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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大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夕秋月

    王华说完之后,朱厚照才转过身来:

    “甚好,科举即便要废也不能骤然而废,大明以科举为取士正途已有百年,它不仅仅是一个取士之法那么简单,而是许多人以此谋生的手段,从乡间老儒到朝中清流,




第213章 刮江南士绅之财的能臣严嵩
    严嵩自从于王阳明手中接过南直隶巡抚之职后,他就一直在进行着自己玉米培育的实验。

    在这个农业实验中,他积累了许多农业知识,也愈发意识到在一株株看似简单的玉米背后会潜藏有如此深奥的学问。

    这些年来,他虽然在大政方针上依旧是萧规曹随,并遵循着中央朝廷的指示,但在具体日程政务中,他则在尽量通过自己新学到的东西去惠及于民。

    严嵩很庆幸自己当初选择入京师大学做司业,并因此跟着皇帝陛下朱厚照学习了很多新知识,以至于现在做一方封疆大吏时也能恩泽于民。

    而不是如以前的翰林院编修一样,只待在翰林院熬资历,上无机会近君前参奏,下无机会于百姓前谋福祉。

    严嵩来到南直隶后开始与皇家工业公司合作在南直隶创办了化肥厂。

    甚至,严嵩还在申请得到皇帝朱厚照恩准后,亲自组织人手在南直隶开办京师大学农科研究所,且以此利用皇家工业公司新炼的转炉钢制造农业机械设备与化肥生产设备。

    正因为此,使得严嵩就任南直隶巡抚期间,让化肥在南直隶地区得到了推广,并且也因此让南直隶地区的粮食产量大大增加,而且不仅仅只是推广化肥,农业机械设备的运用与对农作物生理特性更科学的研究与指导,也让南直隶的粮食产量提高不少。

    “臣启奏陛下,今岁南直隶粮食增收三成,百姓脸上皆是兴奋之色,岁赋未增,而粮食增产,则民财有余,此乃盛世之象;

    除此之外,因化肥之故,许多贫瘠之地亦有所产,臣雇流民以种之,得之则换为库银或备灾济贫之用,更有商贸之大兴,如今江南民富且国富也!今岁漕粮也有望多押解一百万石进京……”

    严嵩在给朱厚照的密奏里很详尽地写着自己的为政之得失,而他不知道的是,很快,朱厚照就要交给他更重要的任务,即在南直隶继续推行新式教育改革。

    不过,当严嵩接到在南直隶试点进行新式教育改革后,他也没有因此而觉得有压力,甚至觉着这是再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他相信只要自己做的好,陛下是会看在眼里的。

    严嵩并不担心教育经费的问题,因为他在南直隶进行的农业科技发展,使得他的地方财政收入也增加了不少,而且他还很会搞商业投资与其他敛财方式。

    比如,他在就任南直隶巡抚且依靠化肥的运用获得第一笔额外财政收入后,他就做主修了一条从苏州到南京的水泥路。

    修这条路花费了他不少银子,但严嵩却把这条路变成了生财的路,他在这条水泥路上设置了路障,且每隔一县便设一收费站,对沿途客商收取厘金。

    除此之外,严嵩还让人对坐马车的官绅收取过路费,而且他的理由则很简单,就是为了养护道路而已,而唯独对行走的平民不收取费用。

    因为是各县收取,且各县地方知县与州府皆有份额,所以各县也都积极收取厘金与过路费。

    除此之外,严嵩还将这笔收入的一部分上供中央户部,让中央户部多了一笔额外收入,以至于内阁和户部都没有因此对严嵩有意见。

    甚至,都察院的御史与六科廊言官也被严嵩买通,使得迄今为止,只有有人弹劾严嵩,就有御史言官回护严嵩。

    这还不够,严嵩还借着各种振兴文化的名义,资助南直隶地区的大儒,使得这些大儒也都闭嘴。

    严嵩为官可谓是面面俱到,也正因为此,他借机给南直隶地方府库敛了一大笔财,使得南直隶各级官府皆是富足的很,所以严嵩才敢在奏疏中说民富国也富。

    当然,财富不可能是凭空自己长出来,有得到利益的,自然就一定有损失的。

    江南的许多士绅们还是受损了。

    毕竟严嵩也只能贿赂几个大儒,不可能贿赂所有的大儒,而恰巧在江南地区经商的多为士绅,而贯爱坐马车尤其是新出的四轮轴承马车的也多为江南士绅,使得江南士绅们受损最为严重,以至于江南士绅们对严嵩很不满,甚至直接在暗地里骂严嵩是严扒皮。

    不过,严嵩的地位依旧是屹立不倒。

    在中央朝廷,虽然也有为江南士绅说话的言官弹劾严嵩,但也有拿了严嵩孝敬的言官回护严嵩,而且理由也很充分。

    理由就是严嵩就任南直隶巡抚期间为中央朝廷多缴纳了上百万两白银的赋税,使得中央朝廷增加了一大笔收入。

    除此之外,严嵩还让南直隶地区的百姓成功得到了救济,几次南直隶地方灾害都没让中央朝廷拨款,甚至在学政改革与吏治考成方面,南直隶地区一直做的最好。

    正因为此,内阁与户部都没话说,,还称颂严嵩实为能臣干吏,皇帝朱厚照自己自然也没话说,他可不同情江南士绅,他只是下旨告诫严嵩,多把精力用在国计民生上,言外之意自然是敛财可以,但敛来的财得拿来惠民。

    正因为此,严嵩尽管在江南的名声比王阳明做南直隶巡抚时还要臭,但地位却很稳固,不但上面的人不动他,底下的官吏也拥护他。

    唯独江南士绅们憎恨严嵩。

    “抚台大人,江浦县的生员任礼又在报纸上大骂你是严扒皮,夺民之利,以至于民怨极重,言你贪污白银数百万,家中妻妾数千,甚至还不惜以万两黄金买下吴江阁花魁的梳笼权,这不无中生有嘛,下官以为这等狂徒必须加以惩戒,否则于大人您的官声不利呀!”

    警备司守备詹辉很是担忧地说道,他对



第214章 革除功名与训斥尚书(二合一)
    江浦县生员任礼自恃自己为缙绅之人,也没有对严嵩有什么畏惧,在南京秦淮河骂够严嵩也风流够后才带着一批通过走私途径得来的一批香料准备去苏州发卖。

    当任礼坐在四驱马车里带着一大批货物和在秦淮河买到的美人刚到关口时,江南国税局的守关警务官便来到了这任礼面前:“牙牌拿来!车上载的什么货物!”

    这生员任礼早对严嵩在南直隶去苏州的水泥路上设关卡收厘金的事不满,又见这国税局的警务官不过是一普通武官,胸前一个警字更是让他觉得和公门里的衙役没什么区别。

    但这样的一个低贱武官却敢在自己一个堂堂生员面前如此傲慢,任礼也就来了气,当即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就直接就朝这警务官踢了一脚:

    “混账东西!任某乃读书人,孔孟子弟,更是府学廪生!你不过一介小小武官,将来前程不过守门而已,有何资格敢拦我的去路!”

    这任礼说着就摇晃了一下头,在他看来,自己头戴方巾,就意味着自己高人一等,眼前这些卑贱的武夫就算要和自己说话也应跪着和自己说话,就像自己父亲做七品御史时,高居五品的千户武官都会给自己父亲跪着回话一样,所以心里不由得腹诽道:“眼瞎么,没看见本公子头上方巾吗”

    “他虽是小小武官,却是正七品总旗,是大明之朝廷命官,汝不过是一介秀才,才高不到八斗,志远不过买妓而已,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我公门之人!

    寻常百姓畏官吏若虎狼,你等生员倒是奇特的很,见官吏却敢以下犯上!来人,按照规矩,殴打朝廷命官,杖责他六十!将他押下去!”

    严嵩这时候恰巧路过这里,也恰巧看见了这一幕,他也懒得问这生员是谁,只依仗法令行事起来。

    “慢着!”

    而任礼见严嵩穿的是猩红文官袍,就先喊了一下,旋即便直接拱手道:“学生任礼见过这位大人,但学生乃是读书人,大人也是文臣,既是如此,大人为何要为一武夫撑腰,难道大人有意要让士林说您重武轻文吗”

    “本官只知道你坏了规矩,你打了朝廷命官,而他没打你!”

    严嵩没想到这人就是在背地里骂自己的任礼,说后便对自己身边的人吩咐道:“待会往死里打!”

    严嵩身旁的警务官以前是锦衣卫系统的人,自然也知道该怎么打才是往死里打,便点了点头:“大人放心!”

    而这时候,两名警务兵便走过来捉住了这任礼。

    任礼这时候开始有些害怕起来,色厉内荏道:“这位大人,学生家父乃是朝廷御史,你若殴打学生,你就不怕家父找你寻仇吗!”

    “本官向来刚正不阿,不惧权贵,别说令尊是家父,令尊就算是阁老,本官也一样要按规矩办事,不过,你可以告诉本官你家父是谁,本官正好参令尊一个教子无方之罪!”

    严嵩说后,任礼的一管家忙走了过来:“这位老爷得罪了!我们家少爷不通世事,冒犯了您,还请您见谅,通融一下,这是五百两皇家银行的汇票,您看能否饶了我们家少爷一顿打”

    “正德五年由三法司提议,陛下亲准的《反贪律》明文所载,贿赂上司在五百两以上者,徒五年!将这个老管家带下去!没收其贿款!”

    于是,严嵩白白得了五百两,还把任家的管家抓起来做了免费劳动力。

    任礼见此大怒,但却无法反驳,只咬牙道:“好,好一个刚正不阿的青天大老爷!”

    任家管家这时候已经跪下来只知道磕头,求饶道:“大老爷饶命啊!小的没有要贿赂老爷的意思,小的只是赔偿刚才我们家少爷打了守关老爷的银子!”

    “既然如此,按照赔偿条例,你也应该是赔偿一千两,正七品文武官员被百姓殴打,按律,庶民若想免罪需赔偿白银一千两,再交五百两!”

    严嵩这么一说,这任管家只地再交五百两。

    任礼也因此被放了出来,而严嵩则没打算放过任礼,继续指着这任家的车队,问道:“你们运的是什么货物”

    “回禀大老爷,是香料”,南直隶地区不禁止百姓经商,因而这任礼的管家也就如实回了一句。

    “香料属于奢侈品,当征三倍税,这么多车的香料,估价早已超过百两,不能免税通关,守关的胡总旗,叫你关上的经历文书去点点,要核算准确,不可多征,以致商民无利可赚,但也不可少征,使朝廷无银款养路,明白吗”

    严嵩怎么一说,守关的胡总旗站了出来:“下官明白!”旋即便带着守关的一干人来核算,且直接找这老管家索要账簿。

    这时候,任礼见此愤然拱手道:“大人!这些皆乃民利,且是士子等谋生之计,还望大人优待我等士子,免征缴之利!”

    “尔等将香料以高价卖之于百姓,使百姓倾家荡产却只为奢侈之风,尔等乃害民之利,怎配民利二字,重税课之是要阻止我大明士民染此奢靡之风!不能不缴!他们若抗税,则直接押走!”

    严嵩这么一强令,任礼也只得认栽。

    而这时候,严嵩又看见马车里坐着一美人,便问道:“此美人一脸娇媚,衣衫半露,不似良家女子,她乃何人”

    “学生在秦淮河买的名妓,大人若是喜欢,学生可以送给大人,当请大人这次容学生不缴这奢侈税”,这任礼浑然忘记了严嵩之前说过的禁止贿赂一事,还天真的想和严嵩做起交易来。

    “本官早已严令过,为整肃学风,南直隶各州府县的生员游学各处不得嫖娼宿妓,以辱士林文风,好你个任礼还敢顶风作案,革了他的功名,将他头上方巾取了!”

    严嵩突然拉下脸来,大喝一声。

    任礼没想到眼前这名官员却突然因此要摘自己方巾革自己功名,不由得大为惊愕:“这位大人,您是,您是谁”

    “你应该猜出来了,本官乃南直隶巡抚严嵩,兼领学政,你在报刊上假借“西山门客”之笔名泼本官脏水,本官不忍阻断士林言路,没把你怎么样,可你也不能有恃无恐,无法无天到带着秦淮河的妓女周游天下!尔即为生员,理应潜心于学问,埋头于书海,或求学于天下,而你却仗着自己的功名,经营买卖不说还敢纳妓回家!真是大胆!”

    严嵩说着就从底下的人手里接过这任礼的方巾,然后策马而走,并吩咐道:“立即吩咐各府县正堂官与学官到巡抚衙门议事,本官三令五申,整肃学风,但在南京城,依旧还有生员风流,他们是怎么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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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你朱恩配得上‘国士’二字吗
    礼部尚书朱恩是一个对新鲜事物不那么敏感的人,他基本上是属于只读圣贤书一类的人,因而,对于皇明报上所载的关于大明各类重要工农业生产数据基本上也没看过。

    所以,现在朱厚照这么一训斥,朱恩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皇帝陛下面前显得这么无用,连自己的奏论在皇帝眼里都变成了瞎扯,甚至朝堂问政也很不让陛下满意,而自己好像在陛下眼里只会空谈。

    朱恩只能保持沉默,他忽然发现做礼部尚书并不轻松,随便发个言就被陛下捏到了错处,而眼前这位帝王似乎能很快发现自己的缺陷,逼得自己不得不跟着他的节奏走,以至于自己想让朝廷不以礼法约束士绅的事早已不知陛下转移到何处去了。

    朱厚照看向了内阁首辅王华等大学士:

    “你们廷推是怎么推的官!为何选上来的部堂官先不论其品德如何,只论其才干,如此不堪,怎么能做九卿!朝廷铨叙文官行廷推会推之举,是为公正严明,根本目的还是要选出更适合执掌国之大柄者!

    如今,内阁与九卿选出来的这几任礼部尚书不是谋权篡位就是结党营私,到现在选出的这个礼部尚书还只会空谈!甚至连空谈都谈不好,帝国之粮食、布匹产量不知,不但不知甚至还不以为耻,身为礼部尚书,不为维护礼制,健全礼法,倡德励善而奔走,却为士绅说情,这做的是黎民百姓的礼部尚书,还是天下士绅们的礼部尚书!”

    朱厚照突然发火,王华等内阁阁臣此时也不得不严肃起来,其中,王华也只好细细解释道:“陛下恕罪,廷推之事,阁臣与九卿一般参考被推之人的品德与资历,才干倒在其次,正所谓治国者首重德望,次在才能!

    朱恩之前为礼部左侍郎资历是有的,而德望也有,素来无劣迹!所以,臣以为,朱恩之迂腐无能,非廷推之过,乃是国朝铨叙之过!礼部朱恩先在翰林后升詹事,最后调礼部任右侍郎,正德三年迁左侍郎,在翰林詹事任职时自然无机会熟悉实务,而调礼部后又直接任堂官,自然更不知礼部之底细!所唯一擅长者,自然是典章制度与君前奏对,对实务不知也不足为奇!”

    “他也算是擅长君前奏对君前掉书袋很强还差不多,朱恩,你觉得你自己能不能胜任礼部尚书之位”

    朱厚照这么问的意思自然很明确,便是要让朱恩自己承认自己不称职并主动辞官。

    朱恩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打算为士绅们说说情而已,却转眼间就要被皇帝陛下逼着辞官。

    从心而言,朱恩是不想辞官的,毕竟自己好不容易熬到了礼部尚书,离内阁只差一步,但文官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他朱恩也不例外,现在皇帝都这么问他了,作为文人的他自然得谦逊回道:

    “臣让陛下失望了,臣德薄才低,本不堪为礼部尚书一职,毕竟礼部尚书乃国之重臣,以臣之德,如何能配之,当时只是幸赖陛下与朝中诸位大人荐举,故勉为其难,充任这大宗师之位,今日臣既不令陛下满意,臣自请辞官便是!”

    “朱恩,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说是朕在逼你辞官,甚至连让你成为礼部尚书,也是朕自己逼的你,朕且问你,你内心对自己就不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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