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耀九歌

三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生隙。
丛卫龙将信将疑，犹豫一会之后他做了决定。他伸出手，去拿李沐手中的解药。熟料李沐一缩手，让丛卫龙扑了个空。
丛卫龙的脸顿时拉耸了下来，“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敢在我面前出尔反尔？”
李沐微微一笑，这笑容在丛卫龙眼里当真是分外讨厌。“不要着急，我的解药当然也不是白给的。我要一个人作为交换。”
“什么人？”发问的并不是丛卫龙，而是霍吾友。因为李沐最开始，根本就没有和他提及过要人的说法。
李沐先前不直说要找陈渊，自然也是有他的考量。之前他摸不准霍吾友到底是敌是友，所以将自己的真实意图隐藏起来，免得授人把柄，被人反过来要挟自己。此时一探之下，霍吾友并未欺骗自己。李沐也就单刀直入，直奔主题了。
“两天前上山的一个少年，名叫陈渊。”李沐回答道，“我希望他现在还好好的。”説话直接，李沐握紧了小瓷瓶，“不然，有些人可能就不太好了。”
丛卫龙高呼了一声，门外即可有了应答，不一会，两个正元教弟子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老实说，一看到担架的时候，李沐心里咯噔一下，直到两个正元教弟子把担架放在地上之后，李沐才松了一口气。
担架之上，正是陈媛的弟弟陈渊，虽然脸色苍白到面无人色，但是看他起伏的胸膛，呼吸还算平稳。至少，他还活着。
丛卫龙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嘲弄道：“我贵为正元教天师，可以孤注一掷，但是我不可能滥杀无辜。这家伙只是缺血，回去休息几天就行了。”
这句话，让李沐对丛卫龙稍稍改观。不过仔细一想丛卫龙的天师身份摆在那里，他只要他还没疯，就不可能杀人。
“快给我解药。”丛卫龙不断催促着。李沐见到了陈渊，也很干脆地伸手把解药抛给了他。
接着，李沐蹲下身，想要背起陈渊离开。结果丛卫龙一个闪身拦住了他。李沐面色一凝，以为他要发难。所以右手直接按在了响雷剑的剑柄之上。
“丛天师，这是什么意思？”李沐问道。
“先确认你的解药是否有效，然后再让你走也不迟。”丛卫龙很认真地说道。
李沐笑了笑，对于已经进入出神境界，可以动用云中君这个出神异相的他来说，他最喜欢听到的就是别人自信的以为，可以拦得住他。
“不好意思，在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罢，他背起陈渊就走。结果，有人挡住了去路。
霍吾友挡在了丹房的出口，不让李沐离开。不过他说话还是很客气。“有道是救人救到底。贫道以真诚对李居士，希望李居士以真诚对我。”
“霍天师的意思是？”李沐有些疑惑。
“贫道只想看看解药的效果。”霍吾友说道，“只要看见解药在丛螭身上起效，我会亲自送你下山。”
“这样啊？我只希望霍天师记得我跟你说起过的那位朋友。”李沐不动声色地提点了一下霍无友。
霍吾友肯定也记得李沐安排的后招。





剑耀九歌 第六百三十二章 伊泉
李沐带着陈渊，跟随霍吾友和丛卫龙二人出了门。为了便于照顾，丛螭被安排在了丹房附近，那里本身也是正元教的药库和医药院。
正元教弟子经常下山布施救济，医药之道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这也仅限于普通的疾病，比起扶风阁，石谷这样的地方，医术水平还是差了一大截。不过相对的，人少就意味着很清净。
丛螭有着丛卫龙的关系在，所享的待遇自然不用多说。独人独院这是最基本的，丛卫龙更是安排了二十五个正元教弟子轮流照顾。
一走进独院，李沐他们就听到了一阵响亮的呼噜声。李沐倒没什么表示，丛卫龙却是面露不悦之色，很显然，他很清楚这个呼噜声来自哪里。
“梁小姐，我们请你来，是来照顾病人的，可不是让你呼呼大睡的。”丛卫龙推门而入，大声呵斥。
李沐定睛一看，却是熟人。梁初透正毫无形象地斜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刚刚在门外听到的呼噜声，就是来自这位扶风阁的优秀弟子。
“这个小姑娘的呼噜声似乎有些嘹亮啊。”李沐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梁初透被丛卫龙的声音惊醒，仍有些迷糊。不过她嘴上却是毫不客气地说道：“关键的问题不解决，我再照顾也是醒不过来的。”
丛卫龙没有接话，如果丛螭能用常规的手法救活的话，他何必再孤注一掷，用多此一举？正是因为丛螭的情况越拖越危险，所以他才出此下策。至于小姑娘的出言不逊，丛卫龙不放在心上。不是他涵养好，而是扶风阁，真的是一个不能不给面子的地方。谁知道自己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对于这帮能够起死回生，救人一命的大夫，当然是最大限度的容忍了。
“诶？你这个家伙，我有点眼熟啊。”梁初透看到李沐，皱起了眉头回忆着。
李沐笑道：“是啊，若不是梁大夫拿锅煮了我，我说不定早就死了。”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梁初透一下子就想起了李沐是谁。毕竟大锅煮的方式，梁初透至今也只尝试过一次。那一次就是李沐那次。“你还欠我们医药费呢。”
“啊？”李沐微微一愣，没想到梁初透竟然这么来了一句。
说起来，李沐也的确欠着扶风阁一笔医药费没还，而且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李沐想了想说道：“一会下山，我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那敢情好。”梁初透笑了起来。圆脸小姑娘笑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丛卫龙打断了二人的交谈，他拿出从李沐那边得来的解药，递给梁初透，冷声道：“看看这个解药有没有问题。”
“解药？”梁初透一下来了精神。“那种毒的解药吗？”她一下子抢了过来，然后晃了晃。听到瓷瓶里面晃荡的水声，“怎么可能是药液？按照我预想之中的，那几位药材一定会相冲的。”
梁初透自顾自地说着，然后打开了瓶塞。一股难闻的味道冒了出来。她用手扇了扇，仔细闻了闻，然后马上拿到了丛螭的床前。
丛螭现在陷入昏迷，但是呼吸还是正常的。梁初透小心地用一个小汤匙，将药液滴在了丛螭的上嘴唇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收了起来。
“嗯？只用这一点就可以了吗？”丛卫龙不满道，连霍吾友也是有些不解。
“废话。”梁初透骂了一句，然后仿佛又想起了某人离开时的叮嘱，调整了一下语气。“之前我做的那些努力，可不是白费力气。”
“换个简单的说法吧。丛少爷被人上了锁，钥匙，就是这个小瓷瓶。”梁初透坐了下来，“我是你们找来的开锁匠。虽然没钥匙，但是我也用我的工具捅了好几次。虽然彻底打开，但是也松动了不少。现在钥匙一来，捅一下就开了。”
丛卫龙将信将疑，李沐对女萝的药当然是很有信心。
没有多久，床上的丛螭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挣扎着侧过头，口中不断吐出黑红相间的呕吐物。
“螭儿！”丛卫龙惊叫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扑向了床上的丛螭，不顾污浊的呕吐物，一把抱住了丛螭。
李沐见状，对着霍吾友说道：“效果达成，我也应该走了。”霍吾友看了一眼老泪纵横的丛卫龙，点了点头。此刻丛卫龙心系丛螭，无暇顾及其他，正是让李沐退走的好机会。如果让丛卫龙反应过来，那么又会横生事端。
李沐背着陈渊，往门口走去。然后，他们看到了门外站着一个紫衣道士。
“无量天尊，小道等候多时了。”那道人打个稽首。
李沐上下打量了一眼，那道士比霍吾友和丛卫龙都年轻一些，看上去也就五十来岁，精神矍铄。不过这家伙身穿紫衣道袍，李沐已经明白了他的身份。
“小道俗家姓尹，道号清胥子。见过太一道道友。”来者正是正元教三位紫衣天师之一——尹泉。
李沐沉默片刻，说道：“尹天师当面，李沐有礼了。还请借过。”
尹泉不为所动，李沐心中一叹。他把陈渊放在了一旁，然后站在了尹泉面前。
尹泉略微一挑眉，然后说道：“先前丛师兄去了涯城，为的，就是去见你一面。而小道，则是不远万里，去了金刚寺。不过，临光方丈嘴很严，并没有透露任何的讯息，连要人也被他拦下了。”
李沐默不作声，
“太一道和金刚寺一向交好，临光方丈的嘴也很严实，没有给我透露一点信息。”伊泉衣袂无风自动，鼓涨起来。“金刚寺弟子也说了，你这个人，也不会轻易开口。”
李沐拔剑出鞘，“那得看你怎么问了。”
伊泉掏出一方铜印，然后盯着李沐的双眼问道：“那我再问一遍，太一道的《九歌诀》，你能给我吗？”
李沐摇了摇头，“这问题不是讨打吗？”
伊泉咧嘴一笑，把铜印往头顶一抛。紧接着，单手掐作灵官印，以手印应铜印。“先天主将，一炁神。都天纠察大灵官，三界无私猛吏将。”伊泉手中喃喃未已，似乎是在念什么咒语。
李沐哪里肯等他念完咒，脚下一点，响雷剑已经来到伊泉面门。
伊泉未料到李沐速度如此之快，仓促之间，连忙掷出铜印，砸向李沐手中之剑。
“叮”地一声脆响，铜印被响雷剑一剑削去了一角。而铜印也不过让响雷剑偏了偏方向，去势依旧不止。




剑耀九歌 第六百三十三章 灵官天将
响雷剑长驱直入刺穿了尹泉的肩胛，鲜血飙射而出，瞬间染红了紫色的道袍。所谓大红大紫，莫不如是。
尹泉痛叫一声，忍痛后退。疼痛和心痛一齐涌上心头。
疼痛自然是指伤口，而心痛，则是心痛刚才被李沐削去一角的铜印。此方印，名为天地印，乃是正元教三件镇教法器之一。
剩下两件，有一件李沐也是见过的。那就是丛卫龙所掌的桃木剑。丛卫龙在涯城时，曾借给丛螭对付李沐，丛螭也借此施展了请神之术。至于余下的最后一件，则是掌教霍吾友所掌的鎏金龙。
镇教法器凝聚了正元教弟子们的愿力，可以让正元教弟子施展请神之术。这也是正元教能够立足的根本。
法器受损，尹泉自然是心痛不已。不过，若是此时停下来，尹泉会更加心痛的。
太一道弟子已死，未来也还不清楚太一道到底还会不会有传人。金刚寺那边是一块又臭又硬的骨头，抛开种种，眼前这个李沐，就是唯一有机可趁的突破口了。
尹泉不想放过他，退开之后，又是说道：“金睛朱发，号三五火车雷公。凤嘴银牙，统百万貔貅神将。”
李沐近身再逼一剑，尹泉也学乖了，不与李沐硬碰硬，脚下踏起七星步，与李沐周旋起来。然而，七星步，比起云中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李沐若是动用云中君的出神异相，自称一句天下第一，那是完全不过分的。说起来，可能也就是那个许久未出场的专注速度的周墨迹，可以在短时间赶上。
尹泉显然也发现了这个事实，大喝一声，“丛师弟，前来助我！”
房内，丛卫龙见丛螭已经醒，松了一口气，听到门外的声响，他转身走向门口。霍吾友拦住了丛卫龙，“师弟。”
丛卫龙看着霍吾友，“师兄，这是正元教一直以来找寻的路，你不会想着要阻拦我们吧？”
霍吾友没有做声。
丛卫龙对着梁初透说道：“好好照顾他。”然后，推门而出。
李沐在尹泉身上又留下了一个伤口，正准备把伤口变成致命的伤口，然而一柄桃木剑，挡住了李沐的响雷剑。
丛卫龙冲着李沐冷冷一笑，加入战团！
李沐心下一沉，“正元教原来是如此恩将仇报？我算是看错你们了。”
尹泉“只要你交出太一道的《九歌诀》，说出太一道的秘密，那么，你就是我们正元教的大恩人。正元教千年已降，都会奉你为恩人。”
“泥塑金身，香火供奉，一样都不会少。”丛卫龙接腔道。
李沐一剑逼退丛卫龙，“死人享用的东西，还是给死人用吧。”李沐回头看了一眼独院，霍吾友出现在门口。“霍掌教，正元教的掌教就是泥塑偶像吗？”李沐大吼一声。
霍吾友黑着脸，默不作声。
“飞腾云雾，号令雷霆。降雨开晴，驱邪治病。”尹泉有丛卫龙掩护，念咒的速度快了许多，天地印上也是荧光点点。“观过错于一十二年，受命玉帝。积功勋于百千万种，誓佐祖师。”
李沐对于他口中的咒语，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加快了攻势，李沐对丛卫龙可是没有丝毫的留手，招招都是取其性命。丛卫龙并不是李沐的对手，然而纵然遍体鳞伤，但是用来拖延李沐却是还是可以的。
“至刚至勇，济死济生。方方阐教，处处开坛。豁落猛吏，三五火车。”尹泉口中咒文来到了最末，也是最高潮。他双膝跪地，朝天一拜，“恭迎太乙雷声应化天尊！”
“轰然”一声响，尹泉身上冒出了大把大把的烟气，烟气蒸腾而起，化作祥云。而又一人像，端坐云端。赤面髯须，身披金甲红袍，三目怒视，左持风火轮，右举钢鞭，威武勇猛。
太乙雷声应化天尊，玉枢火府天将王灵官也！
王灵官一现身，举起了右手钢鞭，就是对李沐遥遥一挥。
李沐只来得及用真气防御在外，就被一股刚猛无比的真气砸倒在地。李沐双手拄剑，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但是身上的重量，压得李沐摇摇欲坠。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重？”李沐咬牙回望，自己背上除了真气之外，空无一物。“是这股真气吗？”
丛卫龙看着跪倒在地，面露痛苦之色的尹泉，转身对着李沐走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李沐同样看着尹泉，面露慌张之色，“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我要先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问题？”丛卫龙看李沐态度变软。
“这招也是请神之术吗？为什么丛螭看上去那么轻松，尹天师看上去那么辛苦？”李沐问道。
“灵官天将，道君化身。岂是那么好承担的？”丛卫龙笑了笑，“我儿那次，可是我日夜灌注真气，召来的，不过也是星君虚影，比不得这堪比出神异相的法相。”
“灵官天将，道君化身？”李沐皱了皱眉头，背上压制越来越重，连皱眉也有些吃力。“难怪坐于云端呐。”
“喂，丛师弟，快点斩下他手脚，你清楚的，我撑不了多久的。”尹泉催促道。
丛卫龙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尹师弟，你果然比我严谨啊。”他居高临下，看着李沐，“这个小子说起来，也是滑溜得很，只有斩断其四肢，然后慢慢问询，才是最保险的。”
丛卫龙举起了桃木剑，李沐心中倒数着，“三，二……”
只数到二，霍吾友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李沐的前方。“正元教的掌教，的确不是泥塑偶像。”
“师兄，你确定要出手吗？”丛卫龙问道。
霍吾友说道：“对于正元教来说，有你们这两位风光的天师，或许我这个掌教的确是可有可无。”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但是，我这个老头子，有些东西，还是要坚持一下的。”
尹泉咬牙道：“你这个家伙，好好做的掌教就可以了。其他事情，你不要多管闲事。”




剑耀九歌 第六百三十四章 演技
霍吾友像是有了什么觉悟，“至少，我答应了别人的事，不能食言吧。”霍吾友感叹一声，“我知我不如你们，但我身除开掌门身份之外，还是一个人。”
“人就要做，人该做的事情。不能忘恩负义。”霍吾友一运真气，也显露出出神异相来。不过这出神异相是一闪而逝，很快又加持自身。
李沐见状，知道自己是找对人了。“只不过……”看着霍吾友的背影，李沐的眉头没有舒展的迹象。“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霍吾友全身也是如同云蒸霞蔚，散发出一股一股的真气。这种蒸腾真气的表现，想来就是正元教功法的外在表现了。
“师兄，你不要逼我。”尹泉厉声冷喝，丛卫龙更是说道，“老家伙，我们尊你为掌门，是为了遵照师父的遗嘱，但是师父也说了，太一道道藏，是我们正元教不可能放弃的东西。”他一挥桃木剑，大喝一声，“如果你一定要阻止我们的话，那么，我们也不会再顾忌往日情面了！”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了。”霍吾友冷笑一声，“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武功稳压你们一头的话，恐怕你们早就取而代之了。”
“丛师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绝对不能停下了。我们只能……”尹泉面露厉色。丛卫龙阴沉着脸，“那就只能杀了他了。”
霍吾友面有痛苦之色，可谓是痛心疾首，“师弟，二位师弟，我们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为了那所谓的道统之争，道藏传承？”
“论武功，我们正元教有飞霞诀，有冲虚剑法，正元剑法，论法器，你我手中皆有。论道法，我们正元教早就自成一派，又何必再去追逐太一道？”霍吾友苦口婆心，好言相劝。
李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忽然出言道：“霍掌教，为了我一人，弄得正元教兄弟相争，手足相残，那李沐我可就是罪孽深重了。”
霍吾友回眸道：“间隙一直都在，早晚都会变成这样子。我早有预料，只不过以前都是在逃避罢了。李居士，老道遇到你，算是看透了这一切。”
听到这句话，李沐终于眉头舒展，“原来如此。”
尹泉冷眼看着，“废话少说。”王灵官左手风火轮脱手而出，砸向了霍吾友。风火轮在空中一边旋转，一边将火苗四处泼洒。看上去威力无比。
霍吾友面对这风火轮，饶是他武功比尹泉高出一线，也是神情紧张。他双掌向前一推，两股真气相击，如同双掌一样牢牢夹住了风火轮。
风火轮与真气剧烈碰撞，倒是让李沐回想起自己动用气轮攻击时的情形。眼前尹泉通过王灵官的法相施展的风火轮，威力似乎比自己的气轮还强上几分。
霍吾友牢牢钳住了风火轮，尹泉似乎毫无办法。但是霍吾友和尹泉并不是单打独斗，尹泉身边，还有丛卫龙。丛卫龙手持桃木剑，趁着霍吾友与尹泉僵持的时候，绕到了霍吾友背后。
李沐叫道：“霍掌教小心。”
丛卫龙的速度极快，霍吾友的反应像是慢了一拍。桃木剑从霍吾友的左肩，划到了右腰。霍吾友身上的道袍顿时撕裂，背上更是被划出了一道皮肉翻卷的巨大伤口。鲜血淋漓之下，看上去十分恐怖。
“师兄，你老了。纵然是出神境界，也挡不住我们了。”丛卫龙说着，举起了桃木剑。霍吾友终于露出一丝狰狞，他双掌一合，复向前一冲，真气激荡之下，顿时把丛卫龙和风火轮一起吹飞。
霍吾友向前飞奔，瞄准了一直没有动弹的尹泉。尹泉并不是不想动弹，而是没有办法动弹！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吾友冲到眼前。
“尹泉！”霍吾友赤裸上身，虽然年老但是肌肉线条分外鲜明。直冲而来，带着蓬勃的真气，可谓是压迫力十足！
尹泉思来想去，哪怕有王灵官护身，也不一定能够挡住霍吾友。所以，面对霍吾友这含怒一击，尹泉退缩了。他召回了钢鞭，对准了霍吾友。
“噔！”真气入山压下，霍吾友脚下一沉，已经在地上踩出两个五寸深的脚印。他双掌向上，似要托举起一切，但是托不住！他双臂和双腿都在巨大的压力下颤抖着，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压倒在地。
“快离开吧，李居士，我所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霍吾友一脸决绝地说道。
李沐拄着剑，慢慢站起身。不过，他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抱起了陈渊，带着他往房间移动了几步，站在了门口。
霍吾友有些疑惑。
李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对着霍吾友道：“辛苦霍掌教了。”
“嗯？”霍吾友十分不解。
李沐对屋里吼了一句什么，然后站直了身体，双手握住了响雷剑。“正元教果然非同凡响。哪怕不是出神境界，竟然也能使用出神异相。难怪太一道，根本不是对手。”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双目饶有兴致地看着打成一团的正元教天师们，“更难得的是，正元教三位天师，兄友弟恭，勠力同心。”
“你在说什么？”尹泉问道。
“我说，你们可以休息一下了。”李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演戏也是很累的。”
此话一出，霍吾友三人等都是愣住了。
“我虽然听闻过正元教掌教，淡泊名利，如同圣人。但是有时候，越彰显自己不缺什么，就是内心越缺什么。”李沐很是认真地说道。
话音刚落，尹泉收起了钢鞭，丛卫龙收起了桃木剑，脱下身上道袍，披在了霍吾友身上。霍吾友直起了身子，他看着李沐，微笑道：“李居士是怎么看出来的？”
“说实话，我没有看出来。”李沐灿灿一笑，“其实我刚才只是诈一诈，没想到啊。霍掌教真的是在骗我，哦，或者说，骗了天下人？”
霍吾友好整以暇地穿上了丛卫龙的道袍，终于露出一介掌教的威风，“我可不信。”
“信不信由你。”李沐保持着自己的动作，这是他最舒服的应对姿势。“反正我是信了。”




剑耀九歌 第六百三十五章 人间我嫌窄，立志坐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