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王爷,王妃爬墙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楼楠
“算了吧,也别瞎折腾了。”左沐想了想,叮嘱道,“眼下这段时间王爷身子虚弱,正是需要大补的时候,干脆将这些都送到小厨房去吧,回头我再慢慢整理,一点一点的帮王爷调理。”
“是,奴婢遵命!”李婆子爽快应道。
“啊……,不……不行呀!”
左沐话音刚落,那边李婆子还没开始动手,周婆子已大惊失色又拦在了前面,“王妃,这些东西您真的不能拿走……。”
“我说周妈妈,你这可真是老糊涂了,王妃身为一府的主母,这康王府里哪件东西不是她的,她不能随意拿您这胆子可是真够大的,怎么竟还想着阻拦”李婆子冷嗤一声,推开周婆子,抱起几个礼盒就欲往外走。
周婆子一看彻底急了,三两步越过两人,冲到外面,将肥胖的身躯死死堵住了房门,“不行,今天这些东西,你们谁也不能抱出去,更不能给王爷吃……”
见状,李婆子心中突的一喜,老天有眼,在府里闷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轮到自己表现的时候。
李婆子面上怒声骂着,放下礼盒,捋起衣袖,上前就欲掌掴周婆子,“好你个周婆子,可真是蹬鼻子上脸啊,连王妃的路你都敢拦了,今天要是不让你吃点苦头,看来你还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这康王府里的主人”
“慢着!”
左沐冷声喝止住李婆子,上前一步,认真盯着周婆子问道,
“周妈妈是吧你为什么不让本妃把这些东西拿走可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那个……,老奴不好说……”周婆子看了看李婆子,眼神躲闪了一下,梗着脖子决绝道,“反正今天无论如何,你们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把这些东西拿走!否则的话,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尸体上踏过去
一个下人婆子,死活拦着主子不让拿东西,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估计全西夏,也就这独一份。
可是细看这李婆子,一脸正直,并不像偷奸耍滑之人。
难道真的是另人隐情
143都是眼线
“什么情况
这皇上送的人参里怎么能掺有大黄……”
很快,随着看的越多,左沐越来越心惊,越看越气愤,
“这白太后送的石斛里,也混有草乌……”
“许皇后送的西洋参里有甘遂……”
“我去,这程贵妃的更是歹毒,冬虫夏草里竟掺有砒霜……”
小半个时辰后,左沐气的将这些所谓的好东西统统摔到了地上,气的跳着脚骂道,“什么玩意儿!一群道貌岸然的东西,净送些假的药材过来,真是太过份了!”
“对了,这件事情王爷晓得吗他是不是还不知道他这些至亲的真面目,不行,不能让他蒙在鼓里,我现在就去向他说明这件事。”
左沐回过味来,气愤的转身就欲往门口冲,却被桂嬷嬷及时拉住了。
“王妃听老奴句劝,这事还是算了吧,和王爷说不说又有什么用呢王爷现在身子正弱,说出来,也只是让他徒增烦恼罢了。”
桂嬷嬷叹口气,无奈道,
“说实话,这些年、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们这些下人都早已习惯了。
以往王爷哪次犯病,他们会送来真正的好东西,还不是全都别有用心,醉翁之意不在酒。”
“真是欺人太甚!什么狗屁血浓于水,虎毒还不食子呢,这皇上与王爷可是亲手足,竟带头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真是气死人了。”
左沐听了桂嬷嬷的劝,没有执意去找司马铖,恨得实在牙根痒痒,忍不住直接泼口大骂道。
现在情况已一目了然,看来刚才那周婆子就是明白这些东西有问题,才死活拦着不让左沐拿的。
连府里一个下人都能晓得这种机密之事,看来这宫中所谓贵人的想法和作为,真的不是一天两天了。
“对了,那李婆子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有问题”回过味来,左沐忽然想到刚才李婆子的奇怪反应,疑惑问道。
“那李婆子啊,倒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她原本不是咱们府里的人,所以有些事自然要避着她些。”桂嬷嬷想了想,还算平和的答道。
“什么不是咱们府里的人”左沐大惊失色,不可思议问道,
“我说桂嬷嬷,你们的心到底得有多大呀,就这种不知根不知底的人你们竟然都能让她管小厨房,难道不怕她对王爷下毒吗”
“王妃息怒,是老奴嘴拙,让王妃误会了。”桂嬷嬷一见左沐紧张的样子,忙笑着解释道,“这李婆子虽然不是咱们府里的人,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她是不会害王爷的。”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肯定”左沐瞪双大眼睛,好奇追问道。
“这个嘛,还要从李婆子的背景和来路说起。”桂嬷嬷想了想,耐心解释道,“其实李婆子的底细我们还是知晓的,她是大长公主府偷偷送来的人。
纵然大长公主这些年和王爷关系并不睦,但是以大长公主的为人,想来是绝计不会让人背地里使手段害王爷的。”
“大长公主的人我们府里怎么还能有大长公主的人”左沐彻底被说迷糊了
“何止大长公主的人”桂嬷嬷说着,眼神流露出深深的无奈和痛心,“其实,咱们府里的眼线多了去了,真可谓是数不胜数。
宫里的暂且就不说了,但就丞相府的,宁国公的、卫国公的……等等等等,就数不过来了。”
“这……,怎么可以这样”今天的听闻彻底刷新了左沐的三观,她从来不知道康王府原来竟是如此危险重重、
144背叛者
什么情况
难道有人在这小院里练鞭子不成
左沐打量着面前的院墙正好奇想着,只听里面又传来了几声怒喝。
“行了,你打累了去旁边歇会,下面我来打!就这么使劲的抽!看他的嘴硬,还是我们的鞭子硬……”
什么
竟是阿离的声音!
这孩子大白天的到底在干吗”
受好奇心的驱使,左沐拐过弯,转了一圈,找到隐蔽的院门口直接走了进去。
远远的,左沐看到正对着院子的房间里,一个身着僧袍、没有剃度的男人被铁链紧紧锁着,可能被打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浑身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而此刻,背对着左沐,一个少年还在抽动着手中的鞭子,狠命的往男人身上抽。
这少年,不是阿离,还能是谁
“阿离,你在这里干什么”左沐走进房间,盯着阿离好奇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天的,你怎么打起人了关键还是个僧人。”
听到左沐说话,被铁链拴住、打的奄奄一息的男人,睁开眼默默打量着左沐。
左沐本以为他会说起放了他之类的话,没想到男人一开口不仅没有求饶,反倒一咬牙,坚毅的替阿离说起了话。
“女菩萨休要怪罪他们,是小的该死,只要他们喜欢,觉得解恨,让他们继续打吧,怎么打都行,都是我自己活该。”
如果男人求饶的话,左沐可能也就是问问,不大会管这些事。
只是见此时男人说话一身正气,左沐反倒忍不住插起了手,“阿离,你怎么把人打成这样,快别闹了,把人放了,有什么事好好说话。”
“不行,不能放了他,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听到左沐的命令,阿离还没有表态,角落里一个他没注意到的少年,气愤的嚷了起来。
听着好熟悉的声音,往前走了两步,终于看清了面前的少年。
“阿来,你怎么也在这儿”左沐不可思议问道,“你和阿离怎么会摸到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左沐正好奇问着,屋子里两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院子里又扑腾扑腾,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粗声劝解的声音,“嫂子,要不您还是别见了吧成子怕您待会见了,一时激动,身子再受不住。”
“不,我要见,我一定要亲眼看看,你力哥当年当亲兄弟看待,拿命救回来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问问他,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这些年他觉可睡的还安,偶尔想起以前的往事,他的心心可曾会痛”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
左沐透过窗户悄悄往外望去,就见两个高大的男子,搀着一个妇人正站在院子里。
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阿来的娘。
而搀着他的那两个男人,左沐也惊讶的发现看着有几分面熟。
成子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左沐迅速思考着,心中很快有了答案,这两人不就是那天闯进桃花村的那两名不速之客。
奇怪,他们怎么会撞在一起,关键几人还到了康王府。
左沐正疑惑着,就见那三人已疾步进了门。
几人进得房间,初时那被铁链拴着的男子,并没有在意,淡淡的瞟了那两个男人一眼,待仔细看清面前阿来娘的相貌,只见他情绪登时激动起来,泪水迅速蓄满了眼窝,却被他强忍着没有流出来,半晌,才颤声喊了声,“嫂……嫂子……”
“你别这样叫,我早已不是你的嫂子了,你力可也没有你这样的兄弟。”阿来娘冷冷的盯着男子,沉声道。
“嫂子,小越
145就想抱抱你
“当时宁国公拿我瞎眼的老娘作威胁,让我偷作战图,只是说怕主子年轻气盛对战事不利。
我当时以为他是想抢主子的战功,谁能料到他竟会里通外国,将作战图转手给了大渝。
还有那酒里有毒,我也真的不知情。那是刘公公亲手给我的,他是掌管后宫的公公,皇上的贴身太监,谁能想到他会在酒里下毒呀。”
“嫂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如果知道当初会带来这些后果,他们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这么做呀。
我更不知道,他们事后会反咬一口,陷害力哥通敌判国……”
“你个挨千刀的叛徒,现在晓得说对不起了,对不起能管个鸟用,”
见男子这般哭泣,一旁的成子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揪起男人的衣襟质问道,
“你既然有这悔过的心,当初为什么在事发后,不去揭发他们的真面目,你十几年躲在深山老寺里做缩头乌龟,算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怂货就是怂货,叛徒就是叛徒,少为自己犯过的罪找借口。”
“天地良心,当时醒过味来,我是救了毒发昏迷的主子的。
谁料,我只是去周围打探了一下敌情,想找条下山的路,转了一圈回来,主子就不见了。
没办法,遍寻不着,我又想着,干脆回京,向皇上揭发宁国公等人罪行。
可是等我偷偷回到定城,天都变了,皇上皇后一夜间全部病逝,那人已然坐上了宝座,成了九五之尊。
试问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向谁告状,天底下谁还愿为我们主持公道,谁又敢公然反抗他。
我还刻意打听了一下,听说就连平日里一身正气的大长公主,当时因为魏老将军父子的过世,提起主子都恨得牙根痒痒。
后来又盘旋了数日,我也想干脆过去岭南城找你们,可是无奈一路被宁国公的人追杀,我这些年根本没敢踏上过西夏的领土。
只能缩在深山老寺里,整日忏悔。
更可怜我那瞎眼的老娘,当时一听说我做了这背叛之事,竟直接咬舌自尽了……”
“都这个时候你还在这里装可怜,你以为搬出你老娘我们就能原谅你吗你以为你一句什么都不知情就完事了吗”
一旁的大柱气急,一拳打在男人胸前,咆哮着质问道,
“你知道这些年大家都是怎么过的吗
你晓得主子这些年,心理、身体上遭了多少罪吗
十一年了,每次寒毒发作,他经历了多少锥心之痛,哪一次不是鬼门关里走一遭,侥幸保下一条命
他为什么强撑着一口气捱到今天,众人心里谁不明白
还不是为了我们大家,不放心我们这些兄弟们,还有那些家眷孩子。
曾经那么高大威猛的一个男人,西夏国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战场上犹如神坻一样存在的人物,如今却只能日日在轮椅上度过,除了夏日,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出不得门……
想到这一切我就心痛,感觉比人挖我的心还难受,恨不得我能替他受了这些罪。
你想过这一切是谁造成吗
是你,是你,都是你!
你这个他曾全心信任的下属所为!
主子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你,你倒好,就真的好意思下得了手,真的捅了的他的要害,要了他大半条命呀,
你自己问问,你这心是肉长的吗……”
他们一个个还在厉声质问那个叫王越的叛徒,可是左沐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感觉自己的心痛得已无法呼吸。
她冲出了门,一口气跑了回去。
听风阁里,
白启已经走了,只留司马铖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正半靠在床上,翻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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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陈年旧事(1)
左沐静静的注视着司马铖,半晌,“我想听十一年前的那场战争。”
司马铖猝不及防,手突然一顿,僵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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