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所以喽,命不好。
说白了,李世民要用李大亮,是因为他的确文武双全有才能。但绝不当心腹,也不重赏,口头上的表扬另算。
做人比较有原则的李大亮,混的无比苦逼的原因之一,就是被人当君子来欺负。
从张公谨那里听说过一鳞半爪的张德,看了一眼红笺巷打头的怡红院,心中暗道:李大亮可真是够胆色,没钱也敢请尉迟恭来这地方消费。
他正打量着,忽地听到一阵银铃轻笑。
哪儿来的小郎,竟是这般俊俏。
小郎君,来早了些吧?
便是一阵哄笑,临道的二三楼上,那些个云髻未盘的小娘也在调戏着路上的张家兄弟。
老张坦然的很,就这个水平,比厚码都不如。
就这么催着黑风骝,往前边人头攒动领免费娇耳汤圆的地方去了。
倒是张大素面红耳赤,在牛车上讷讷不敢言,张大安小朋友睁大了眼珠子,好奇地看着楼阁之间的灯红酒绿,眼睛都看直了。
三郎别看!
张老二一把拉住张大安,捂住了他的眼睛。
逗弄张德不成,那些个小娘顿时无趣,有人便道:那小郎骑了一匹好马儿。
果是好马,乌云盖地,踢云乌骓,这是罕见的乌骓马。自古只有二人曾有。
是哪二人?
楚霸王和张桓侯。
那些个少女这才停了嬉笑,讶异地看着张德背影:那小郎好大的来头。
忽地一个年轻郎君攥着酒杯,调笑着怀中美人说道:当然好大的来头,那小黑马名叫黑风骝,是莱国公取的名字。牛车上的两个小子,乃是定远郡公的两位公子。
咦?莫非那个小郎,是之前沸沸扬扬的‘小张飞’?
就是那个和吴国公打赌,让吴国公输了光身遛街的张大郎?
哈哈哈哈
众人说的有趣,楼里也洋溢着欢快的气息。只是不少人看着张德,眼眸流露出了几分羡慕。
老张进了红笺巷,四大保镖拨开人群,然后让公子们上。
张大安小朋友一马当先:我要肉的,肉的,娇耳肉的才好吃!
盘篮里,包好的饺子码放的整整齐齐。张大安两只手狂搂,顿时装了不少,然后抬头冲一小姑娘说道:这些娇耳能拿多少?
一人二十个。小姑娘到底是有眼色的,方才见张大安扫货,也不敢呵斥,知道这小郎是大户人家。
啊?才二十个?那是我拿多了。
于是这小子老老实实地退了许多回去,又数了二十个,才扭头冲张德道:哥哥,才二十个,我们白跑一趟。
张德本来就无所谓,他又不是为了吃饺子才来平康坊的,他是过来增长见识的啊。
这可是学识先进知识的好地方啊。
我那二十个,都给三郎好了。
张德笑了笑,也点了二十个饺子,给了张大安,小家伙顿时高兴起来,眼睛放光道:这能吃饱了,能吃饱了。
若要多拿一些,可以赋诗一首,除了娇耳,还有莲子糕桂花糕糖霜各有一包。若是写的好,还能得一角银子。
听到这话,老张扭头扫了扫,这才发现,领娇耳的,都是他们这种熊孩子。那些个选人,怪不得都特么站后边儿做背景,原来是想一鸣惊人装个逼啊。
这种机会,像张德这种掌握了先进装逼技术的人,可以轻松引人注目。
然而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背诵一首唐诗,来换一角银子外加三包零食。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才十一岁,还没有发育,还没有成熟,还没有功能
第十二章 小圆脸
写诗这么高雅的事情,张德是不会的,光平平仄仄平平仄怎么颠来倒去地搞个韵脚出来,张德就已经大脑当机。
他是工科狗!
当然了,当初在海上修机器,某个领导好这口,本科读的是文学,后来吧就来管理工程运作了。
万幸没死人,这位领导从来不管事,随你们工科狗撒欢去。
于是众多工科狗纷纷表示,领导这么看得起,怎么也得拍马屁吧?来个人去和领导讨论一下唐诗宋词明清小说元杂曲。
最后这光荣的使命,就落张德头上。
海上那两年,光海上生明月这句子,他就念了八十回,简直就是折磨。
但备不住老张穿越了啊,不会作诗没事儿,随便抄个李太白杜工部,立马儿让红笺巷的宫人们闭嘴。
还有那些想当官想疯了的选人,一堆穷酸,浑身上下就剩那点儿不着调的墨水。特么砸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就能让他们全部羞愧的去跳漕渠。
哥哥,赋诗一首能有好多好吃的。
张大安眼巴巴地看着心目中的大英雄,渴望着大英雄赶紧化身曹子建,来把红笺巷的对手们全烧死。
别闹,一会儿请你吃醪糟冲蛋,西市董婆子那铺里的。
好啊好啊好啊,哥哥我们赶紧去吧。去晚了董婆子要收摊了。
急什么,你要是想吃,我让人走一遭先定下一锅。
张德冲四大保镖之一的张礼海道:三郎胃口好,定下一锅,直接送回府上热着,和灶间说一声,留几个鸡子,回去吃。
大郎,这儿人多,三个人怕看护不住。
张礼海有些担心地看着张大素和张大安,两位小公子可是很不靠谱的啊。
放心,有我在,二郎三郎不会乱走,他们不下牛车。
那属下这就去了。
最终也没有赋诗一首,张德决定等自己有那功能之后,再来平康坊装逼。到时候,特么不让全长安只唱他张大郎的诗,他也学尉迟天王裸奔一回!
心中豪情万丈,竟然让张德有一种大丈夫当如是的快感。
脑补着将来的美好生活,老张嘿嘿一笑,很是意味深长。
而苦瓜脸的张大素还在嘟囔着自己十岁了,能做好多事情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毕竟现在张大素要在学校里装逼,全靠有个义薄云天及时雨的哥哥。
他亲大哥张大象可没那凶残能力,现如今张二郎靠张脸就能混饭,这是多大的面子?亲大哥都做不到!
缓缓地在平康坊内转悠着,当真是风流薮泽之地,整个世界都是粉红色的,到处都充满了香气。
男人到了这地界,铁打的汉子还软三分啊。
这么个地方,啧啧,怪不得死这儿的好汉多如狗。温柔乡是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
张德驾着黑风骝,在菩萨寺转角感慨万千。
这是哪个古人说的?温柔乡是英雄冢,是个好句。
小小的声音冒了出来,在那墙头挂着白绸,小脑袋扎着双丫髻,眉心一点红,眼睛大大的,望着张德。
哦,是汉朝时候一个胡人说的。张德面不改色,冲小姑娘道。
还是个有见识的胡人,可是达摩一般的人物?
我擦,达摩你都知道?这让老子很难办啊。
不是,这个胡人来自天方国,叫默罕默德·完颜汤姆·巴普洛夫斯基,简称默完巴。听说是因为敬仰墨子,才前往东土取经。
这话有点儿耳熟啊。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精
墙头上的小圆脸眨了眨眼睛,然后瞪了张德一眼:你骗人!
哼!
她皱了皱鼻子:适才你还说死这儿的好汉多如狗,可见是个粗鄙之徒,我竟寻你说什么温柔乡英雄冢。去去去,莫要碍着我做事!
张德羞愧难当,被一最多九岁的小姑娘吐槽,简直丢人。
坐黑风骝上,冲小姑娘拱了拱手:是在下孟浪了,小娘莫要往心里去。告辞告辞,多有叨扰。
说罢,狼狈逃走。墙头上那小圆脸,顿时咯咯直笑,如银铃遇风一般的清爽。
郎君竟是个直人,倒也有担当。
抖了一下手中的白绸,小圆脸忙着挂晒,也没去理会张德那讶异的回望眼神。
老张心中已经在狂日哈士奇了,这九岁的小姑娘不得了啊,很有水平嘛。一言一行都透射出一股子大气,虽说瞧着打扮,是个丫鬟奴婢,可这言谈举止,真心有点儿小高大上。
本来想回过去搭讪,一看人家在忙着干活,张德也就作罢,骑着黑风骝好一会儿,才问四大保镖之一的张礼寿:四郎,方才那个楼院,仿佛是官办?
大郎没来过这里,不知晓这平康坊各家的根脚。能在菩萨寺边上置办的,都是长乐坊光宅坊提点教授的。教坊的一大进项,便在这里。方才那个楼院,名叫‘一笑楼’,那里的内人,都是教坊所出。虽都是两坊失了靠山的女子,但毕竟是有本领的,故而城西的一些豪客,多是喜欢来这里。
张德微微点头:那院子里的白绸又是做什么的?
多半是用做遮断的帷幔,偌大的院子,怕不是被教坊用来浆洗衣物的,刚才那小娘,只怕也是犯官子女,被发来平康坊做粗活。
张礼寿虽说只是个护卫,可到底也跟着张公谨混迹过一些娱乐场所,不说门儿清,知道个七七八八,还是没问题的。
听了张四郎的话,张德内心没由来地冒出个念头:还好那小姑娘没在光宅长乐两坊呆着。
忽地自己一个激灵,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羞愧。曾经的他,不是这样的
一笑楼内,此时已经忙碌起来,因为都知林妙儿要唱大曲,恩客一笑掷千金,好大的排场。
白绸挂晒妥当了?
回都知,薛招奴已经挂好了。
她一个小丫头,一个人忙得过来?你们莫要欺生,快去帮忙。
是,都知。
一群扎着双丫髻的丫鬟们磨蹭着去做事,而在院子口,倒八字粗眉的仆妇正叉着腰呵斥道:好个偷懒的小蹄子,一笑楼白给了你一份差事活命,小小年纪却学了爬墙勾引男人!
小圆脸顿时脸一垮,伸出小手,挨了那仆妇一记打,疼的她呲牙咧嘴,不过终是没喊一声。
还不干活!
粗大仆妇将打人的木尺插在身后,又喝了一声,这才扬长而去。
等那仆妇走远了,小圆脸冲那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才嘟囔道:都怪那个好汉多如狗,白白挨了老货一尺。
好汉多如狗的某人,这会儿正敏而好学地站另外一个园子门前,看到了和好友同窗前来的张大象同学,于是上前咨询了一下,关于怎么让乐籍之人脱籍的办法。
正等着和朋友们一起进去开荤的张大象同学不耐烦地说道:大郎,凭我们定远郡公府,想要人脱籍,还需要什么办法?我们这张脸就是办法!
说罢,张大象冲一壮汉道:处亮,快进去,一会错过就可惜了!
就来就来!
那壮汉进门的时候,眼神瞄了一下张德,打量着张德边上的黑风骝,然后竖起一个大拇指:有空出来比两圈。
比你个大头鬼啊,老子还敢参合你们这群权贵二代的《极品飞马系列?一个陆德明差点把老子尿给憋回去。
离开的时候,张德琢磨着张大象同学的话,喃喃道:说的没错,我是谁啊,给人脱籍还走关系?我就是关系啊。
第十三章 还是个孩子
并非是出于什么邪恶的念头,一定要在唐朝控个萝莉什么的。张德纯粹是以一种眼前一亮的心态,然后怀揣着对炯炯有神小姑娘的美好念想,于是厚颜无耻地让四大保镖之一的张礼红前往宜阳坊的万年县县衙。
其实这事儿万年县的老大肯定是没辙的,但定远郡公府上的人来了,你身为万年令,莫非直接回报说在下无能为力?
那不可能!
再说了,万年令姓源,是个鲜卑人,他敢不好好做事,信不信分分钟定远郡公府上的小弟砸了他招牌?
源昆罡祖上是秃发鲜卑,部落不大,但胜在会来事,南北朝那会儿不管谁做皇上,都是一口地道的大漠腔,有事儿没事儿就冲上头的老大说:皇上圣明,皇上威武。
后来大业年间死了一票族人,于是就沉寂了下来。源昆罡的亲爹,就是死在大理寺的监牢里的。
因此他一向不怎么待见三法司的牲口们,尽管现如今已经是唐朝了。
鲜卑算不上是一个民族,就好像印度不算是一个国家,它就是个地理名词。东一窝西一窝凑一块儿杂交,有白皮的黄皮的,有黄头发的黑头发的。因此源县令的模样,比较丰富。
硬要让张德来形容的话,这特么就是黄皮肤的理查德克拉德曼。
白瞎万年令这个有前途的职业了。
郎君且安心便是,下官会亲自去光宅坊递个条子。
礼送张德出了宜阳坊,冲十岁小儿口称下官的京官真特么憋屈。然而源昆罡一脸幸福的样子,仿佛这特么是他家里的长辈。
明府,这个张小乙,不过是定远郡公的族侄,听说还是五服之外
佐官有人觉得憋屈,很是不解,觉得源县令给全体万年县衙同仁抹了黑丢了人。
源昆罡不屑地甩了一下撲头,帽子上俩直脚颤了颤,连里面的黄发都露出来不少。
尔等哪里知道其中的奥妙,这个张大郎,可是定远郡公亲自向陛下请来一个梁丰县男。莫非你们以为,这都是市井流言?源昆罡眼珠子闪闪发光,因功封爵,定远郡公庇荫一个同族子弟,若是不知晓其在郡公心中的地位,本县还能在万年令的位子上坐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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