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王爷,王妃爬墙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楼楠
司马铖根本无心再听安嬷嬷的忏悔,也顾不上听魏晖然拉住他还要再说什么,转身疯了似的往那断崖处冲去。
很快,到得断崖边,远远的就见一群人在山崖边上上下下的忙碌着,崖边悬着几十根绳子,上面系着小铃铛,只要有人轻微一动绳,铃铛就会发出响声。
崖边小树下,阿来和魏昭然灰头土脸的坐在那里,一个个眼睛熬的像兔子一样,一动不动的紧盯着那些绳索,每一次绳子晃动,铃铛一响,两人都激动的第一时间直扑过去,
可是待下面的人将信息传上来,听到的结果却是千篇一律:崖底没有人,没有任何线索。
见司马铖突然出现在此,两人也是一愣,
尤其是阿来,反应过来,顾不得胳膊上的伤,煞白着脸冲上去就要下脆,却被司马铖一闪躲过了。
“白启大哥刚才来了,带着不少的人,刚下去有一盏茶的功夫,今天光线好,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身后传来魏昭然嘶哑的安慰声,司马铖却是连回头看两人一眼的功夫都没有,径直冲到山崖边,一跃,直接跳了下去。
山崖比想象中的深多了,司马铖在下落时,刻意闭着眼睛,尽量想着左沐当时落下的样子,
一个女人肚子里怀着孩子,又受了重伤,身为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她明明想保护却又如此的无能为力,
对于这个世界,有她爱的人,她的朋友,她的家,她是如此的留恋,最后时刻却又不得不放手。
锥心似的疼痛传来,一滴眼泪从司马铖眼角悄然滑落,
他不能想象小人儿落下
389天人永隔(2)
难道真的会是她
难道他们的猜测都是真的
明明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没有就没有,眨眼就变成一堆白骨,
她要是真变成了这样,让阿铖以后可怎么活
白启想着,不禁眼眨泪光。
就在白启心思百转之际,突然,他感觉身后好像有道目光一直在热切的注视着自己,
乍一转身,不期然,和司马铖四目相对,
白启怔了一下,努力逼回眼中的水气,扯了扯嘴角,故意用很放松的语气解释道,“那个,阿铖你别多想,他们这些人也就是为了偷懒,随口胡说,
这连个衣服、信物什么的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王妃呢,
你放心,王妃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司马铖黑着脸,并没有开口接白启的茬,瞟了眼那堆白骨,脚尖一点,直接往上空飞去。
白启不太放心司马铖,正要追上去,却听忽然不远处有人喊他,“白大少爷快过来,这里有血渍,好像有人来过的痕迹。”
“你傻呀,这哪是人,你看这明明是动物的爪印,估摸着应该是几头野兽争抢,有个别的抢不过,偷着衔了一部分拖到这边偷食的缘故……”
司马铖并没有飞太快,也没有再理会下面的声音,
这一次,他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沿途的崖壁上,仔仔细细的,不放过一丝细节的搜寻着,
他觉得如果左沐真坠了崖,那么在这么漫长的下落过程中,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不可能会直接一落到底的。
很快,一点点的搜寻下来,不经意的一抬头,就见上面半空中斜伸出来的一棵松枝上,挂着的一条什么东西,成功引起了司马铖的注意。
司马铖心中一紧,加快了些速度,待到松树边,小心将那块东西扯下,紧紧的攥在手心。
司马铖并没有打开看,而是强忍着心痛,一点一点的顺着这棵松树往下,继续往下搜索。
果然,沿途的花草上,细辨的话,陆陆续续还真发现了不少的血渍。
而顺着这些血渍下去,终点正对着的,正是那堆人刚才研究的那堆森森白骨。
司马铖心口一颤,脚踩在白骨旁的一霎那,不觉竟有些发软。
白启被一群人喊到了另一边,几个人正在研究好像是几块头骨样的东西,
“您看这头发和残留的皮肤,确是个年轻的女子无异了。”仔细分辨了半晌,那位年长的果断向白启汇报道,“剩下的就是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遗留的饰物之类的,这样才好判断女子的身份……”
“快看,快看,这里好像有根簪子,”那人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很快又有人有了新发现。
众人一窝蜂涌过去,又开始争先恐后的研究起了那根簪子,
“看样子,刚才这堆尸骨应该就是这簪子的主人了。”
“是呀,只要能辨出这根簪子是谁的,或是什么人常用的,那死者的身份也就能猜出个**不离十了。”
“嗨,我说你们几个闹了这么半天,也就是虚惊一场而已,
你们看这根玉簪,虽然造型勉强,但是成色太差,廉价的很,肯定不会是康王妃的啦。”
随着结论一出,众人全都长出一口气,说的话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对呀,对呀,堂堂的王妃,怎么可能会带和自己的身价这么不相符的东西呢,”
“我觉得也是,这簪子,说实话,连我府上那些姨娘都不愿用……”
“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廉价的物件,让你们这么快就把康王妃的嫌疑排除了。”听众人这么一说,白启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说笑着,从那人手里抢过了簪子。
司马铖无意望过去时,就见那只玉簪子刚传到白启手上,
而白启
390他到底要怎样?
就在白启挖空心思之际,只听身边忽然一声怒吼传来,
“老天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明明我已经成功了,你为什么还要把她收走,让我们天人两隔”
吼完,就见司马铖噗的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然后整个人直直的朝地上倒去。
是的,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真的不能接受,他忙活了这么久,这么辛苦,这么努力,这么勤勤恳恳的筹谋,就为了成功后,两人能在一起过上几年好日子,
他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老天爷还要给他开这种玩笑,竟还是让历史重演,抢走了他的沐儿。
为什么
这么大一个问号在心中,司马铖真是死都不能瞑目。
半月后,
西夏皇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焦头烂额,在南书房里团团转,
他在前面走,太监总管刘喜在后面跟,亦步亦趋。
终于,在又一次转到书案前时,皇上忽然想到什么,脚步突然一顿,转头道,“刘喜,你快去问问,那群惹事的家伙到底都交出去了吗”
皇上事情是吩咐下去了,可是他这突然一住脚,后面的刘总管就没那么幸运了,
因为事先没有心理准备,又害怕会撞在皇上身上,于是刘总管也强迫自己勉强停了步,
可是毕竟人年纪有些大了,再加上惯性使然,心里一慌,一时没站住就往前面又捣腾了一步,结果一个不甚,左脚就踩住了右脚,
痛得他心头一颤,好不容易把右脚抽出来,结果不小心又踩在了左脚上,
几番纠结下来,拧麻花似的,他竟自己把自己活活给绊了个大跟头,扑通一声一头给栽在了地上,连头上的帽子都滚出去老远。
可能也是知道事情紧急,怕皇上怪罪,那刘总管慌忙捡起帽子随手盖在头上,甚至连帽子遮住了眼睛都来不及扶正,忙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回道,
“回皇上,已经全都交出去了,惠王那天跌下山后一直重伤,到现在人都还没有清醒,是被抬着出的宫门,还有跟随他去的那帮人,全都一起交给康王了。”
“哦,交出去了就好。”皇上轻叹一声,转身抬脚又往前走了两步,
走完,又突然驻足问道,“那后来怎么说,康王可有撤兵,朕这连据儿都交出去了,他司马铖的气总该消了吧”
“老臣也不是太清楚,”刘总管头埋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战战兢兢的回道,“好……好像是没有撤……吧!”
“什么人还在攻城”一听没撤兵,皇上一怔,一个急转身,想要说什么,却见刘总管竟还跪趴在地上,到现在都没爬起来,
火大的他想也不想的走过去,一巴掌扇在刘总管头上,将帽子直接给打飞出去老远,怒骂道,“那你这老货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派人再去宫门口打听打听什么情况呀
没用的老东西,你说养你们这些阉人有什么用,除了浪费粮食,屁用没有。”
“是是是,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奴这就去。”
心里知晓皇上这会心里是指定不能痛快,刘总管帽子也顾不上捡了,仓促爬起身,颤颤巍巍就往门口冲。
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又和迎面进来的一个钢铁般强壮的人扑通撞在了一起,
撞的是刘总管两眼冒着星星,连连后退了数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哦,是刘……刘公公呀,”来人撞的一时也是有点懵,一看对方竟是刘喜,忙一脸愧疚的将人扶起来,不迭的道起了歉,“对……对不起,对不起,末将真不是故意的。”
“戚……戚统领啊,”一听声见来人正是自己要前去找的禁军统领戚勇,刘总管也顾不上头晕眼花了,忙一把拉住戚统领往皇
391有软肋就好
结果不料,皇上话音一落,人白太后却一点都不领情,一屁股坐在书案后,索性指着皇上泼口骂道,“出了事,你就知道躲躲躲,难道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解决解决,
你自己说,躲有什么用,躲能化解什么危机
躲得了初一,咱们躲得了十五吗
既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早晚不得有当面锣对面鼓面对面解决的那一天。”
“母后,您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不是孩儿要躲,而是孩儿这不是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马上城门就要攻陷,也许下一秒皇宫也要破了,打又打不过,你说不躲,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让他司马铖抓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真的将皇位当众禅让给他不行。”说起打仗这事,皇上也是一脸的苦恼。
没办法,谁让他虽然比司马铖大这么多,打仗动脑筋这方面却从来不是他的对手呢。
“哼,你当多大点事呀,还不明白,哀家怎么就不能明白,打不过你就不能想别的办法吗”
白太后两眼一翻,不以为意道,
“他这番不要命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个失踪的安南女人吗
你现在就去,把人找来站在城墙上,让他看清楚了人现在还在咱们手里,只要见了人,他铁定就会立即撤兵。”
“哎哟喂,我的母后,这要是有人,孩子儿不是早就找来了嘛,可问题是现在那女人不是已经坠了崖,找不到了吗”提起左沐,西夏皇也是头疼的厉害,焦头烂额的解释道。
“你是不是真的傻,你说你找到了,你说那个女人就是左沐,谁能不信”
白太后用手点了点皇上,是忍了再忍,最后只得索性咬牙切齿的手把手教导,道,
“你现在就让戚勇亲自去找个孕妇,打扮成左沐的样子,带着人到城墙上去,当着下面所有将士的面警告司马铖,
如果他胆敢再攻打,就直接当众烧死他的妻子和儿子,
哀家就不信了,你做到这个份上,他司马铖还敢再攻打
男人嘛,只有心有所系、有软肋就好,就怕他冷血无情,无牵无挂。”
见白太后说的如此笃定,皇上也是一怔,“这……这样真的行吗”
“怎么不行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只要咱们说是,那她就是左沐。
现在就放出消息,让全天下都以为那女人就在咱们手上,
倘若他司马铖胆敢继续进攻,置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于不顾之人,那他就是不忠不义,要遭天下人的耻笑。”
“这……”皇上仍有些犹豫。
一旁的太监总管刘喜听完白太后的建议,和戚勇对视一眼,齐刷刷跪下,异口同声立即力荐道,“皇上,臣老奴以为太后娘娘这主意不错,值得一试。”
“也只能如此,死马暂且当活马医吧。”
城外大营,
偌大的营帐里,司马铖黑着脸坐在上首,下面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将军跪了一地。
“王爷,此事您一定要三思呀,
王妃坠崖后,我们的人找了那么多天,这么辛苦都找不到,他司马克连只蚂蚁都没派,怎么可能会找到人!”
“是呀王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这明明就是虚幌一招,故意制造的声势,您一定不能中计,城墙上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是王妃。”
“王爷,属下以为当下您一定要以大局为重,眼看我们明日就能拿下皇城了,捉住司马克母子只是早晚之事,这个时候您千万不能犯糊涂,
再说了,只要取得了江山,别说王妃那样的,以后什么样的女人咱会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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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人活着,总要留点希望
无论白启汇报什么,还是抛出什么疑惑,司马铖统统用一个嗯字打发了,答了也等于没答。
看他这样,白启只得轻叹一声,无奈的转身倒了杯茶,轻轻放到他手边。
说实话,现在每次看到司马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白启都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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