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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大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夕秋月

    朱厚照就知道刑部的官员没法对同属于文官的内阁首辅王琼处以枭首剥皮之刑,为了培养大明官员的法治意识,他现在也只好再强调一次。

    “陛下,大明律实在太过严苛,臣认为当更改之!”林俊说道。

    “宪法大纲已规定,更改律法乃至立定新律法,只有皇帝才有这个权力,也就是说,朕才有这个权力更改,但是,如果要朕更改也可以,你林俊得上一道奏疏建言”,朱厚照笑着说了一句。

    刑部尚书林俊还真不敢上疏提议,因为这样就相当于他在带头违背祖制。

    朱厚照见林俊没再说话,陷入了为难之中,也只淡淡一笑,他相信这些朝中的官员或许到现在应该都能意识到法制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也应该意识到立法权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

    “朕知道你是担心自己会因此得一个违背祖制的不好名声,你既然不愿意违背祖制,那就不必更改律法,但朕希望你能通过这件事明白,到底是祖制重要还是律法重要!”

    朱厚照说了一句,他相信林俊等朝廷官员能逐渐明白什么是立法权,什么是司法权。

    “臣谨遵陛下教诲,臣告退!”

    林俊现在的确在思考这些,他现在越发强烈的感受到陛下至始至终都像是一个良师,在教导着自己这些官员如何去正确认识大明帝国,如何统治大明帝国,因而,陛下才确立了宪法大纲,才在宪法大纲里规定了立法权、司法权、行政权。

    但是,林俊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这些官员的思想还未完全跟上陛下的思想,自己这些官员依旧没有在意识里去把统治帝国的权力细分,只本能地认为天下是皇帝的,而自己这些官员百姓的生命与财产都是由陛下决定。

    正因为此,他才会来请示皇帝朱厚照,希望皇帝朱厚照是不是要对王琼从轻处罚。

    可皇帝朱厚照的行为让林俊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错误的,皇帝也不能对王琼从轻处罚,只有律法里规定了该不该对王琼从轻处罚,才能决定该不该对王琼从轻处罚。

    林俊只得依照律法现有的规定来,因为王琼收受贿赂达三万银元,故判了王琼枭首示众,剥皮实草!

    顿时,此消息一出,便是舆论大哗。

    百官们虽然怕朱厚照,但不怕林俊,因而纷纷指责起林俊来,言林俊是公报私仇。

    御史乔进便上疏弹劾林俊公报私仇,治罪太严,要求朝廷对林俊立案审查,甚至还得到了都察院从佥都御史到都御史的一致同意,而得以到了朱厚照的案前。

    但朱厚照对此是很郁闷的,都察院的监察权如何使用,他已经申明了无数次,但他没想到这些都察院还是有很多官员依旧胡乱使用自己的监察权,他不得不直接在乔进的奏疏里申斥起来:

    “没有任何证据佐证,就弹劾刑部尚书林俊公报私仇,另外,你说林俊治罪太严,他林俊审判王琼之罪是没有按照大明律哪一条律法,也须指出来!再敢如此滥用公权,朕必将你革职!”

    大明的科举制度还没有完全取缔,依旧有许多旧式儒家教育的士子通过这条路进入仕途,因而法治意识也依旧很淡薄,乔进便是这样的一例,而朱厚照的批复则给他上了一课,当他受到批复后倒也颇为惊讶,一开始还真的要去翻大明律,却发现人家林俊是完全按照律法来处置的,完全没有治罪太严一说,至于公报私仇更不用说,自己这个御史也找不出证据来。

    大理寺卿赵鉴也做了复审,他发现他也无法推翻林俊的审判决定,因为王琼贪污受贿之数突破六十两已是事实,自己完全找不出任何理由驳回林俊的审判决定。

    但也因此,帝国的文官们在这次事件后深刻地意识到了更改律法的重要性。

    本来他们是没把律法当回事的,毕竟刑不上大夫嘛,皇帝不追究的话,谁还会追究。

    但偏偏现在的皇帝就是一位一切要以法治国的主儿,不更改不合理的律法,自己这些官员就不会好过。

    可立法权在皇帝手里,如何让皇帝更改律法,又是一个让帝国文官们头疼的问题。

    “诸公,大明律必须更改呀,不然,这天下将来因贪赃而枭首者当不知凡己”,在刑部尚书林俊主持的一次聚会上,大理寺卿赵鉴便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他文官也纷纷称是,但却没有一个敢说自己站出来修改大明律。

    因为能和刑部尚书林俊接触都是朝廷高官,高官们都很在意自己的乌纱帽,他们是害怕自己一旦提出更改大明律,而被下面的官员的攻讦。

    不过,大理寺卿赵鉴最终见没人肯出头,还是毅然出头,说道:“既然无人敢首倡更高大明律,那么,便让赵某来首倡吧!诸公中,可有愿意联名奏请陛下更改大明律的。”

    一时间,倒也有几名官员愿意联名。

    朱厚照收到这道奏疏后着实为难了一下,他其实也还没确定如何行使自己的立法权,毕竟,大明的官员们还没习惯建议皇帝行使自己的立法权,但如今,王琼的案子明显让一干文官意识到了更改律法的重要性,而自己是否行使立法权遂了这些文官们的愿把大明律更改一下似乎还是个问题。

    “既然律法为治天下民众,那朕是否行使立法权更改大明律关于贪赃的处理条例,便交由皇明报向天下士民征集意见,是否更改大明律,对贪赃者从轻处罚,同时,令各省巡抚选按士、农、工、商、军分界,各界选代表三人进京,投票确立是否更改大明律!注意这里的士包括官员与教师、工匠。”

    朱厚照说道。

    这道旨意一下,整个文官集团就炸开锅。

    “向天下士民征集意见,各省选各界代表进京投票,更改大明律为何要如此麻烦!立法权不是在皇帝手里吗”。

    大理寺卿赵鉴有些不甘心地说了一句,现在的他为了跟上时代步伐,又把宪法大纲啃了几遍,他本以为自己几个官员联名上奏,皇帝直接从善如流,然后同意更改就可以了,但他没想到皇帝陛下却是要天下人来做决定,这让他这个大理寺卿很不适应。

    不过,刑部尚书林俊却不这么看,只笑道:“陛下此举才是英明之举,天下非陛下一人之天下,律法非天家之家规,你们既要陛下更改律法,陛下自然不能擅用立法权而擅自更改,自然要问天下人之意见!不然,岂不容易生乱!若天下人皆如你我一样,认为贪赃之罪治罪过严,陛下自然会更改,我等所想也是顺应天下大势!但如果天下人不这样认为,则说明我等与天下人之思想已大不同,那我等只怕也不适合辅佐陛下治理大明江山!因为民心已于我们所想不同。”

    赵鉴也无




第291章 拿人
    朱厚照的意思很明确,巡按御史胡侍的行为已经等同于谋反。

    但左都御史金献民对朱厚照这么看待胡侍也是很惊愕,他没想到皇帝陛下会认为胡侍等同于谋反。

    不过,金献民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替胡侍说情,他知道陛下已如此看待胡侍,自己再去给胡侍说情,只会把自己也牵连其中。

    无论怎么说,朱厚照还是大明帝国的皇帝,他的话还是管用的,在朱厚照下旨后不久,东厂督察司便派专人去了南直隶,准备让胡侍交待问题。

    而此时,南直隶巡按御史胡侍也还不知道自己戕害熊浃的事已经被皇帝朱厚照知道,此时的他只依旧打着巡按御史巡狩南直隶的牌子,在南直隶各州府巡视着。

    山高皇帝远,北京离南直隶甚远,而且南方本就有很多事务由多少南京的堂官在管。

    所以,这胡侍仗着自己有南京各部堂官在背后撑腰,在巡视南直隶各州府时也依旧肆无忌惮地行使着自己巡按御史的权力,而全然忘记了朱厚照早就申明过,巡按御史的权力已做更改。

    南直隶句容县。

    这巡按御史胡侍刚和句容县的知县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县衙,正要登轿,东厂督察司的特派人员便出现在了这胡侍面前:

    “南直隶巡按御史胡侍是吧,我们是东厂督察司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胡侍不由得楞在了原地,虽然,因为这个时代消息很多时候难以及时传达,但他也能猜到东厂的人来找自己并非什么好事。

    胡侍顿时心里就恐慌了起来,问道:“敢问,这是为何下官所犯何事”

    “这是陛下的谕旨!”

    东厂督察司的人没有回答这胡侍,只亮了亮东厂批文,旋即,一名东厂督察司的大珰便吩咐道:“带走!”

    于是。

    这胡侍便被东厂督察司的两番役拉拽了下来,且直接夹住胳膊往马车里走去。

    句容县的知县和其他官吏皆看傻了眼。

    连巡按御史胡侍自己的随从幕僚乃至官兵都傻了眼。

    在整个南直隶耀武扬威,除了巡抚外,没把任何地方官员放在眼里的巡按御史胡侍就这么被三个东厂的人带走了!

    没人敢质疑什么,也没人能质疑什么,南直隶毕竟还是大明的地盘,胡侍能在熊浃面前嚣张跋扈,但在皇帝派来的人面前,也与蝼蚁一样。

    胡侍此时坐在车里已是全身发冷,心脏闷痛,恍惚要停止呼吸了一般,但脑袋还在飞速的运转,思索着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己会被东厂督察司的人带走了。

    “等等,都察院的批复公文,请巡按大人查阅!”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当听见是来找自己的都察院公文后,这胡侍猛地一睁眼,兴奋地急忙接过批复公文来,却看见是都察院左都御史金献民要他拿出控告熊浃偏私枉法的实证来。

    胡侍一下子全明白了,明白自己为何突然会被东厂的人带走,知道自己按照南京工部尚书周用的意思处置熊浃的事惹怒了上面。

    但胡侍也没想到一个一个兵备副使兼知府的地方四品官,居然也能让上面注意到,他现在只能笃定是有所谓的锦衣卫将消息报告了上去,胡侍现在很后悔,后悔当初只顾着满足南京工部尚书周用的要求报复熊浃,却浑然忘记了大明还有无处不在的锦衣卫。

    “诸位大珰,这不是胡某想这样干的,胡某也是无奈呀!这一切都是南京大司空周大人让胡某这样做的,是他要报复熊知府!”

    “诸位大珰,求你们在陛下那里替胡某说说情,胡某真的是没有办法啊,胡某可以给你们孝敬,只要你们肯帮胡某,你们说多少就是多少!”

    胡侍慌张地说了起来,一会儿把自己的责任往南京工部尚书周用身上推,说自己很委屈不得不遵从了命令,一会儿又企图用金钱美女收买东厂督察司的人。

    东厂督察司的人并没有搭理胡侍,也不敢接受胡侍的贿赂,毕竟京城才刚刚处置了因为受贿自己的内阁大学士,何况陛下还直接定性胡侍之罪如同谋反,他们自然也就更加不敢被胡侍牵连上,连说一句话也不敢。

    胡侍被带走的同时,刑部的官员也带着一队刑部官兵来到了南京工部尚书周用的府邸。

    虽说南京工部尚书相对于工部尚书而言权限小了许多,但也不是说真的是无权无势的养闲官,毕竟南京的六部还管着一些南方的事务,而他这个南京工部尚书手上也有些职权,至少地位是不低的,何况也有不少门生故吏。

    南京工部尚书周用也没想过他这个位置的人能因为一些小事而被严惩,毕竟他没有谋逆也没有和皇帝陛下对着干。

    但周用忽略了的是,大明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明,现在的大明皇帝朱厚照是不希望律法在帝国成为一纸空文的。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但刑部的官员来到周用府邸时,门房并不让进,还要刑部的官员拿贴子来,甚至还得要门包。

    刑部的官员也没客气,直接喝令官兵强行闯了进来,且直接把周用从其小妾的床上捉了下来。

    周用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抓,直接歇斯底里大吼起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本官乃南京工部尚书,你们擅自带兵闯入,老夫要奏告陛下!”

    “这是陛下同意批捕你的谕旨!你现在因为涉嫌行贿内阁首辅王琼等而被革职,且正式被批捕,都察院已经立案,王琼已经自招,且供出了你行贿之物证!”

    刑部官员说完就大喝一声:“带走!”

    周用听后有效惊诧地抬起了头:“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首揆大人素来颇受圣宠,他怎么可能被治以贪墨之罪!陛下是不会这么做的,你们是假的,是假的刑部官员,再说,本官就算犯事,也轮不着你们刑部官员来拿,应该是都察院或者锦衣卫!”

    刑部的官员也懒得同这周用置喙,直接令人把周用锁拿出府,毕竟朱厚照下了严令,周用这种主动行贿的**分子是最不能被饶恕的人,必须在三月内立即羁拿归案。

    周用怒吼了很有一会儿,但并没有有用,最终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什么时候贪墨也要被如此治罪了!国法甚严,国法甚严啊!”

    在周用的世界观里,贪墨就不算是什么,给京官送孝敬也是一种官场潜规则,但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这件事被治罪。

    以致于,这周用被押解到京城后,周用直接说自己如果这也要被治以死罪的话,那大明天下大部分官员都得被治以死罪。

    “不管他如何喊,一切按律处置,既已证据确凿,也不管他认罪不认罪,你这个刑部尚书可以直接宣判!”

    朱厚照很厌恶这种自己犯了事却因为其他人也犯了同样的事而觉得自己不应该惩处的人,也也就没有因为周用的诡辩,而直接令刑部尚书林俊立即对这周用宣判行刑。

    于是,没多久,周用被被正式宣判,枭首示众,剥皮实草!

    对于朝廷的官员而言,这件事给他们的震撼很大,一部分官员没办法接受这种以法治国的方式,总觉得太过残酷而纷纷准备辞官,在他们看来,收些底下人的好处,给上面的官员送些好处,都是官场正常的事,没必要非要如此严办。

    但也有一部分官员却对此大声叫好,觉得这有利于肃清吏治,避免风气败坏。

    这是大明旧式教育与新式教育并行后带来的结果。

    接受新式教育的官员大多出身寒门,又接受了国家思想和为民谋福祉的思想,再加上朱厚照本身的理想主义色彩的影响,使得这些官员很推崇这种靠律法治理国家的思想。

    但也有许多官员因为受儒家仁德思想的影响,再加上对同阶层的人抱有本能的同情心,且为大明社稷江山之安稳考虑,而不主张以严刑峻法治国。

    “律法可以更改,但唐某认为律法当应从严,即改的更严,方能杜绝贪污**,方能引人以善,至少在民智未开之前,大明还不能减轻律法的治罪力度”,朱厚照的喉舌唐伯虎在京师大学关于律法如何更改的演讲上如此说道。

    而立即便有儒士谢榛反问道:“敢问民智如何才算已开,且先生可知秦二世而亡盖因律法太严所致”

    “当百姓们不再跪在衙门前喊冤,当百姓们能自发反抗某位官员的暴政,当百姓们能知道组织起来和官府协商沟通而不是隐忍到无法隐忍时揭竿而起才告诉官府做得太过的时候”,唐伯虎说后又道:“至于秦二世而亡,虽因律法太严,可我大明律法本就不严,尔等可去比较之,大明律法不会因误工而治罪,何况,唐某认为秦非因律法严苛而亡,而是暴政所致,秦国之律法已实行百年,非只行了二世!”

    儒士谢榛听后只是一笑,旋即继续与唐伯虎争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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