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鲨鱼禅师
第二天,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马蹄声打乱了也蜜水南岸两座城市的宁静。
狂奔的骑士出现在萨摩建城城西的时候,城头那些没有逃跑的守军,终于看清了来者,这些居然也是唐军。
他们看到唐军的同时,也看到了昨日离开的战友。
那些挂在战马周围的人头,正是他们一个个战友的。
哒哒哒哒
缓缓的马蹄声响起,列队的骑士们舒缓着自己的情绪,战马更是得到了休息,不停地打着响鼻喘着粗气。
掀开面罩,安菩策马向前,手中除了马刀,还有一串人头。
头发系成一团,被他拎在手中,一个个人头就像是渔网打上来的鱼,挂在那里,泛着死鱼眼
啪。
用力一甩,人头在地上滚成了一团,沾上了更多的尘土,看上去越发地糟糕**。
马刀缓缓地抬起,遥遥一指城头,片刻,萨摩建城的西门,打开了。
唐军没有欢呼,就这么静静地等候着,很快,大量的士兵从城内出来,将兵器扔到了一旁,他们自己则是老老实实地跪倒在了另外一边。
营帐中,昨日终于睡了个安稳觉的义军们,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陆续有胆大的义军首领出来查探,很快,这些义军首领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重新返回营地,有人问他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出去查探的义军首领嘴唇哆嗦着,眼睛圆瞪说道:萨摩建陷落了。
一觉醒来,那看似还能抵抗一番的城池,居然就换了主人。
第八十五章 继续饮鸩止渴
敦煌宫原本向上打申请,要求请出九鼎镇场子,奏疏还没出敦煌,酒杯内官派人截了下来,此事随后就不了了之。
想要拍马屁的没脑子内官被敦煌宫内部处理了下去,扔去监管在敦煌服刑的犯人。
娘的,这下好了,洛阳派出了羽林军,直奔敦煌而来。治罪怕是跑不了。
也不动动脑子的,‘九鼎’这物事本就是房相公进献出来的,固然惊天威力,可这威力越大,陛下难道越高兴不成?蠢货!把咱们都绕了进去,只希望,羽林军来了之后,这板子啊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吧。
干爹,俺们在敦煌宫可算是尽心尽力,也没想着捞钱,想来老爷那里,不会责怪太深吧。
咱们家这位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谁叫杜相公的坟头上,有人打炮呢。
说来也是,这‘九鼎’,怎么就叫‘炮’呢?
那些个敦煌宫的皇帝家奴们,此时此刻内心要说不紧张,那真心是假的。皇帝的心事如何,外界可能揣摩不到多少,但作为内官系统,他们则是大不一样。
各路山头汇总起来的消息,让底下那些带脑子的,都很清楚。现在李家老爷的心情贼鸡儿糟糕
这九鼎越厉害啊,老爷越心塞。
想想也是正常,看别人打炮如何如何降龙伏虎翻江倒海,自己岂不是就过过干瘾?这算个什么事儿?
有个屁的代入感!
敦煌宫这些管着边疆区大头兵吃喝拉撒睡的阴阳人死太监们,如今唯一能够做的,大概也就是伺候好皇帝在西域的贴心小棉袄,程家的三郎君。
程处弼战功越大,这敦煌宫沾的光,也就越多。
前线的消息如今传递回来极快,尤其是程处弼这里的消息,有特殊的传递渠道。敦煌宫如今也是知道了信号机的存在,但早先上报给皇帝,李世民压根就不信这世上有这种东西。
千里马它妈都追不上的传递方式是个啥?
后来阴阳人死太监的老爷终于认清了现实。
这也是促进科学院诞生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换成没有进奏院以前,这科学院诞生的可能性为零。即便知道信号机传递消息的速度是以前的十倍二十倍但成本实在是太高昂了。
某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表示:我这个人一向不怎么在意物质。
很好。
钱就是用来花的,于是非凡大多数人常识的东西,就这么诞生了。
在老世族公卿们眼里,这就是神经病行径。但在进奏院一帮孙子的眼中,时间就是金钱!
真男人,就是要快!
钢铁直男,更是要快的无与伦比!
只是哪怕这种信号机,在贞观二十二年,依然是一个很庞大的系统工程。即便是老张自己,也是攒了接近十年,投入无比凶残,才有了眼下这么点东西。
像西南地区,龙日天能够接触到的基站,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这不仅仅是玻璃冶金数学设计等等技术上的问题,它还有材料和加工工艺,它还有生产和管理上的管理学,它还有维护和保养以及运行,它还有一整套流程所需要的高级知识分子。
这不是绣花,更不是吃个加了小葱的冷淘,它不会立竿见影,更不会凭空出现。
期间更是要面对高级知识分子的流动,甚至是内部的竞争以及淘汰。
除此之外,还要面对人性上复杂,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蟊贼,只是为了偷一个灯源或者一个镜面,可能就会引发一次重大损失。
或许远方战场上的消息晚了一天,长安城的粮价可能就会暴涨或者暴跌斗米几十文甚至上百文。
于是需要驻军,于是需要战斗力强的驻军,于是需要战斗力强还不会贪图这些昂贵物资的驻军。
当张德把信号机正式光明正大抛到人前的时候,进奏院的院士们彻底疯了。
弘文阁虽然没有疯,却也点燃了内心的狂热,饶是跑去洛阳舔舐伤口的李皇帝,此时此刻,也觉得自己的疆土,最少也是打到西天的尽头
可惜,激情再怎么热烈,总有冷却的时候。
尤其是核算成本,人力财力物力,每一年每一月的维护保养费用,就让弘文阁大学士马周的心肝一阵阵地抽搐。
但马周即便心肝再疼,咬牙也要把科学院的架构搭起来。
分科而学之,不管是九鼎还是信号机还是千里眼,哪怕是加工玳瑁眼镜给自己用上,这都需要分科而学之。
这不是之乎者也,也不是子曰诗云,也不是营造法式的脑洞。它是刻板而机械的,它是真理,学或不学,教或不教,就在那里。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科学院的题词,是马周给题的,知道这件事后,皇帝亲自又给盖了个章。不知道是出于恩宠还是出于自勉,也许是两者都有,总之,科学院不管如何心塞,马周不会心塞在当下,他还要在未来继续心塞。
造船业冶金业铸造业机械设计业翻开朝廷每年留存的选人,根本就没有多少合用的人。
朝廷有的,只是体面的身份还有官帽子,而某个地方,那里很多人都没有体面的身份以及官帽子,他们只有钱票子,但却带了一个可以在科学院上班的脑子。
这是比九鼎更加让李皇帝苦恼的地方,马周知道如此,马周知道老板自己也知道,但不管知道多少,捏着鼻子,继续饮鸩止渴。
和那些心塞的事情相比,唯有西征,能稍稍地让人好受。
安将军居然打下了萨摩建!
虽说早就打过萨摩建,但这一回,想来是要占着不让了吧?
肯定不让,敦煌宫已经来了捷报,奏请赐名!
旧年疏勒改名碛西,这萨摩建,会是个甚么名?
这如何知晓?陛下自有定夺!
几日后大朝会,皇帝更迭萨摩建之名,改名安西。
第八十六章 远胜两汉
非农耕区作战的最大问题,其实不在敌人强弱,也不在后勤压力大小,更和己方士气高低无关,最大的问题从来只有一个:敌人在哪儿。
贞观二十二年的河中地区,主要的粮食作物是小麦,但小麦种植区零散不说,两个小型种植区之间的空间跨度,可能骑马都是一天以上。
大量的山地戈壁沙漠荒原即便是大队人马,想要藏起来,根本不是个难事。
于是每每作战,尤其是客场作战,就需要用到大量的间谍。
相较汉朝时期的用间成本,贞观二十二年的唐朝,压力要小得多。
热气球望远镜河曲二号马信号机耐储食品速食这使得唐军不论是机动作战还是说长期作战甚至是特种作战,都能够轻松担任。而且成本相较汉朝,仅仅是在侦查这一块,就减少了大量的人力。
至于土工作业上的器械水平或者是管理科学程度,也不在一个层面上。
长安洛阳敢喊出远超两汉,不是没有底气的。
‘安西’
长安城中,翻阅着《长安日报,老张念叨着两个字。李董需要安西,进奏院的恶狗们,同样需要安定西域。
阿郎,怎么见你念这‘二字’,若有所思的模样?
右手撑着腰,挺着大肚子宛若一只大鹅的李丽质形象很是糟糕。披头散发的,之用了一条丝巾,随意地扎了个蝴蝶结,把头发耷拉在一旁。旁边宫婢见了,大概是平日里管仪态的,于是强迫症犯了,看的浑身难受,可又畏惧隆庆宫之主的威严,半个屁都不敢放。
旁人看得不舒服,老张却是喜欢李丽质现在的扮相,当真有点非法穿越前一起考研的小姐姐风范,就是人比小姐姐们美太多,光李丽质的皮肤,就当得起天生丽质四个字。
老天赏的姿容。
教练,我想打篮球。
嘴里蹦达出来一句话,古怪的让李丽质眉头一挑:又说的甚么话。
这不是提到‘安西’了么。
没有继续扯下去,老张转移了话题,这几日,想吃个甚么?
这光景能吃甚么?石榴有么?那橙子真是吃怕了,也不知怎地,越酸越爱吃,予以前,便碰不得这个。
找了个躺椅侧躺了下去,撩起裙摆,露出了小腿,很是熟练地抬起腿,搁在了张德的膝盖上。
老张将手中的报纸放好,伸手给她揉捏起小腿来,到底不像阿奴,阿奴怀孕那会儿,吃了吐吐了吃,吃了继续吐,吐了继续吃,跟没事儿人一样。
关键问题,阿奴连静脉曲张都没有
快要生那会儿,还琢磨着上树弄个坚果,贼特么逆天!
石榴还要过个十几天才能熟。不过,兴福寺倒是有几棵早熟的,老夫跟兴福寺颇有渊源,想来吃他们几个石榴,也是不妨事的。少待,老夫差人去摘几个就是。
玄奘法师还没回兴福寺么?
他倒是想回来,河中西域天竺,几万人马盯着,他敢回来?便指着他的身份,好在天竺杀人放火。
不是说不让杀生么?
那是玄奘法师不杀生,可三地几万人马不顾忌这个。那烂陀寺他是首屈一指的智者,唐朝和尚的名头,如今甚是好用啊。你是不知道,如今天竺大乱,正是乱世。求着佛祖避祸的人不知道多少,土王土公也不是寻常货色,哪能不知道唐和尚有本事?
呸!逼良为娼的事情,还说的恁般婉转。
表妹,你知不知道人太直接会没朋友的!
但老张也清楚,表妹说的实在是太对了。三地几万人马,不管是西秦社也好,还是说李淳风也罢,甚至是人在波斯的大表哥,当真都是逼着玄奘**师为非作歹。
老法师的游记整个一杀人放火攻略关键是老法师作为那烂陀寺的荣誉教授,他跑哪儿都是来者不拒热烈欢迎。
而且玄奘老法师自己也清楚,他敢铁了心回国,别人就敢拿他偷渡说事儿,半路法办了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上哪儿说理去?
对了阿郎。
嗯?
李丽质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也不看张德,半闭着说道:过几日,阿娘那里会来人,大约是想请些人手,托你帮忙。
这种事体,随便说一声不就行了?
事涉私密,自然不好随便张扬。
当今女圣就算张扬了,又有何惧?
老张这么一说,李丽质睁开眼睛横了他一眼,来的是个未婚的女郎,予知她是个心机重重的贱人,倘使见面,阿郎还需小心则个。
谁啊。
能让表妹这么厌烦,必须有点身份啊。
李婉顺。
脸皮一抖,老张顿时不爽:老子疯了跟这么个娘们儿勾搭。
既不喜她,老夫就不见她,没得添堵。
李丽质一听,顿时喜滋滋地露出一个微笑,见见也无妨的,毕竟眼下,她便是阿娘的心腹爪牙,能交结一番,也能省些事情。若是恶了她,便是害不得阿郎,也要恶心阿郎一番。
她敢?!
张德眼睛圆瞪,老子弄死她,便没人敢说甚么!
见张德这番模样,李丽质嘻嘻一笑,更是美滋滋道:罢了罢了,便不见她算了,没得热闹了阿郎,到时候给阿娘添堵。
还是丽娘心软。
一旁伺候的几个宫婢表情复杂,尤其是那个很想说话的,憋的相当难受。大约是眼见着某条土狗如此的厚颜无耻,实在是看了想吐
这几日,还要写东西么?
要做个新式炉子,到明年,怕不是全国钢铁用量都要大增。虽说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但先把人给历练出来,将来也好有备无患。
你那些学生,不是做的很好么?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