谢洛白也对那女人感兴趣。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非姜萱落寞可怜地站在那处,怎会发生这一幕真是个狐媚子,到处勾人!
他心中不悦,咳嗽一声,谢洛白这似才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
本以为一场尴尬就此结束,没想到谢洛白回头竟大大方方地对胡炎钊道。
“折了半张龙脉图,却一无所获,这样回去难免丧气。我想向大帅讨要一件东西,不知大帅可愿意割爱”
胡炎钊似有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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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将了一军
谢洛白的话,让胡炎钊陷入了沉思。
胡家军多是土匪出身,肠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谁能打就服谁,胡金瑜领着他们披荆斩棘多年,拿下无数地盘,手底下的人才不管她喜欢男人女人还是动物,一样誓死跟随,若是换了胡金璞这种成日戏听曲的公子哥来坐镇,他们是决计不服从的。
何况日军凶残,此前胡炎钊多次与其交手,皆是节节败退,只有女儿胡金瑜带的队伍,在日本人手里还讨到几场胜仗,换胡金璞去,估计日本人能一路打到奉川,那胡家的江山还保得住吗
如今华夏四分五裂,东北军独木难支,如果有谢洛白的支持,约莫还有几分胜算。
面子和江山,孰轻孰重,胡炎钊还是分得清的,他咂着虎须沉吟半晌,终于点了头。
“谢司令年轻有为,一腔报国情怀,胡某佩服,你说得不错,国难当头,大家自当同仇敌忾!”
他这次不再称呼眼前的年轻人为谢少,给予了对方足够的敬重。
胡炎钊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女儿,哼道。
“凭你这逆女的所作所为,很应该赶出家门,免得污了老子的名声,只不过现在国家需要你,你那些罪过就先按下不表,你给我到战场上去赎罪吧!”
不管胡炎钊出于什么心态,父女之间,总算是达成了暂时的和解。
胡金瑜于是对父亲磕了个头,起身亲自将谢洛白送出帅府。
“谢司令不计前嫌,临危拉了我一把,这个人情,我胡金瑜承下了,你这个义兄,我也认。”
谢洛白笑道。
“如义妹这般的巾帼英雄,古来罕见,咱们能化敌为友,引为知己,我亦欣然……”
他清润的眸突然幽暗下来,感叹道。
“其实泱泱华夏,千万男儿,却把你一个女人推到前线,但凡是个男人,都该感到惭愧,只可惜雍州地处南方,我能提供的兵力有限,远水解不了近渴,给你的支持,多是些物资援助。”
正面战场在东北,与雍州山长水远,中间隔着几方军阀的势力地盘,雍州派兵过来,重重阻碍,难免延误战机。
所以主力军还得靠北方部队支援,可如今潘代英已经投诚淮城,北方正规军又在陆军总长展锦荣的控制下,总统楼奉彰不发话,他们不会有任何动作。
东北军本就势单力薄,胡金瑜不仅要全力应战,还得防着二房给她背后捅刀子,难免顾此失彼。
这一点,两人心照不宣,胡金瑜亦是目光黯然,她不惧死亡,但是却怕输,若丢了华夏的国土,叫日本人侵入腹地,不止国民失望,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似乎看出她的隐忧,谢洛白语气坚定。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东北军孤军奋战,我会想办法让淮城支援你。”
胡金瑜的想法并不乐观。
“我们胡家并没有实际归顺淮城,楼奉彰只想稳固他的总统地位,很大可能就是隔岸观火,赢了,他发表一篇冠冕堂皇的表彰稿,就跟着沾光,输了,他发声谴责,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出兵援助,我看很难。”
谢洛白冷笑了一下。
“你对楼奉彰倒是理解得很透彻,不过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这位大总统想做投机分子,没那么容易,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
谢洛白是很有手段的,他既然敢打保票,胡金瑜也就放了心,对他抱了抱拳。
“义兄这番话,我信,胡金瑜就算以身殉国,也在所不辞。”
她原以为谢洛白其人野心勃勃,志在并吞各派系军阀,坐拥华夏。可随着这段日子深入交谈。她发现自己看错了谢洛白。
他忧山河破碎,志在家国复兴,强权是手段,却不是目的。
这一刻,胡金瑜才彻底放下心防,把谢洛白看作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她已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唯一的牵念托付给他。
“我别无所求,只想求义兄替我照顾阿萱……”
冬春转换之际,天气渐暖,金色的夕阳越过洋房的围墙,从枯树枝头一路泻下,铺满鹅卵石小道。
一对高挑的军装男女匆匆从车上下来,踏过花园,阔步走上台阶。
客厅里壁炉烧得火旺,空气暖洋洋的,姜萱再一次看向墙上的西洋钟,握紧杯柄,热茶的雾气,氤氲了她的愁容。
谢洛白前脚刚到奉川,溪草立马就命小四将姜萱接到小洋楼,等着胡金瑜过来。
胡金瑜在胡家久久没有消息传回来,姜萱便一直坐立不安,溪草一面劝慰,一面煮了蜂蜜奶茶给她安神。
“阿萱!”
客厅门被推开,一只长靴跨进来。
姜萱猛然抬脸,见胡金瑜披风猎猎,阔步朝她走来,黯然的神采一瞬便飞扬起来,她放下茶杯,跳起来快步冲向她的爱人。
胡金瑜展开双臂,紧紧将她揽入怀中,闻到姜萱发丝的茉莉头油香气,她满足地喟叹,辗转吻着她的发丝,姜萱突然就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胡金瑜揪心不已,扯下白手套,替她拭泪。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别哭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她笑容和煦,声音柔得能化水,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姜萱的背脊,姜萱便又笑了,眼中尚泛着泪花。
溪草起身,也跟着弯起嘴角,她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温柔的胡金瑜,颇觉有趣。
她突然觉得胡金瑜和谢洛白有点像,在庆园春初见的谢洛白,凶狠得如同地狱里的黑白无常,谁能想到他偶尔会变成一头撒娇的大豹子
爱情果然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她暗中扯了扯有点僵硬的谢洛白,示意他把最后的时间留给这对即将分别的情人。
 
第386章 放下过去
东北沦为战区,奉川时局混乱,楼奉彰担心儿子安全,发报勒令他速回淮城,梅凤官竟是难得的顺从,和展若男先一步乘专机离开。
溪草某日起床的时候,隔壁的公馆已然搬空,没有预兆,甚至没有一句告别。
形同陌路,两不相干,再见面的时候,恐怕彼此已戴好假面,虚伪寒暄。
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注定的结局,溪草虽难过,却也得坦然接受。
谢洛白的飞机随后也到了奉川,拉来了大批物资,再顺便接他到淮城任职。
离开奉川那天,谢洛白把溪草包裹得像个球,并且亲自抱她上飞机,姜萱跟着后头,笑意里流露出一丝落寞。
谢洛白到后头机舱视察的时候,姜萱抚摸着溪草的肚子,叹气。
“阿瑜不喜欢小孩子,但我喜欢,她迁就我,说等战争结束后,我们就领养一对小孩子,一男一女,可我没答应,毕竟孩子该怎么称呼我们呢有两个阿娘,他们一定会很难堪。我不能那么自私,因为自己喜欢,就毁了孩子的人生。”
胡金瑜和姜萱的感情,已经饱受非议和白眼,如果她们有了养子,恐怕也会继续背负这个沉重的包袱。
溪草没法改变世俗的眼光,所以那些不必理会的豪言,她便没说,只是笑道。
“等这个孩子生出来,就认你们做干娘吧!有两个干娘,总不是奇怪的事。你说呢”
姜萱这才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这样最好了,既然如此,我这个干娘总要做点什么才称职,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进去陪你吧!”
谢洛白的脑袋从后面探过来,沉声否决。
“那可不行,她生孩子的时候,得我亲自陪着。”
姜萱忍不住掩嘴笑道。
“哪有男人进产房的何况二爷还是个调兵遣将的将军,不该去那么肮脏的地方,你要去,医院也不让啊!”
说笑间,飞机缓缓起飞了,突然间有点颠簸,溪草一心慌,便下意识拽住了谢洛白的手。
“到淮城要飞四个钟头,你怀着孩子,晕机会难受,到了桐州,我们停一晚,第二天再飞。”
飞机一动,钱就哗啦啦往外淌,何况那么多人,为她停留一晚,未免劳师动众,她不喜欢成为拖后腿的那个。
溪草坚决摇头,故意道。
“停什么四个钟头而已,这座垫都是皮的,我靠着睡一觉就行了,折腾来折腾去,反而更难受了。”
“好吧,你想吐就告诉我。”
谢洛白见她倔得很,也拗不过,就拿毛毯裹了她抱在怀中,叫包医生拿进口的晕机药物过来。
想了想,开始担心一会她要是吐了,可能需要补充生理盐水,赶紧喊人去看飞机上有没有准备。
生理盐水有了,又想起孕妇大约喜吃酸,就一叠声吩咐人去弄酸梅汤。
溪草刚眯了一会眼睛,被谢洛白一会一个主意,扰得不胜其烦,猛地睁眼凶他。
“烦死人了,你能不能消停一会”
谢洛白被怼了一句,这才讪讪闭嘴,替她拂开脸侧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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