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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整个西道江下游,尤其是朱鸢江这一段,仅仅是受雇的安保人员数量,就超过了三千。

    原长州州长长大海表示,老夫要是有这三千人,老子不叫长大海,老子叫南霸天!

    几经追捕围剿,加上这几年江堤沟渠一直都在整饬修正,内河航运条件大大提高,西道江下游最大的一股水贼,也就只剩下以匪首牛耳朵为头领的团伙。

    唐军几次围剿,都被牛耳朵利用树林和沼泽地,逃脱了出去。

    而这一次,围剿主力换成了文阳县本地人,牛耳朵一伙人,被围堵在一片半沼泽的林子里。亲自给联防队带路的,就是长州陶氏当家人陶白。

    长州太平镇镇将张成榉亲自带队,持弩背弓,二话没说,朝着林子就先射了一箭。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牛耳朵本来想看看风向,要是实在不行,就直接投降。可刚探了个脑袋,就听咻的一下,唰的一支箭过来,要不是脑袋闪得快,怕不是直接爆头。

    可张成榉劲弓强矢,就擦了那么一下,牛耳朵被带走一大半,皮肉鲜血碎成了雾也似,就听着牛耳朵惨叫连连。

    陶白懂安南蕃语,一听动静,连忙跟张成榉道:太尉,那贼头中了箭啦!

    张成榉一听,也不怕是不是有诈,一招呼,联防队一拥而上,府兵在后观战。

    本以为有一番厮杀,让张成榉出乎意料的是,居然真个就射中了牛耳朵。

    还真是射中了耳朵啊,你这匪号取的不好,不吉利。张成榉感慨万千,往后还是不要叫‘牛耳朵’了,如今你被射落一只耳朵,还剩一只,不如就叫‘一只耳’,也好记一些。

    随后也不管一只耳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下令道:捷报交州都督府,就说我太平镇上下浴血奋战,终将长州水贼匪首‘一只耳’擒获!

    是!

    一旁长州陶氏家主一脸狐疑四处观望,然后心中暗道:浴血奋战?




第七十六章 发现
    洛阳宫禁苑隔了一道阖闾门,因长孙皇后喜欢这里,内府主持督建了观露台,除此之外,更有听风赏月霓裳铜雀等亭台楼阁。在原本前隋西苑的基础上,修葺了大量更加坚固别致的宫殿。

    虽说是禁苑,但人气极旺,往来女史宫人,每日数百上千不等。贞观皇帝的妃嫔,也规规矩矩一早前往禁苑,向皇后见礼。

    整个宫室,迥异历朝历代后宫,更像是一个女化版的外朝。

    女馆诸事,料理的如何了?

    中原开春,哪怕天气转暖,但也还是冷的。裹着狐裘,盖着毛毯的长孙皇后,正慢条斯理地用银匙挖着蛋糕,旁边一只紫砂壶,却是江阴匠人的手笔,是贞观十七年新制出来的匠器。

    长孙无垢命人仿制,可惜遍寻河南,都寻不得合适的材料烧制。即便有类似的材料,因匠人几无巧思,不似江阴匠人专门弄些梅兰竹菊在上面,少了盎然趣味,也是让人失望。

    从李丽质手中拿走东关窑场之后,长孙皇后在器用上的要求,已经从有迅速进步到了优。寻常物事,她至多看一眼,绝不会再看第二眼。

    放下银匙,摸索了一下紫砂壶,这等新奇器物,她素来都是自己把持的,鲜有交给宫婢。

    倒了一杯清茶,眉眼似乎是盯着茶杯中的浅绿汤水,等到她把茶杯放下,才有一个声音缓缓道:回皇后,京中新贵女郎,凡未嫁者,皆录入女馆名册。

    孔颖达诸人,可有甚么说法?

    倒是不曾,孔祭酒问询时,我只说此间女郎,舞文弄墨,只为闺中取乐。

    须是骗不过他,不过,想必他是说信了的。

    是。

    长孙皇后恬然一笑,若是个纯粹读书人,便不会如此,说到底,他还是个官。

    言罢,她转过头,终于正眼看着毕恭毕敬的女官:就赏他一件江阴送来的义兴紫砂吧。

    有一套‘孔融让梨’,本是要送往西京禁苑的。

    就这件吧。

    是。

    长孙皇后挥了挥手,女官立刻告退,随后出了几道宫墙,至内府库房,盖了李婉顺的私印,取了一套精装紫砂壶,便命人送往孔颖达府上。

    路上,马车外有个小黄门隔着车窗,小声问道:县主,这‘孔融让梨’是给太皇二十七子的贺礼,若是送给孔祭酒,到时候如何应付?

    李婉顺面色如常:应付甚么?着江阴再送一套过来就是。

    是

    话是这么说,但李婉顺隐隐约约察觉到,似乎皇后和江阴那边,有秘密的联系。一开始他以为或许是梁丰县子张德,但梁丰县子就算要巴结皇后送礼,也不可能送这么一点紫砂壶。

    按照以往的惯例,梁丰县子倘若要散财,万贯打底,上不封顶。

    诸如白糖冰糖八牛犁曲辕犁随便哪一样,都是传家的买卖,岂是紫砂壶这种匠器可以比拟的?

    于是她便料定,江阴来的人,必不是梁丰县子。不过,她又有极大的把握,这江阴来的人,和梁丰县子又有一定干系。

    卢哥儿。

    县主有甚么吩咐?

    你年纪虽小,可久在宫外,不似我长居掖庭宫。我问你,这‘安利号’,原本当真是安平公主殿下的私产?

    回县主,俺也只是听以前洛阳宫的老人说起过,说这‘安利号’,原本就是取个‘安平获利’的意思。只是后来想想,这怎可能,若是安平公主殿下的私产,偌大的基业,岂能无声无息改了姓?

    可它的确改了姓。

    深吸一口气,李婉顺心中有了极大的把握,这安利号,怕不是真的原先不是皇后的钱囊。

    卢哥儿,你知道安平公主的驸马是哪家儿郎?怎地没听说过?

    县主,安平殿下都不曾成婚,何来驸马?

    话到这里,已经不用继续问下去。李婉顺陡然一惊,心中有些震撼:安平居然是拿这安利号换了出路?

    转念一想,李婉顺又想到一个问题,就李氏公主的本领,打仗出名的听说过,作风犀利的也听说过,就没听说过懂经济的,可偏偏李芷儿就弄了个安利号出来。

    ‘安利号’江阴梁丰县子

    念叨了一会儿,眼睛一亮的李婉顺顿时兴奋的不能自己,她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足以要挟拿捏江汉观察使张德的秘密。

    只是很快,她又脸色尴尬起来,毫无疑问,安平交易的对象,很有可能就是长孙皇后,甚至还有当今皇帝。

    张德当真大胆。

    一声感慨,李婉顺便打消了刚才那个极为可笑的念头。

    卢哥儿,听说你跟范阳卢氏还能沾沾亲?

    哎哟,可不敢当县主如此说。岂敢和范阳卢氏攀亲,俺虽也是河北人,可那地界却是个汉胡杂居的。俺那老祖母,还是个契丹人,这要是攀扯范阳卢氏,怕是家里不得过生。

    便是这么一说,你急个甚么?我不外出说去,谁人知道你我谈话?

    不敢,不敢的

    你这胆量,怕是只能担着织布厂的差事。

    俺就是织布的命,要不怎会取名梭呢?

    滑头。

    嘿嘿

    说笑间,李婉顺话锋一转,又问道:卢哥儿,你在织布厂,见的南来北往之辈甚多。你可听说,哪里有女子似女馆这般,要读书的?

    回县主,要说女郎读书的,名气最大的,定然是曹夫子所在武汉。接下来,便是苏杭二地;再次,就是淮扬。只不过,苏杭女郎读书,反倒是织女多一些,也不知道为甚么。至于淮扬,似是教坊开的馆子,多是歌姬伶人,便是胡姬卖唱,也愿去馆子里读书识字。

    其中的道理,卢梭就是个小黄门,也就懵懵懂懂。

    但李婉顺也立刻就琢磨出了其中的道理,然后道:如此说来,倒是可以从这几个地方,请些女先生过来。



第七十七章 愿景
    婉娘,怎么今日归来恁早?

    闻喜县主的家宅,虽说也是地处洛城之北,可李婉顺到底不如新贵之流,能够豪宅连片。更何况,她是为皇后做事,更不能以华丽的姿态示人。

    而且,她还是李建成的女儿。

    皇后提前落了我的班。

    李婉顺到了院子中,正有新罗婢收拾着新织好的白绢。旁边长长的竹竿上,还挂着新绣的一条长纱,绣的是白鹿觅食,准备送给皇后的物事。一旁还有字帖,准备临摹绣字,乃是印刷局新制的欧阳询《字帖。

    大人,想吃个甚么?

    之前你带回来的荸荠,煮了一些甘蔗,还在炉子上热着,你去喝一碗吧。

    是。

    母女二人相依为命,郑观音如今的气色已经越发的好了,虽然不复当年风华,可脸颊也有了血色,看上去丰润了不少。

    婉娘,之前乐平县男的事情,如何了?

    刘林甫若真是高构,女儿嫁给他家二郎,倒也没甚。只是,他是么?李婉顺心中的傲气,还是有的。

    别说刘林甫已经死了十几年,就是活着,也不过是个乐平县男,时人吹捧他,也不过说他才能比得上前隋高构。她李婉顺即便是李建成之女,也不至于作践到适配一个县男的次子吧?

    刘应道?那是什么猪狗?

    刘氏到底跟萧氏有交往,将来前程,不会太差。

    阿娘放心,我便是不婚配,此生也未必差了。

    李婉顺轻轻地拍了拍郑观音的手背,安慰着她。郑观音为她的将来考虑,李婉顺不是不知道。作为余孽,能活着,已经是万幸;能获得片刻自由,更是万幸中的万幸。

    但人是不会满足的,李婉顺为皇后爪牙,眼界大开的同时,心境也在剧烈地发生变化。

    回想过去,李婉顺感慨一声:当年若是张操之赴宴,兴许也不至于如此纠结。

    郑观音同样有些可惜,当年张德要是赴宴,必定灌醉了他,然后生米做成熟饭,料想也不敢声张。

    只是郑观音并不清楚张德的底蕴,自以为就是个邹国公家连带的梁丰县男。如今李婉顺处理俗务极多,但对张德的了解,连冰山之一角都谈不上。

    还好现在国朝鼎盛,短短二十年,治乱恢复不说,堪称盛世。

    以传统的角度来看,贞观朝是非常夸张的,前所未有的从大治进入了盛世。换做以往,少说要三代人以上积累,才能有这样的局面。

    郑观音出身豪族,眼光本就不差,加上耳濡目染,也深知当今皇帝,乃是千古唯有之君主。

    李建成输得不冤,李渊更输得不冤。

    母亲是想起大人了么?

    这么多年战战兢兢下来,郑观音也没什么好担惊受怕的,恬然一笑,摇摇头:只是感慨罢了。你父亲素来喜好智谋,如今回想,倘若能用张公谨秦琼之辈,何止与此。

    语气平淡,神色平静,郑观音是真的想开了这些。要说憎恨,也依然恨着皇帝,但恨又有什么用?

    一如洛阳城中兴起的传奇中,有那么一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无用。

    说书人的大白话,只言片语,却颇有道理。

    李婉顺却知道自己父亲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李建成认为的绝对实力,和当今皇帝恰好不同罢了。

    李世民能用魏州儿如心腹,李建成敢把张公谨提拔成亲卫吗?

    哪怕是张叔叔的儿子薛万彻,其出身不知道比张叔叔高到那里去。

    母亲想换个大房子吗?

    忽地,李婉顺突然换了个话题,让郑观音一愣。

    这宅子不大吗?

    当年在掖庭宫住的更大,只是活动的区域更小,也就是郑观音能磨住性子。换做一般人,早就自缢死了。就算不自杀,掖庭宫那地界,能把人逼疯。

    这哪里算是个大宅。

    李婉顺露出一个苦笑,放下了荸荠甘蔗汤,然后心疼地搂住了郑观音,我要换个大宅子,哪怕不住在洛阳城内,也要换一个大宅子。前有庭,后有院,朝看晨露夕看月。母亲如此高贵,岂能贫贱而居

    听到女儿的话,郑观音温柔地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李婉顺的背:你一个女郎,又是给宫中办事的,哪能这么想,有这份心,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要做官!

    李婉顺郑重地说着,母亲,我要做官,我可以做官!

    如此斩钉截铁,让郑观音都愣住了。

    她的认知并没有跟上时代,她也抓不住贞观朝的脉络,她无法知道贞观十九年的当下,京城行市中,需要用上多少女子。

    饶是男子想要让女郎守在闺中,可尘世漂浮的名利,有些东西,只能是女子去拿,如之奈何?

    外人并不清楚长孙皇后到底有多么庞大的资产,在进一步加强夫妻店规模的过程中,长孙皇后逐步撇去长孙氏在其中的纠缠,因为这个时期对外戚的加强,就是对其自身的掣肘。

    长孙无垢用人,从侧重长孙氏到宫人女官,非是其意愿如何,纯粹是利益使然。

    而皇帝用人,同样如此,宰辅权柄被泰半收回,六部扩建部门,又以弘文阁为桥梁,彻底干掉旧有系统中的相。

    哪怕三年五载,还无法彻底解决,但长此以往,只要智商在线的继任者,都会矢志不渝地推行下去。

    皇帝在皇家奴婢中推行教育,女官扩充的过程中,大量参与到了皇后把持产业的日常运转,哪怕是皇庄,都出现了从武汉借调而来的稼穑令。

    李婉顺参与其中,自然晓得下一步,就是女官正式进入朝廷序列,成为官场体制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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