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爻渡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洱深

    那你为什么要装成康康套我话宋可遇想问,却忍住了,他也说不清自己在别扭什么,只是佯装瞬间激动了起来,“今天那玩意儿是不是无穷境那鬼海龟是啥康康在海里怎么就没有知觉了你怎么找到我们的攻击我们的是那个人吗你弄清楚怎么回事了吗”

    冉不秋只来得及点了点头,窗口处突然吹进一阵凉风,宋可遇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扭头去看,只见两团长袖曳地的鬼影胸腔相连,两张虚白的脸上空无一物,只有些模糊的五官虚影,脸却各自朝向后背的方向,通体被一件白袍罩着,各提着一盏花式的纸灯笼,从窗口飘了进来。

    冉不秋的神识即时从肉身里分离出来,难得肃穆的朝着对方微微低下了头,分不清是哪个鬼影说道:“秦广王已经知道了,新鬼差已到任。你仔细勘查戾鉴下落,有新情况再报来。”

    说罢也不等冉不秋回话,各自伸一只手,捻灭了灯笼里的火光,踏烟而去了。

    宋可遇从刚刚鬼影一进来,就身体坚硬,一动不能动,此刻恢复了自控能力,忙在自己身上各处摸了摸,没有发觉什么明显异常,瞪圆了眼睛悄声问还立在地中央的冉不秋,“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冉不秋明显自在了很多,依然往肉身里一附,挑眉道:“这是秦广王他老人家专用的驿使——你和康康这么一跑,鬼差扛不住压力,背着我偷跑回幽冥去报告戾鉴的事情,结果正赶上十万小千世界的鬼差们换岗,就直接不用回来了。”他轻蔑的一笑,“我猜这都是借口,他是不敢回来面对我了才是。”

    这话里满满的信息量,睡眠不足的宋可遇抓来抓去只觉千头万绪,可见知识结构之间还是充满壁垒的。他的黑眼圈快要盖满整张脸了,只有些感叹以后再见不到快递大叔了,想了想,强打精神问:“鬼差大叔不是都用手机了吗这怎么还要专门派人过来传信儿”

    冉不秋没所谓得耸肩,“秦广王他老人家觉得这样更有仪式感。”

    跟“王”有关的,宋可遇之前只听过一个阎罗王,别的真没学过,“秦广王是个什么样的”

    冉不秋想了想,一一将自己印象中的样子挑捡着说了说,只是越说声音越低了下去。

    宋可遇一拍大腿,“我说怎么越听越熟悉呢,冉总,你说实话,他是你的‘爱豆’吧,你这言行怎么看怎么像是......有意在学他吧!”

    冉不秋脸上立时骄




疯狂的康康(二十六)
    大屿岛经历过昨天的暴雨,在今天的太阳熏蒸下,一片缭绕不散的水雾宛如虚幻之境。宋可遇一行人在老顾的引领下,向昨天登岛的小码头而去。

    康康表现出十足的恋恋不舍,几乎三步一回头的向前挪动,以至于宋可遇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下脚步等上一会儿。没有人催促,因为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种难以形容的厚重。

    在宋可遇再一次回头去找寻康康的身影时,康康突然回头向一侧的崖壁上跑去,“慢一点,别摔了!”宋可遇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就忙抬手阻拦了一旁企图跟上去的工作人员,那位彪形大汉十分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想到刘秘书的吩咐,也没有违拗宋可遇的意愿。

    宋可遇看着崖壁边探出一张小脸,期期艾艾的望向他们,而康康此刻正手脚并用的企图爬到小颖所在的位置。

    康康在距离小颖几步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并没有继续向上攀爬,他仰头看着小颖,小颖起初还有些木然的垂着头,渐渐又忍不住抬头看向了康康。

    “叔叔,你们还来吗”她小声问,语调平平,无波无澜。

    “你说什么”康康也回以平坦的问话。

    小颖又稍微提高音量重新问了几遍,康康都只是一样的回问,小颖似乎觉察出这样反复回问的恶意,对方显然并不是真的听不到,她紧紧的抿起嘴唇,不再说话,甚至想要转头离开。

    “我叫陈佳康!”

    就在小颖赌气要离开时,听到对方大声的对她说,但接下来,又没有了声音。

    康康不能对不相干的人说自己的事情,他只是忍不住想要告诉小颖,可是却不能再多说了。

    小颖沉默了片刻坐在了脚边的礁石上,康康也坐下来。

    海风吹在脸颊上,鬓边细碎的发丝不住的扫在脸上,海鸥盘桓不去。

    康康突然笑了,他扬起脸去看斜上方的小颖,大声说:“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小颖垂下头,康康将双手蜷成一个圈,抵在嘴边大声喊道:“啊~~~!”

    高亢清悦的声音反复回荡在崖壁之间,小颖渐渐有些动容,死水一般的眼睛泛起了波澜,她微微雀跃又茫然的望向仰头看向自己的康康,内心像在一条门槛的两边犹豫不决,始终还欠缺一些最后的勇气。

    康康又更用力大喊了几声,每一声都竭尽全力,憋的脸颊泛红,像是要用尽肺里的最后一丝氧气,当他再次仰起头充满期待的望向小颖时,小颖终于意动,她学着康康的样子用手圈在嘴边,大声的喊起来。

    起初的声音还带着犹豫和干涩,但渐渐她迷上了这样发泄的畅快,胸腔里前所未有的轻快起来,她的喊声里不觉就带上了小女孩该有的轻盈和灵动。

    在康康的不住引导下,两个人的喊声交叠回荡不绝。

    崖壁下立着几个人静静地听着,老顾的眼里慢慢蓄满了泪,即使在叙述那场惨烈的事故时,他的脸上也始终带着艰涩却不失礼貌的干笑。可此时,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像是有一只困兽在胸膛里呼之欲出。老顾终于控制不住的蹲在地上,两手抱头的失声痛哭起来。

    他像立在崖壁下经年的礁石,越来越粗嘎的哭声与小颖越来越轻盈的喊声混合成了一曲难言的喟叹。

    分别前,老顾紧紧的拥抱了一下康康。

    心底的情感太沉重,连语言都成了多余的表达。

    车回到市区,宋可遇轻声问:“还有想去的地方吗还有半天时间,我陪你去......”

    “宋哥哥,那个发泄大会,可以取消吗”康康望着他。

    宋可遇举起手机屏幕给他看,“刘秘书已经帮你善后了,大家发泄了两天也差不多了,晋级的人有了新的比赛规则,要讲述自己遭遇不幸之后是如何积极化解的,还有如何帮助别人化解愤懑不满的,她其实在一开始就策划好了。怎么,你不想看大家发泄不满了吗”

    康康露出了一个9岁孩子才有的羞怯笑容,顿了顿又问:“吕姐姐会怪我吗”

    “这件事不能全怪你,我会帮吕姐姐善后的,学校通过这件事情有了更健全的举报体系,大家维权和自我保护的意识也增加了,所以并不能完全说是一件坏事。你别自责了。”宋可遇老怀安慰的摸摸他的头顶。

    “嗯。”康康安静的点点头,虽然没有理解宋可遇话里的全部意思,但也听懂了自己没有造成更坏的影响,“替我和吕姐姐说声对不起吧......可她根本都不知道有我存在过,那宋哥哥,我这笔帐只能算到你头上了,你代我哄吕姐姐开心吧,像哄我一样,带她去游乐场,带她吃好吃的东西。”

    宋可遇一直看他小大人似的说了很久,虽然欣慰,却忍不住有些难过,他低头看了看时间,虽然知道与康康的这场离别在所难免,可当离别近在眼前时,却依然不舍。“别想这些了,回去以后要听话,不开心的都留在阳间,下辈子做个健康的孩子,跑跑跳跳、摔摔打打的过一生吧。”

    “切!”康康一撇嘴,“宋哥哥,我还没走呢,你怎么就说这些,那等我真要走的时候,你不就没得说了。”

    宋可遇原本鼻尖酸楚,这下又生生被憋了回去,他无奈的摇头,“知道了!你还没走呢,说吧,想玩什么,想吃什么,哥哥都陪你。”

    康康笑了一下,“我想去看看我妹妹。”

    宋可遇微愣,很快点点头,陪着康康去花店选了一个漂亮的花束,来到少年宫看少儿芭蕾舞团的演出。

    演出已经接近尾声了,动用了冉不秋的名头,宋可遇直接带着康康走到了后台的帷幕边。

    康康指着台上一群女孩子中的一个小声说:“那个最胖的就是我妹妹,就是脸最圆的那个。”他脸上带着谐谑的顽皮,“她特别能吃,从生出来就比我能吃,我妈说我吃一瓶奶就不哭了,可我妹要吃两瓶!我都担心她长大了找不到男朋友。”

    这是宋可遇第一次从康康嘴里听到关于家人的话,他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涌动的情绪,只好伸手揽了一下康康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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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秦择木(一)
    返回公司的路上,宋可遇心头五味杂陈,区别于对织云的不舍,对康康则是满满的心疼。

    这世界上有什么工作是这样的你必须在短时间内付出真心,然后又快速的割舍,周而复始,宋可遇咬咬牙,真不知道冉不秋他老人家是怎么做到如此冷面冷心、不动声色的。

    车载广播里,两个主持人刚刚谈论完最近风头正劲的发泄大会,据说因为比赛中途画风突变,规则升级,使大会关注度进一步提升,连之前滨城大学老师的跳楼事件都被拎出来前后左右的重新解析了一遍,没了‘一家之言’,很多人都脱离了狭隘的愤懑,能略微平静和理智的看待这件事情了。

    紧接着播放的,是一则‘奇幻之旅’马戏团猴子走失的消息,主持人提醒市民,因为这只猴子经过训练,可以做很多高难度的表演,所以智商要比其它同类高很多,因此攻击性也要高于同类,马戏团提出了一个很高金额的悬赏奖金给提供线索的群众,希望大家能够留心。

    冉不秋伸手关掉了广播,车厢里气氛凝滞,宋可遇固执的企图再去开,立马被冉不秋识破了意图,他去关广播的动作几乎和宋可遇同时,微凉的指尖扫过温热的手背,两人都愣了一下。

    宋可遇将车停进公司地下车库,勉为其难的笑了一下,“冉总,你回去早点休息,我就直接下班了。”

    “等一下,”冉不秋在后面喊住他,等了等不见宋可遇转身,带着不解问道:“你到底在生气什么我赶去海下救你们迟了一些,让你害怕了可是在少年宫,我也按照你的意思,让他们合影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这次什么条件都没有提,也没有让你求我。”

    宋可遇蓦然有一种狠狠出拳,却总是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几乎无奈到笑起来,转过身来,“冉总,你真的活了一千多年了吗怎么我觉得有时候对你讲话,和康康几乎没什么分别呢”

    冉不起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说我幼稚”

    宋可遇指指自己的胸口,“我没有那么多年的磨练,这里还没有像你一样刀枪不入,也做不到游戏人间,这么多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需要消化这些情绪。还有眼看着康康离开,明知道再也见不到了,我心里难过,不舍,总之我没有你的心胸那么豁达,要我不带情绪的重新投入工作,我可能得缓两天。”

    冉不秋没说话,他只是一直探究的望着宋可遇,试图去揣摩和理解那些话里的意思。

    看对方一副莫测的表情,始终冷着脸不说话,宋可遇很快将这一切解读为对自己的轻蔑,他摇摇头,积压的情绪拱得心火旺盛,不由自主走向冉不秋。

    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一直被他压制在心底,他假装看不见、听不见,却反而越积压越让他抓狂,存心发泄的一字一句道:“我只是个凡人,了不起活到80岁,你都活了十几个我了,这是多少代沟啊,冉总,咱们不在食物链的一条水平线上啊。以后也别互相难为了,都远着点,保持点距离,这样挺好。你那颗心继续装着天上人间吧,我这点平凡的七情六欲,说了你也不懂,就别再说了,何必呢。”

    冉不秋一直望着对方的眼睛,望着他喋喋不休的发泄,也许每句话都带足了刻意的挖苦和揶揄,但听在他耳里,却像是被一刀刀戳在他的软肋上,让他不由得自卑起来。

    冉不秋做了一个决定,他以前从没想过要这样做。

    童年时期,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和周遭生灵有什么不同,自然无法领会秦广王将他抛来阳间的真正用意。可渐渐的,他发现连刘秘书都与自己有着本质的区别。

    这原本并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不仅不值得炫耀,也渐渐成为他想要着意隐藏的秘密,像这个世界上所有身体有残缺的人一样,只是他的残缺没有显现在明面上,只要自己不说,很难有人发现。

    只是终究意难平。

    他的孤傲越演越烈,有性格使然,也有刻意疏离遮掩的意味。

    宋可遇还在滔滔不绝,一走神儿没有留意到冉不秋开口说了一句什么话,侧耳疑惑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冉不秋重复道:“我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宋可遇有点凌乱,两人对话简直风马牛不相及,他有些懊恼自己的执拗,明知说不通,何苦还要说,他打算放弃了,垂着头想要转身,却被上前一步的冉不秋擒住了手腕。

    那里红印未消,冉不秋握的很轻,宋可遇如果想,挣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他迟疑了。

    他茫然又灰心的任由冉不秋牵引着自己的手腕向上,将手掌印在了冉不秋左侧的胸膛上。

    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亚麻织物,丝丝微凉从布料下面泛上来,宋可遇的手有些抖,那些秘而不宣的情绪随着血液流淌,仿佛都汇聚在了手掌下的皮肤一处,清凛的草木香缭绕的使人眩晕,他抬眼望向一双闪着星光的瞳孔,只见那里有诉说不完的茫然与哀伤。

    时间久到宋可遇当机的大脑终于开机重启,他的双眼骤然睁大,但随之又眯起来,一时迷惘,一时豁然,很快又陷入迟疑,他犹豫了半天,小心翼翼的问道:“冉总,这......没有心跳是正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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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秦择木(二)
    当初冉不秋邀他同住,本以为是一句随口的玩笑,再加上后来连是不是要留下继续工作都成了疑问,宋可遇根本再没往这上面想过。当然也有他的私心,虽然他也是实心实意的答应要帮冉不秋体味人间的悲欢喜乐,不过有些隐秘的压抑难免更加凸显。

    宋可遇挠头,“这是刘秘书安排的吧,速度......我是说效率也太高了。”

    宋可遇走进竹屋去看了看,这雅致的品味,实在比他现在住的日夜不见光的车库好了不是一点半点,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他一时颇为意动,左右权衡下,又扛不住私心作祟,只是说出口的话又变了另外一个意思:“冉总,如果住这里,并不意味着我要24小时工作吧,下班时间,我的个人生活还是自由的。”

    冉不秋耸耸肩,“废话,我原本就是希望你能陪我聊以开解生活的乏味,你还要什么自由生活。”

    宋可遇脑中警铃大作,连忙摆手:“来冉总,我来教你,这长心的第一课,就是尊重,跟我读:尊~重~!”

    冉不秋双手抱臂,一脸怀疑,“宋秘书,你要是存心忽悠我,我可是要扣你工资的!”

    “说什么呢!我老了还要给你捐心的,说好了都是朋友,谈钱多伤感情!以后不许说扣工资,不许提开除,也不许拿身份压人,听到没这是为你好!”宋可遇伸手点点冉不秋的肩膀,不过担心着他骤然翻脸,稍微得逞便见好就收。

    冉不秋被说的怔忡,但显然不相信,最后只妥协的问:“下班后的时间虽然自由,但你要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如果有事,我要能找得到你。”

    对嘛,只有沟通才能双赢,宋可遇用手比出“ok”的手势,选了溪边右侧的那间竹屋,思忖着什么时候回去和曹小胖打个招呼,再简要收拾下行李,就要开始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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