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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时节不见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任晨阳

    兮衡大力将我丢在了地上,直摔得我五脏六腑快要挪了位置,我趴在地上久久不能缓过来,又听他道:“你可知她在笑的最无害之时,心底在想些什么”他伸出指尖抹去了鼻尖缓缓渗出的鲜红血珠:“她在想,如何要你的命。”

    “冥帝…”

    鸢萝姑娘愣在了原地,似乎想不通我为什么会突然给她尊敬的冥帝一爪子。

    “这般不知好歹的东西,便该给些教训,要她记住究竟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教她分辨是非的能




第八章 相思相见知何日·捌
    我默默承受着背后传来比伤处还要更痛的,他替我上药的手劲儿,不愿答话。

    “也想过,把你灌醉了,或将你这一双腿生生折断了去,想过使尽天下卑劣的手段将你留在我身边,好叫你再不能去寻他。”我微微瑟缩了双腿,现下的子歌,太不像子歌了。

    终于上毕了药,他起身离去时,唇边轻飘飘带出一句话:“我放过你容易,你如何才能放过我如何才能叫我不再痴缠,不再妄想…”

    清早的风微微有些凉,我看着窗棂外头那叶子上的些许晨露,合着第一束日光破晓开来,被屋里的铜镜将这一幕尽然收下了。

    待我细细瞧了一眼去,那铜镜方才好似发出些微光,只一眼,此刻也都不见了。

    这些日子里头,我都没再起过去冥界瞧瞧他的心思,我着实怵了,子歌在我屋外足足加派了三重天兵,我便真的被囚在这神宫许多天,只偶尔那铜镜会像那日一样闪出一瞬微光,我只当这是天家物件儿,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清荷端了盆洗脸水进屋,刚刚放下要我洗漱便又要去端来早膳,这些日子总没什么胃口,我懒懒叫住她:“清荷,不用去了,我不饿。”

    “往日里呀,您这么说我都依了您了,偏今日不成,圣姑可知今日这早膳是何人下厨所煮的”

    “不知。”用脚趾头想便该知道是谁了,不过我并不想答话。

    “是神帝呀!”清荷面上浮起了非常明显的崇拜与爱慕:“鹣鲽情深,宁作鸳鸯,这都是人间的话,要我说呢,神帝与您,还是比较像咱们神宫附近的比翼鸟才对。神帝这般身份,竟亲自下厨为您洗手作羹汤,圣姑,说真的,羡煞我了。”

    “那你端来喝了吧。”

    “圣姑!”清荷跺一跺脚:“您胡说什么呢!像神帝这般六界难寻的好夫君,我可不敢妄想,您何故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福身在福中我在哪般福中又不知哪般福气了自嘲的笑了笑,清荷见我这副模样更加气极:“您也别想其他了!那二殿下幺女近日里头听说已与那人定下亲事了,神帝在您身边儿守候这许多年,我都是亲眼看过来的,您说说,您何时才能与咱们神帝成婚呀”

    “与谁定亲”我落在窗边的手指几不可见微微蜷缩了起来。

    “咳咳…”清荷自觉说漏了嘴,尴尬咳嗽两声后方又捂住了嘴巴:“您瞧我,昨夜里不小心受了凉,一大早还来您屋里伺候,真是…呵呵呵…莫要传染给您,莫要传染给您…”

    看着清荷逃也似得出去了,顺便不忘带上了我的房门,我就静静坐在窗边,未曾移动半分,那抓着窗棂的指节却不知何时早已泛白。

    事已至此,你依然还未放下他吗依旧不甘心吗可知他早已恨透了你,还将那鹿鸣当作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做这一切还有意义吗就算你告诉他了,他又如何会相信如何相信这个亲手杀了他的人,又亲手救了他那日幽冥界中,那道狠狠落下的鞭痕,却还没有将你的一颗心打碎了吗

    夜里,衣摆染过寒露时,我又出现在了幽冥界。

    看见他时,他似乎吃醉了酒。

    脚步有些踉跄,正走在回寝殿的路



第九章 相思相见知何日·玖
    那女妖随即回身也看向我这处,片刻后也失了面色,立刻便要伸手过来。

    看那方向…莫不是冲着我来的

    塌上的兮衡适时翻了个身,将我抱了个满怀,两个女妖吓得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连忙急急一齐退了出去。

    房门外头传来其中一个女妖的声音:“竟然是只猫…竟有人不要命还敢在咱们宫里头养猫…养也便罢了,偏还是浑身雪白的那种,到如今莫非还有人不知晓冥帝…最讨厌那猫儿明日待冥帝醒来,便是那人魂断之时喽…”

    我伸出手,果然看见眼前那毛茸茸的一双胖爪,原来我方才一着急,竟然化作了那只猫的样子。

    他最讨厌那猫儿…

    不知为何,我此刻竟觉得有些无处容身,还有些…多余。

    兮衡却动了动手指,随意扯向自己的衣襟,口中还呢喃有声,听不清说了些什么,皱着眉头,睡不安稳的样子。

    醉成这般模样,应该不会发现我吧

    这样想着,我便大了胆子化了原身,立在他床榻跟前儿。

    房中冥火暧昧,一明一灭间晃动的光晕映过他好看的侧脸,因着吃醉了酒的缘故,纯色润泽如丹朱,眉目仿似两道墨痕,蒙着一层淡淡倦意与惆怅,仿佛化不开一般,往下看去,鼻尖上还有那日被我挠破的伤痕,还未愈合,看去有几分像是鼻尖朱砂痣。

    静静瞧着这张睡颜,我觉得自己大概是患上了什么病,明知我们之间再无回旋的余地了,他大概早将我看做了仇人一般,恨不得挫骨扬灰才好,我却偏偏无法控制自己,一次又一次舍不下这梦中人。

    梦中人…当然,确是梦中人。

    我差点儿忘了,他就要与那鹿鸣定亲了。

    蓦地,他睁开了眼,黑漆漆的看着我,满室的灯火阑珊却没有一簇能跃进他眼底那双瞳仁之中。我被他这动作生生一惊,愣在原地不得动弹,然而,他也就只是这样看了看我,旋即又闭起了双眼。

    应是无意识的吧应该并未清醒…

    他的双唇动了动,一闭一张之间好像说了些什么,我一时好奇将耳朵贴近了细细听去,半晌都没听明白,再一看他的口型,方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难…受…”

    定是酒后身子不舒服了,要喝些水冲冲身子里头的酒吧

    我凭空变幻出一盏浓茶端在手中,一手托着他的后颈,一手将那盏浓茶送到他嘴边慢慢往他口中送着。

    岂料,他竟薄唇紧抿,那些茶水竟是半滴也没能喂进他嘴里,尽数顺着他的下巴滑落下来,滴在了衣襟之上,如此反复喂他几次,皆都喂不进去后,我有些暴躁。

    下一刻,我一仰头将那浓茶全部含在嘴里,再俯身贴上他的唇,撬开他的齿缝,将口中的茶水一点一点全部灌了进去。

    离开他的唇时,他的睫毛几不可见的微微颤动着,似乎方才他睁着一双眼看着我这般喂他似的,正要放下茶杯,却又听他说:“难…受…”

    是以,我又蓄了一口茶预备再渡与他,舌尖刚撬开他光洁的齿缝,便被另一个舌尖勾住了,我一怔,待反应过来要退出时却已是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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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相思相见知何日·拾
    毫无预兆,他就这么冲了进来,带着惊天动地的力量,那一刻竟是无声的,竟是寂静如斯,如同一曲琵琶正到高山流水弦音急急之时戛然而止,顷刻间,弦音再起,大弦急急如落雨,小弦切切又如私语,他在大小弦音之中自如切换,控制弦速,一时间我眼中仿佛见到了许多七彩云霞,又见着有一女子正在溪边温柔浣水,霎时间场景再切换,美人横卧暖塌间,一双玉臂绕流年…

    汹涌而至的急切浪潮狠狠拍下复又退去,将我裹了个结结实实,我漂泊在无边海浪之中,耳边传来的只有阵阵弦音时缓时急,直至浪潮彻底将我吞没,不死不休。

    不知今夕何年,我才终于得救了,自那无边深海之中浮上了岸滩,浑身早已湿透,我趴在他胸膛上头,细细瞧着那双紧闭着的细长双眼,他的睡相一如往常,好看极了。

    垂眼看着他左胸口那处肌肤上的淡淡痕迹,我再次伸出指尖轻轻摩挲着,凹凸不平,虽小小一处,摸上去却与周边肌肤形成鲜明对比,这一处,明显比其他地方要高出一些,也厚出一些。

    听说,软肋若露出给人家看了,此后便会生出铠甲,刀枪不入,原来是真的。

    他柔柔出了声,我贴耳听去,依旧是:“难…受…”

    我一怔愣,怎么还难受呢转念一想,吃醉了酒,或许头昏脑胀也不一定,伸手拿了桌边一颗果子想喂给他,听说果子也可解酒,刚送至他嘴边,他却不耐的摇了摇头,将那颗果子吐了出来,继而又柔柔出了声。

    这回,不必我贴耳去听了,因他说得十分清楚。

    “南…笑…”

    因着这句话,我方才快要溺毙不知如何自处的一颗心,立刻便柔软了起来,可,不待我喜上半分,他随后脱口而出的那一句,又在我胸口狠狠扎下了一把尖刀。

    他说:“杀了…南…笑…”

    捏紧了拳,我控制住自己紊乱的呼吸,压下声音问他:“为何要杀了南笑”

    “南…笑…,伤了…鹿鸣…”

    “南笑何时…伤了那鹿鸣”

    “鹿鸣因她伤神了…我便…不开心…”

    “是吗…”

    “背我…叛我…伤我…南笑…你该死…”

    五雷轰顶。

    我呆愣良久,才怔怔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是不是听错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我放过你容易,你如何才能放过我如何才能叫我…不再痴缠,不再揪心…”子歌对我说过的那句话,突然这么闯入了我的脑中,明晃晃地,鲜血淋漓。

    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受…”,更加没有什么“南…笑…”,从一开始,他说的便是“杀了南笑。”

    知他恨我,他也该恨我,我却着实未曾料到,他如此这般恨我。方才…我又做了些什么自取羞辱…

    他为了她醉酒,为了她伤神,一切皆都是因为那鹿鸣听不得有关我的半个字吧…他为了她心心念念,此番醉成这个模样,恐怕也是同那鹿鸣吵了几句嘴,才一直要酒喝的吧…

    “鹿鸣…过来…”

    他又在我身后张了口,此番我不敢再回头看他了,松开了手中被我抓皱了的丝被,我跌跌撞撞站起身,狼狈的捡着散落一地的衣裳。

    方才他抱着我…吻着我…亦是将我错当成…

    迟迟无法将衣襟完好合拢起来,一双手抖的厉害,眼里也满是一片模糊,有许多温热不受控制的不停滑落出眼眶,我手忙脚乱的想要系起腰间的丝带,朦胧间却总是将那条丝带系成了一团乱结,不断用手



第一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壹
    而后甩袖瞪我:“竟都能报错了仇!让那杀害天父之贼人如今逍遥自得,还坐上了神帝之位!”

    我垂下头,白露说的对,都是我的错,全都怪我。

    青姨摸摸我的头发,转头对白露道:“便莫再说她了,事已至此,想必最痛苦煎熬之人应该就是她了。”手中正摸着我,青姨忽然低头肃穆问我:“笑笑,有人取了你一半神力!”

    我不语。

    青姨面色一沉:“莫非是那子歌为阻你见那兮衡,抽走你体内一半神女力!”

    猛地抬起头,我看着青姨:“青姨…你如何知道…”

    我去见兮衡呢……

    叹了口气,青姨看着我:“前些日子你还在这神女宫时,我便知晓你夜里要去寻那兮衡,想着你心里苦,面子上头又过不去,青姨如何忍心再说你些什么…”

    重新低下头,我不语,只是心中难过。

    “兮衡大人对你多好!你报错了仇也便罢了!竟还手刃了他!亲手杀了六界之中对你最好的兮衡大人!这般糊涂的小姐!我白露当真儿不愿伺候!南笑,你不配!你配不上兮衡大人的爱!你配不上做什么天地圣姑!你更不配跪在天父墓前惺惺作态!”白露冲着我一顿吼骂,我还是没有答话,她说的都是对的,我不配,我不配…

    “真是晦气!回来探望天父也能碰见你这等无情无义不辨是非之人!当真出门未看黄历!”

    “别再说了!”青姨见白露还没有住嘴的架势,朝她凶了一句。

    “笑笑,你与那兮衡之间,此生未必再有可能了,傻孩子,以后便不要偷溜去冥界那处寻他了,那兮衡如今称霸幽冥,狠戾非常,又与你有生杀之仇,你心中便是再如何欢喜于他,怕也都是没用的,他已非曾经的六界之首,而是真真正正的幽冥鬼神!顷刻间便能要了你的性命!”

    “青姨此言差矣!最可怜的便是那兮衡大人才对!”白露一脸愤慨的打断了青姨。

    兮衡,兮衡,我喃喃念着,心口一空,似有无数冷风不停灌进胸腔,只有看不见底的绝望。

    “笑笑!你流血了!”青姨一把抓过我的手,将我紧握的十指一根根掰开,手心是赫然可见的一道道血痕。

    “笑笑,究竟怎么了”

    我看着鲜红的手心,丝毫感觉不到丁点疼痛,只是无比讨厌自己:“青姨…我爱他…我好爱他…我好难过…”

    青姨一哆嗦,猛地丢开我的手踉跄后退着:“如今…如今绝对不可以!”

    “笑话!你爱兮衡大人你若但凡心中有他丝毫,一万三千年前怎会下此毒手!即便是将他错当成杀父仇人!也不肯去仔细斟酌,细细调查一番!枉他自出世起便一心只有你!身死那日还要替你寻出杀父仇人!孤注一掷要擒了那子歌替天父报仇,替你的爹爹报仇!兮衡大人特意找到我…叫我先不要告诉你杀害天父之人是谁,他本欲于大婚之夜给你个惊喜…他这般全心全意爱你护你,可…可还不待他说出口,不待他颁令诏布,哪里知道…你竟回头反噬,将他一刀毙命!即便天父真为兮衡大人所杀,你若真爱他,又如何会半点余地不留更何况,那杀天父之人本就不是兮衡大人!”白露一番意切言辞字字落入我耳中,怒视于我,仿佛还有千言万语叱责不尽。

    “



第二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贰
    我以为他杀了爹爹,便杀了他,他死了,我方才知晓那竟是我的劫数…才晓得自己有多爱他,他活返了,却不再爱我,恨不能将我扒皮抽筋了才好,如今,他爱鹿鸣,鹿鸣爱他。

    仅余我一人爱不得,恨不能,两相挣扎,苦海浮沉,还不如一粒微尘…

    “什么竟还有此事…”白露瞪大了眼睛,似乎闻所未闻。

    我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外头走着。

    “笑笑!你去哪里!”青姨在身后惊呼出声。

    去哪里我还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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