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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江湖:邪魅庄主,承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忆秋

    “臭和尚!别以为摆出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我就不会杀你!”少女冷哼,手中的长剑没有丝毫放下的意思。

    绝尘自知今日在劫难逃,原本以为来杀他的会是风间飞翼,竟没想到当年那个小女孩还活着。绝尘突然笑了,活着就好,她本来就不该死。

    还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那孩子衣衫褴褛满脸泥淖的出现在寺院门口的狼狈样子。绝尘在两个徒儿撑伞搀扶下走过去,着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稚气脸孔,谁知这一举动惹得那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翌日雨后天晴,绝尘亲自端着药碗坐到床前给她喂药,满脸的慈善蔼然。她憔悴地笑了,乖乖地喝完了整碗苦药。

    大病初愈,她就兴奋地满院子狂奔,一不小心栽了个大跟头,弄得满身灰尘。一边给身后的徒儿讲经一边经过走廊的绝尘看见,不由地停止了讲说,大步向前扶她起来,她干净的笑容令他不由地弯起了嘴角。

    全体寺僧集合佛堂做早课的时候,她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找了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盘腿坐下,歪着小脑袋偷看着远处满脸虔诚安宁的绝尘。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装作没有看见。

    她淘气撕毁了他的书画,成功地将他惹怒。于是再小心翼翼地用面糊粘起来,他哭笑不得,遂而教她书法。他的字柔和舒缓,画工精湛,功底极厚。她渐渐把目光从他握着的手转移到他的脸,再转移到那些墙上挂着的各种各样的字画。稚嫩的眉间染上一丝困惑与激赏。

    突然有一天,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了寺院的安宁。那些人打着各个名门正派的旗号叫嚣着,怒吼着,势如破竹。直到绝尘出现在门口,他礼贤下士,他们却要他交出风间家族的余孽,否则就要血洗他的迦叶寺。他想起了那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同时也想起在竹林看到的那诡异的一幕。迦叶寺从不涉足武林纠纷,所以他没有过多的思考,甚至没有丝毫犹豫。

    他以为他是对的,可是当他看到那张原本纯真善良的眼中显露出刻骨的憎恨时,他后悔了。那是他这一生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他悔恨,他自责,却再也挽回不了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以为她会死的,落在那么多武林人士的手里,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此时此刻,她就站在他的面前,满脸的憎恶,满目的仇恨。她要杀他。

    不知何时,有冰凉的液体从眼眶淌出。绝尘愣怔着,缓缓闭上双眼,任泪水无声滑落。看着他残留的泪痕,少女突然哽咽,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动。

    就在这时,儒衫男子适适宜地出现,一把将少女拉到身边,那把剑耷拉着,“呲咧”一声扫过地面。如梦初醒,少女差点瘫软在男子的怀里。

    “大师,方才得罪了。”男子说罢,放在少女腰间的手施加压力,顷刻,两人恍如一阵风似的窜出了窗外。

    风平浪静,绝尘睁开眼,转头望着身侧大敞的窗子,百感交集。

    少女狂奔在夜色中,乌黑的发丝随风乱舞。身后,一道白色的身影渐渐逼近。很快,他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去哪儿”

    “与你无关!”

    他沉默片刻,漠然道:“回去吧。”

    她怒视他,“为什么阻止我”

    “是你并不想杀他。”

    “不!”她厉斥,冥顽不灵,“我会杀了他!”她斜视他,“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话落,举剑狠狠往胳膊上一划,鲜红的血液立刻喷涌而出,她吃疼地握紧了拳头。

    男子心猛然一紧,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疯了吗”

    少女面容冷漠,轻描淡写地说:“淡云步你听着,从此以后你阻止我一次,我便自残一次。”

    “你——”淡云步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执拗,刚才明明是她自己下不去手,倒把罪过都归结到他一人身上。

    见他埋头沉默不语,风间斩柔冷冷一笑,“我今天看到风间飞翼了,走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不知道要比你好上多少倍。他应该就是武林上盛传的江湖百事通无情先生吧,他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呢。飞翼真有眼光。”她颇有深意地看着淡云步,想从他淡漠的脸上看到嫉妒,可是结果却让她很失望。

    “我答应过师父。”他轻声细语,“会照顾你,直到你答应去见师父为止。”

    “我为什么要去见他他和那个女人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一出生就把我抛弃在了一个又冷又黑的地方,我却要为他们背负着风间家族余孽的身份四处躲避追杀什么风间族人什么御风能力!我一点也不稀罕!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做他们的女儿,不要姓风间!”斩柔满眼的怨愤和委屈。

    淡云步哑然,半晌才意识到她血流不止的胳膊




颠覆江湖29
    翌日清晨,温煦的阳光穿越竹叶稀稀疏疏的缝隙间折射下来,在地上形成斑斑点点的影子。几只黄鹂啁啾着缠绕在竹间欢快飞翔盘旋,清新的自然气息令人心旷神怡,远处幽幽的钟声仿佛能够穿透灵魂。

    戏子没有想到,绝尘那个老头会一大清早就叫徒弟过来请他去后院竹林。他恢复了往日的慵懒邪魅,踏着翠绿匝地的青草慢条斯理的走来。

    竹林的深处,身着金黄袈裟的僧人岿然而立,他的侧脸沐浴在绚烂的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大师真有雅兴,一大清早就来踏青赏景。无情当真罪过,竟然睡过头,忘了来给大师请安。还好寺中小师父及时提醒,否则又要惹得大师不悦,到时无情岂不是得卷铺盖走人了哈哈……”漫不经心的话语由远及近,戏子半开玩笑地走到他身边,负手而立,薄唇勾起一抹妖魅的笑痕。

    绝尘笑而不语,一直攒紧的眉头渐渐松弛下来,他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白色泛着寒光的面具递到他面前,淡淡道:“施主上回不小心把它丢在寺内,刚好被老衲捡到,如今物归原主。”

    戏子狂傲的眼眸盯着他,双手依然负在身后,丝毫没有接过来的意思,他的声音残戾而冷漠:“戏爷扔出去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再捡回来,大师喜欢就收下吧!若无他事,无情先行告辞。”阴冷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戏子冷哼,转身愤然离去。

    “站住!”

    出人意料的一声大喝,戏子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却久久没有回首。

    绝尘转身,布满沧桑的脸上露出慈父般的亲切蔼然,他低头看着手中莹然有光的银制面具,复而抬头看着他,无可奈何地长吁短叹,“戏儿,你为何,还不能原谅她”

    戏子冷静下来,一席话尽是无情冷然:“既无爱,何来恨;既无恨,又何谈‘原谅’二字大师颂佛念经了十四年,难道还参不透这其中的因果”

    绝尘茫然叹息,抬头望着天空,有一种道不明的悲伤,“这样的话,你娘亲也曾经说过。有时候她就像一个谜,至死方休我也参不透。”

    他一直觉得她还活着,活在那银色的面具里,活在世人永远也看不见的伪装下,永生不灭。

    那一年的烟花格外的灿烂,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夜空里,转瞬即逝……

    三十三年前,正值夜冥国繁荣昌盛的年代,那时候的百姓安居乐业,很少会有战乱。这一切除了要归功于当朝有个得道明君外,还因为夜冥国有一支铁骨铮铮的军队——冷家军。他们无往不胜,为朝廷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久而久之,杀怕了那些边境小国。皇帝封冷毅为护国大将军,朝堂上的股肱重臣。那时候的冷家,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辉煌。

    身为大将军长子的他自小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奇才。可是奇怪的是,他并不喜欢习武,相比之下更喜欢舞文弄墨,陶醉在如梦似幻的诗画之中,每日闲来无事寥寥几笔,对月饮酒当歌,惬意快哉。

    元宵节,一直是夜冥国充满喜气的重大节日。那天,国都紫荆州像往年一样到处都是拥堵的人群,惟妙惟肖的彩色灯笼和不绝于耳的欢声笑语。人们沉浸在节日的喜庆氛围中,观望着夜空中迸发的七彩烟火,雀跃着呼喊着。所到之处无一不洋溢着难以言表的欢乐和喜悦。

    那天,他不过为了躲避人群的拥挤,才偶然间来到一座凉亭歇脚。那是城外的望月亭,站在这雕栏玉砌的凉亭内,可以从各个方向看到悬挂在天际的一弯明月,那银白的皎洁明月仿佛就在头顶,伸手便可触及。

    凉亭后面,是一汪花海。一望无垠,都是纯白的雪兰。他为眼前的美景惊呆了,惊喜的瞳仁里倒映着一片白色。折扇轻摇,他满心雀跃地走进了那片花海。震慑人心的一幕蓦然间惊现在他的眼前,几乎令他停止了呼吸。

    她戴着银色的面具,穿着雪白的的纺纱长裙在花丛中翩然起舞,玲珑纤巧的身姿盘旋飞舞,清风中飘扬的衣袂仿佛一对透明的羽翼,展翅欲飞。娇笑迷人的唇畔,纤纤玉指舞动在夜空中,竟是如此的神采飞扬。她全身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周身散发着萤动的光芒,仿佛午夜的精灵,花神下凡。

    他怔怔凝视着忘情起舞的女子,惊艳的神情渐渐转化成激赏赞叹。再看她脸上的那张几乎连嘴唇一并遮住的银色面具,心中不禁有丝遗憾:如此美妙绝伦的舞技真不知是出自何人。

    自顾遐想间,一个呼唤的声音自远处的凉亭急切的传来。

    少女一怔,脚下的舞步戛然而止,回头望向凉亭,却立刻对上一双痴迷的眸子。她竟不屑地冷哼,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一阵清香扑鼻,她旁若无人地从他身畔掠过。失落地愣在原地,他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回到书房,立刻将宣纸铺就,拂袖磨墨。一切就绪,他二指提笔,在落笔的那一瞬间他突然闭上双眼,脑海中立刻浮现一片花海舞动之景……

    他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摇头叹息。如此惟妙灵动的画面他竟良久不知如何下笔。后来,他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钻研书画,一直想把那晚看到的绝世美景用笔描绘下来。五年的时光荏苒,他脑海中的那个令人窒息的少女没有变模糊,反而愈加清晰。即便如此,他依然画不出那晚的感觉。于是在沉迷了整整五年之后,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

    也就在那年,北荒之国聚集京畿大小番邦,开始屡犯夜冥国边关。父亲冷毅奉旨,他被挂名先锋镖骑将军。那是他第一次领军打仗,每天面对的是惨烈的战争场面,再也不是诗画里的风花雪月。他坐在矫健的骏马之上,看着敌人的鲜血染红了盔甲,熏红了夕阳。他开始讨厌杀戮。

    翌年,冷家军凯旋而归,已经功高盖主的冷家再一次受到了无比的荣耀。

    那晚,皇帝摆宴亲自犒劳三军,还命他最宠爱的女儿夜岚帝姬跳舞助兴。他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一隅,静静地饮酒,直到那一袭雪袍舞衣的女子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携带着细碎的雪兰花瓣漫天散落,舞袍飞扬。他也整个人怔惊住了。

    顿时,全场惊艳,噤若寒蝉,人人呆愣住。

    恍如天籁之音的琴音响起,人们竖起耳朵的同时,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翩然起舞的女子。她的舞姿优美空灵,步伐轻盈如燕,曼妙的旋转跳跃,收放自如。妖魅纤柔的身姿扭动着,仿若无骨的精灵。她唇角含笑,眸子流转,莹然有光。绝世华美的容颜倾国倾城,只一眼便教人痴迷惊叹,惊为天人。

    他紧紧地盯着那张惊世的面容,脑海中浮现出雪兰花海的那场绝世之舞,和那张在月光下泛着荧荧光芒的银制面具。渐渐的,眼前女子的巧妙舞姿慢慢地和脑海中那个光影重合。心怦然一跳,顿时酒杯碎裂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美好。

    顷刻,舞步止,漫天飞花。

    她蓦然回首,顾盼流离。

    众里寻他,千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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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江湖30
    他没能杀得了她,因为她眼角滑下的一滴泪珠。

    他哭了,生平第一次这么窝囊。

    后来,一切几乎都变了。她不再戴着那张面具,开始喜欢让侍女陪着逛街,常常会买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回家,她会兴高采烈地把那些东西送给他,不管他多么嫌烦,她一如既往。她会温柔地替他宽衣解带服侍他上床休息,无视他眼中的疑惑,平静地走到桌旁,对着窗外的月光而坐,一杯又一杯的烈酒连续下肚,最后竟嫌酒杯太小,抱来一只酒坛,双手擎着一股脑儿地往嘴巴里倒。那样的她,简直有着豪侠一般的气魄。

    夜凉如水,看着她身着单衣攀伏在桌上呼呼大睡,他心中不忍,踌躇着,最后还是把她抱上了床。她喃喃的呓语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夜殇……我……我要杀了你……夜殇……你这个禽兽……我要杀……杀……杀……

    心猛然一抖。

    夜殇那不是当今太子的名讳吗

    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眼泪毫无征兆的滑落下来,却还弯着嘴角笑着,笑得凄然,她说:冷亦辰,你是一个可怜的人。

    为什么他的眼中闪着泪光,声音有些哽咽。

    她不再言语,轻笑着,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泪,无声坠落。他埋下了头,将整张脸都隐在了阴影里。

    三日后,她突然腹痛如刀绞,吓坏了侍女。

    他冲入房间,将她紧紧拥入怀里,命下属立刻传唤大夫。

    她清癯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一阵又一阵的瑟缩着,冷汗直流的脸上却噙着幸福的笑。他怔忡地低头看着她,心如刀割。她满足地闭上双眼,把自己的重量全全托付给他。

    大夫惊喜的话令她不由地惊骇:不知是谁胆大包天竟然给夫人下打胎药,不过夫人不要担心,您腹中的胎儿依然健在,这实在是奇迹中的奇迹呀!看来老夫没有猜错,这孩子将来恐怕真不简单哪!

    看着她眼中几欲冒出的熊熊烈火,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她静静地靠在软枕上,嫣然地看着对面满眼关切的男子,唇角微微勾起露出凄然的微笑。她含笑着抚着自己的腹部,轻描淡写地说:你放心,我现在杀不了他。等他出生了,我一样可以杀了他。

    他不置可否的看进她的眸子里,试图寻找一丝波澜。可是除了平静,只有疲惫不堪。他摇头低语:何苦,他是无辜的。

    她笑,冷入骨髓的笑。

    那是一个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她痛不欲生,拼尽全身的力气在软塌上挣扎了三天三夜,直到碧空如洗的天空赫然出现一道万丈金光。紧接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声打破了万里静空。

    他从稳婆的手中接过襁褓,看着那张柔嫩的小脸,那样清秀俊俏,不禁欢喜地抱到她的面前:你看,他长得跟你一模一样。要是个女儿就更好了。

    她憔悴的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是吗让我抱抱。

    他敛住笑意,小心翼翼地递到她的手里,难掩心中之喜地看着她,仿佛自己真的当爹了:夜岚,给他取个名字吧。

    她淡笑: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就叫戏子吧。

    他一死,游戏也该结束。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那双纯真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眸子,令她很不自然地嫌恶。看着他,就仿佛看见自己的耻辱。她笑靥如花,手中一支细如丝的针不动声色地插进襁褓。

    注意到了她脸上深不可测的笑容,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促使他猛地将孩子抢了过来,与此同时孩子哇的一声啼哭起来。忽视眼前女子得逞的笑意,他忙不迭地将孩子放到,解开襁褓,很快在孩子的后背上发现了一个细小的红点。

    他扭头惊骇地望着她,却见她慵懒邪魅地笑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的手在发抖,颤颤巍巍地将孩子包裹好,急赤白脸地就打算出门。

    她在背后冷笑:没有用的!他中的是一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剧毒,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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