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明日还有宴会,便是朝鲜道黜置大使为其表功,薛公又要受累了。
这厮简直比蒙兀人还要会拍马,天生的本领!
府内官吏,都被他请过了,去他那门堂里走一遭,多是一些近乎**的婢女,当真是毫无礼数!
嗯?!还有此事?!
如何不是?他那妻子,还时常亲自出来献舞,多是赤足露腹的装扮,几近挑逗,简直是不堪入目!
同僚们正在闲扯,说话间,外头来了一个传令书办,将手中信笺交接后,擦了擦头上的汗:夜里有一场酒宴,去是不是?那苌山弓氏宴请薛公。
啊?!又是甚么由头?
说是答谢薛公厚爱至于具体甚么厚爱,却是不知。
去!如何不去?!某正要好好看看,这厮到底还有甚么手段,到底能不堪入目到何等地步!
同去同去
明天本就有宴会,不过是朝鲜道黜置大使的官方宴会。但苌山国国主弓秽当真是个妙人,明天要给他表功,他今天就先给薛书记来个感谢宴,这操作让返回熊津的张利都是觉得奇葩。
这野人当真有点意思。
三哥莫要以为山民多是如此,也就这弓秽是天生的‘本事’,其余土族,大多蠢笨不堪。
如非要说寻个土族打交道,这等人儿,某还真是不愿意交结,着实让人难以招架,热情似火,过了头啊。
二人在熊津城的一处酒肆随便点了点吃喝,肉食不多,但也有松鸡一只,还有鲸鱼肉干,烤制的兔子也有,就是柴了些。除此之外,也有菘菜烧豆腐,还有一叠五香的胡豆。
正吃着,黑齿秀忽地小声问张利:三哥,如今这苌山国摆平,那周遭还有十几个反王,当能勾几个过来用了。
剩下的死硬反王,秀哥看法如何?
俺想着,便先留个服帖的反王,让他们做个说客,能骗几个反王是几个,骗了就杀!
手掌比划成刀,黑齿秀狠狠地朝下一切,用意显然极为歹毒。
如此倒是不错,土族前去做说客,跟朝廷也无关,将来就算传扬出去,把这做说客的也宰了就是。
正是如此!
两人干缺德买卖也不是今年才敢,都有很丰富的经验,前科相当恶劣。黑齿部发家就是做带路党,张三哥更加不用说,武汉繁荣,离不开獠寨人民的大力支持,而他张三哥,当年在獠寨,也没少玩小娘。
禀明薛公之后,再来商量。
听三哥的。
黑齿秀点头同意,又吃喝了一阵,等到夜里,直接便去了朝鲜道黜置大使的衙署。
衙门是当年百济遗留的官署,逼仄简陋,但还算合用。
离得不愿,就是弓秽等苌山国贵族居住的地方。整个苌山国已经覆灭,武装力量尽数解除,如今给弓秽做护卫的,直接就是辽东巡抚使身旁调用,可以说配置相当的高。
咦?怎么恁多人,这弓氏着实有钱。
肉食果蔬都是不缺,还有倭地送来的枫糖,这真是大手笔了。
你有所不知,这厮把自家治下百姓一并打包卖给了黑齿部少族长,手头是不差这几百贯的。
怪不得
叫卖自家国民,这种事情也能干得出来,当真是让人无语。
然而众多官吏也不管恁多,来了朝鲜道本就是受苦,现在能搓一顿好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别人缺德那也是别人的事情,自己只管吃喝!
宴会气氛倒是不差,活跃起来也快,一应歌舞都有,虽说有点逾制的意思,但土王嘛,干点土鳖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宴会上发生了一点点小插曲,主座上的朝鲜道黜置大使薛大鼎大概是有点肉渣蹭在了胡须上,就算是薛大鼎自己,也不觉得如何,反倒是那弓秽,一副非常心疼小心的模样,然后抽了一条白净的丝绢,小心又小心,仔细又仔细地给薛大鼎弄干净了。
这弓氏不但口技了得,没曾想,还有这等‘溜须’的本领,佩服,佩服
第七十九章 又到取名时
蒙兀拍马,弓人溜须这尼玛果然是人民群众创造历史啊。
窝长安隆庆坊难得休假的张德,听说朝鲜道一系列奇葩事情的时候,顿时觉得广大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果然一如既往的给力。
老张给薛书记推荐的几个人,薛书记看来是很满意了。当然张三郎的运气也确实好,扯虎皮拉大旗的招数用起来很老道。威逼利诱各种玩弄,朝鲜道东南的土著部落,还真吃不住张三郎的灵活手指。
这个张利,也是历练出来了。
感慨一声,原本想着给张利做个安排,没想到自己先行混了一条道路出来。说起来也是好笑,别家子弟出去混个危机并存的差事,李董鲜有爽快推波助澜的。临到他张氏,当真是巴不得张氏子弟分的越散越好。
这本来是帝王之术,没什么好说道的,只是李董没搞明白张氏这种江湖豪强地方寒门,早已出现了极大的改造。
你怎地笑的这般狡猾
依偎在一侧的李丽质拿了一颗樱桃,含在嘴里,咬的汁水溢出,滑落嘴角。张德见状,直接用手揩去,抖了抖手中的信纸:朝鲜道传来的消息,三郎如今也是做出了业绩,想来今后是要在朝鲜道做事。
你愿意?
怎地不愿意?
你是张氏宗长,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本宗子弟流走他乡?
拦得住一时,拦得住一世?拦得住一世,拦得住几世?张德笑着摇摇头,既有才华抱负,由得他们去施展,老夫既为宗长,何必抱残守缺,做那等不上路的恶人。要做,也做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
噗。
李丽质小嘴儿嘟着一颗樱桃核,啪的一下,吐在张德脸上。
见他一脸发懵,李丽质顿时笑得雀跃,直在榻上抱腹。
莫要乱动,且顾着些!
你是担心这肚里的,还是这榻上的?
有孕在身的公主殿下笑眯眯地看着老张,手里又捻了一颗樱桃,塞在口中。
自是担心你了,莫要伤着!
老张一脸正色。
哼。
皱了皱鼻子,扬了扬下巴的李丽质忽地又道,名字可曾想好?
若是个男娃,就名‘雍’;若是个女娃
噗!
一颗半残的樱桃就从公主殿下的嘴里飞了出来,大约是早有警觉,某条土狗犬嘴一张舌头一卷,那带着汁水带着口水的半残樱桃,就成了狗嘴亡魂。
忍着恶心,李丽质瞪了一眼张德:便知道你是这般惫怠!那突厥野马生的,你也是拿个地名就安上。到予这里,还是如此!予在长安,生男娃便名‘雍’,怎地不一个叫‘万年’一个叫‘长安’?
把樱桃核吐了出来,老张眼珠子一转,小声道:不若跟你舅舅叫,取名
滚!你当予不知道,早年便拿‘无忌’这名字来糊弄,隔了十数年,偏让予来吃这冷饭?
可不许你这般侮辱长孙公!
老张神色凛然,坚决捍卫长孙无忌老大人的尊严!
若非是你,舅父怎地混得还不如马宾王?
这于我何干啊。老张双手一摊,丽娘莫要以为你家阿耶只盯着我,当年《威凤赋是要借你舅父之力,亦是忌惮。若论威胁,这十数年长孙氏才是闷声发大财的,纵使丽娘舅父不曾再入中枢,可朝堂也好,江湖也罢,哪里少了长孙氏的影子?
哼!
作为隆庆宫之主,李丽质自然不可能继续天真烂漫的少女心思,当成为管理者的那一刻起,她的见识就是疯狂地增长。
见多了人心,过往的记忆揉杂其中,瞬间就发酵出惊人的力量来。
皇帝当年写《威凤赋,要用长孙无忌,是为什么?是因为朝中愿意听话愿意帮忙做恶人的太少,敌人遍布朝野。但是后来因为闪了腰,皇权猛地膨胀,这顺水推舟,也就自然而然。
长孙无忌彻底无缘中枢的权柄,甚至被皇帝和其余重臣,联手排挤出了权力中心。尽管排挤的效果很差,但君臣默契放在那里,长孙无忌也是徒呼奈何。
不管长孙皇后如何跟长孙氏划清界限,但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之间,绝非是什么远亲远宗,而是一个爹生的再如何绝情,且不说外人如何,长孙兄妹少年吃苦,一路行来,这等感情能够全部斩断,那长孙皇后做什么皇后,做女皇算了。
割裂来看,长孙氏仿佛是一盘散沙。但把这些散沙重新凝聚在一起,那就非常恐怖了。
扬子江两岸到处都是长孙无忌的痕迹,长孙氏长子嫡孙更是漂泊河中跟西域杀神程处弼称兄道弟,内府宫闱之间,长孙皇后掌控全局。
皇帝除非眼睛瞎了,才会看不到长孙氏完成了从上至下从东到西从中央到地方的全面布局。
更要命的是,长孙无忌身体还很好,现在又不上班,每天就是搞搞养生,弄不好比太皇还能活。
在整个长孙氏没有出现极大纰漏的情况下,国舅是铁板钉钉的。
而且这个国舅的含金量极高,不管是外甥还是外甥女,都有着惊人的价值。
杨坚当时还没有这等家当呢,不也弄了自己的外孙?
别说是老张,就是李董自己,也琢磨着自己前脚刚走,这后脚大舅哥就要搞事。不做权臣对不起自己这么大的事业对不对?
又不是每个人都想某条土狗一样,搞了辣么大的基业,结果天天泡网吧。
这就是李董又爱又恨的地方,爱固然是深切的,没有土狗,皇权不可能短短数年就膨胀的没有逼数,唐朝也没可能十几年积累就超过历朝历代,更不可能对山东士族连消带打各种人格侮辱。
恨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恨!
隆庆宫之主跟金牌面首闲聊许久,早就把话题岔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一时间也忘了给肚子里的小狗崽取什么名字。
老张暗道一声幸好,寻思着得给想个好名儿,哄哄表妹。
第八十章 皇后诧异
隆庆宫之主在人前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少,离预产期越近,李丽质的情绪波动就越大,偶尔会情绪低落,偶尔会暴躁孕期的各种反应,都很合理地出现。不仅仅是心理上,生理上的变化,也促使着隆庆宫之主的心思在各种飘。
别闹。
虽说默认了某条江南土狗拱了自家的水灵灵大白菜,但恨不得弄死张德的李世民,每次差人去探望女儿,一看他还在隆庆宫,李世民就很不爽。
以前和亲都很痛快,独独这一回,简直跟吃了米田共一般。
老张正在办公,李丽质挺着个大肚子,捻着一根鹅毛,撩着老张的耳朵。
嘻嘻一笑,李丽质忽地眉头微皱:又涨了。
将手中鹅毛随手一扔,双手扣着**,上下揉了揉:你不是说产乳的时候,还要涨的厉害么?现在就这般难受,当真要哺乳了,还了得?
唉老夫给你揉揉。
涨奶是没办法的事情,有时候肚子里的小狗崽倒是很安稳,偏偏涨奶涨的难受,胸部的压迫感让孕妇根本难以入睡,休息都成了奢望。
而且李丽质素来爱美,看到原本白皙的胸部鼓胀起来青筋毕现,心情着实糟糕。
好在老张手法老道,也是经验丰富,揉捏起来疏通气血,确实能缓解李丽质的状况。只是孕妇因为激素和胎儿压迫的缘故,在性需求上更加旺盛,些许刺激,又会让她们荷尔蒙狂飙,各种麻烦又随之而来。
若非张德再三安抚,只怕是隆庆宫之主按捺不住,非要在贞观二十二年上演一出皇家版本的孕妇play。
予之前问你取名的事体,你倒是糊弄了过去。予再来问你,可想好了?
这
老张这几天都忙着看信,新晋进奏院的院士,只要是扬子江两岸的,到了洛阳拜码头,不来长安说不过去。
就算老张自己说没必要,可他说了别人就会信?院士们还是屁颠屁颠搭乘京洛板轨,前往长安给老张送礼。
这是老张发飙也不能解决的问题。
社会性动物为了生存,当真是身不由己。
正给隆庆宫之主按摩胸部舒缓饱胀,一看她秀眉微蹙又是要发飙的模样,顿时急智爆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这江南老不修顿时谄媚一笑:丽娘冰雪聪明胜老夫太多太多,这取名的事体,依老夫之见,还是丽娘自己定夺了最好。
噢?
李丽质冷笑一声,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扯着张德耳朵:若是让予来取名,便是要跟着娘姓,姓李。
老夫没意见,绝对没问题!
半点犹豫都没有,老张脱口而出,倒是让李丽质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显得更加大了。
两人思维到底还是有差别,老张自己确实不介意,可这年头,举凡改姓,都是大事。不是赏,就是罪。
如入赘改姓之流,于本宗而言,就是罪大恶极。
李丽质早先跟张德说起过,原本只当是戏言。
可这光景,张德脱口而出,又正值她怀孕情绪不稳的光景,当下就眼泪水流了下来。心中莫名的感动,莫说是芥蒂,就算是旧年埋怨,也忘的一干二净。
怎地哭了?
老张一愣,他脑子一时也没转过弯来,连忙安慰。
只是李丽质就是哭,却也不说话,伏在张德怀中,一边哭一边咧嘴笑,哭哭笑笑,总算还记得寻找丝绢擦拭眼泪。只是大概忘了带,她便拿起老张的衣袖,也不管眼泪鼻涕,一股脑儿擦的干干净净。
刚擦完,又觉得无比幸福,顿时感动的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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