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司令,奴家不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曹玉淳呆住了。

    既然要做生意,狱警也得讲信用的,何况陆家怎么也是政府官员,哪敢无故讹诈。他们说没有收到钱,想必是真的。

    “姆妈,我要鸦片……给我鸦片……”

    陆良婴见到母亲,不是抱头痛哭,而是像个恶鬼般扑过来,隔着铁栅栏死死钳着她的胳膊不放,曹玉淳手上立刻见了血。

    她现在烟瘾一犯,比此前更变本加厉,六亲不认,甚至大小便失禁。

    曹玉淳又痛又怕,在狱警的帮助下才挣脱女儿,她不忍心回头再看,从包里掏出十块银元塞给狱警。

    “我今天只带了这么多,剩下的我会补给你,快给我女儿换个地方!”

    从监狱出来,曹玉淳马上给卡尔打了个电话兴师问罪。

    “你不是说卡洛琳恢复得很好吗为什么她现在的状况比以前更糟糕十倍!”

    卡尔很清楚陆家已经落魄,说起谎来都变得极为敷衍。

    “陆太太,我当初可没保证陆小姐一定能戒烟成功,我只说尽力,她现在那个状况,意志力基本算崩溃了,谁还有办法”

    不等曹玉淳反驳,卡尔就果断地压掉了电话。曹玉淳憋着一腔怒火回到家中,进门便见陆荣坤右手挽着赵艳桃,左手牵着自己的小儿子,打扮体面地正要出门。

    她气势汹汹地上前掴了赵艳桃一个巴掌,又把宝儿推倒在地,揪着陆荣坤的衣领骂。

    “好啊!你眼里现在只有这婊子母子俩了是不是你凭什么不给卡洛琳交食宿费!她是你亲生的!你怎么忍心!你不是人!你不配当爹!”

    赵艳桃当初被曹玉淳拒之门外 憋屈了那么多年,早就恨她入骨 如今得了脸,当然要借机发作,她跑过去抱起宝儿,母子俩拍地大哭。

    “老爷,这家里住不得了,太太要我们母子死哩,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自己女人和孩子被曹玉淳厮打,陆荣坤自然怒不可遏,一脚把曹玉淳踢倒在地,又狠狠在她背上补了几脚。

    “疯妇,你还有脸说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算我白生了她!一分彩礼没给我挣进来不说,还要供她鸦片,养她坐牢我说她最好趁早死在牢里干净!至于你,也不用给我摆正室夫人的谱,看在你还给我生了个儿子的份上,这家里还能有你一口饭吃,再给我疯疯癫癫,我连你也扫地出门!”

    曹玉淳气得双肩乱颤,她抱着自己缩成一团,任陆荣坤的皮鞋踢在身上,目光像只被逼到崖边的野兽,满是绝望的了悟。

    “你敢吗陆荣坤,别逼我说出当年燕京王府的事来!你觉得雍洲城里潜伏的保皇党会放过你吗”

    暴怒中的男人面色一变,突然沉默了下来。

    “把她给我带回房锁起来,谁也不许开门。”

    家里佣人把曹玉淳拉下去以后,赵艳桃小心翼翼地蹭过来。

    “老爷,您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太太手里,怎么还和保皇党有关啊”

    陆荣坤咻地回头,目光可怕至极。

    “这是你该问的吗你也想被关起来”

    赵艳桃一缩头,咽了口唾沫,还是忍不住小声道。

    “老爷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当然不该多嘴,可是老爷,即便是我也知道,保皇党和日本人有勾结,暗杀灭门这种事做得可不少,咱们在明处,得罪不起,要是您有什么事被太太知道了,可千万不能让她说出去啊……”

    陆荣坤目光阴沉,没有说话,但赵艳桃的话,他却是听了进去。

    溪草前脚刚回到陆公馆,卡尔医生就带着他的“助手”来问诊了,没了陆荣坤一家的监视,溪草甚至都不需要掩饰,直接在客厅接待了陶素茹。

    “停了吗啡以后,我爸爸身体倒像结实了一些,肉也长了几两起来,只是神智还是不太清楚,近来又犯了几次瘾。”

    陶素茹和她上楼,翻过陆承宣的眼皮看了看,又用听诊器为他测心跳和脉搏,低声在他耳边问。

    “陆四爷,你要是听得清,就动一动左手。”

    陆承宣的左手食指就艰难地抬起一些来。

    陶素茹笑道。

    “是养回来一些,可以开始正式治疗了。”

    她从医疗箱里拿出一张黑胶唱片,让溪草放进留声机,舒缓的钢琴声瞬间弥漫在房间里,陶素茹拉住陆承宣的手,凑在他耳边反复不停地说着什么,声音很低,听不真切。

    陆承宣额上渐渐冒出汗珠,十指攥紧了身下的床单,胸口剧烈起伏。

    玉兰惊讶极了。

    “老爷怎么突然会有那么大反应这是巫医吗”

    &n




第95章 惊天秘密
    挂掉电话,溪草回房从她的小金库里排出十根金条,专程腾出一个妆匣来放,想了想,她又另取了两根,放在自己的手提包里。

    这样一来,她还剩下十七根金条。

    溪草叹了口气,千金散尽还复来,钱的事情,总是能想其它办法,但人命关天,耽误不得。

    晚上六点,玉兰先回来了。

    “果然如小姐所料,陆荣坤这次真是对曹玉淳起了杀心,他对家里谎称曹玉淳疯了,要送到精神病院治疗,然后买通拆白党扮作医护人员来接她,翔哥派人跟他们进了偏僻的胡同,总算及时把人救了下来。”

    溪草点头。

    “从前曹玉淳给他生了一双儿女,总算有夫妻情分在,陆荣坤不至于把事情做绝,可如今曹玉淳母女拼命作死,几乎把他的前途毁尽,这情分也就淡了,曹玉淳尚不自知,直戳他的软肋,陆荣坤早没有耐性了。不如悄悄杀了曹玉淳,再骗儿子她是害怕去医院,自己半路逃跑了,以陆良驹那样蠢钝薄情的性格,伤感几天,就不会再追究了。”

    玉兰感叹。

    “虽然是自作自受,但摊上这样的丈夫儿子,她倒也很可悲。”

    溪草可是半点都不同情曹玉淳,凡事都有因果循环,她落到这般下场,只不过是报应罢了。

    “我交待的其它事都办妥了”

    玉兰答道。

    “我已经按小姐的吩咐,请翔哥先把她藏起来,曹玉淳知道陆荣坤要杀她,几乎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没看到陆荣坤倒霉前,她不会自尽。”

    溪草这才放了心。

    “很好,等我的计划水到渠成,她会成为压倒陆荣坤的最后一根稻草,但现在,她可不能出事。”

    雍州西郊门,是一座离码头很近的牌坊,抬眼便可以看见码头上的苦力们来来往往卸货,还有穿西装执文明棍的新派商人,挽着美丽的交际花们,下了游轮上,钻进小汽车。

    日落以后,码头没有原先那么热闹,咸湿的海风袭来,吹散了热气,苦力们也三三两两坐在地上歇脚。

    西郊门下的老茶馆,老早就关了门,屋里正坐着惶惑不安的一家人,妻子脚边放着藤条箱,不断哄着身边一大一小两个男孩,丈夫瘦骨嶙峋,脸上有点青肿,深色对襟褂空空荡荡的,半个月的牢狱之灾把一个原本还算壮实的男子折腾得够呛。

    “梅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陆小姐,您也知道,我在燕京时不过是王府一个下人,又能给别人什么恩惠?”

    对面的年轻男子着暗绿色长衫,绣着黑色蝴蝶兰,虽是极暗的颜色,却依旧妖冶艳丽,梅凤官凤眼微挑,葱白手指拨弄着茶盖。

    “她可是愿出十根金条救您的,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您说你和她非亲非故,也不是旧识,这事情可就微妙了。”

    梅凤官明白溪草是在撒谎,所以企图从徐六口中撬出真相,可徐六似乎比他还要迷糊,又听说对方竟然出价十根金条以后,更加焦虑紧张了。

    这样天大的恩情,他们一家怎么回报

    “会不会是忠顺王府的旧人她大约十五六岁,模样姣好,我没记错的话,四格格若还在世,也该是这个年纪了……”

    提起四格格,徐六猛地回神,连声否定。

    “梅先生,当年我可是亲眼看着福晋抱起四格格,奔入火海中的,还是您给收的尸,您难道忘了吗”

    梅凤官目光一黯,沉默了。

    徐六没有理由说谎。

    只是那半只白玉兔子,和来历诡谲的少女,让他心中又燃起了微弱的希望,可徐六斩钉截铁的否定,让这点可能性,犹如风中烛火,一闪即灭。

    “老板,她来了。”

    守在窗前的伙计放下布帘,这才将门打开,朝西郊门牌坊下站立的少女招了招手。

    溪草是一个人过来的,她担心谢洛白还会派人跟踪她,故意坐车到雍州市中心,进了一家书店后,从后门溜出去叫了人力车,几经辗转,才在八点前赶到西郊门。

    溪草快步走了进来。

    为了不打眼,她和城里普通的女学生一样打扮,穿了身霁青色的薄棉布旗袍,夜里突然下起毛毛雨,她的齐刘海上沾了些水雾,脸颊、手臂、小腿上都有水痕,像青翠欲滴的莲叶托着雪白的花苞。

    梅凤官的目光晃了晃,从袖中取出一张手帕递给她。

    “陆小姐,你淋湿了。”

    溪草没有在意那么多,她点头致谢,胡乱擦了两把,目光紧紧绞在面前的中年男子身上,有几分复杂。

    徐六一家早已站了起来,眼前这个年轻俏丽的女孩就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拉着妻儿就要给

    溪草跪下,却被她及时搀住。

    九年了,记忆中的家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再见徐六,她就像看到了久违的亲人,忍不住鼻尖发酸。

    溪草的声音有几分绷不住。

    “快别如此!”

    扶起徐六,溪草从包里取出一个妆匣,双手奉给梅凤官。

    “梅老板,这是说好的金条,此次多亏你仗义相助,这份人情,陆云卿记下了……”

    梅凤官瞥了那个匣子一眼,默不作声地接过。

    他帮助她,并非为了钱,可若是不收这笔钱,赵寅成知道了这件事,会产生联想,这对这姑娘很不利。

    “我能单独和徐大叔说几句话吗”

    &nb



第96章6 逮个正着
    溪草努力回想九年前王府覆灭的场景,嬷嬷把她和润龄从床上拉起来,匆匆换过丫鬟的衣裳,就被塞进马车,连阿玛和额娘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根本别提交托什么物件了。

    会不会,那只是一个幌子

    溪草欲要再问,门扇被轻轻敲响,梅凤官在外头提醒。

    “陆小姐,没时间了,监狱那边已经事败,巡警很快就会开始四处围捕,现在必须去码头。”

    徐六还想说些什么,溪草摇头阻止,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两根金条塞进徐六手中。

    “徐六叔,你有好手艺,加上这点本钱,你可以开家银饰店,从今往后,忘记王府,忘记过去,好好活着。”

    徐六泣不成声。

    “格格,你和我们一起走吧!梅先生给我们买了南洋的船票,还拜托在那里的朋友照应我们,听说南洋没有战乱,那里很多华人,今后就让老奴伺候你!”

    溪草摇头,目中满是冰冷的了悟。

    “我赫舍里?润龄,既然流着赫舍里家族的血,就不能让忠顺王府毁得不明不白,替父母报仇,是我的宿命,这宿命一日未了,我都不能离开。”

    见徐六不肯走,她只得安慰。

    “你放心,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就带润沁来南洋找你们。”

    汽笛嗡鸣,惊飞一行海鸟,远渡南洋的牡蛎号扬帆,徐六一家站在甲板上拼命挥手,徐六甚至把两个儿子按住地上,要他们朝码头叩首。

    溪草目送着渡轮,直至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小,变成密密麻麻的点,融进藏蓝的夜色中,那些关于家的记忆似乎也跟着化为泡沫,她的目光有些伤感。

    梅凤官侧目看她,轻声道。

    “放心,市政府的手伸不了那么远,离开雍州港,就彻底安全了,南洋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他们能过得很好。”

    收起调笑,他的声音就如轻柔地海风,抚慰着溪草的心。

    多年前那个骄傲但温柔的小哥哥似乎又回来了,溪草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她立马想起了一些被忽略掉的细节。

    “梅老板,谢谢你,本来我们的交易只是救人,可我没想到,你还给他们安置好了退路,南洋那边的朋友也需要打点,如果钱不够的话……”

    话未说完,梅凤官突然低头凑近,温凉的唇贴在她飞快蠕动的唇上,浮光掠影般轻轻一点。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梅凤官直起身子,歉然地笑笑。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想亲你一下。”

    溪草浑身血液冲上脑门,面红耳赤,转身就走。

    梅凤官连忙追上去。

    “我送你。”

    “用不着。”

    被溪草冷脸拒绝,梅凤官仍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人走在夜晚的码头真的不安全,不信你看……”

    溪草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果然见不远处歇脚的苦力们不断朝二人投来**的目光。

    “他们是在看我吗我看未必,恐怕你才不安全。”

    梅凤官噎了噎,被她的牙尖嘴利逗笑了。

    “你说的是,我还真挺怕的,那陆小姐能送我一程吗”
1...3536373839...2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