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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时节不见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任晨阳

    佛说,世有八苦,苦生别离,苦难爱恨,苦求不得,苦放不下,苦不相遇,苦难相守,苦雨淋漓,苦雪不化。

    我却以为,只有




第二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贰
    “是你吗”

    眼前皮相极美的男子捏起了一块儿雪梅糕,一双手骨节分明也是生的极其好看:“定是你回来了吧不……你一直没有走对吗,你一直在我身边对吗,我感觉得到……平日里不是最爱吃这雪梅糕吗,你出来,出来再吃上一块儿……”

    唔……不知这傻子在同谁说话呢莫非是我眼瞧着四下也无旁人,那我便……不客气了哦。

    看着他捏着雪梅糕的手举在半空中,眼睛也并未瞧着这处,我快速伸手又从盘子里抓出一块儿糕来狼吞虎咽,抬眸瞧了瞧他依旧定在那处举着手中的雪梅糕,死死盯着空气看,我索性一把将盘子里剩下的几块儿糕统统抓走塞进嘴巴里,入口软糯香甜回味无穷,当真是只有这般人家的厨子才能做得出来呀,我拍拍肚子,好吃好吃。

    那极美的男子终于放下了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失落之感,回身时怔愣一瞬,急急凑近桌上那个空盘子,而后整个人忽然激动了起来,大有一副傻子娶到漂亮媳妇的架势,狂喜不已。

    “南笑!我便知道是你!你出来!我这还有一块儿,想不想吃”他将手中仅剩下那一块儿糕放入盘中,我犹豫了一番,终究没能抵住美食引诱,伸出手去拿,指尖刚一碰到糕,周身便似落下一个透明罩子一般,将我笼在了里头,动弹不得。

    这人,也忒小气了吧吃你一盘糕,难不成便要取我小命……

    眼前再次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正着急时,又听他道:“怎么不吃了呢你出来……好不好……出来见见我……”

    我奋力拍打着眼前的一方牢笼,直到一双胳膊都酸了,我刚打算放弃时,那透明的罩子似乎又不见了,但,下一刻,我整个人天旋地转,而后被放置在了一方砚台之上。

    我终于明白过来,难不成我是毛笔成精了……原来,我一直宿在这人笔下,天黑时,便是他舞文弄墨在纸上写写画画,天亮时,便是他将笔尖细细清涮了复又妥善安置,我每日听他唤着“南笑,南笑”,大概听久了便有了形魄,是以每回我醒来的时候,大概不知他已念叨“南笑”多久了。

    既然赋予我了形魄,那他便算是我的主人吧虽然,我并不想认一个傻子做主人,虽然这傻子的皮相是天上地下无人可及,但自从那日偷吃他一盘雪梅糕后,我便能每日吃着不同花样的甜糕了,这一点我心甚慰,也便勉强暂时先跟了他吧。

    我的主人,除了傻,还是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人,这是我近日来仔细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他常常喜欢对着糕点发呆,或者对着窗外的柳树发呆,有时也对着一张大红色的帖子发呆,哦对了,还有一个木头簪子,香香的,他几乎连睡觉都不丢手。

    还喜欢对着窗外那方天空日日发呆,有时能从那方明媚云头处闻到若有若无的几缕冷冽梅花香四散开来,被风送到我鼻下,不知是不是跟着他久了,我脑子也不太灵光了,偶尔闻到这



第三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叁
    我至今想破脑袋都未能想出这只唤作“南笑”的宠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有时他对着天边一朵云小声唤着:“南笑”,有时他对着窗外的柳树失神喃喃:“南笑”,有时也对着桌上的各式糕点叫:“南笑”,有时手中拿着我宿在里头的那支笔在纸上细细描绘着什么,口中也能唤:“南笑”,冬日里头,他似乎偏爱这雪梅,栽种许多在后院儿,我有时懒懒醒来,透过窗户偶尔能听到他站在那片梅林里头,被风送来他极轻极轻的呓语:“南笑”。

    奇怪的是,他每次这样唤那“南笑”时,我的心底总能涌上些许酸涩,酸的我咬牙,涩的我直掉眼泪。

    我有些害怕,如果他的意识总在那“南笑”身上,我又总能听见,会不会有一天,等我修成人形了,我会变成他口中的“南笑”呢

    拍了拍胸口,我在惊慌之中睡去了。

    浮生有梦三千场,穷尽千里诗酒荒。

    这一觉,我睡的极难受,梦里竟然有一个男子,一直一直温柔唤我:“南笑,南笑。”,我总记着这唤做“南笑”之人,不,之宠物,应是我那主人的心头爱,何以我会听得到如此温柔的呼唤呢

    我转过头去,不出所料,一直柔声唤我之人便是我那主人,如鬼使神差,我一步步走向他,心里头被欢喜填的满满,他面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只淡淡一勾唇,饶是今晚的秋月也被羞的躲进了云头,只露出一点点脸蛋儿来偷偷往外瞧着,他居然在笑。

    唔,可惜,我差一点儿就能扑进他怀里时,忽然醒了。

    一阵梵音缭绕不绝于耳,我朦胧睁开眼睛,却被吓了一跳,眼前是一尊巨大的……活佛

    “兮衡拜见我佛。”

    天呀,佛祖岂是说见便能随意见着的何况还是个活的……可见我这主人确实来头不小。

    不过,他方才好像说了自己的名字,兮衡原来他唤作兮衡。

    佛祖手执莲印,盘腿坐于莲台之上,一派通透祥和,垂下眼帘静静瞧了他一眼:“来时身为六界首,何种境遇皆不过是一番磨练与造化,你所求自然皆可得,所求即所见,所见即所得,不可强求,亦强求不来,如此道理,莫非还不明白”

    感觉到我的主人怔愣许久,才开口道:“我感到她魂魄应未散尽,我感到她就在我身边,可我不知她在何处,便是无法知晓,就是不能知晓……近日来她的气息愈发明显,可为何,她偏偏不肯出来见我,一眼也好……哪怕不言,不同我说上半句话也好,我只想见见她……”长久的停顿之后,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兮衡知此理,可偏偏想要强求,偏偏想要再见她一面,我自知业障深重,可为何我造下的业障却偏偏要她来食那苦果……那日生灵涂炭,比起天父消亡还要恐怖十分,为何偏偏是她最终……又以身平六界,这么傻……世间哪有这么傻的……”

    声音断断续续,不知觉间已带了几分哭音,流露出的脆弱与难过竟生生也叫我心底涌上许多心疼,我忽然想要抱抱他,便试着冲破周遭这方看不见的牢笼,我想要脱离他的笔尖,甚至想……

    “今日前来不求其他,只求佛祖指点一二



第四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肆
    听完他这一番话,我对眼前这白衣公子的好感度瞬间降至谷底。

    “虽然我很不想,很不愿,但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我觉得,如果笑笑在,她也一定希望你知道,从始至终,她爱的,只有你一人而已,即便我多么希望在她心里那个人是我,多么希望她也能为我做这些事情……不,即便只有半分对你的情意分来给我,我都绝不会让你知晓这些事情,可偏偏,她眼里心里只有你,若有一日笑笑回来了,也叫她不至于……太过恨我,怨我。”

    “你且说,何事”我看见我那主人好看的手指紧紧握着手中茶盏,我几乎怕他再握下去那茶盏便要碎了。

    “我知晓,杀天父地母之人是鹿鸣,我为叫你二人之间缘分断尽,我对笑笑说,凶手是你。”

    “我亦知晓她定放不下你,还要起了心思救你入世,可我着实未想到,即便将你当成戮她双亲之仇人,她依旧只身去魔界寻那魔尊一清,以原身几次三番踏入那存魂炼狱之中,伤了一双眼睛,差些灰飞烟灭,只为寻到你一缕魂魄,瞎了眼还不肯放弃,跑去鸿蒙老祖那处求那神水,又以双瞳里的紫色华光做交换,终求得神水,自此彻底成了一个瞎子……我不知她是如何寻到你那缕魂魄的,只料定她求那神水必为救你,于是,我在那神水里头滴入了我的指尖血,一为断你对她的念想,二为叫你入世后不至于威胁到我的地位。你入世后,我终于寻得法子如何医治她一双眼,即是将她那双瞳里头的紫色华光寻回来再放进她眼里,我亦存了自己的心思,让她那双眼总是看不太清楚,好有机会教我能以替她医治为名,多去看看她。”

    “那日她回来,额上莫名多了一道伤,至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痕,她不说,可我晓得,能在神女身上留下这般不可消除的疤痕,除了那幽冥魔界,可还有哪处我一直等着,等她回头,等她回头看看我,可我一直没有等到,自你复又入世重生以后,她每日里跑去偷偷看你,我亦知道,可我有什么法子我只能装作不知,不闻,不问,盼着总有一日她能回到我身边,安心呆在我身边,时日长了,我发觉她像是上了瘾一般,哪怕身上落下你的鞭子也甘心情愿,我嫉妒的发狂,终于将她囚在了我身边,那段日子,她从不开口同我说上一句话。”

    “后来,那鹿鸣来寻我,为求解那神水相克的法子,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开始听的,但她全部听完了,她恨我,怨我,怕我,我慌极了,往日所有的运筹帷幄都在那一刻失了作用,我只想叫她别离开我,我用了最笨的法子将她留在了我身边。再后来,她宫中服侍的仙婢慌张来禀时,我便知道,我真的失去她了。”

    “神魔大战那日,我彻底失了神智,当我听到,她为护你竟将自己半数神力灌入那木簪之中与你贴身相放之时,我一心只想杀了你,却不想,我生来克你,她生来竟是为克我,错手那一刹那,她回首依然满眼都是你,她以命平六界,活苍生,为的,也不过是消除你的业障罢……留给我的,尽是余生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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